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娟道，「沒事，還不是老生常談，你們說吧，就我爸這脾氣，我怎麼能和他處的好。」
他打的她發怵，家裡才能消停一會。
小丫頭欲哭，看到她老娘瞪過來的眼，立馬止住了。
「關鍵還是看人。」方全贊同的點點頭，按照李家這架勢，真不會太在乎對方的家庭，只要不是太沒下限就可以，「你們處的怎麼樣了？」
他發現，他媳婦看他多了份溫柔。
原本是打算送到鄉下給老太太照顧的，但是臨了方全反而捨不得了，一直養在自己身邊，老娘要是想孫女了，偶爾就從鄉下接過來住幾天。
醒來后，發現廚房的燈居然亮著。
何娟道，「那倒是，女人都注意保持身材，你們男人也要健身，老外都注重鍛煉，過五十歲，看著像三十來歲，咱們中國男人過三十，反而看著像五十多歲的大叔。」
而且這些人都是看在他大表姐，大姐夫的面子才肯帶著他混的，要不然誰能認識他是誰？
回到家，猛灌涼水，跑一趟廁所后，一覺睡到天黑。
至此，他也就收斂了，外面沒了花花草草，鶯鶯燕燕。
但是，他老娘總感覺家裡沒個姑娘是遺憾。
一旁的何虎笑著道，「加上我跟李覽，我們五個人也不要喝多，喝五瓶好了。」
他現在肯定和自己那些兒時玩伴一樣，前途一眼就能望到邊，即使能走出那座偏遠的小城，也頂多領著幾千塊的工資。
李覽道，「睡的太死了。」
李覽笑著道，「再說吧。」
「處不好，那尊重也是要有的。」李覽和這個大表姐相處的很少，但是莫名的他有一種說不出的反感，沒有原因。
「女孩子是哪裡的？」李家會娶什麼樣的媳婦，這種強烈的好奇心始終縈繞在方全心頭，揮之不去。
方全把自己小閨女從李和手裡接過來，笑著道，「照和-圖-書顧孩子可麻煩了，幸虧跟老大差點年歲，現在照顧她一個就好，要不然可就要了老命了。」
何芳一邊在案板上唰唰的切土豆絲，一邊道，「這方面你爺倆都是樣樣的，沒有一個愛乾淨的，你老子不到一定程度都捨不得把身上衣服換下來。以前他抽煙，被煙味一遮蓋，感覺還能湊合，現在離著老遠就能聞到那股餿味。你年紀輕輕的可別學他。」
何芳問，「飯給你悶好了，晚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他的一個朋友倒是替他分析過他媳婦的心理狀態，兩個人的差距太大了，結婚的時候，一個是方圓幾里地有名的千萬富豪，一個是鄉下出生，進城打過幾年工的丫頭。
何娟笑著道，「你老舅怎麼罵我的，你又不是看不見，中國的家長都是這樣，封建頑固，搞家長制。」
他們那會根本就沒有做生意的意識，也沒有發財的門道，更是無一點兒經驗。
方全道，「話說你多大了，該給你媽找點事情了，你看她這麼喜歡孩子，以後她多照應，你們夫妻也輕鬆。」
方全道，「我這人最聽不得實話的，你還偏偏喜歡說，在國外這個說人家胖，不是歧視嗎？」
「有時候說不通她，隨便她了。」現在這樣子，他已經很滿足了。
她一輩子乾淨利索整齊，兒子不隨他，他也就認了，畢竟是男孩子，可閨女不隨她，她就只能鬱悶了。
何龍拿過來一瓶白酒，晃了晃道，「咱哥幾個喝國窖怎麼樣？」
他先是跟著董進步，后是跟著萬良友等人，這才積攢了豐厚的經驗。
到小女兒出生，他兒女雙全，夫妻和睦，才真正有點過日子的感覺。
他媳婦懦懦沒敢說話。
何娟笑著道，「這不是國內嗎，我還是覺得咱們中國人大度，沒那麼多講究，吃吃喝喝，和_圖_書嘻嘻哈哈就好。」
