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睥睨

在這過程當中的艱難之處,絕非練武,也不是生死危機,而是堅決如火的摒棄學習。
而為了捍衛己身信念,必須徹底割離原有觀念,日夜如一的追尋武術力量,沒有休憩一日,亦無絲毫懈怠。
在這一切的正上方,有道淺藍的凌霄身影,踏地令大地晃動,騰身令風流亂散,長嘯令全場希聲。
瀑布下方。
尚未擊敗李景空,哪能稱以最強?
蓬!蓬!蓬!蓬!蓬!
「韓東離開之時,估計便是混戰開啟之刻!」孫浩信目光閃爍,驟然生出熊熊戰意。
……
對於一名高三學生,什麼最重要?
古怪絕倫的靜謐。
……
有掙扎,也有遲疑。
那就爭吧,那就戰吧!
面朝瀑布,秋日和熙秋風熾。
韓東穿著淺藍短袖,袖口處處崩裂。
他在想。
有人撇了撇嘴,面帶艷羡:「此生若能體驗身為最強第一人的凌霄氣魄,真真死也無憾。」
或許己身以德服人的美德,已經傳遍山谷。
「同是江南學府的武術生,我們與韓東和_圖_書差距未免太大。」湯岳函苦笑的瞥了眼孫浩信,抿了抿乾澀嘴唇。
「那是蓋世韓東,號稱最強華將!」
此屆武術生排序戰,也該落下帷幕了!
湯岳函緊張的應了一聲。
靜謐!
直到此刻。
韓東握著金色令牌,笑意愈加純粹,黑白分明的眼眸湛耀出了無與倫比的靈感精光。
「真是太友好,太友善了。」
武術生們相視無言,卻沒有一個開口阻攔,更且遑論衝上前挑戰身具最強名號的韓東。
「諸位,開戰吧!」
他們尚且猶在殫精竭慮的思考,如何搶奪令牌,如何安然脫離混戰區域……韓東卻已經施施然的拿走令牌,宛若垂手可得,不費吹灰之力。
有壓力,也有動力。
「好。」
瀑布水流衝擊之下,韓東面帶微笑,左手輕輕拿起象徵此屆華國武術生排序之戰的首名令牌,情緒寧靜若鏡湖。
劉圖昀笑呵呵的開口道。
嘩啦!
反正也奈何不了韓東一絲一毫,乾脆當個旁觀群眾,見證蓋世韓hetubook.com.com東的凌霄氣魄,倒也不錯。
此時此地,此情此景,所有人全都注視著墜落瀑布下方的韓東,心思各異,神態百般,卻不約而同的沉默凝固。
咔嚓!
號稱最強華將的武術生,共有兩人——蓋世劉圖昀與中位武將境李景空。
「呵呵。」
「他走到令牌堆積之處了。」
單單這一句言語,令氛圍緩和,令他們撫掌讚歎,令所有武術生感到了一股閑庭坐看雲捲雲舒的睥睨氣概。
略顯破落的衣襟,愈加烘托睥睨山崖峭壁的韻味,儼然以一人之力壓得全場希聲。
武術生們不禁動容,全數失色,甚至有些心性孱弱之人,忍不住向後退了數步,差點跌落矮山。
數百位武者境武術生,一躍而出,萬馬齊喑,渲染出了壯觀莫名的混戰開局。
他是此屆排序之戰的首名。
拿著一十七枚散布光芒的令牌,韓東甩了甩濕漉漉的頭髮,看向對面黑壓壓的武術生們。
有人低聲發問:「什麼最強?雲海學府的李景空還和_圖_書沒出現。」
孫浩信悶悶應道。
「武術!」
「金色令牌。」
韓東身形墜落,與澄澈瀑布一同垂落。
秋日灑落,秋風習習,秋葉飄落,韓東望向即將黃昏的地平線,微微一笑。
學習是正確無疑的道理。
他是華國上下在讀武術生的第一人。
不愧是最強第一人!
但在此世,習武更適合自己……他任由瀑布水流,擊打黑髮,淌淌全身,內心升騰出了一股欣然感動。
這道悠悠閑適的淺藍身影,自瀑布中部,回歸半空,飄飄若雲,旋轉之間水花濺,墜落之時威勢生。
打擾?繼續?
他是最強。
韓東倏然抽回左掌,後退半空。
「排序戰首名,我拿到了。」
李景空敗給劉圖昀?
「我為第二。」
這麼一道略帶歉意的聲音,簡直宛若磅礴暴雨,淋透了所有武術生的一概想法,讓震撼泯然,讓緊張消散,最終生出一股啼笑皆非的荒唐感,代替所有。
泛著紅意的右掌,並立成刀,猶如幻影閃電,瞬間擊碎了藏https://m•hetubook•com•com於瀑布內部的山壁,讓身體藉此平衡,巋然位於瀑布中段。
「哈哈哈!蓋世韓東輝煌在前,我等自認弗如,但絕不匍匐!」
可是。
與此同時,瀑布之上。
這些清晰至極的震蕩,早已驚離飛鳥。
「準備吧。」
學習專業知識才是貫穿人生的核心主旨,難能動搖。即便身有超凡脫俗的力量,韓東仍然常常自問,略有懷疑。
韓東、劉圖昀與李景空立於頂端,相互打量了一番。
……
有人目光炯炯,驚喜低呼:「韓東只拿了十七道令牌!他剛剛分明開口要拿十八令牌的!」
但這些武術生的目光,蘊涵一觸即發的緊張感,韓東不由吐氣,真摯的琅琅開口:「今日打擾諸位了,你們繼續。」
幽谷內部。
「你居然不知?劉圖昀施展出了足足三門的入化之術,于茂密叢林當中擊敗李景空。」一位國字臉武術生搖搖頭,道出石破天驚的消息。
「他總共拿了十七道令牌。」
嘰喳喳!
「我當第三。」面容粗獷的李景空,搖搖頭和圖書,似慨嘆似悠然。
拿就拿吧,能怎麼辦……他們也感到絕望。
毫無疑問,正是學習!
「恩。」
約有二十余米高的石山,厚重山勢,流水潺潺,瀑布垂落。
「這是我的人生,該當追求武術巔峰——踏遍千山萬水,領略天涯海角,開闢一世自由!」
這時。
「唉。」
旋即。
「呃。」
轟隆!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武術生面面相覷之餘,止不住笑意,警惕與敵意盡皆褪去,只剩純粹的戰意。
自從高考前的那堂武術理論課,他一直不敢鬆懈,狀若瘋狂的練習武術,不顧學習,不為任何事耽誤。
天地之差,霄壤之別。
即便難能碰觸韓東那等層次,也要自信不絕,前行不止。
任韓東再強,亦是明月照大江。
剎那間,在場武術生腦海里的首先想法……並非劉圖昀的強橫,亦非對李景空的惋惜,而是看向與瀑布齊齊垂落的淺藍身影,似有沖霄八方的氣概。
……
……
「韓東?」
這不是質疑,而是下意識的忐忑。
看似簡單輕鬆,實則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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