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3章 死道友不死貧道

隨著戰事規模的日益增大,隨著齊軍作戰模式的改變,張清的價值便也越拉越低。縱貫人生,那沒有投降陸謙前,與梁山泊時代的陸皇帝作戰中的沒羽箭,便就是他的人生巔峰了。
烏蠻就是中原王朝對西南地區一大堆漢化程度不高的部落的泛指(漢化程度較好的叫白蠻),他們長期以來就在雲貴一帶生活。自從西漢時中原吞掉了夜郎和滇國之後,他們就名義上臣服中原王朝,但實際上經常是若即若離的狀態,反正天高皇帝遠,也沒人管得著。
局面擺在爨杞的眼前,這位自杞王狠狠地咽了口吐沫,緊張的看著王定六。「王相公,小人這兒勢小利薄,真若捅出來了簍子,實在擔當不起啊。」眼前的這位爺爺竟要自己放過了趙桓一行,一路送去羅雄部就好,他腦子怎就懵懵的呢?
可這般的撮爾小國,張清又如何放在眼裡?直接綴著前頭人留下的痕迹,一路直衝進自杞。
趙桓的神色很慌張,所有人的神色都很慌張。包括耿南仲,包括負責統帶護衛兵馬的劉延慶!他們身邊只有一千不到的軍兵,若是被齊軍給追上了,那只有淪為階下囚一條路可走了。
「追,快追!」把步軍和圖書教給副將帶領,張清直接引著手中的五六百馬軍追去。這一追便直入了自杞!
命令傳到後宮,朱皇后一陣氣惱,看著一箱箱的衣裝珍玩分外的捨不得。
劉延慶這般是何種態度?叵耐無禮。較之老種來,兀的可說是不忠不義,可惡之至。
乃是大理國的東部重鎮,趙桓到了這兒,就好比人進到了中國的長安。
朱皇后名叫朱璉,開封祥符縣人,生於崇寧元年(1102),其父朱伯材,官至武康軍節度使。大觀末年,大藝術家親自主婚,冊封朱氏為皇太子妃。對這個兒媳婦,大藝術家且是很欣賞的。朱皇後為人和婉賢德,長得也很美,且能詩會畫。在大藝術家眼中,這就是好兒媳婦的版模。
就跟趙桓一行人招呼都沒給自杞打一聲便一頭扎進了自杞一樣,張清也是如此。
「哈哈,刺史無需擔憂,也不用去管趙桓到了羅雄部又如何。只需明白一句話就好。」
從來沒在哪家的歷史地圖上出現過單獨的自杞國,一般中國的歷史地圖都把它當做趙宋的羈縻州來處理,直接畫進了宋朝的版圖。
而事實上的自杞國也的確與羈縻州無甚區別。它是彝族人的祖先烏蠻人和_圖_書建立的小國。
至於李彥仙和牛皋,還有徐徽言這三員悍將,陸皇帝可不會拿他們放在嶺南之地。
「這是……趙宋偽帝?」這真是太讓張清驚喜了。
然劉延慶資格夠老,在軍中影響頗大,又因為他兒子遠在川蜀中,趙桓只能選擇忍耐。並且在決心出逃貴州,奔向川蜀時候,二者輕易地便達成了共識。至少是暫時和解!
但再如何,朱皇后也脫離不了一個貴婦人的束縛,逃亡之中,且還有數量馬車專門為她裝載隨身之行禮。一路倉惶的逃來觀州,匆忙中很是辛苦,且是得兩日的休息,還不要好好舒展么?現在忽的傳來急報要速速啟程,一時半會兒,她這裏卻如何收拾的妥當?
如此地形地勢也是它能成為大理與趙宋馬匹交易中轉商的關鍵因素。
《歷朝名媛詩詞》評論「事何可說,恨何可雪」八字,千古為之酸鼻。
趙桓在爨杞都還沒回過神兒來之前,便一路直達其國都必羅籠。也就是後世的興義,那地方處於群山環抱之中,卻乃是十萬大山之中少有的平坦之地。
他趙大藝術家的兒媳也當是能詩會畫的小藝術家。而後是也證明,人朱皇后確是一位文采不俗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藝術家——今日草芥兮,事何可說;屈身辱志兮,恨何可雪;誓速歸黃泉兮,此愁可絕!