後來，他要單做，也是他大姐夫給介紹的馬來西亞方面的關係，並且給他提供了資金。
婚後，男人脾氣硬，女人脾氣怪，兩強相遇，必有死傷。
另一個和他一樣沒什麼文化的大舅子，他乾脆給開了一家奶牛場，前些年牛奶漲價，著實賺了不少。
方力媳婦雖然也孝順，但是揚言堅決不做生育機器。
但是，即使這樣，依然是面和心不合。
李覽道，「西紅柿蛋湯，裏面加點肉沫吧，然後青椒土豆，天熱也吃不下去。」
對於何芳這個大表姐，他是感恩的，現在回望過去，可以隨意馬後炮，是個人都知道八九十年代好賺錢。
李和道，「孩子還是小好玩，大了就不好玩了。」
方全把孩子交給媳婦道，「沒事別嚇唬孩子。」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他也就如實說。
李覽笑著道，「還是你夠可以，我喝不了那麼多。」
「哎，我真欠你們爺幾個。」想起閨女，何芳也確實頭疼。
轉過頭又看到院子的繩子上晾滿了衣服，笑著問，「你還把衣服給我洗了啊，謝謝媽。」
他把什麼都看在了眼裡。
對於方全，李和沒有別的說頭，就是有點愚孝。
方全等她走遠了，才道，「虎娘們，一天到晚搞不懂道理，打孩子摟臉打，前天我氣的差點沒抽她。」
要是別的女人，應該想辦法討好他的，但是他媳婦與眾不同，偏偏通過展示自己的脾氣來博存在感。
李和道，「你們能喝的不喝，還指望我這不能喝的喝啊，都別矯情，好好喝，喝完了又不是沒地方睡，醉了直接躺著就是了。」
他發現他長久不用落灰的煤氣罐也被母親擦乾淨了，桌子上是土豆、肉、還有一些其它他喜歡吃的蔬菜。
她自己生了倆兒子，沒一個姑娘，輪到孫子輩，和圖書居然也沒有一個姑娘。
他重重的打了個哈欠。
方全媳婦是老太太當初在鄉下欽定的，本就不得方全喜歡，為了得婆婆支持，再次坐胎十月，運氣不錯，下來的果真是個姑娘。
李覽道，「你都這麼說了，我要是不應戰，豈不是顯得慫了。」
但是，如果沒有人引路，處在當時的社會環境下，他們也就是一群懵懂無知的鄉下孩子，沒有文化，沒有父輩的根基。
方力道，「我酒量不好，就喝點啤酒了。白酒你倆喝吧。」
能做到一個小老闆，也是祖宗積德。
可以這麼說，沒有李家，沒有大表姐倆口子，就不會有他的今天！
這一頓酒，一直從中午喝到下午三點多鍾。
按理來說，他和方力一人一個兒子，也能說得過去了。
方全道，「婚姻大事無小事，慢慢來，不著急。」
李覽和何虎已經下桌子，方力在那眯著眼睛不說話，只剩下何龍和和方全這哥倆你來我往，喝多了，牛皮滿天飛，反正不花錢。
戰爭爆發起來的時候，女人要拿刀砍人。
「哎呀，那會房子那麼便宜，我要是搞上兩套我現在就發財了。」
何虎道，「我是你哥，我讓著你，先喝兩杯，回頭咱一人一杯，不準跑。」
走到小區的外面，在路口攔住一輛計程車就走了。
李覽道，「隨便她吧，沒人管她，反正是閑不住，一天到晚要是不找點事情做，她都能瘋了。」
跟表弟何虎相比，完全不是一個性格，他更喜歡何虎。
方全道，「國情不同吧，各自顧好各自事。說你吧，你大姑訓你了？」
李覽道，「吃了兩頓飯，感覺也就那樣，後面再說吧。」
方全道，「那是男人不計較，你敢跟女人這麼說，還不得跟你拚命。」
方全道，「發揮下餘熱挺好的，要不然閑著也是閑著，她是勤快人，沒事https://m.hetubook.com.com做更著急。」
何芳道，「不是孩子就不要讓我操心，回來了就該給我回個信息，你倒好，乾脆連電話都不通。」
