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二)

簡單的說來,這就是失敗者與勝利者的不同!
他們徹底被包圍了!
被三面圍毆的拜占庭人士氣在不停的下落。
以御前司鐵騎為前驅,陸謙完美的實現了自己懲罰歐洲的意願。
這是海戰里黑海水師最大的損失,黑海水師十六艘中型炮船折其一。
「上帝保佑,基羅馬帝國的戰士們,上帝與我們同在!」
整個城市布局呈三角形的君士坦丁堡,除了東方面對著海峽,北面的金角灣,西側的陸地和南面的馬爾馬拉海,現在全都奏響著隆隆炮聲。
這就是在打鐵啊。
看著漸漸變色的雲氣,陸謙很滿意。這君士坦丁堡的守軍,先前若是能打一百分,現如今就頂多是七八十分。士氣還是不錯的,陸謙若現在趁機發起攻勢,拿下城池的可能近乎沒有。
歐洲人除以多打少,利用火油燒毀了一艘黑海水師的中型炮船外,再無建樹。而黑海水師卻幾乎把意呆利水師的精華卻徹底埋葬。
白義號上的火勢已經熄滅了,就是那艘在戰鬥中被火油燒毀的中型炮船。因為整艘船已經被燒光了,爆炸聲也早已經停了下。
意呆利人吃到了痛苦的失敗,他們的排槳帆船面對著陸齊軍從黑海駛下的炮船,根本毫無還手之力。以傳統的衝撞和跳幫戰術為主的意呆利人,在這一戰里損失慘重。黑海水師的戰船在三五十丈外就把他們擊沉。而意呆利人的排漿船卻只有艦艏可以裝載火炮,長度可以達到120英尺,寬度可以達到15英尺的排槳帆船,體型並不小。可戰船卻和*圖*書只能在首尾兩端布置火力,否則就會幹擾到划槳。不可不說是一悲劇!
之前陸謙從北方和西方兩面包圍了君士坦丁堡,可人家一點都不怕,因為還有南面的水路,通過馬爾馬拉海,他們可以源源不絕的向君士坦丁堡運輸各類軍事物資,乃至是一船接著一船的援軍。
每一塊好鐵都要經過千錘百鍊,君士坦丁堡就是那生鐵,而城外的一門門重炮就是打鐵的錘。
怎麼會相信上帝,上帝也救不了他們。
而且火炮這玩意兒在歐洲還是絕對的稀罕物,威尼斯人財力再是充裕,也沒辦法為自己的所有戰船都布置上火炮。這支歐洲水師的遠程打擊力量,如今還是依靠弓弩。可是當弓弩的打擊對象變成了高大的戰船之後,人就會發現它們的射程和威力全都小的可憐。並且當他們歷經千辛萬苦的終於與敵人接上舷后更會發現,黑海水師的炮船船舷太高,導致士兵根本爬不上去,反而被船上的火器趁機打得七零八落。
君士坦丁堡的守軍,拜占庭帝國的皇帝,為什麼面對陸齊大軍來犯,還能保持鎮定?
然後,歐洲人屈服了,他們想要談一談了……
「轟轟轟……」
整個船艏都被炸掉了一半,加上燃燒的大火,白義號完全沒有了搶救的可能。餘下人等,連同沒有被殃及的火炮和火藥能被搶救的都已經被搶救下了,剩餘的就都葬送在這把大火中了。
這在當時的曼努埃爾一世看來,不失為一個妙招。但現在看卻是一個再愚蠢不過的選和圖書擇了。
陸謙卻看著君士坦丁堡哈哈大笑。隨著歐洲水師戰敗,一艘艘飄著赤色旗號的黑海水師戰船逼近了君士坦丁堡的南面,也就是馬爾馬拉海,整個君士坦丁堡的守軍士氣都在劇烈搖動中。
而當君士坦丁堡城內所有的人都意識到自己被徹底包圍了之後,其軍心士氣還能不見動搖,陸謙掉頭就走。他十幾萬大軍直闖神羅,都能把中歐給蕩平了,何必來跟一群愣頭青來拚命?他頭鐵啊?
沒奈何,任誰只能挨打不能還手的被人痛毆了十幾天,那士氣也會變得如此。
但今天的海戰打破了他們的美夢。
博斯普魯斯海峽上的廝殺停歇了,一場改變整個世界局勢走向的大海戰結束了。
他父親約翰二世有八個子女,但兒子只剩他一個。曼努埃爾一世還有幾個姐姐和姐夫,如果他不能守住君士坦丁堡,或是在城破之後成功的突出重圍,以後的拜占庭帝國……簡直不敢相信會亂成甚個模樣。而如此混亂的拜占庭帝國,面對著中國人的進攻又會是甚樣的下場……
只要意呆利人的艦隊不敗,只要能保持著馬爾馬拉海水路的暢通,君士坦丁堡那就是一個時時刻刻都被輸著油的發動機,無時無刻不再產生著蓬勃動力,豈會懼怕外頭的陸皇帝?
就在守軍的眼皮底下,黑海水師乾脆利落的擊敗了以威尼斯水軍為主力的意呆利艦隊,掐斷了君士坦丁堡對外聯繫的最後道路,也掐斷了無數人心中的依賴。
歷史上的第烏海戰,葡萄牙人以少勝多,以18和*圖*書艘船、1800多人的兵力打敗了天方人和天竺人的聯合艦隊,那可是一支擁有著上百艘戰船的大艦隊。而自己幾乎沒有任何損失。
太和六年。
眼前,發生在博斯普魯斯海峽的這場海戰,可不就是一場火炮的勝利么?
