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簡單粗暴

畢竟晚上就是平安夜,所以酒吧內的狂歡並沒有持續多久,夜幕尚未降臨,酒吧就提前打烊。
就在這時,街對面的一個年輕人從懷裡掏出來一把蟒蛇偵探型左輪手槍。
「喂喂喂,你這算是什麼態度?搞得跟我的格洛莉亞沒人要似的,怎麼了?難道和格洛麗亞在一起還委屈了你不成?」威爾試圖蓄起氣勢。
「這就來……」威爾把手裡的雪茄扔到車窗外,張開雙臂向克勞迪婭走去。
看來駿馬服飾公司和德克薩斯牛仔的衝突已經是人盡皆知。
女人見了孩子,總是會母性大發,所以現在女人們都在包廂里圍著孩子轉,試圖把二世打扮成一個女孩子。
可想而知,德克薩斯州的農場主們心裏的怨恨有多深。
「湯姆,給蒂爾登先生髮電報,我要重新審核聖地亞哥投資公司購買東德克薩斯農場的合法性,整整150萬英畝土地,既然只需要區區的140萬美元,我想知道,這樣的合同是怎麼通過州政府審核的。」歐文·哈特自己也是農場主,看著這麼多土地被聖地亞哥投資公司以極其低廉的價格收入囊中,歐文·哈特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我們在上一次戰爭中打輸了,所以我們輸掉了父輩的榮光,丟掉了所有的一切,現在一場新的戰爭又即將打響,駿馬集團就是華盛頓那些無恥政客的先鋒,所以我們要重新拿起槍,奪回我們的土地,奪回應該屬於我們的榮譽……」歐文·哈特除了德克薩斯棉農協會會長職務之外,還有一個身份是德克薩斯州眾議員,當眾演講什麼的當然是不在話下,還是比較有煽動力的。
所以德州人的性格可想而知,他們是一群不畏強權,崇尚自由的人,當初墨西哥人想要統治他們,他們獨立了,然後美國政府想要收編他們,那同樣引發了他們激烈的反抗,對於自由的追求,已經深入到德州人的骨子裡,對於一名純粹的德州人來說,hetubook.com.com不自由,勿寧死,這真不是一個口號。
二世還是很可愛的,小傢伙現在還不會走,胖的就像個小肉球一樣,精力旺盛的很,非常喜歡他的兩個姐姐。
「等著瞧吧,德克薩斯人既然不想把棉花賣給我,那麼我就讓他們的棉花一斤都賣不出去,還有那個什麼棉農協會,他們就真覺得他們能控制市場?我就只能呵呵。」李牧確實是有個大計劃,這是德克薩斯人主動送上門來,李牧也就不客氣了。
剛剛走出酒吧大門,歐文·哈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兒,轉身向他的秘書交代。
考慮到一直以來威爾和李牧的關係,在這種事上,威爾也只能選擇和李牧保持同一戰線。
「要回家嗎,先生?」司機在前座輕聲問道。
「那些該死的共和黨人實在是太欺負人了,我們只不過是犯了一點點小小的錯誤,他們就要終止合同,要求我們支付巨額賠償,歸根結底就是因為我們打輸了戰爭,所以現在共和黨人可以為所欲為,而我們,除了被動接受之外,什麼都做不了……」歐文·哈特看上去已經喝得爛醉如泥,嘴裏的話更是語無倫次。
這種事想瞞也瞞不住,從斯普林菲爾德到德克薩斯,火車正好要經過華盛頓,駿馬服飾公司的人有點過分,把人胳膊腿打斷了之後,連最基本的醫療都沒有提供就把人打發走,火車一直行駛到華盛頓,那些德克薩斯人才得到治療,所以現在很多人等著看好戲呢。
在德州,政客想要獲得公眾支持很簡單,只要罵華盛頓政府就行了。
確實是發生了交通事故,兩輛馬車在交錯而過的時候,車夫並沒有控制好車距,結果馬車的車軸撞到一起,一輛馬車的車軸被撞斷,結果整條路都被堵死。
威爾也不強求,馬上就結束這個話題:「當然不會,隨便你怎麼喊,就像是你可以隨便把人腿打斷一樣。」
別說在美國南方各和圖書州,對於整個美國來說,德克薩斯州都是非常特殊的,如果駿馬集團能夠在德克薩斯州打開局面,那麼就可以順勢進入其他那些已經被共和黨打斷了脊梁骨的州。
