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這般的好運氣

攻城戰,梁山在短時間里是不會去打的。對比攻城戰,林沖更願意放張叔夜出來,到時候再見個輸贏。而且他手中還握著上百戰俘,這可不是個小數字。又都是留守水畔大營的主戰力量,那是必須要救的。
「這張太守白擔著偌大名頭,他自己改了決斷,佔了梁山老大的便宜,卻要把清河縣丟于那暴怒中的梁山賊施虐,如是何道理?以為俺清河縣人易欺么?」武松說這番話的時候,卻還佔了一個清河本縣人的身份,表現出如此怒氣,甚至當面爆發出針對知府的不滿和憤怒,都情有可原。
「老天不公,忒愛這張叔夜,叫他這般的好氣運。」楊志想到自己這悲催的前半生,對張叔夜就更惱了。
清河縣很惱火,也很氣悶,更很可憐。
依舊是當初的那個小院,陸謙這段日子里可半點換地兒的想法都沒有。
「楊制使請看。我等等這消息等了多日,終於等到了結果。林沖這心頭老大的一團疑惑,今日得解了。」竟然因為一陣風兒,林沖不得不說張叔夜的運氣夠好https://www.hetubook•com•com
劉唐生死難測,這事兒攪得他心中不寧,就算是那湯隆從東京又帶來了一批匠人,還搭救了一個好漢上山,都叫林沖高興不起來。
你說他現在這具身體的年齡也不是太大,強壯有力,能力不俗啊。怎的那潘金蓮就一直沒懷孕呢?這都大半年了。
這衣服不僅有上衣,還有下裳。卻也是帶扣更帶褲袢的褲子,陸謙還吩咐潘金蓮做個能從褲袢里穿過的腰帶。
雖然水畔大營之敗叫山上兄弟對武二頗有說辭,但林沖對武松還是比較相信的。
山寨中的大夫水平有限,這大腿上和胸口的傷情,交由他們來處理,恐留下隱患啊。劉唐又發起了高熱,無奈之下,林沖事急從權,就命阮小二回山帶上黃金百兩,再走一遭建康府。必要把那神醫安道全給請過來。
武松的眼神閃了閃,剛才他聽到的幾句話里,信息量巨大。這知縣已亂了心神,如此倒是個套話的好機會。他勃然作色,失禮般的搶進幾步道:「什m.hetubook.com.com麼?張太守要退走,那置我清河縣數萬軍民的安危於何地?」
你張叔夜帶兵馬走的輕鬆,我清河縣卻落個無比危險的境地。這發展與原計劃完全不搭啊。
陸謙叫潘金蓮做它並不是該發起什麼移風易俗,而僅僅是為了叫人穿戴時候更方便,更快捷。對於軍隊,這很重要。
雖然他心裏真真是對張叔夜的折旗感到愕然,可武松也能理解。大戰未發之時,風折大旗,這的確是不祥之兆。但這樣一來那梁山泊敗得卻是真冤枉。怪不得說是『讖諱』!
「相公,當初您囑咐小人的話里,那張太守明明是要去偷襲梁山大寨的,他忒的突然將兵殺到我清河縣來,是甚道理?莫不是怕進了梁山大寨出不來么?」武松問出了他疑惑很久的話來。但表面上看,卻是在嘲諷羞辱張叔夜的。
……
梁山大寨。
縱然陸謙最初時候不以為然,可到了過年後,潘金蓮依舊活蹦亂跳的,這就叫他擔憂了。
想他當日在牢獄里,聽聞張叔夜赴任,喜出望外,如久旱盼甘霖和-圖-書,對之是抱有了多大的期望?可結果呢?楊志的滿腔期望是半點也沒等到回報。這叫他心中對張叔夜如何不恨不怨?
「林教頭。」帳外傳來了楊志的聲音,接著便看楊志手執一支帶著白布的箭矢而來。林沖一看這箭矢就曉得,這是那武二所為。
潘金蓮正在縫補著衣服,只是這衣服的款式似乎有些怪異。與直裰大不相同,也不同於襕衫,倒是跟褙子很相似,卻是帶扣的。
清河縣往日是個甚注重尊卑規矩的人,可今天將武松的失禮看在眼裡,卻半點不悅的神色都沒有。自是因為武松的這些話叫他深以為然,與他想到一塊去了。
如果再有穿越者看了眼前的上下衣服,必然能一眼看出,這不就是後世的上下衣么。
「更由甚者,這個張太守連將那上百俘虜留給我縣,做那與賊匪休戚兵戈之用,都不願意。」梁山泊吃了如此大虧,沒有那上百俘虜做禮物,清河縣半點叫那梁山熄滅怒火的把握都沒有。現在張叔夜很直白的拒絕了他的請求,叫他很氣腦也很絕望啊。
那是自己hetubook.com•com的身子有礙,還是潘金蓮的身子骨有礙呢?
「他張叔夜行船走了一半,湖面起了一陣風,吹折了大旗。此兆甚是不吉。張叔夜心中難安,吩咐船隊暫停了行進,然後始改梁山為我清河縣,倒是叫他殺梁山賊一個措手不及。」做了那麼大一盤棋局,張叔夜不可能什麼都不幹,就下令大軍折返回府城的。羞刀難入鞘啊。
武松現在是越來越有探話套話的經驗了,得到了自己答案后也面不改色的把談話引偏開來。
「現如今清河得保,全賴太守的兵馬。他們走了,只小人手下這幾百人丁,怎堪大用?」
清河縣本人冷冷一笑,「誰不怕那梁山?你當那梁山沒了陸謙便就是縣城裡的弄堂么?就是隨隨便便好進出的?那是龍潭虎穴也。」
半夜裡,林沖還未睡下。他在為劉唐的傷情感到擔憂。劉唐面上的傷口倒是無妨,可他大腿上的叉傷,甚是棘手;再有胸部吃的那一棍,據大夫將,恐是胸骨斷裂了。
「這張叔夜必是收到了大頭領帶兵歸來的消息。怕被我山寨死死的困在清河縣城,甚至叫和*圖*書那府城有失。所以才急著撤走。既然如此,我等也不阻他離開清河。但張叔夜的一舉一動,必須在我軍的眼皮底下。」
所以啊,就本著院子里有棵棗樹,陸謙也不會換地兒的。
扯開箭上裹著的白布,林沖快速掃過上面的字跡,臉上終於露出一抹笑來。
武松所部牢牢把持著梁山泊放開的西門,作為這兒的最高指揮,他要安排一個人下城很難,可是要向城外射出一支箭去,卻很容易。
自己完全是受張叔夜的擺布,也受了他牽累,以至於落得如此危局裡。
此刻已經是深夜了,東廂房裡卻還亮著燈。
「那既然是怕了梁山,又何必多眼前一遭呢?此番廝殺,太守他看似戰果頗豐,卻與梁山接下了死仇,那以後怕是難安穩的下了。更憐惜我清河縣要遭此劫難。」
楊志心頭也生出了三分遺憾來。如果那張叔夜被生擒活捉了,想必定能極大地衝散他投奔梁山的消息。那就像後世的輿論,要轉移群眾在某件事上的注意力,就要捧起另一件影響力亦是重大的消息來。在楊志看來,這張叔夜被俘,那就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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