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斜了他一眼，「你該猜到什麼的。」
「哪個二傻子？」李和聽的稀里糊塗，「有話直接說。」
鐵木耳和伊萬諾夫用他們個人的錢想怎麼用，李和管不著，可是最怕牽著到他。南斯拉夫內部的戰爭就沒有一點小事。
李和問，「她說什麼沒有？」
李和道，「謝謝了。」
前天他看到湘西瓷器進出口公司在這邊辦展銷會，湊熱鬧買回來的，所以這底細他自己能不清楚嗎？
「這呢。」丁世平從襯衫口袋掏出一沓英鎊。
丁世平道，「我也見到了許大使，他說不知道你和她是舊相識，要不然可以給你安排一起敘箇舊，說你太客氣。他還說，你要是回國，他就不送你了，不過有什麼事情可以找他。」
「那就等我回國再說吧。」江保健大概是和弗拉基米爾處的時間太長，現在什麼都變得緊張兮兮，打個電話都怕有人監聽，電話里說話都放不開，李和也是無奈，「過幾天和_圖_書就回去。」
「她還說，許大使的過兩年可能就回國內，他說你不能仗著國內同學和朋友圈對人家不尊重，做事情不能按照自己的性子來，別人對你和顏悅色，別以為真拿你當朋友。她還說，做暴發戶不能長久，既然有朋友圈，就可以長進一點。」丁世平是捏著汗說這話的，「她說你不用再來找她。」
是的，他不該哭的，人啊，各有各活法。每個人都有選擇生活方式的權利，不論是好的壞的，最終都要承受它帶給自己的快樂與痛苦。
「也成，多買一點。」李和想了想又問，「送過去了？」
民族矛盾、民族獨立、宗教、地緣政治、領土爭端交錯在一起，既是波斯尼亞、克羅埃西亞、塞爾維亞對波黑領土要求，也是波黑內部爭端，巴爾幹半島果真是名副其實的火藥桶。
他能猜到什麼事情，應該是鐵木耳和伊萬諾夫給馬蒂奇匯款了，而且既然和_圖_書能驚動江保健給他打電話，顯然匯款的數目也不小。
赫然是『石嘴山瓷器廠』幾個藍色小字。
「隨便她吧。」李和只能苦笑，時間可以消磨一切。
「江保健？」李和聽出了口音。
桌子上放著四個瓷茶碗，他坐著抽煙，擺弄那四個茶碗，轉轉這個，轉轉那個，把碗上芙蓉花的圖案一點不差的朝著他。
「她說……說……」丁世平深怕刺|激到李和。
「她說你還是這麼愛面子。」丁世平一邊說，一邊看李和的臉色。
「鐵木耳和伊萬諾夫等人都同情那個二傻子，好好的船運公司不做，去做大頭兵，他們就給他匯錢了。」江保健依然說的遮遮掩掩。
「還說什麼沒有？」李和啟開啤酒，灌了一口。
「是我。」江保健道，「我要說下那二傻子的事情。」
一張普通支票掛十幾個零，是個人都不能信，除非他們這種對李和知根知底的。
「你說話什麼時候變得這和_圖_書麼墨跡？」李和有點不耐煩。
「喂，哪位？」李和接起電話問道。
不急著回家，就坐在台階上，一張張翻開關於南斯拉夫的新聞。
「你好，李老闆。」
「我什麼都不知道，這兩天都顧著陪你喝酒，哪裡能知道什麼。」丁世平繼續裝自己的糊塗。在他眼裡，李和算得上潔身自好，甚至算的好傻人了。他自然不會為這點事情去賣弄嘴。
丁世平搖頭，「沒有，不過附近有華人餐館，他們那裡說不準有，要不我去看看？」
「不用那麼多。」李和從裏面只抽了一張，然後轉身出了門。
過幾個街口，才找到一個報停，把這幾天的國際報紙都買了下來。
丁世平拿起一個茶碗，把碗底掀開給李和看，「瞧見沒？」
還在想著辦法把科索沃從塞爾維亞分裂出去。
「你知道什麼？」
從李和的角度看，沒一方是好鳥。他既不傾向於塞爾維亞支持的塞族，也不傾向於西方社會支持
和-圖-書的克羅埃西亞，對沙特大土豪支持的波斯尼亞也不想搭理。
「什麼我知道什麼？」丁世平不解。
「莫名其妙。」丁世平索性裝到底。這個時候電話響了，他接起電話，給了李和。
李和嘆口氣道，「為什麼？」
丁世平緊著麵皮，有點猶豫，不過還是道，「她撕了。」
那個展銷會，他看著都寒顫，省領導帶隊過來的，英國佬不買賬，除了本地的華僑社團組織中餐館買了一點，根本沒賣出幾件，不過五六十萬的訂貨合同，也讓一幫中國人喜笑開顏。
他平常聽李和動輒上千萬、幾億的合同，此時大概眼界也高了。
「我能有什麼事？」
「你這人真沒意思。」李和麵皮有點發紅。隨即換話題道，「看到菜場有賣豬大腸的嗎？該解解饞了，這肚子都沒油水，再這樣熬下去可不行。」
身子往後一仰，退後端詳了一番，然後回頭沖丁世平笑了笑，「國產的，英國人不會在瓷器上印和圖書芙蓉花。」
這是他回來這麼長時間，也沒敢跟李和提這茬的原因。
丁世平張張嘴，上前給摸摸李和的腦袋，「沒事吧？」
第二天，他也就消停了，全然不知道當時為什麼會哭。
丁世平沒有反應過來，隨後才想起來，道，「送了。」
不出他所料，波黑內戰一如既往的打的如火如荼，塞族、穆族、克族三方不死不休，在從媒體上來看，都是偏向于打壓波黑塞族共和國和塞族，美國和西方社會是不能容忍在巴爾幹半島有一個強大的親俄羅斯的國家。
所以，他儘管對馬蒂奇有好感，可是就不代表他要去幫助馬蒂奇。他甚至對鐵木耳和伊萬諾夫的行為有點不高興。戰爭是死人的，他最好的辦法就是中立，不能因為他傾向於一方，而導致另一方遭受創傷。
他起身掏掏口袋，什麼也沒有，然後問丁世平，「有錢沒有？」
這是他用一早上的功夫得出的結論，然後得以證明，他的鑒賞實力有了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