全艦200餘人陣亡了30餘人,主要來自最初時候的藥粉殉爆。等到大爆炸消停了,船長下達的第一個命令就是走人。
就像在匈牙利、在保加利亞,歐洲人在曠野中與中國人的戰爭,是那麼的叫人絕望。
太陽快要落山了,天空就要由血紅色轉向無邊的黑暗。
十余萬大軍鋪天蓋地,在多瑙河,在巴伐利亞,在波西米亞,歐洲的土著一次次集結大軍,又一次次慘敗在陸齊軍的鐵蹄下。
只要還有的打,源源不斷匯聚來的歐洲戰船,可以用消耗戰來生生的抹掉中國人的海軍力量。可現在的難題是,兩邊根本就沒得打。
原因就在火炮!
在陸謙的眼中,海峽中發生的這場戰鬥那就是原時空第烏海戰的翻版。
所有在港口的迎接者臉上都帶著僵硬的笑,這與虞允文臉上如沐春風的笑容大相徑庭。
意呆利艦隊的失敗並不可怕,整個歐洲,法蘭西、英格蘭、神羅,乃至丹麥、瑞典,都有著自己的水師和海貿商會,他們單體的力量是比不上威尼斯,可聯合起來就是一股比意呆利人更強的力量。
是的,依賴。
排槳帆船的每一側會有30塊座板,這樣除了風帆,還可以有180名槳手,為戰船提供不受自然因素左右的原始動和*圖*書力。大批來自意呆利和希臘海岸的槳手,驅動著這些風格古老而悠久的戰艦橫行整個地中海。但這種戰船真的不適合安置火炮。
守軍中可不全是苦大仇深的歐羅巴農奴,內里有不少有文化的貴族子弟,他們很清楚當君士坦丁堡那層堅固的外殼被敲碎了后,等待著他們的會是怎樣的下場。
曼努埃爾一世最後悔的就是把他的叔叔伊薩克·科穆寧『圈』在了君士坦丁堡。在做好了在君士坦丁堡抵抗中國人的準備之後,他把對自己威脅性最大的叔叔伊薩克·科穆寧也留在了君士坦丁堡。
曼努埃爾一世披掛整齊站在君士坦丁堡城牆上,揮劍高呼,喊著自己都覺得可笑的口號,麾下士兵也有氣無力的應付著。
面對著在過去的一年中,率領大軍肆虐歐羅巴的中國太上皇的特使,歐洲人必須以示尊敬。
海水中到處是斷裂的艦體、殘缺的屍首,水師各艦正在搜救落水的敵我雙方水兵,然後把俘虜的戰船拖走,這些戰船雖然不適合大洋里航行,船舷太低,適航性、抗沉性太差。可是在地中海這個大澡盆里卻很是有用武之地。修補之後將大大增加黑海水師的實力。
拜占庭人沒有了水面優勢,他們在金角灣入口的所有布置,那就都是無用的擺設。一艘艘戰船駛入了金角灣,炮口對準君士坦丁堡,轟鳴聲一點也不比西側陸上的炮群稀疏。
君士坦丁堡的城防已經達到了冷兵器時代的巔峰,一塊塊石頭壘砌的城池,其強度遠不是早前中原的堅城可與之相比的。但是再堅固和-圖-書的石頭,在火炮面前也要服軟。不然,在歐洲的軍事史上,這些個人就不會把一座座冷兵器時代的城堡給飛速淘汰去了。
一支打著赤紅旗幟的船隊緩緩停靠在菲烏米奇諾的港口,岸上有不少歐洲的大人物在等候著。從神羅到法蘭西,再到威尼斯等勢力,當然也少不了羅馬城內的紅衣主教們。
上百門十斤炮和十二斤炮被聚集在君士坦丁堡的西側,然後就一刻不停的向君士坦丁堡展開轟擊。
……
完全沒有了鬥志——在破碎的石牆面前。
代表教皇出現在港口的機樞主教尼古拉斯·布雷克斯皮爾,是羅馬教廷內部少有的英格蘭人,這是現任教皇尤金三世的得力助手。
曼努埃爾一世只要一想,就心痛如刀割。
原因不就是他們有水路可依賴嗎?
冷兵器肉搏,他們根本是抵擋不住中國人的。哪怕他們的庫房裡有不少藥粉和火油。
但君士坦丁堡不會被百鍊成鋼,而只會被鐵鎚打的四分五裂。連連的炮聲就是他們的催命符,拜占庭人的大炮也有不少被集中在了西城,但數量不足,性能不行的歐洲火炮,又如何比得過陸齊?大炮轟鳴,城內的守軍怎可能半點都不受影響呢?
可現在意呆利人敗了,敗得毫無還手之力,這不僅意味著君士坦丁堡的後勤線被切斷,更意味著這一切斷將可能是永久性的切斷。歐洲的水軍面對裝備了大量火炮的中國水軍,他們根本無力抵抗,這也就意味著被中國人的炮船切斷的道路再也不可能被重新打通了。
或許,東羅馬帝國真就要滅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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