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們不能抓我，我是納稅人！」
馬爾科這才稍微放下了心，只要能證明他也是受害者，那他就不用坐牢了。
「既然這樣，那你跟我們一起去指認一下，」警員道，「另外你說的貨款，我們也會幫你查清的。」
他不會認錯的，就是這個地方，那個魏東海的工廠絕對是在這裏。
「沒有啊老闆，我們都是嚴格按照你的吩咐，和玻璃廠那邊交涉的。」
漂亮！
關鍵是計較不了啊，聽這魏老闆的口氣，他這銷路多著呢。
他相信魏東海不敢作假，這麼大一個工廠在這裏，他要是敢弄虛作假，就不怕被查嗎？
馬爾科開始著急了，他沒想到魏東海那個騙子這麼膽大，這可是30萬套化妝品啊，居然絕大部分都是假的！
這時大量的警察沖了進來，給馬爾科戴上了冰冷的手銬。
不錯，足夠細膩，芳香沁人，而且沒有油膩感，皮膚很快就吸收了。
不行，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老騙子，馬爾科決定不管是衝著誰來的，他都必須先躲一躲。
「不不，你們聽我說，我也是被騙了，真的！」
「那馬爾科先生，現在我就讓工人開始裝車，你看這貨款……」
假……假的？
警局內，馬爾科聽到警察告訴他的消息，臉色鐵青。
……
「知道了老闆。」
可玻璃仍舊在，眼前的工廠哪裡還有當時那種情景？
他突然意識到不對，心臟怦怦直跳。
至於這樣嗎？
馬爾科眼睛都要掉出來了，麵粉？豬油？
「哦？你不是說不好嗎，不好的東西怎麼能賣給你和圖書呢，」魏東海大大咧咧地說道，「你也不用擔心我虧錢，我轉手賣到東南亞，可能賺得還多點，就是多花點時間。」
他一路感嘆著華夏速度，趕到了魏東海的工廠，看到的是堆得猶如小山一般的紙箱，廠區門口的集裝箱大貨排成了長隊，數百工人正頂著冷風站成方隊。
車間里更是布滿了灰塵，機器都銹巴巴的，怎麼看都不像是剛剛還在生產的樣子，屋檐下面甚至還有蜘蛛網。
半個晚上時間，整潔的車間就呈現出一副破敗的景象，就像一兩年沒人進去過一般。
「魏老闆，不要著急，」馬爾科趕緊說道，「事情沒有你想象得那麼嚴重。」
見他眼裡透露出來的滿意之色，魏東海心裏冷笑。
魏東海呵呵一笑，心道其實一點都不緊張啊，這些東西我們早就準備好了。
「人贓並獲，乖乖滾去坐牢吧！」
馬爾科一點都沒有保留，把找魏東海合作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他相信只要把這件事查清楚，他完全能夠脫身。
「不美？」魏東海臉色一沉，轉身對身邊的主管叫道，「我讓你們弄最好的，你們是不是悄悄剋扣質量了？」
馬爾科隨機抽取了一個紙箱，打開之後拆開了一個包裝。
看著破爛的大門鎖上，工人們都上了大巴車，魏東海這才關上車窗，讓司機朝蜀地方向開去。
接到魏東海的電話時，馬爾科簡直不敢相信，30萬套化妝品竟然已經完工了！
所以就算這批化妝品出了問題，也跟他沒有一毛錢關係。
「老闆，」和*圖*書魏東海的秘書說道，「錢已經到了分散出去了，全部到了海外賬戶。」
不就是習慣性地挑剔一下，這是每個驗收員都會說的話吧？
而且馬爾科已經做好了打算，明天向徐敏交貨之後，他拿到錢就會銷聲匿跡一段時間，先看看情況再說。
「魏老闆，你們實在太客氣了，」作為一個老騙子的馬爾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不僅僅是華夏工人的速度，還因為他們的熱情，「其實不用這麼歡迎我的。」
「哼，你還想騙我們？」
「哈哈哈！」一個民工大聲嘲笑，「死老外，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們都是納稅人！」
他繼續打開一盒面霜的蓋子，摳了一點潔白如雪的面霜在手背上，輕輕擦拭。
這外面一層貨，那可是貨真價實的大牌子，花了不少錢買回來，然後弄到這些瓶子里的，這比直接灌豬油麻煩多了。
一個民工拿出一套化妝品扔在他面前，「這是剛才我們不小心弄壞的箱子，老子以為裏面是什麼好東西，結果粉底是麵粉，面霜是豬油，我RNNN的，這也太坑人了。」
兩位警員對視一眼，立即申請對航州的那家工廠進行調查。
馬爾科不信，魏東海絕對沒有這麼大的膽子造假貨。
這絕對不可能！
「咳咳，馬爾科先生，他們是等著裝車的。」
「什麼？停產一年多了？」馬爾科像是見了鬼一般，「不可能，昨天我還跟他們老闆一起洗……吃飯，他們工廠還在生產，錢也打過去了！」
可還沒等他開始逃跑，身邊幾個強壯的民工兄https://m.hetubook.com.com弟，就死死地把他按在地上。
