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覽道，「陳師傅，我這性格能得罪什麼人，我沒明白你這話里意思？」
門口突然傳來一陣聲響，他走出去一看，已經漸暗的天色下，一個老頭子正拿著鐵鉗子在垃圾桶里撿廢品，不時的往身後的三輪車裡扔點紙盒。
「花的不是我的錢，」李覽故意用一副二世祖的口氣道，「前人栽樹，我後人乘涼。」
影視基地雖然不是文物保護建築，可是有點年頭了，是很有歷史感的地方，很多拿單反的小文藝青年、婚紗攝影工作室也會聽人家介紹后跑過來取景。
這是一個不高興就能讓他丟飯碗的人，他不由得不恭敬著。
「不行，今天工作很忙。」她發了一個笑哭的表情，然後道，「現在還在做材料彙報總結，明天吧，明天我請你看電影。」
站在自己家門口的女人會是誰呢？
陳老頭道，「什麼費心不費心的，我就隨口跟你說一聲，就當是我多心吧，不過呢，這人不能光看表面，光鮮亮麗的壞人也多著呢，是不是？」
陳老頭道，「最近你沒得罪什m.ｈｅｔuｂoｏk.ｃom•coｍ麼人吧？」
如果他願意，他可以找到該有的樂子。
「你老表是董浩吧？」李覽推門進去，地面是一人多高的機櫃，牆面上是不顯像的顯示器，他用手蹭蹭機櫃，很乾凈，沒有一絲灰塵，然後問，「平常有人維護嗎？」
影視基地的入口有個院子，住著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主要負責影視基地的衛生和保潔工作，他看到李覽過來，笑著招呼道，「李先生，吃飯了？」
「陳師傅你還是直接說了吧，我這腦子笨，反應有點慢。外面熱，你進屋喝杯茶？」李覽熱情的要迎他進屋。
李覽笑著道，「不|穿了。」
李覽問，「最近這裏人多不多？」
吃住在這裏，工作不需要打卡。
李覽好奇的問，「長啥樣啊？」
坐院子里，拿著一本書，翻了幾頁后，實在是不願意看，鬼使神差的給秦遠程發了條信息，問她在做什麼。
陳老頭道，「不了，天黑了，我還得回家，沒什麼大事，也許是我多想了，我就是給hetuｂoｏｋ•com.cｏｍ你提個醒。最近啊，有個女人，沒事總在這一片晃蕩，偶爾趁著你家沒人的時候，還在門口站著，好像是觀察什麼。但是，你要說人家是壞人，也不大可能，人家車子也不能比你的差，穿著體面的很。」
中年人道，「不多，最多那天也就是星期三，七八個人，還是一起來拍婚紗照的，稀罕前面那個井軲轆，拍了不少，剩下幾天沒什麼人，就來了倆小青年，抱著機器沒待半小時就走了，還嫌棄我收三十塊錢有點貴。」
陳老頭把鞋子扔進三輪車裡，連同鉗子也放在一旁，推著車把，正要走，卻看到了房子門口的車子，笑著道，「又換車了？紅旗？沒五六百萬下不來吧？」
原本的車子從醫院到家后沒加油，他索性也就換了紅旗開。
為了顯得正規化和專業化，他還給人開收據的。
李覽道，「沒有什麼奇怪的人嗎？」
「好，那你先忙。」李覽實在想不明白，他堂堂的富二代，為什麼會無聊到這樣的一個地步。
「監控？」李覽和*圖*書倒是第一次知道，他從來沒見過這裏的攝像頭長什麼樣。
「在家看書，」第一條發完后，他又補充了一句，「其實也沒看下去。請你看電影？」
他收費是經過李家爺倆允許的，所以當然也不做隱瞞。
「沒有啊，」中年人撓撓頭，見李覽有失望的表情，又急忙道，「這裡有監控，就是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李覽笑著道，「開膠了，沒法再穿。」
李覽道，「謝謝您，我會注意的，讓您費心了。」
「你呢，在幹嘛？」她回復的也很快。
李覽笑著道，「你說的都是對的。」
收不收錢，收多少錢，也是他一個人說了算。
陳老頭蹬上三輪車擺擺手道，「走了。」
老頭姓陳，是附近的老幹部退休局活動中心的常客，沒事喜歡蹬個三輪車撿垃圾。
四九城遍地是金子不假，但是他沒本事去撿，也就這旮旯是他的福地了，只要他的大老闆李老二不開除他，他這輩子也是不決定挪窩的。
一番下來，加上工資，一年也有小二十萬收入，他在老家倆套房，全https://www.hetubook.com.com都是靠著這份工作。
至於陳老頭的兒子是什麼級別的，他就不得而知了，畢竟他老子也沒說，總之需要他老子叮囑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陳師傅您這話在理。」李覽心裏暗自納悶。
他沒有下屬，也沒有直屬領導，整個影視基地，基本是他一個人說了算。
他老表讓他來這裏上班的時候，千交代萬囑咐，第一任務是維護機房衛生，外面的衛生其實是次要的，如果不是李覽在這裏住，他基本不用出門。
「董浩是我表哥。」中年人笑著道，「以前他負責安排這裏維護，他回老家以後，現在全歸宋谷宋總管，只是他來的很少，偶爾會有東方影業的人來檢修或者更換電池。我是什麼都不懂，偶爾會清掃下裏面衛生，保持裏面乾燥。」
「有，好像叫什麼微型攝像機。」中年人在前面帶路，繞過好幾道門后，最終在一處後院停下來，他指著一扇門道，「這裏面是機房，我不會用。我老表說安裝的時候花了好幾千萬呢。」
附近全是黃金地段，停車不好停，偶爾有和_圖_書兜圈子兜過來停車的，他還能藉機收點停車費。
李覽笑著朝他揮揮手，囑咐騎慢一點，看著他和他的三輪車消失后，也沒急著回屋，乾脆鎖上門，從車裡拿了一包煙揣上，沿著影視基地走了一圈。
「挺好的啊。」老頭子舉著鞋子瞅了瞅道，「扔了不白瞎？」
門口垃圾桶里的垃圾基本都是他一個人扔的。
他老子就認真交代過他，對這老頭要順毛捋，算給人家兒子面子。
陳老頭道，「沒得罪人就好，但是你個人安全意識要提高，你們家可不是一般家庭，保不齊有打歪主意的。」
他的工作表面上是清潔工，實際上卻找不出像他這樣清閑的清潔工，每天只要清理下垃圾桶，統共只有兩個。
「這不要了？」老頭子用鐵鉗子舉著一雙皮鞋問。
沒有任何發現。
陳老頭笑著道，「你老子有錢，你可勁花就對了，沒必要幫他省，幫他把錢撒出去，有助於刺|激經濟。」
陳老頭道，「長啥樣我還真不清楚，離得老遠，我又不能靠近了瞅，反正我就知道是個女的，戴個墨鏡，樣貌估計也不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