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表現地很平靜，在電話里感謝了張局長，以及整個寧江公安局。在這段日子里，他們一直在隱蔽的辦案。

楊志誠有些不解：「柳總，這人恐怕就是一個棄子了，沒多大用。」

網友們驚呼：柳總，簡直把錢當做紙一樣在燒。

「你跟柳雲能比嗎，別以為自己是國企就了不起，就你那點本事，沒有國家政策扶持著，就是破產、倒閉的命。人家呢，是靠著自己本事殺出的一條血路。」

畢竟在開始的時候，將好話說盡，是為了後來談話當中的轉折埋下鋪墊。

他在談話當中，只強調了一點，出於企業家的社會責任感，像他這樣接著這波改革的紅利，賺取巨額財富的商人，理應回報社會。

劉世華似乎知道柳雲想聽什麼，又補充了一句：網易公司2007年的財報是營收23億，利潤12億。

這個中年男子，收起了手機，卻是一臉蒼白之色，但心中閃過一絲僥倖之色，那位周主任這麼劈頭蓋臉地痛斥自己，說明還將他當做自己人，沒有放棄。如果真的對自己不管不顧了，那才是真的放棄，自己也只能另尋出路了。

柳雲摸著下巴，沉吟了稍許，說道：「那兩個線人去外地度假了，繼續盯著也不方便，可那個司機出獄后不是還留在寧江嗎？」

2003年9月正式成立悠悠，到現在已經過去了4年多的時間。

很快，這篇文章在博客當中火了，被推送到了首頁，緊接著，貼吧也轉發了這則博客。

他也十分慷慨，在這兩個省份的貧困地區，分別捐贈了一億元，用於修建新的教學樓，並成立助學資金。

一年的利潤達到了1.5億。

任何一個能走到這一步的富商，都不會是泛泛之輩。

接著便是重中之重，悠悠遊戲。它給整個集團公司帶來的利潤是30億，在這個年代，這樣的數字堪稱恐怖，在整個華夏的民營企業當中算是名列前茅。

楊志誠點點頭：「差不多是這麼回事。」

劉世華回道：「騰訊營收38億，利和-圖-書潤28億。」（真實數據）

這篇博客一經發布，就被好事的網友紛紛轉發。

電話另一頭，有人歇斯底里地咆哮著，情緒顯得異常激動。

悠悠娛樂已經正式從集團當中剝離出去，董榮傑會來參加會議，但公司的營收和虧損，都是獨立運行，不會進入公司的財報當中。

在很多人的印象里，這些互聯網公司賺錢的效率實在太高，簡直像天下掉的一樣。

楊志誠覺得老闆目光堅定，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會議之前，楊志誠來走到他的辦公室，說起了一件事：「柳總，你讓我們盯著的兩人突然買了機票，去外地度假了。」

在座的一些管理層相視而笑，他們都能聽懂老闆的話外之音。

滬市，一處私人別墅。

「我們今年投資的項目，還有位於魯省的精誠產品加工廠，悠浪信息，以及和華科院聯合注資成立的研究院。」

柳雲有些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心情變得有些複雜。以他的判斷，那些隱藏的潛在危險幾乎已經離他遠去了，至少自己不用再提心弔膽，但可能在一段時間內，他是無法得知幕後真正的策劃人。

確切地說，逼那些富豪捐錢，是網友們十分熱衷，並樂意為之的事情。

這簡直是拿起石頭砸了自己腳。

柳雲輕挑了眉頭，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楊志誠也是一副惆悵的語氣：「柳總，華夏的國情，你應該比我更了解。」

到了12月底的時候，柳雲準備召開公司的年度高層會議。

四年半的時間，他的人生發生了一個天翻地覆的大變化。

「你以為你的這些小動作，上頭那些人會不知道，這一次柳雲沒出什麼事，所以就睜一隻閉一隻眼了。」

電話里另一邊的周主任，又說道：「如果寧江那邊的警方，查到了蛛絲馬跡，給我咬緊牙關，別把我泄露出去，要不然仕途都毀了。跟你說了多少次，做重要決定一定要給我知會一下，不要擅自做主，你這人就是一根筋。」

