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胡說!

就容城的力量,是很難多給漢軍增添麻煩的。這場禍事,耶律淳還是早有準備的好。
第二人不是別個,正是梁山泊第一人寨主王倫那廝,被封為濟州伯。沒進入忠勇祠,可陸大王也大度的在梁山泊上為他立下了一座祭祠。雖然如此封號還惹得晁蓋、宋江等人不滿,這濟州的名號先被王倫給佔了,甚是不美。
而現下的梁山軍里,誰又不眼紅功勛?陸謙在大軍征討河北前夕,正式的冊封了第一批爵位,雖然只是兩個人,可這對於諸人的激勵卻是巨大的。
兀顏光連傳捷報,就是耶律淳都如此歡喜了,更勿圇是天祚帝了。非但有了實利,更是自覺的顏面大漲,掃蕩了不少往日的頹氣。如是,就在宮裡頭連日大擺筵席,叫那南京城內的底層小民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這女真人是敗了嗎?
蕭普賢女不屑的冷哼一聲:「大王莫不是以為耶律德讓敢謊報軍情不曾?」梁山軍叫著誰敢燒了城內糧食,他們就把誰滿門殺絕。這容城是保不住的,糧食多半也會被梁山軍奪了去。而陸謙若是能拿到容城內尚存的糧食,那就暫時無有後顧之憂了。
淶水岸畔,趁著微亮的星光,遠遠疾馳來一隊騎兵。他們全都一人雙馬,身披鐵甲,在星月光澤下散發著幽邃的寒光。
這項制度的確立,兩個伯爺的冊封,是給滿朝文武都打了一針強心劑。因為,這是封妻蔭子,這是世襲罔替,這是名留青史,天下誰人不想要?
這人雖是天祚帝的心腹大將,雖是女真血脈,可不能否認,這人還是有能耐的。
故而,大軍從定州一路走來,彼處州縣糧庫都被陸謙搜刮一空,也才再湊齊了萬石糧米來。
若是能殺到定州,甚至是打進真定,狠狠地搶掠一把,那不知道能叫契丹的財政寬鬆多和*圖*書少呢。想到這裏,南京城的契丹貴胄們都不知道多麼可惜雄州等地的變故,竟然被滄州的梁山賊那般輕易的就給掃平了,不然他們摟到的會更多!
雖然這兩位伯爺都是虛的,可這也叫梁山軍諸將士氣沸騰,鬥志昂揚。
周遭視線不明,但也能清晰的看到他們挑著的大旗上,那個清晰無比的『齊』字!
是作為貴族和平民階層之間的一種補充,也可以說是一種緩衝。對比爵位貴族多集中在京師,這種『國士』會十分的平常化,會出現在全國各地方的州縣省府之中。
手中無糧,還背負著保州、安肅軍、廣信軍三處大爛攤子,短期內就是想大肆攻伐幽燕,都不可為。
糧食就是那麼重要!
這位卻是容城縣令耶律德讓的僕人,在聞之兀顏光南下大敗的消息后,叫他帶人,人手三馬,直奔南京城來報信。
從真定到廣信軍,三百五十里有奇。那糧車要一路走來,短著十日,多則半月也不稀奇。早前征討河北,物質運輸,糧秣兵甲轉運都靠著水流,倒不那麼顯眼。現在從水路轉為陸路,那陸謙也轉的底氣不足也。
噩夢在他們睡的香甜的時候,真就襲來了。
說起來這位也堪稱宋初開國名將,卻在當年的對遼作戰中犯下了大錯。雍熙三年春,北宋三路攻遼【就是楊業殉死的那一仗】。主力東路曹彬部求功心切,孤軍進至涿州后,因糧草不繼,被迫撤回雄州。不久雖又裹糧再進,但部隊疲勞,戰鬥力下降。遼軍則以逸待勞,全力對付東路宋軍。遼軍先以偏師騷擾宋軍,絕其糧道,隨後乘其疲憊而決戰。四月,宋軍被迫自涿州敗退,遼軍乘勢夾擊。五月,遼聖宗與蕭太后親統大軍追擊宋軍至岐溝關。兩軍決戰,宋軍大敗,傷亡慘重。殘和圖書部夜渡拒馬河,又被遼軍追及,溺死者甚眾。曹彬退至易州東面沙河宿營,風聞遼兵追至,士兵驚潰,爭渡沙河,溺死者過半。如是,東路宋軍全線潰敗。
