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家人，說這些幹嘛。」李和心說，方全的變化能不大嘛，一臉的大鬍子，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三四十來歲呢，不過這給他的生意帶來了便利，避免了別人『嘴巴沒毛，辦事不牢』的擔憂。
「怎麼不早說。」李和一個軲轆起來，急忙穿上衣服。
「不準看！」招娣直接把本子捂住了。
「孩子除了上學還能去哪。」招娣穿上衣服，然後對李和道，「你趕緊走吧，我爸這兩天在這裏，剛剛出去買菜去了。」
孩子放學，倆口子都沒有去接，是董浩接回來的。
何芳回來，李和特意把老太太說的話在她面前炫耀了一番，「良心發現沒有？要不要再對我好一點？」
「那好的很，可以順便在這裏的大醫院看看，」李和笑著道，「方全回去過年了吧？」
「我老胳膊老腿能做多少活。」老太太雖然得意在女婿這裏還是有點作用的，但是心裏清楚，女婿在她身上花的hｔtps://ｗｗｗ.hetuｂoｏk•cｏｍ.ｃoｍ錢，夠請十個八個的小保姆了。
「那我走了。」李和接著問，「你爸什麼時候走？」
「走就走吧。」招娣笑著。
他倒不是對飲水機純心挑剔，就是單純覺得飲水機泡茶不好喝。
招娣道，「大概這階段是不會走的。」
李覽似乎感受到了他老子的目光，此刻也抬起頭，四目相對，然後急忙道，「我自己會上廁所，不需要你幫忙。」
「你想的美。」李和沒好氣的道，「多大了，老子可沒那麼賤了。」
「就是特意過來看病的，」老太太在李和對面坐下來道，「你老姑還要親自來對你說謝謝呢，沒你，方全這孩子就出不來頭，這次回去我看著了，這孩子變化大，長成人了。」
李和老練的關上院門，隨後就跟著招娣進了裡屋。
「那跟孩子都好好的。」
老太太道，「都挺好，現在跟以前不一樣，誰家都能搞口飽飯和圖書吃，本來你老姑要跟著一起來的，就是家裡還有點事，等忙完了就過來。」
李怡非常認真的道，「老師說男女授受不親。」
「說這些是罵我呢，這些年要是沒你，我倆非得手忙腳亂不可，就這倆孩子都伺候不了。」李和想不到老太太突然會有這番話。
他的決心很堅定。
閨女上廁所結束，他像以往那樣進去幫忙，可是她一手提著褲子，一手按著門，死活不讓他老子進，扯著嗓子喊媽媽。
李和嘆口氣，何芳哈哈大笑，「咱們閨女長大了，咱們以後啊，就離臭爸爸遠一點。」
在家裡待過兩天之後，他再次北上。
老太太道，「我們正月初十后才回來的。」
「不了，戒了就徹底戒了。」李和擺擺手。
要是以往，李怡這麼長時間沒有見到她老子，肯定老早就撲過去了，但是這一次，她卻是慢慢騰騰的，故意要繞過她老子。
「少臭美吧。」何芳把他推到一邊，「回
hetubook.com.com來都不知道洗澡，一股味，別往我跟前湊。」
有些話，她平常不怎麼說，但是不代表她不記在心裏，女婿待她怎麼樣，待她這一家人怎麼樣，她是清清楚楚的。
「給你找一根？」她起身問。
「吃了。」李和點點頭，一下飛機，他就在機場隨意吃了一點，「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總是對閨女說，別學我，我是等你老子沒了，才後悔的腸子都青了，活著的時候沒多待他好點。
李和道，「那我過幾天就要出去了。」
這個春節老太太和何龍都是回東北過的，以至於吳春強兩口子也隨大流跟著一起回去了。
何老太太正在門口晾衣服，看到董浩接李和的車回來，停了手裡的活，問，「午飯吃了沒有？」
大概是經驗都多了，兩人都沒有過往那種羞怯和生澀，相互偎依在一起已經變成了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
「又不是沒見過你寫的字。」李和可是給她做過和圖書掃盲班老師的，她的作業是什麼樣子，他能沒見過嗎？
「家裡都還好吧？」李和接過老太太送過來的暖水瓶，自己倒了杯茶。家裡有飲水機，但是他泡茶是從來不用的。
只是她閨女矯情，一直不願意請罷了。
他以為閨女是懼怕她的鬍子。
「幹嘛？」李和有點發懵。
李和來去匆匆。
「孩子呢？」李和靠在床頭，懷裡攬著她，想像往常一樣點起來一根煙，才猛然發現自己口袋已經不裝煙了。
「我是你老子……」李和想解釋一番，好糾正她的錯誤觀點，可惜閨女已經跑進了屋裡，壓根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嘴上是這樣說，其實心裏是抑制不住的自得和滿足，都顯在了臉上。
離著老遠，李和就張口了手，沖從車上下來的閨女道，「快點過來，老子香一口！」
「你給我說話的機會了嗎？」一進屋，她的嘴就被堵住了，使得她連張口的機會都沒有，她喜歡他這幅急不可耐的樣子，但是隱隱和圖書間，她還是有點失落。
「少干點活，我高興都來不及呢。」李和見不得何芳這麼得意，把眼光望向了正在寫作業的兒子。
李和摸摸鬍子，然後肯定的道，「鬍子颳了，不扎人！」
他沒有在意，以為只是小孩子一時興起罷了。
他也不好再繼續在家裡多待，雖然沒有什麼大事，可是李闊在丈母娘家的婚禮，他是要去的。
老太太道，「我說這些可是真心實意的，昨個我還和芳子說呢，她遇到你，是她的運氣，誰家沒女婿，誰家沒親戚，要不然就咱家這一攤子的事，哪個姑爺能受得了。我常年擱姑爺家住，是沒感覺丟人，我出門就能吹，誰家老太太能有我這待遇了，是不是？」
「那也不能看。」招娣冷哼一聲，把桌上的本子和材料一收，送到屋裡去了。
「跟我保持距離！」李怡背著書包，把小手擋在她老子面前。
所以偶爾何芳和李和鬧矛盾，她都是撿著閨女罵，嫌棄閨女太事兒。
可是，他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