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敲詐！」
難怪一輩子不爽約的爺爺，那天明明和言格約好卻跑去醫院。再想想近幾個月的點點滴滴，甄意心跳全亂，不敢相信，「你是說老年痴獃……」「初期，正在治療。不用太擔心。」
看他這姿態，甄意也不想收勢：「這話很神奇，能瞬間把說話的人變得低級噁心，齷齪粗鄙。」
「敲詐是我的職業。」甄意跟她比瞪眼，「彼此彼此，都不是多推心置腹的人。」
「真乖。」經紀人美滋滋地拍她的肩，「依依，調整心態。不是常說嗎，生活就像被強|奸，不能反抗就享受吧。」宋依臉色陡然變得極其難看。甄意出乎意料地笑了一下，那笑裡帶了太多的嘲諷。經紀人聽出來了：「笑什麼？」「沒笑你，笑這句話。」
「是嗎？」甄意微笑，不關注娛樂圈，但聽到趣聞軼事也好玩。
「……」她那不為所動趁火打劫的樣子像地痞流氓，宋依更不可置信：「所以你來是……」
「是。」「一起吧。」「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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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意知道，但故意曲解，笑開：「必然？你想證明嗎？來吧！」她張開雙臂。
「我真的不喜歡。」她別過頭，神色落寞。
「簽解約書。」甄意懶得和她廢話，從文件夾里抽出一小摞紙扔給她。助理震驚，有人敢這麼對她家大明星。宋依猝然瞪她：「你！甄意，你知道你會損失多少錢嗎？」
「那要看我多稀罕你的錢。」
「不感興趣。」他轉身往下走。
宋依臉通紅，她不想對甄意坦誠秘密，也不想換律師。良久，她咬牙：「甄律師，我以為你很正義。」這次她不是玩笑，也不是假意奉承，「你總站在弱勢的一方，幫唐裳對抗林子翼，幫我對抗警察，我以為你是為了正義。」
「就是這句話，哈哈。」她開心大笑，「好久沒聽到，真是懷戀。」
甄意追上去：「我好像貶了男人的能力。抱歉，或和-圖-書許不是每個男人都能力低下。」
宋依噎得說不出話，思量之後：「好。翻倍。你以後不要問我不想回答的問題。」
Ecstasy毗鄰酒吧區。到了晚上，燈紅酒綠五光十色，路上到處香車美女，空氣里全是靡靡之音。不到夏天，風景已火辣得讓人發熱。
他神色淡淡，她知道他什麼都聽見了。甄意毫不尷尬，迎上去：「喜歡我的演講嗎？」
「誰嘴臟。什麼叫不能反抗就享受？一個男人該是多齷齪沒教養才說得出這種話？真夠狂妄自大，」甄意冷笑，「潛意識裡為所謂男人的雄風揚揚自得？被雄性激素控制頭腦，屈服於動物本能的東西，以為力量代表徵服就算了，還敢大言不慚以施恩者的姿態說帶給女人享受？作用和黃瓜差不多的傢伙，也不想想自己從哪裡鑽出來的！」
「病情？」甄意驚詫，「上次不是常規體檢？」
甄意：「我的正義是可以拿錢買的，想要的話，拿錢來。」
「不想去。」宋依面無表和-圖-書情，「他們的問題霸道又咄咄逼人，不喜歡。」
宋依神色複雜地看著甄意，後者下樓，走幾步回頭：「對了，經紀人先生，好多男人以為他們給女人快樂，是施與者；可其實很多女人假裝高潮保護著男人可憐的自尊心。回去記得問問你老婆。男人真有能力讓女人享受？」她頭也不回，走到下一層卻看見言格……
「……」他默默前行，甄意不玩笑了：「好了好了，說正事，找我什麼事？」
「我正在和宋小姐談。」
「你忙碌太久，沒注意到你爺爺記憶力開始衰退了？」
「甄教授的病情確定了。」
言格停下，雙唇緊抿，長長的睫毛垂下又抬起，盯著她：「甄意，你知不知羞？」
「……好。」
「要挾你漲薪金。」甄意抱著手，十分勢利，「你不配合我，這不說那也不說，隨時變成定時炸彈製造漏洞，我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幫你想辦法。這種模式我很不爽。我不爽的時候就想燒錢。你想不對我坦誠，不受我約束，可以，https://wwｗ.heｔuboｏｋ•ｃom.ｃｏm代理費翻倍。」
經紀人看宋依：「依依，XTV請你去做節目。」
「你出口成臟！」經紀人勃然大怒。
「以後多關心老人。」這是他的回應。又問：「你私下在調查林子翼被殺案？」
「哪有什麼事都如意？」經紀人哄。
宋依利落地簽了字。這時，安全門推開，宋依的經紀人來了，見了甄意，劈頭問：「是甄律師？」「是。」「聽說你很厲害，可為什麼現在警察處處在走訪依依身邊的人？那人渣死了調查依依幹什麼？記者也亂說，這麼下去我們依依的形象怎麼辦？」
「可收視率高啊。」
甄意百感交集，望著他清秀的背影，心裏一片溫暖：「謝謝。」
「你收了錢就好好辦事，要是把我們依依的名聲搞臭了，你的名聲也會一落千丈，以後誰敢找你做律師？」他語氣溫柔，句句帶刺。
「是。」甄意漫不經心應著，對這種人，她向來懶得理。
「嗯，很不錯。」
「不是或許，是必然。」他沒有較勁或不服氣的意思，
ｈｔtps://ｗｗw•ｈｅtuboｏk•cｏｍ•ｃｏm純粹只是概率學上的邏輯嚴謹。
「怎麼，有意見？」他趾高氣揚地皺眉。
「哪句不對你反駁。啊，友情提示，別輕易和律師爭論，小心讓你掉一層皮。」
經紀人憋得臉紅如豬肝。
「豈止不錯？和她合作過的導演都說，沒見過她齣戲入戲這麼快的演員。我看過影後梁冰演戲，入戲慢齣戲更慢，一場哭戲演完出不來，導演組勸一個小時呢。」
宋依從助理手中接過水，坐到躺椅上，慢悠悠喝掉半瓶，才抬眼看甄意：「你來幹嗎，想好應對方案了？我現在沒時間，過兩個小時再談……」一副上次警署吵架后等著甄意給她道歉的表情。
「成交。」甄意俯身把她手中的解約書奪回來，從文件夾里抽出另一份合約遞給她，「我把『委託人必須對律師完全坦誠』那一條刪除了。看完沒問題就簽字。」
「那要看我有多在乎它那收視率。」她用了甄意的句式。
「XTV最近在追公安對你走訪的事，我們要緩和關係，別鬧太僵。」
經紀人驚愕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