楊志hetubook.com.com誠搖搖頭說道：「他嘴巴緊，又對幕後之人有敬畏之心，想套的話可不容易，何況即使套出來了，我們還能直搗黃龍不成？」

這一星期，柳雲天天都是頭條。

柳雲用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說道：「我的性格也有著倔強不服輸的一面，所以我們轉移目標，想方設法去套這個卡車司機的話。警察不行，不見得我們不行。」

也就是說，悠悠即使在遊戲這一塊，已經吊打了網易。

在他們的記憶里，做慈善的企業家有不少，可這樣親力親為，直接去基層貧困地區探訪的，唯有柳雲一個。

細想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中年男子恨恨地拿起一瓶酒，仰頭灌了幾口，有些不甘地撥打了電話過去：派出去的人手都先回來，計劃先緩一緩，讓他們去外面先避下風頭。

會議上，集團公司的副總裁劉世華正在彙報這一年來取得的成績。

兩人聊了一會，便一前一後走向了會議室。

在悠悠為期一個星期的慈善之旅結束后不久，央視新聞聯播特意花了2分鐘時間，對這則新聞進行報道，期間還有對柳雲進行一次簡短專訪。

一星期之後，悠悠的慈善之旅正式結束。

柳雲只好淡然笑道：「我們國家的小學生是越來越有錢了。」

柳雲沉思片刻，說道：「總體來說，2007年的業績算是非常好的，我們現在可以展望下明年，有風險，也會有機遇。」

他首先對於柳雲的這次慈善行為，讚不絕口，又對他登上新聞聯播表示羡慕，最後表示這次的偵查行動，已經斷了線索，又拿不到什麼證據，很難進展，準備結案。

在他看來，如果沒有那一次突如其來的車禍，柳雲也不會有這些舉動。

而自己呢，不僅沒有達成目標，還整天擔心對方會順藤摸瓜查到自己。

柳雲從當初青澀的大一新生，到如今已然畢業了半年，也擠入了福布斯富豪榜的前十位。

「楊哥，你判斷地很準確，這是一個和解的信號。張局那邊，多半也wｗｗ.hｅｔuｂooｋ.com.com得到了高層的一些風聲了。」

「關鍵在於柳總你怎麼看？」

楊志誠繼續說道：「你能接受央視的專訪，並登上新聞聯播，背後必然有國家高層的默許。同樣也在警告一些不懷善意的人，不要再打你的主意。」

柳雲有些無奈地苦笑：「我還有得選擇嗎？」

似乎是這群好事的網友很熱衷於製造輿論，看到悠悠做了慈善，紛紛大聲呼喊著，阿里，騰訊，百度，網易，新浪等公司也應該好好學習，跟進一把。

結果，這幾家互聯網公司，尤其是幾家大篇幅進行報道過的門戶網站，感到了悔意。

劉世華說道：「柳總，騰訊的遊戲業務在穩步增加，雖然離網易還有一段距離，離我們的距離更是不少，但圍繞著QQ的增值業務，增加速度太快，這個比重也佔到了差不多50%。」

悠悠安全衛士一年的營收突破2億，有了這筆巨資，殺毒軟體和輸入法這兩塊即使免費，也不會有多大的窟窿。

新浪，網易，騰訊，搜狐都十分給面子，都花大篇幅報道了悠悠的慈善之旅。

人們都明白，能上這樣的新聞節目，接受這樣的採訪，該說什麼話，在事先已經約定好了。

這個商業廣場也掛在實業公司的名下，此外還有度假村，以及尚在規劃當中的遊樂場。

「柳總，在您的家鄉東海市，悠悠廣場將會在明年9月正式試營業。」

楊志誠頓了頓，說道：「柳總，你想不想聽聽我的分析。」

柳雲眨了眨眼睛，閃動著目光，有些恍然地說：「在那次事故當中，我既然人沒什麼事，有驚無險。即使這事真存在一些貓膩，國家層面也希望我適可而止，不要繼續再追究下去了。他們也不希望我將事情繼續鬧大。」

這種先揚后抑的談話，是官場當中十分常見的。

「是是，周主任說得對。」

他覺得這個年輕的老闆，看似衝動，但很懂得選擇進退的時機。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他將這個分寸拿捏地十分精準。

