第十一卷 布拉赫納宮的新主人
第95章 君士坦丁堡的日常(下)

炮口|射出道颶風,穿過了炮口直到街壘處一百二十尺間的距離,接著街壘中央如朵璀璨盛開的花,各種碎塊四散。
這時,能俯瞰街道的宅院高牆,突牒似的露台上,許多亂民將裝滿火油的陶罐、玻璃瓶用亞麻布重重纏繞,接著挨個點著,火苗呼呼,而後胳膊掄動,當即就有數十個這樣的「君士坦丁堡石榴酒」集中拋出,在一片「小心」的凄厲喊聲里,砸到了先手的戰車之上。
而高文聲稱,他要隨後召集帝國內的所有宗教人士,前往亞德里安堡召開次「全國信徒大會」,商議此後的宗教政策。
接下來,高文立即宣布,都城的暴動為教會在背後唆使。
聖智大教堂聯絡官李杜斯被抓捕起來,他憤怒地要求公開的審判,因為原本的法庭是有教士參与控制的。
大救濟院當晚也被摧垮夷平,三千食客全部被殺。
發炮了,整個梅斯大街兩側的拱廊忽然連續錯動了起來,散兵們感到踩在腳下的樓板都在那瞬間彈跳了幾下。
最後投入攻和-圖-書擊的三百名禁衛具裝騎兵,他們在平坦的大馬球場西側木柵口列陣完畢,而後一支旗隊扣著另外支旗隊連環而進,鐵犁般密集推進砍殺,來回一遍又一遍,直到將根本沒有什麼像樣武器的亂民全部擊殺,踏在鐵蹄下為止——許多死屍順著球場的水渠,被衝到了海牆外的海洋里去,導致該年博斯普魯斯海峽里撈上來的金槍魚等都非常肥。
此外還有很多一手珍貴的文書卷宗被送到聖約翰大教堂里,高文專門設立了個班子,用於在其中羅織查找正教會的「罪行」,甚至尋找掌握未來對付羅馬和托斯卡納教廷的「武器」。
被轟開的街壘巨大豁口處,燃起了熊熊火焰,這時候天空里不斷落下不詳可怕的火星,大皇宮頂上的天空滿是赤紅,一切一切都像是末日景象。
一萬名原本從軍征伐的手藝人也被集中到了都城,他們要改造大皇宮直到大救濟院的廢墟,在這裏造起個供所有高等官僚和將軍定居的「大宮城」和新的皇宮和*圖*書
次日的「戰火」還沒有結束,高文下令搜檢全都城的教堂、修道院,結果發覺每處都暗藏著數十乃至上百磅的黃金,更別說其中鑄造出來的金盤銀盞等物,足見哪怕是先代皇帝阿萊克修斯設立了「世俗主保人」制度后,正教會依舊聚斂保有了駭人的財富,「不,這隻是其中一小部分,大部分應該被馬斯達斯轉移到了聖山去了。」高文仍不罷休。
最後射擊軍排射了一輪,這位輪椅戰士當即中彈,側翻到了門前的小蓄水池裡,再也沒能爬出來,壯烈溺亡。
半個時辰后,火熊炮殺氣騰騰,在轉動著四個實心木輪的台車上,轟隆隆地推到了梅斯大街的十字路口前,那座被燒毀殆盡的戰車已被拖走,其餘三輛組成個臨時炮壘,擋在了這門火熊炮的面前。
而火熊炮的炮口根本不用瞄準,直直照住地僅僅相距一百二十尺外的亂民街壘。
火焰隨著碎裂聲,順著無數人的衣甲蔓延開來,最慘的是那輛戰車,頓時化為了燃燒和-圖-書的大火炬,很多士兵和亂民渾身冒著火扭打在一起,直到再也不動為止。
君士坦丁堡好像在一夜之間,變為了個沒有教會組織存在的城市。它現在被軍隊和官僚統管起來。
甚至在更遠的潘特波普特斯救世主修道院,靜靜坐在那裡的阿萊克修斯之母達拉賽娜,都覺得座椅快要支解開來了,牆壁上的鑲嵌畫不斷有碎片抖落,她抬起了蒙頭,傷感地合起了手掌,「吾兒啊,首都已遭到野蠻人的荼毒……」
他們要更新的宮殿,也要更新的氣象。
最讓守衛者旅團射擊軍們難以忘卻的是,當他們攻到大救濟院內里的「殘疾人救濟所」時,一個坐在簡易輪椅上的神秘人物,忽然怒吼著自房間拱門裡殺出,他和輪椅幾乎化為一體,閃電般在射擊軍隊列前來回遊走,不斷擲出手裡的石塊,來表達悲憤而絕望的抵抗。
傍晚時分,守衛者旅團有兩個支隊,迂迴來堵住了大馬球場的出口,三千多逃到這裏的亂民再也沒法子逃脫了。
而在這街壘后和*圖*書,一邊是聖智大教堂,另一邊則是大皇宮。
突到拱廊里的旅團士兵,帽盔下的容貌都被紅色火光照亮,他們怔住了,側過來看著這一幕,接著僅存的點同情心也如飛灰般湮沒,「殺死樓上躲著的老鼠!」
大賽馬場內,三個支隊的紅手士兵自正門突入,一個支隊的紅手士兵自後門殺進,數千聚在這裏的亂民討饒無用,盡數遭到屠戮。
「拖火熊炮來!」
幾名射擊軍的頭盔被打歪,還有人受傷。
轟得聲,這群武士們應聲齊齊突進起來,他們憑藉沉重的鎧甲,撞人即倒,逢人就殺……
守衛者另外四個支隊也攻入了聖保羅大救濟院,這裡是君士坦丁堡正教會建起來的,也算是他們的根據地,裏面的門徒食客數以千計。故而在最初,高文下達的指令就是「全部根除」。
這會兒紅手散兵們已肅清了躲在街邊樓宇里的亂民,他們將砍下的頭顱擲在其下,並看著下面炮手操控著那門火熊炮。
巨響連聖約翰大教堂和布拉赫納宮都聽得一清二楚。
和圖書見到此,大教堂和大皇宮裡的亂民們尖叫著,不斷繼續朝後退著,就像洞穴遭到水淹火燒的螻蟻群,但後面哪有歸路?
也即是說,高文和安娜在成為布拉赫納宮新主人的那刻起,就放棄了這座宮殿。
高文也滿足了李杜斯的願望,他讓「聖廷大法官」喬萬尼負責審判,來自安納托利亞、奇里乞亞和呂底亞的十二名「巡迴法庭」和「地方高等法院」的人物組成審訊團趕來——三日後,李杜斯即在抗議無效的情況下被判處所有的罪行,聖智大教堂的鑰匙被迫交出,全都城教會組織的財產被籍沒,其本人和都城正教會所有頭目被流放出去。
很快火焰平息后,一排排矇著黑色斗篷,罩著銀絲般鎧甲的武士,手足都全副武裝,持著林立的長戟、斧頭、鐮刀、砍劍、雙鍔斬馬劍,鐵壁般站在彼處,前排的全都蓋下青銅假面甲,冷酷殺氣外溢。幾名系著藍色披風、懸著勳章的侍從貴族,拔出了佩劍劈下,「陛下的命令,不存憐憫,殺光這群踐踏秩序、律法的暴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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