反正是見到功勞就眼前,姚政和他身後的軍官們,一個個都心情激動來。而淶水縣城的遼軍和大小官員們,此刻卻還毫無察覺。
但陸謙治下顯然不是這般。分封制在中國歷史上早就成為過去也,可陸謙現下卻是舊事重提,只是還沒落實,還沒有最終敲定下。因為陸齊現下的地盤為漢土也。而陸謙口中的分封疆土,卻被標明為夷人之地。但休管那是否真的有實封,只現下一個世襲罔替,有特權有功祿田,就不知道要多少人心跳如雷。
蕭普賢女可是不怕耶律淳,看著被冷水澆醒后一副大怒嘴臉的丈夫,冷冷一笑,揮手叫一干閑雜人等退下,而後耶律淳才看到蕭普賢女身後跟著的這一陌生人。
帶著一身酒氣,耶律淳醉的一塌糊塗。待到有緊急消息傳來,那侍從連聲都叫喊他不起。
「真是天助我也。來源小縣也,駐兵不滿五百。內中契丹異族之人亦無幾個,我等趁敵不備,一舉搶殺過去。奪了來源,就是一功。」
耗費實在太大。
姚政身後的幾名軍官,聽了這話,都不由心神一震,握緊了手中韁繩。
耶律淳睡的很香甜,南下大軍連戰連捷,這才幾日功夫,兀顏光那狗頭就連奪了廣信、安肅和保州三地,向遼地運回了大量的糧秣錢財,可謂立下大功也。
「給我把他潑醒!」耶律淳的繼妻蕭普賢女叫道。這可是位女中豪傑,如今年剛是二十有五,生的艷麗多姿。當年若不是輩分有差,天祚帝早就把她迎入宮中了。即便是現在,天祚帝對這位俏麗的小叔母也是念念不忘。
故而對現下的陸齊www.hetubook.com.com文武大員而言,功勛的重要性直線拔高了好幾個等級!
這是一支梁山騎兵,他們的順著淶水北上,其目標必然是淶水縣城。
「胡說!」
這話說的不錯!
經過了連場大戰,姚政早已經不是當初的鄉間少年,整個人威武勇毅,舉手投足中氣勢十足,言語更透出了一股冷冽的肅殺。
他可不想落得當年曹彬的下場。
「原來這樣的熊貨不僅中原才有啊。」姚政是好不恥笑。
這一等在陸謙眼中就等同西方的爵士,並不能世襲,它是一社會地位的象徵,一種名譽頭銜,可以授予很多人。比如學者,比如軍中猛士,甚至是些名聲顯赫的商人,等等。
耶律淳不待溫達哈說完,就揮手怒喝道。前幾日兀顏光奪取保州的捷報才傳到南京,如何就被漢人殺得大敗而逃,數萬漢兵全軍覆沒了?這不是荒唐么。
這時,探馬來到前面,翻身下馬,跪地上:「將軍,淶水縣還毫無警惕。」畢竟那兀顏光一伙人自過容城不入,直奔范陽而去,到現在他率一營鐵騎從容城外直奔淶水縣,這當中的時間相差太遠了。
現今,那滿朝第一個得封的人是火眼狻猊鄧飛,被封為開國襄陽伯。因為此人無後,故而這隻是口頭上的便宜。然而陸謙在泰山設立忠勇祠,繪像塑雕,以祭祀忠烈。鄧飛是第一個入主之人。
月光凄清,星色蒼茫,三月上旬的夜晚,一陣陣風兒吹過,依舊帶著涼意。
尤其是陸謙的宏圖大業達成時候,大批的開國功臣被分封在外,到時這『國士』的地位將又迎來一次飛進。畢竟中國進入了相對和平時代,沒有了連年不絕的戰爭,那就很難有人被封爵的不是么?尤其是世襲罔替的貴爵。
這日,耶律淳又是入皇宮參加天祚帝的歡樂趴體,很晚才回和圖書歸府上。
「小人溫達哈見過大王。」
這隊騎兵數目約有一千人左右,賓士而去。
見著這騎而來,任前軍都督府參將的姚政勒住韁繩,戰馬向路旁轉去,片刻后發出一聲嘶吼,停了下來。
