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平靜地點了點頭，還悄悄地看了一眼老馬。
在老馬看來，陰謀詭計層出不窮，甚至還坑過自己的柳雲，絕對算不上性情中人。
「宋總，我不願意投資足球，是有我的苦衷的。」柳雲苦笑一聲。
老馬最喜歡將一句話掛在嘴上：我喜歡跟性情中人交朋友。
他覺得柳雲花費重金拿下了三屆世界盃的網路轉播權，這小子應該對於足球情有獨鍾。
然後留下一臉懵逼的網民，破口大罵！
當然老宋仗著自己懂球的原因，一直堅持一點，你們投錢就行了，球隊還是我說了算。
宋偉平馬上接話：「老馬，我說了，你不懂球，我懂！你出錢就行，球隊管理我負責！」
柳雲聽到這樣的謠言，只是淡然一笑，絲毫不以為然。
柳雲在會客廳見到了老宋，當然還有一旁的老馬，這兩人似乎在爭執什麼。
「是啊，但回報也不錯。關注度，點擊率，還有廣告投放，源源不斷。」
即使未來，綠城有幾次陷入了危機，宋偉平也沒動過賣掉足球隊的心思。這點還是讓柳雲很是佩服。
要不然，他們還能繼續低調地賺上一段時間。
有句話，他並沒有如實交待。
那一屆世界盃的淘汰賽，許多強隊，如巴西、德國，經常在90分鐘內踢成平手，然後靠著加時賽，或者點球決出勝負。
柳雲眼神複雜地望了一眼宋偉平，他很想勸說一句：老總，將足球隊賣了吧。
國家部門果然下手了，比另一個時空足足早了4年。
「我就說嘛！」老馬突然一拍大腿插口道，「我早就覺得柳總是偽球迷，要是真球迷的話，世界盃期間怎麼可能猜一場錯一場呢？」
此時，宋偉平和馬芸還是一對稱兄道弟的好哥們。
至於一旁的老馬，早扭過頭和恆大眉來眼去了。
畢竟，阿里將許多製造業的實體店給逼上了絕路，可再也不能再動彩票實體店的乳酪了。
他想到了一件往事，當初亞足聯官員找自己兜售轉播權的時候，被自己毫不客氣地轟出了大和-圖-書門。
這……當然沒戲了。
當初，悠悠沒有開通網路購彩，雖然少了一筆收入，但看來是明智之舉。
還有一句俗語：我從天台跳下后，發現安然無恙，原來地上已經躺滿了賭狗的屍體。
什麼家鄉情節，都是一片鬼話。
「馬總，你應該謝我啊。沒有我這麼推波助瀾的話，你淘寶的網購彩票能有這麼火爆？」柳雲嘿嘿一笑，「是不是應該給我點分紅啊。」
「還行吧，偽球迷一個而已，就圖個興趣，和宋老闆的熱愛比起來，我肯定自愧不如。」
柳雲閃動著目光，心中微微一愣，暗道著：果然出了狀況！
在前世，直到了2014年巴西世界盃，網路購彩才徹底大火。那一屆世界盃可謂冷門迭出，火了的詞彙除了「彩票」之外，還有「天台」。
「我們先不聊這個了。」一旁沉吟的老馬突然開口，「足球隊的事情，慢慢來。今天我做東，請兩位去吃飯。我還有幾個朋友給大家介紹一下。」
他言盡於此，也沒指望這兩人能夠聽進去。
柳雲有些不解，這世界盃已經結束了快一個月了，老宋怎麼突然問起。
柳雲抬著頭，眼中卻是閃過異樣的神采，也許還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的心態。
老宋不甘心，想要在來年捲土重來，在苦於資金不夠，便想到了老馬，還有柳雲。他想給自己找幾個盟友。
但這話終究沒有說出口。
除非華夏脫離亞洲……這顯然不可能。
這一幕，和前世如出一撤。
老馬嘴上雖說不會將柳雲當朋友，但表現地倒是十分熱情。
畢竟上次的互聯網大會，他主動找柳雲要合作，對方也沒怎麼刁難他。
他也知道怪柳雲是沒有道理的，也只是隨口一說罷了。只是想起阿里少了這麼一個來快錢的手段，心裏遺憾罷了。
說到這裏，老宋突然放低了聲音：「我給你透露一個消息，下一任領導人，他可是鐵杆球迷啊。」
「什麼苦衷？」宋偉平有些不滿地說，「這錢你也就承擔和-圖-書一部分，對於財大氣粗的悠悠而言，算不了多少。我們綠城負債這麼多，還不是每年幾億幾億的扔。」
