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0章 李儒無奈,強勢老太婆

但和往日的歌舞笙簫不同,今日太師府內半點絲竹聲樂都沒有,只剩下一片死靜。
「他要死,我乃他妻子與他一同赴死便是。如今他留有遺願,我便幫他完成遺願,與你何干?」
現在馬氏活的好好地,馬家女婿被關西董卓給逼死了。
那可是關西士族之首的馬家。
用水藍星的段子來解釋,那就是:
莫小白有點明白,眼前老夫人和袁隗的感情了。
兩立?
「之後請主公挾天子回長安,將洛陽許給前將軍。他若不允,或可提議與他在長安共治天下!」
而正如莫小白所想,他都沒說話呢,老婦人便擺手道:「莫要在老身面前礙眼,待會我有書信一封,你且幫我送出去。董仲穎實不可扶,我不能坐看關西士子隨他喪命。」
「畢竟太傅他……」
這也導致莫小白坐在她面前,就像被看透了一樣。
慎得慌。
而她的辯術絕不是潑婦罵街,通常都有理有據,引經據典隨口就來。
李儒早就知道董卓要發脾氣,當m.hetubook.com.com下苦笑:「三輔不穩難以為繼,只待重定三輔,主公才可如霍光一般。至於重利許以前將軍,不失為緩兵之計,主公與他不同,您是有根基的。」
這位六十多的老婦人,不是尋常女子。
「那晚輩先行告退。」
「自漢立朝以來,關西與關東士族之間便矛盾重重、勢如水火,移都洛陽后,關西漸漸衰頹,關東日益強盛。主公入主洛陽,看似生殺予奪但求一賢卻不可得,原本便是舉步維艱。」
「此話何意?」
而董卓能盤踞洛陽,靠是僅僅是洛陽城的兵馬?
梁鴻孟光,舉案齊眉。
……
極不擅長處理士族之事的董卓,在與關東群雄死磕的同時,又狠插了自己一刀。
他家女婿死的如此冤屈,那大家齊心為董卓效力還能得到什麼?
你進,我陪你逐鹿天下;你退,我伴你耕織山林。
董卓一聽這話,瞬間暴脾氣就起來了。
而這,也是莫小白所說「自絕於天下」的原和圖書因。
李儒很想告訴董卓,現在別說兩立了,如果不能以雷霆之勢平叛,大後方都可能會出問題。
深夜,太師府。
既然開口了,李儒也就不再猶豫:「但愈是如此,我關西豪強大族便會群聚主公麾下以壯聲勢。主公要殺太傅,只需稟明天子稱其外聯叛亂,欲至天子不顧使司隸遭受戰火,此罪足以誅其族、滅其門,這便是天子大勢。只要事後稍做哀痛模樣,將馬氏厚葬,沒人能對主公說一個不字。」
莫小白看不出來有沒有,但他知道這老婦人絕不會像尋常人般哭喪。
不是他沒話說,實則是無法話。
在他身側下方,坐著一位面容清瘦的中年。
呵呵~
只是莫小白才起身,就聽到老婦人開口:「且慢。」
思慮了好一會,李儒才開口:「主公,太傅不該是如此死法。」
一駕馬車孤零零的停在府門前,府內依舊是燈火通明。
「您還有何吩咐?」
李儒不是神,這麼棘手的事他一個鐘頭哪能想出https://www.hetubook.com.com辦法,當下說道:「主公當在叛軍尚未集結之前出重兵先滅一方,然後穩守汜水於今年入冬時逼退其餘叛軍。之後,之後……」
董卓是個遇事就解決事的人,毫不拖拉直接問道:「有何計策?」
至於死了丈夫的哀痛?
極不自在的坐了好一會,莫小白不得不開口:「老夫人,您若要打罵,晚輩絕無怨言。」
沒有河東以及三輔之地的供血,就以洛陽各族的種種不配合,他董卓在洛陽壓根就呆不下去。
看得多、學的多、見過的天才更是一抓一把。
沒辦法,家世太好。
董卓雖說不擅長這些「政務」,但他絕不是個傻子,此刻他也知道白天和莫小白的交易太過草率。但木已成舟,要他後悔是絕無可能。
「你說什麼?」
這老流氓飄了,他不想好好過日子。
正是董卓的心腹智囊,效忠董卓不惜親手毒殺劉辯的李儒。
「你知道,老夫問的不是這個。」董卓不滿意李儒的說辭,咬牙開口:「那小https://m•hetubook.com•com白臉般的前將軍,他這是要與老夫不兩立啊!」
「替我討回老傢伙屍首,要全屍。」
現在,要命的事來了。
馬氏若死,李儒有一百種方法讓關西人相信自馬融死後,馬氏與關西士族從此離心離德。
「我為何要打罵你?」
「文優啊,你說他今日之舉,究竟是何用意?」正堂案榻上,董卓就像是一隻入睡的獅子,眼皮一眯一眯,低聲開口。
一巴掌拍在案桌上,怒喝道:「老夫辛苦半生才至此地,你要老夫回去?」
「已無良策,只有一途可緩困境。」
「儒不敢,只是在思索破解之法。」
辯術之高,就是她男人也甘拜下風。
董卓明白這個道理,胸口激烈的起伏數息后,開口道:「去把李傕、郭汜叫來,老夫要親授其出擊破敵之法。」
這一刻,在關西人眼中,袁隗的袁家樑柱身份已不重要,馬融女婿的身份會被無限放大。
打斷了莫小白的話,老夫人眯著眼睛開口道:「昔日我就與他說過,若他甘為梁鴻,我即為孟光。但https://www•hetubook•com•com他要做袁家子,那我只能是馬家女。」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正當董卓做出了他此生最後一個重大決定時,莫小白正與一位老婦人對坐兩側。
「為何不說了?」
莫小白當即點頭,他也不想坐在這老女人跟前。
再想想董卓那些西涼兵的流氓秉性,羌兵的種種暴行,所有人都只會有一個念頭。
李儒這時才終於抬頭,目光凝視著董卓:「回稟主公,如今太傅已死,當立刻剪其羽翼,再遣一上將,鎮守虎牢汜水,如此可拒謀逆之眾。」
死人和活人,是兩個概念。
李儒默默的看著面前案桌,往日只要董卓問策他總能對答如流,但這一次,他卻久久無言。
「可如今假借他人之手,先不說是否磊落,便是如此逼死太傅,便難以告誡天下,反而成全了太傅以死明志之心。偏偏前將軍又留了一手,將太傅家小護在身下,主公以為關西士子會如何看?」
對自己這位心腹,董卓不要太了解,眼睛突然睜開,粗聲道:「有話,但講無妨!」
「你在,責備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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