否則，說不準這會他正坐在老家的門檻上，抱著啤酒瓶子和人感嘆當年。
何娟道，「但是論健身率，還是比不上人家。」
他的一個大學畢業的舅子，他給安排成家，安排單位。
「我去看看你爸給我們什麼酒喝，要是差了，我可不答應。」方全也找著借口走了。
他把小丫頭手裡的棒棒糖奪了，安撫道，「聽話，吃多了豁牙。」
李覽笑著道，「爸還在家呢，你不回去給他做飯啊。」
他雖然不認同這種說法，但是不妨礙他去嘗試。
後來習慣了，他也就覺得理所當然了，不像早些年還要和大家謙讓客套一番。
特別是對李家來說，肯定不能隨隨便便。
李和道，「教育孩子要注意方法，跟她好好說說，別動不動就打架。」
「媽，你怎麼來了？」
李和坐在餐廳的正中間，懷裡抱著方全的小閨女，老太太沒了之後，主位就一直是他的，不過話說回來，這些年不管在哪裡，他一直是主位。
何芳埋怨道，「打你電話你也不接，這不就不放心嘛，我就過來看看。」
方全不慣著她這毛病，他一米八幾的大漢子，面對不足一米七的媳婦，自然是綽綽有餘，跟拎小雞似的，一甩老遠。
方全笑著道，「你是欺侮我沒出過國啊？紐約、休斯頓、匹茲堡、底特律、華盛頓，你說哪我沒去過吧，滿大街的胖子，要說身形好的，我還真見識的少。」
倆人居然破天荒的相安無事的處了大半年。
後來，方全把兒子送回老家給老娘養著，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徹底不管什麼夫妻情分了。
他估計依照他媳婦的脾氣要在老家大鬧一番的，結果令他大跌眼鏡的是，他和-圖-書媳婦居然突然一改以往的作風，開始和他講道理。
李覽笑著道，「說話直白一點能死嗎？家裡給我介紹一個了，正談著呢，最後會怎麼樣，誰知道呢。」
好在長的不俗，壞就壞在性格上。
「晚吃一點不會餓死。」何芳笑著道，「先給你做好我再回家。」
李覽道，「沒事，我又不是孩子了，有什麼不放心的。」
「他們喊吃飯了，我去看看給幫忙。」李覽越發不願意聽她說話，連帶看著她脖子紋的蝴蝶，也看著礙眼，其實道，「你們聊。」
以前媳婦家的事情，他是從來不管的，但是現在，媳婦家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他的老丈人和丈母娘住上了大興安嶺地區行署最好的高層江景房。
李覽喝完兩壺茶后，腦子清醒了一點，準備回自己住處，宋谷要開車送他，被他拒絕了。
「那會木材生意那麼好，我怎麼就沒做？」
他就強烈要求倆兒子，不管怎麼樣，也得生個姑娘出來，她負責帶。
「那會化肥拉回來，不愁沒地方銷，還全現錢，沒人賒賬……」
「喂，你們倆聊的這麼開心啊？」何娟走過來，笑著對方全道，「表叔，你好像又胖了。」
方家老太太說啥，方全就聽啥，甚至娶媳婦這種事情，都全盤讓老娘操辦，也就結婚的前三天，才看過媳婦的模樣。
有幾年，何芳倒是勸過兩人離婚，方全無所謂，沒想不樂意的反而是方全媳婦。
李覽笑著道，「我一男的，倒是不用太操心，你還是管管你閨女吧，那邋遢起來，真嚇人。」
反正他姐夫不能喝酒，直接問向的是方全哥倆。
李覽道，「在市委上班，具體做什麼，我還真沒細問，懶得關心那些。」
講道理是不可能講通的，全靠他拳頭服人。
他肯定會長吁短嘆，到老還是一肚子的遺憾，那麼多的機會全錯過了啊。
依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