現下,後方真定府二次出發的糧隊都還在定州,因為車馬車夫都需要時間籌備到位,是以,別看陸謙現下氣勢洶洶,實則外強中乾。
陸謙現在正以最少的兵力來『圈佔』最多的土地,因為他需要糧食,大筆的糧食。廣信軍、安肅軍和保州都被遼軍搜刮一空了,糧秣物質或轉運到了遼地,或是在遼軍棄守城池前一把火燒了個精光,只留下三軍州城裡城外十余萬難民。再加上陸田聯軍數萬步騎大軍,這每日所需的糧食可不是個小數目。
現下陸謙大軍包圍容城,一是解救被送入其中的漢地男女;二是敲打契丹,也張揚自己威風;三就是奪回兩軍一州的錢糧,尤其是糧食。此時此刻,糧食對陸謙來,比金銀更珍貴。
奪取了淶水縣,那就是一大功。這是一座縣城啊,怎麼著也能搜刮出一批糧食不是?《孫子兵法》有言,食敵一鍾,當吾二十鍾。至理名言啊。
因為伯爵賜功祿田就足足有一百傾,也就是一萬畝。這是最肥沃的土地,不能買賣,只要陸家天下還在,這田地就世世代代屬於你這個家族。可以說是一張長期飯票。
後面騎兵也是放緩了速度,但依舊在賓士著。
河北歷經了去年的混亂,今年即便為梁山軍所轄制,夏糧大減也是註定之事。要把河北兩路給徹底控制在手,陸謙還不知道要填進去多少錢糧。現在廣信、安肅與保州有出了這等事。只能說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陸謙早晚會使兵攻取易州,那時候淶水的姚政就會是先鋒。
斥候悄悄摸上城頭,放下弔橋,打開了城門hetubook.com.com。那淶水駐軍都還為反應來就被奪取了營寨,一個個兵勇在「投降不殺」的吶喊聲中無有一絲的抵抗鬥志。淶水縣令在被姚政揪出縣衙的時候,人都是暈乎乎的,只以為是在做夢。怎麼忽的就有南國的兵馬殺進淶水了?這不是荒唐么。
如此想著,五十有五的耶律淳也陡然精神一振,覺得是腰不酸來腿不疼。便是弄起府里的侍妾來都顯得比往日精猛不少。
就陸謙從真定府北上時所攜帶的軍糧只有兩萬余石,以每名軍士日費兩斤為準,這也就堪堪夠全軍半個月的開銷。這個數字已經不小了,以重型板車的載量,一車也可載十石糧食,兩萬余石就是兩千多輛糧車,需要動用四五千匹馱馬,光是這些個就需要五千兵丁。這路上的耗費大的沒譜!
就算是軍中的中低層軍官,甚至是軍士,他們是難夠到男、子、伯、侯、公這五等爵位,可那「國士」呢?
而再看此時大遼國的南京城。
「報!」疾馳十里,前方有一人一騎飛馳而來,只看衣甲穿著,就知是這隊騎兵派出的探馬。
這個時候誰能給大軍奉獻糧秣,誰就是功臣。
自五胡亂華以來,爵位日漸有泛濫之舉,如隋唐,那是國公遍地,侯爺無數,王爺也隨目可及。進入北宋后,爵位更是被進一步虛化,如王安石、韓琦、司馬光等等,封了個國公有個鳥用?不能世襲罔替,身死爵除,可不是長期飯票。
姚政引兵殺奔淶水縣,看似被支離開了主要戰場,實則卻是在獨擋一片。身上擔負的不僅有收攏軍糧的重任,更隱隱監視著易州。後者在淶水之西,淶水縣正堵在易州和涿州的中間位置,且此地兵力空虛。原有守軍都已被抽調南下去了。
陸謙恢復古制,以國士為始,其後男、子、伯、侯、公五等爵位,皆世襲罔替,且有實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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