周主任似乎還不解和圖書氣，痛罵了一頓，直接掛斷了電話。

柳雲能夠出現在新聞當中，只是在向外界傳遞一種信號，他不是什麼人都可以輕易動的。

……

但很快便被更為理性的聲音給埋沒：即使作秀，讓一個自小在都市裡長大的人去探訪這些貧困地區，也是一個很大的考驗。何況他這樣的身份富豪，能親自過去，還花錢捐贈，這更加難得。

悠悠的宣傳渠道也開足了馬力，通過各種方式報道著老闆這段時間的行蹤。

這個時空沒了QQ瀏覽器，也沒了360瀏覽器，市場上那些阿貓阿狗的瀏覽器根本不足為懼，悠悠瀏覽器幾乎處於一騎絕塵的領跑姿態，而佔據市場第二位的IE瀏覽器，不少默認頁面也是悠悠的hao123。

然後，便是他自己主觀的悠悠科技了。這一塊，是近乎壟斷的優勢。

正在柳雲猶豫不決的時候，公安局的張局長突然打來了電話。

柳雲點了點頭，又問了一句：「我更想聽騰訊的。」

創業初期，為公司帶來主要經濟來源的網吧和奶茶店。前者他掛在父母的名下，後者則掛在一家新成立的實業公司名下。

在雲省和貴省，柳雲不像之前在川蜀的時候那麼低調，而是主動選擇走到了幕前，和當地的官員談笑風生。

「這樣的事情，只能發生一次，再來一次，我也不管了，你自己看著辦，別他媽拖我下水。」

有一個略有名氣的記者在博客里寫著：這幾年互聯網公司的效益非常，賺了不少錢，包括悠悠的柳雲。他將賺來的錢回報了社會，可其他幾個互聯網大佬呢？怎麼一定都沒動靜！

柳雲搖搖頭，說道：「套話不是只有一種辦法，威逼利誘，旁敲側擊都可行。我也明白，想要直搗黃龍很難。我只想多掌握關於這次事故的線索，不想做一個被蒙在鼓裡的無知者。至於到了那時候，走一步，看一步唄。」

這個月還有幾天，2007年就算過去了。

「我……周主任，我下次我絕對不會這麼衝動了。這一次，這個工程黃了，少賺了www.hetubook.com.com這麼多錢，我有點昏了頭。」

從年初開始，悠悠假期網正式收購去哪兒網之後，OTA市場一家獨大的時代已經來臨。何況，攜程那邊進軍網游市場大敗而歸，更是加速了這個進程。

網路上有些鍵盤俠，用尖酸的語氣諷刺道：他是在作秀。

「他既然是這個計劃的實施者，也是與我們進行過接觸的唯一一人，就應該有一個覺悟。」

一個中年男子右手拿著手機，放在耳邊，卻是一臉愁容。

從川蜀，到雲省，再到貴省，哪些地區最為貧困、落後，他就往哪裡走。

過去一星期，悠悠的慈善之旅，柳雲親自帶頭。他就猜到這小子是做給上面的領導看的。

現在看來，倒是自己在後面助推他一把，車禍讓他獲得了輿論和高層的同層，後續的慈善之旅，更是加厚了他身上的保護膜。

柳雲默然地點了點頭。

三家子公司，悠悠假期網，悠悠遊戲，悠悠科技，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里，會成為集團公司的重要收入來源。

楊志誠回道：「差不多是你上新聞聯播的前後。」

……

柳雲輕挑了眉頭，嘆道：「這隻企鵝的利潤率竟然這麼厲害，比我們還高出了不少。」

那錢，一億一億地捐，就是另一層意義的保護費，但意義極大，聲望也傳遍了全國。

這個年代，貼吧已經開始逐漸步入巔峰，有著堪稱恐怖的流量，有些帖子經過貼吧的引流，就會成為網路的熱帖，流行語，這一點不是博客能夠比的，甚至連QQ都自嘆不如。

最後，這個幾個互聯網大佬只能苦著臉，掏出點錢來應付輿論壓力，心中暗罵著柳雲：年紀輕輕，作秀的本事已經爐火純青。

雖然他心有不甘，可是自己的後台靠山這麼發話了，也只能服從。

中年男子在電話里，被另一頭的人，劈頭蓋臉地狂罵了一段，雖然陰著臉，但始終沉住氣，沒有說話。

「什麼覺悟？」

很多柳雲訪問貧困山區，以及那些十分破舊學校的圖片，通過網路傳遍了全國各地。

2007年12月19日，星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