這都讓他甚至都有點感動了，這麼少的錢，居然做出了這麼好的品質！
但沒想到他等來的不是徐敏，而是幾十輛警燈閃爍的警車，從遠處呼嘯而至。
我這是穿越了嗎？
「呵呵，客氣了客氣了，走，裝車還要點時間，我們先去洗個桑拿！」
「放開你？」一個民工笑著說道，「死老外，你弄這麼多假化妝品，想要坑我們華夏人，老子會放開你？做你M的春秋大夢！」
馬爾科心裏高興，但臉上卻是一副挑剔的模樣：「不算特別精美。」
看一個樣品就夠了。
原本嶄新的大門也被拆了下來，換上兩扇銹跡斑斑的鐵門，廠區里的空地上，也被扔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
馬爾科把蓋子蓋好，然後放了回去，也沒打算再看別的東西了。
馬爾科覺得魏東海這人有點意思，和徐敏他們完全是相反的套路。
十天時間轉瞬而逝。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什麼時候東南亞那邊的化妝品這麼好賣了？
馬爾科到了京城，美滋滋地睡了一覺，送貨的大卡車就到了他臨時租下的倉庫，雇傭了一些勞力把貨卸了，他便給徐敏打了電話，讓她趕緊過來驗收。
這魏東海還真是厚道人啊，如果這次事情順利，他覺得還要繼續找魏東海合作。
馬爾科：……
不得不說，他更喜歡這種方式。
生意做好了，把錢賺到口袋裡，然後再來享受一下，那感覺的確不錯。
「那沒辦法了，」魏東海道，「既然馬爾科先生不滿意，那這些ｗｗｗ.heｔuｂook.cｏｍ•com
貨肯定不能交給他，你們趕緊把包裝拆開，換個標籤賣給王老闆。」
「是這樣的警官，十多天前……」
但是很快消息就傳了回來，那家工廠已經停產一年多了。
「這些貨是我從你們華夏航州買來的，我也不知道是假貨，所以你們應該去查那個該死的工廠才對！而不是拘捕一個無辜的受害者！」
至少他的索菲利亞公司是正規的，合同也是有效的，根本就沒他什麼事。
他這邊的事情，算是完美落幕，接下來就該看衛涵怎麼表演了。
馬爾科心裏嘆了口氣，他還能說什麼呢？
……
但跟著一群警員到了魏東海的工廠時，馬爾科簡直就要瘋了。
他清楚地記得牆頭上的玻璃渣，當時他還和魏東海開了玩笑，說這東西沒用，根本防不到小偷！
馬爾科當場就愣住了，這是什麼情況？
徐敏那邊都是先叫人把他伺候好了，然後再談生意，魏東海卻是先把生意弄妥當了，這才開始享受。
魏東海說那不是防小偷的，是防熊孩子的。
「裝車結束，我就給你。」
這批貨肯定是要的，他想挑剔一下，無非是想留點質保金，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好，好。」
不過算了吧，他這次已經賺得夠多了，也不在意那幾十萬歐元。
寒風一吹，什麼塑料袋、牛奶盒、煙頭被颳得到處都是。
說不定好心的華夏警察，還能幫他追回那筆貨款。
「嗯，做得好，」魏東海微微一笑，「回頭給每個人包個一萬塊的大紅包。」
「老子每天要交二十多種稅，我拿出來顯擺了嗎？我驕傲
和-圖-書了嗎？」
從洗浴中心出來之後，幾十輛大貨車已經開始緩緩出發，馬爾科也被魏東海派去的女公關，熱情地送上了飛機。
這包裝和他在意呆利定做的基本上沒有差別，都是那麼精緻細膩，但意呆利可沒有這種生產速度，更沒有這麼便宜的價格。
「你要抽看樣品嗎？」魏東海問道，「不過你應該要快點了，我們爭取今天把事情搞定，工人們還要回家過年呢。」
工人們早就心神領會，一窩蜂似的衝進車間，把剩下的生產原料全部搬到外面等候的卡車上，車架的機器也能拆的拆，完了再灑點水，再把早就準備好的土灰洋洋洒洒地灑了出去。
馬爾科一走，魏東海就回到工廠，對著幾百號工人大手一揮：「撤！」
「怎麼樣馬爾科先生，你是否還滿意？」
從隔壁廠房接過來的電纜，最後也被拆除，整個廠區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
難道這些警察是衝著他來的？
「什麼工廠？」警察眉頭一皺，問，「你好好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這不可能！
一片衰敗，破破爛爛，陰森森的，怕是連老鼠都沒有幾個。
以他對化妝品的了解，這絕對是大品牌的質感。
那可是400萬歐元啊，一般是他自己上次賺到的，一般是他讓佛蘭克借的高利貸。
馬爾科一聽心臟都快不好了，我也沒說什麼啊！
馬爾科心裏贊道。
「你們幹什麼，你們放開我！」
「好吧魏老闆，」馬爾科再次敗下陣來，「因為時間確實比較緊張，我知道你們也不容易，這次我就不計較這點瑕疵了。」
馬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