所以這麼看起來,威爾想在李牧面前硬起腰板兒,似乎還真不容易。
「謝謝你湯姆,也祝你好運。」歐文·哈特的表情沒有多愉快,靠在椅背上揉著額頭,臉上寫滿了疲憊和擔憂。
「好像是前面發生了事故。」司機沒有下車。
德州盛產牛仔,這裏的人們民風粗曠性格暴躁,一言不合常常大打出手,打急了甚至常常會引發決鬥,如果當事人不幸在決鬥中死亡,那麼他的家人通常會引以為傲。
當然了,因為當時李牧是通過聖地亞哥投資公司購買,所以這個信息並沒有幾個人知道,而歐文·哈特身為德州眾議員,知道這個消息並不奇怪。
必須得說,威爾從李牧的鋒芒畢露里獲益良多,當初和艾米斯發生衝突的時候,如果不是李牧的鋒芒畢露,威爾沒準已經被逼著去當護林員了,所以威爾絕對沒有立場去指責李牧。
當然了,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所以李牧表現的還算是上道:「只要你不逼著我改口喊你岳父,什麼話都好說。」
雖然美國政府還沒有確認,但幾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實是,李牧現在就是美國的首富,所以別人或許會拜倒在格洛莉亞裙下,但是李牧絕對不會,以李牧的實力,想娶誰娶不著哦,如果李牧想的話,就算是娶個公主回來也難度不大。
關於這個改口不改口的事,其實問題都不大,格洛莉亞和桑迪每天在家也是威爾來威爾去的,只是個稱呼而已,並不能代表什麼。
「嗯……」歐文·哈特情緒不高,連說話的精神都沒有。
一直以來,格洛莉亞在紐約都擁有很多仰慕者,他表哥只是其中的一個,還有很多人畏於李牧和威爾的權勢,根本就不敢表露出來。
hetubook•com•com實駿馬集團幾年前就已經涉足德克薩斯州了,在德克薩斯州東部的荒野下,沉睡著美國最大的油田,李牧在兩年之前就把東德克薩斯油田買了下來,所以李牧現在的德克薩斯州也是地主。
歐文·哈特帶上自己的禮帽,裹緊自己的風衣,在十幾個人的簇擁下走出酒吧。
駿馬集團發展到現在,在北方共和黨主政的各州發展還是很不錯的,但南方民主黨傳統勢力範圍對於駿馬集團來說還是荒漠,所以得克薩斯人的挑釁對於駿馬集團來說未嘗不是個好消息,只要能打開德克薩斯州的局面,那麼駿馬集團就能順勢將勢力觸角伸向南方。
可以理解,在當下的美國,要和駿馬集團作對是需要勇氣的,一般人恐怕只是想想,精神就會直接被壓垮。
人和人的關係其實是很神奇的,格洛莉亞當然很不錯,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性格雖然有點小刁蠻,但總體上看起來還不錯,最起碼不至於招人煩,再加上格洛莉亞是巴倫家族的長女,是駿馬集團和聖地亞哥投資公司的股東,又是都市麗人雜誌社,和都市麗人專賣店的創始人,想娶格洛莉亞的人排起來,能圍著曼哈頓繞三圈。
這個念頭在歐文·哈特的腦海中一閃即逝,歐文·哈特搖搖頭,好像是想把這個念頭從腦海里趕出去。
「沒錯,那些共和黨人就是一群該死的騙子,他們搶走了我們的財產,搶走了我們的僕人,搶走了我們的榮耀,我們應該做點什麼,否則我們遲早會被他們活活逼死。」馬上就有人隨聲附和。
不過這其中絕不包括李牧。
其實那只是後世的美化而已,美國人發動南北戰爭的原因很複雜,經濟方面和政治方面的因素都有,英國人的挑撥也不容忽視,唯一不沾邊兒的就是奴隸制度。
此時歐文·哈特的車終於開過來,令人感覺尷尬的是,歐文·哈特的車也是駿馬集團生產的寶馬汽車。
「你hetubook.com•com們兩個要在這裏呆到什麼時候?」克勞迪婭出來招呼李牧和威爾。
「怎麼回事?」歐文·哈特滿心煩躁。
很有意思的一個事實,李牧和威爾在這裏聊了半天,一句都沒有涉及到初雪。
