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芳說，「意思就是你是個愣頭青，他需要個攪局的，跟他又能站到一邊的，而你就恰恰比較合適。學校派系裡的事情，我也是不是太清楚。如果校長沒說錯，你又沒聽錯，校長意思大概就是要你留校了。而且早不找你，晚不找你，偏偏等你考試成績出來找你，你高數考了第一，物理專業課也不錯，完全符合留校條件了。這時候找你，這不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嗎？」

哪怕做秦檜和高俅這樣的人，沒點本事，也會讓人咬的骨頭渣都不剩。

李和似有感悟，「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沒文化。」

上面的兩條路一堵死，李和想著，好像留校任教也不錯，時間自由，每年還有幾個月帶薪休假，還可以隨時離職。

總之似乎沒有半夜12點之前睡覺的。

陳碩笑嘻嘻的說，「就是，就是，高愛國同學這覺悟還有待提升。王慧同學，你放心，我們會嚴肅批評教育他的。」

咆哮聲越來越大。

同時又想起上輩子，在軍工單位自己作為打醬油的小透明都生存的何其艱難。

對李和這種污段子大和*圖*書家也早就習慣性免疫了，趙永奇說，「可千萬不能再小姑娘面前說，不然真就是臭流氓了。」

晚上李和食堂吃完飯出來時候，遇著何芳，何芳直接就問，「校長找你什麼事？」

李和聽完何芳的話，也必須對她的這種分析表示贊同，同時又對自己智商被碾壓這種事情表示無能為力。

這把只穿著小褲衩子的高愛國緊張壞了，不滿的道，「王慧，你以後進來能不能敲下門，太嚇人了。」

李和催促道，「趕緊說啊。」

Nature雜誌一直是科學研究領域最具影響力的媒介之一，也是科學研究成果報道的前沿陣地，是物理學研究人員夢中的天堂，毫無疑問是國際上綜合類的、研究型的學術期刊的第一。

何芳說，「領導徵求你的意見，不是真的廣開言路，而是在尋求同謀，領導表揚你，不是因為你真的乾的好，而是在籠絡人心，領導誇你無懼無畏，意思吧就是……」

高愛國笑著說，「同志，五講四美，注意語言美啊！」

王慧笑著說道，「對m.hetubook.com.com，原來你看過了，這我就放心了，Vessut博士前幾天受邀去了燕山科學技術公司做了學術報告，華清就去了不少人，我們學校就一個沒有，你說這不是區別對待嗎？」

這一學期的學習氣氛又陡然不一樣了，出國留學能爭取的名額可都是集中在這一年，有對象的也顧不得談戀愛了，恨不得天天摟著書本睡覺。搞對象的，好過，吵過，為之怦然心動，也為之全情投入過。

中國可不是美國這樣的金錢政治，有錢就行，老布希任期到兒子小布希可以接著選，柯林頓下台了媳婦希拉里繼續選。

在政治覺悟這種事情上，李和連何芳都比不了，畢業了要是真是進了機關單位還不被人玩死。

李和最近剛好閑的長草，也就不推遲了，笑著說，「人家華清物理跟咱側重領域不一樣，人家側重的分子原子物理學，天體物理學，航天航空這一類，咱就是側重電磁學和機械力學，人家去聽講座是專業對口。我明天一早就去圖書館外文期刊室抄一下，翻譯好了給你。你放心吧hｅｔuｂｏok.ｃoｍ.coｍ。」

王慧是系裡的生活委員，平常管男女宿舍的衛生，發放學校糧票和補貼，突然對李和說，「都知道你英語好，這一期的nature有一篇關於氫原子頻率標準的大家看著頭暈，很多專業用語，用詞典都對照不上，大家就讓我來問下你，能不能幫下忙，不需要全翻譯，只要是生僻的給我們做下備註就行了。」

李和越想越覺得從政需要天分，而自己明顯沒這方面天分。跟寫作，演戲，唱歌一樣，都得要天分，努力可以有成績，但難有大成。

中國是精英政治，從基層爬到金字塔，要有智慧和手段，要不只有把自己玩崩。

趙永奇說，「我說的可是真的，你們笑什麼？」

單身跟出國相比，什麼都算個球。務實一點的認為不過是荷爾蒙之間的相互吸引而已，別的什麼都沒有。

課業依然還是重的嚇人，每天8節課，晚上還有自習，都是一堆的油印紙作業，百十道題。像陳碩這種一心要出國的，晚自習前就能把作業做完，然後把時間放在學習英語上，像趙永奇這樣的也就當和-圖-書天完成，像李和這樣懶一點的，一天拖一天，臨時抱佛腳。

陳碩一臉攤在桌子上，叫罵道，「英語能讓你與鬼佬交流！地理能讓你不至於迷路啊。可是數學除了毀掉整個人生還能做什麼啊！你用函數買菜啊！你去黃鶴樓還去算長江里的船距離你多遠啊！我用曲面公式打籃球啊！」

趙永奇說，「時代進步了，考學也不容易啊，我那會，有人考試遇到不會做的題，就寫語錄，沒有人敢打叉。」

不過想想也確實什麼都沒有，知音體小廣告還見過長什麼樣呢，少女之心都還沒看過呢，看個瓊瑤都是偷偷摸摸呢。現在大學管的不那麼嚴。男生可以自由進出女生寢室，只要不太離譜，輔導員基本也不過問。可也從來沒見過出什麼事。

幾個人看著趙永奇笑壞了，雖然趙永奇是一本正經的說的。

王慧道，「你還幫他們說上話了。不用到圖書館了，我們自己到中外書店買的雜誌，我等會給你送過來。你們趕緊收拾衛生吧。」

「啥玩意？」這個可是李和連想都沒想過的，此時心情不是高興，也不是為難，而是莫名其妙和_圖_書。

如果再按照上輩子的軌跡回到軍工單位，李和也是不樂意的了，再仔細一想，進入涉密單位，離職哪裡是那麼容易的。哪怕最終離職成功了，去個香港估計比出國還難。

李和就把和周校長的對話情況說了下，問道：「你幫著想一下，這裏面什麼意思，我怎麼就琢磨不透？」

王慧進來毫不客氣的坐到床中間說，「大家都是革命同志，英雄兒女，你還搞男女有別封資修那一套啊。」

李和說，「史密松寧天文台發表的？」

王慧走後，宿舍四個人就開始清掃宿舍，所有的東西就失去了原來的實用價值，垃圾桶不能放垃圾了，桌子上不能放書本了，床上不能放被子了。

也不是韓國這樣的財閥政治，老子朴正熙下台了，閨女朴槿惠還能有能耐上。

何芳邊走邊說，「哪裡還用想，估計中意你了，要你留校任教。」

李和說，「男人就應該象自己的小弟弟，關鍵是時刻硬的起撐的住。」

還沒等大家回答，宿舍門被推開了，一個女生探著頭喊道，「等會要查宿舍衛生，趕緊的收拾啊。」

如果真是留校，也就一準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