王定六哈哈大笑,他笑自己的任務終於要完成了。接下的羅雄部早已經受他打點,必會安然無恙的把趙桓一行送去善闡府。善闡府也就是後世的昆明市!
「將軍,快看……」
到唐朝,烏蠻人分成幾十個部,其中在雲南洱海附近有六個部,建了六個小邦國,叫做六詔。南詔國時候,其它的烏蠻部落基本都跟著它混。而等到南詔完蛋后,剩下的烏蠻各部也自起爐灶,在雲貴高原建立了幾個小王國,比如暻矓國、羅殿國、羅氏鬼國和自杞國,自杞國就是烏蠻各國中發展得最好的一個。
領兵進入觀州的不是別個,正是風頭大減的沒羽箭!
因為這個小勢力主動向宋朝示好,成了宋朝的藩屬。在宋朝的掩護下,逐漸發展壯大來,收拾了周圍許多其它烏蠻人的部落和小國,逐漸形成了今日這般南北狹長的國土形狀。也基本上在東側隔斷了重新穩定雲南的大理國和統一中原的趙宋間的直接接觸。
此番,張清身上的職責為廣州兵馬使!
「死道友不死貧道也!」
「敢請王相和圖書公指點。」
自杞王姓爨,這是一個很古老的姓氏,在六詔崛起之前,稱雄雲省歷經數百年,統治時間之長,乃至於魏晉后的中原史籍將雲南土著民族統稱為「爨蠻」,從而取代了過去一度流行的「夷」(司馬遷《史記·西南夷列傳》)的稱謂。
雖然趙桓那時候自己尚且生出了相同的念頭,叫自己的老師來做肉盾,甚是不地道。但趙桓卻不覺得自己有錯,因為他是皇帝啊。帝王思想就是沒有公平可言,因為君臣有別,身份就不同。所以他對用同樣的手段來作用於自己的劉延慶,一度深惡痛絕。
後者在南宋小朝廷退入閩地之後,就漸漸從軍中消褪,等到趙桓跑到貴州的時候,劉延慶已經完全脫離了軍隊,高高地掛了起來。讓趙桓思之便痛恨至極。
「陛下……」劉延慶一身戎裝,雖是小六十歲了,身姿卻還雄健有力。但此刻他的臉上卻滿是焦急。趙桓的動作過於緩慢了,或者說是趙桓的後宮佳麗們太過於緩慢了。
自杞,或者說是自杞國。這是一個很奇葩的小國,位於後世雲省東部、桂省和黔省西部一帶。受趙宋和大理的雙重領導,就像後世的琉球國,一邊是朱明的附屬國,一邊又臣服於日和*圖*書本。此地是大理販馬趙宋的一個窗口,靠著轉口貿易,小日子過的舒舒服服。
而這就是倉皇而逃啊,這就是抱頭鼠竄!
畢竟陸齊軍早早就脫離了武將單挑的層次了。
沒羽箭且還不知道這隊人馬就是南宋帝后所在,然他們留在觀州的痕迹卻不要太多,那一件件華麗的宮裝,還有一件件帶著內造印記的物品,都已經明白無比的表明了他們的身份。
「告訴皇后,扔掉那些不重要的,要快,不,是立刻!」趙桓又如何不急?劉延慶的出現就像一粒兒火花落在了爆竹堆中,讓他再也保持不了克制。
事實就是,朱皇后雖為人和婉,卻非是如趙家父子那樣的窩囊懦弱惜命之輩。靖康年中,東京城破,無數趙宋帝姬宗女宮妃皇族被擄掠去了北地。內中婦孺無數,卻儘是苟且偷生之輩,朱皇后先是上弔,被人救起,然後投水自殺身亡。可謂是給趙宋皇族保留了最後一絲顏面。
這一刻,趙桓對他心中本頗是有點小厭感的劉延慶都不覺得厭煩了。
衝到觀州的齊軍兵不血刃的拿下了城池,城內的大小官吏,或逃或降,就是沒人想著抵抗的。
而待到粵東、桂西兩省正是建制時候,張清也當是坐上一省兵馬總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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