所以南北戰爭為了解放黑奴什麼的都是瞎扯蛋,應該是南北戰爭客觀上推動了解放黑奴,而德克薩斯州的農場主,就是解放黑奴之後最大的受害者。
沒準還是德克薩斯州最大的地主。
這方面威爾和李牧還真是一家人,李牧沒有直接回答威爾的問題,方式同樣是簡單粗暴:「等著瞧吧,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明天就會有消息傳過來。」
21世紀提起南北戰爭,通常人們會用「解放黑奴」來解釋一切,好像美國人發動南北戰爭就是為了廢除奴隸制度一樣。
呯……
司機很快發動汽車,汽車沿著街道疾馳而去。
「蒂爾登先生已經前往邁阿密度假,我會把電報發到蒂爾登先生的辦公室。」秘書連連點頭。
其實所有人都清楚,初雪是不大可能和李牧分開的,所以既然是這樣,但有時候還是要裝裝傻。
人活著,有時候就是要裝傻,李牧和威爾在火車上聊天的時候,歐文·哈特就正在休斯頓市政府對面的一家酒館里裝傻。
李牧和威爾不覺得這種事有什麼樂趣可言,既不忍心看小傢伙被一群女人折騰,又沒本事把他解救出來,所以乾脆眼不見心不煩,躲到車廂連接處去抽雪茄。
「你想怎麼做?派人幹掉歐文·哈特?」威爾是軍人,一貫是用最簡單粗暴的辦法解決問題。
一直等到上了火車,李牧才終於得到了一個和威爾獨處的機會。
「打斷腿只是開始,如果歐文·哈特執迷不悟,那接下來可就不是打斷腿這麼輕鬆了。」李牧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自從李牧去找過塞繆爾·蒂爾登之後,李牧就一直等著德克薩斯人的求和信號。
現在看起來,德克薩斯人似乎是沒有悔罪的意思,和-圖-書所以李牧現在已經不再奢望這件事能善了,既然德克薩斯人不想用和平的方式結束這個問題,那麼就硬碰硬的來干一場吧。
「不捨得?那我回頭跟格洛莉亞說清楚好了。」李牧心裏還不爽呢。
德克薩斯州是美國最大的棉花產地,所以如果把南北戰爭時期美國各州的經濟損失列一個表統計一下,德克薩斯州肯定是名列前茅。
「真是千防萬防,家賊難防,你就這麼著把我的格洛莉亞騙走了,我得警告你,既然你們確定了關係,那麼你就要好好對待她,否則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威爾想起來自家閨女被李牧偷了,還是感覺心裏不爽。
路過癱瘓在路中間的馬車的時候,歐文·哈特下意識的想,其實駿馬集團也不是一無是處。
「你總是這麼鋒芒畢露……」威爾的話並不是責怪,而是在感慨。
不過歐文·哈特和秘書都刻意忽略了車頭前方的車標,秘書快步上前拉開後車門,歐文·哈特坐進車內,臨關門的時候,秘書沒忘記送上自己的祝福:「祝您有個愉快的平安夜,先生。」
1861年4月南北戰爭爆發,在戰爭爆發初期,北方政府因為士兵個人能力普遍不高,在戰場上節節敗退,戰爭進行了一年半之後,北方政府已經接近油盡燈枯,如果再沒有新生力量加入,那麼戰爭將無以為繼,林肯為了挽回頹勢,在1862年9月宣布廢除奴隸制,解放黑奴,吸引黑人加入戰爭,這才有了地方政府的勝利。
作為民主黨的傳統勢力範圍,德州人對於共和黨普遍沒有好感,所以歐文·哈特的話馬上就在酒吧里引起共鳴。
「該死的馬車,該死的街道,該死的天氣……」其實離家已經沒多遠,歐文·哈特一邊咒罵著一邊推開車門,決定自個走回去。
不過現在才想起來擺架子,似乎是有點晚,誰讓威爾平時就沒有「監護人」應有的權威呢。
到家之前的最後一個街角,歐文·哈特的車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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