老馬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有些無奈地說：「本來，我是挺感謝你的。你在淘寶上購彩，也帶動了一大堆網友跟著過來。開始的時候買足球，後來又買福利彩票，又買大樂透的。當然這是好事，但也被有心人注意上了。」
柳雲盯著手機屏幕看了一會，便面無表情地收入了口袋。
畢竟當時收購優酷的時候，把他坑了一把。不過這一回，老馬面無表情，或許對於這件往事已經釋然了。
老馬咳嗽了幾下，也沒反駁。
老馬是有點猶豫，柳雲竟然是當頭一盆冷水。
「我不會跟這種人交朋友，我們只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據說這是老馬私下裡和朋友聊天時說過的話，然後被傳到了網路上。
這一會，宋偉平出面喊了柳雲，也叫了老馬：「兩位老弟，我們來聚一聚！」
這也不算什麼商業機密，老馬很坦然地回道：「的確有這個意向，但股份比例談不攏。」
不過何為性情中人，這個定義是由他說了算。
國足的實力是靠不住的，只能靠那些外援，才勉強能夠和日韓的二流球員掰掰手腕，畢竟人家的一流球員都在歐洲踢球。
「難道老宋這麼面紅耳赤，是和老馬在討論足球？」
宋偉平嘿嘿一笑，繼續說道：「柳總，記得你們悠悠旗下的優酷直播了今年的南非足球世界盃。」
何況對於整個阿里而言，網路購彩所佔的營業額並不多。
柳雲恍然，原來宋偉平在前面鋪墊了這麼多，就是為了這句話。
宋偉平聽后，露出失望神色。
「分紅？」老馬翻了一個白眼，「我沒找你算賬就不錯了！」
「宋總，坦率地說，足球隊換政策是一個不錯的交易模式。」柳雲淡然說道，「但悠悠是一家互聯網公司，對此需求並不大，也覺得沒有必要在此燒錢。我還覺得，未來幾年的中超，地產大佬會陸續進入，軍備競
和-圖-書賽會更加激勵，而球員的工資會水漲船高，超過千萬年薪已經是稀鬆平常的事情。但我覺得這些人配不上這樣的工資。我，柳雲也不願意做這樣的善財童子。而且我太了解足協了，朝令夕改，政策是想一出是一出，投資人沒有話語權，權利得不到保障。所以我就不趟這渾水了。」
「其實……」柳雲苦笑一聲，「有話語權，我也不一定想干。」
柳雲收回思緒，發現原來的歷史軌跡因為他的意外干預，已經變得面目全非。他一時興起，刻意為之的舉動，卻意外地斷了不少公司的財路。
「老馬，你也好意思怪我？」柳雲撇了撇嘴，「彩票網站是你們淘寶開的，我買一場輸一場，每次投注金額都是1萬，又幫你打響了知名度。你可要點良心啊。可能是你們網站太貪了，把人家實體彩票店逼到了絕路，國家才出台了類似政策。」
江南省的幾個商界大佬經常會有聚會習慣，唯有特立獨行的柳雲很少參与。
為了在亞冠當中的成績不至於太過難看，宋偉平花了不少錢，買入了不少強力外援。
「宋總，馬總。」柳雲見到兩人後，主動打了一聲招呼。
他大致估算了一下，騰訊研發的微信，如果比較簡陋，差不多在10月就可以推向市場；如果他們想要精益求精，追求產品質量的話，可以做到和悠信媲美的話，也許等到12月份，也不一定能夠完工。
馬芸卻是義正言辭地說道：「興趣是不大，但如果能夠支持家鄉的體育產業，我就花點錢無所謂。」
「柳總，你先坐。」老宋伸手示意了一下。
「這政策遲早要執行，你看我們悠悠就沒搞網路購彩。」柳雲輕嘆一聲，補充了一句。
「什麼情況？」
「行吧。」宋偉平有些失望地輕嘆一聲，「我們就先去見見老馬的朋友。」
得了！原來柳雲這個菠菜明燈的外號，已經傳遍了互聯網。
他需要給自己找一個投資夥伴。
柳雲默默點頭，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去。
「宋www.hetubook.com.com總，你和馬總是不是聊什麼？」柳雲看到一向溫文爾雅的宋偉平，難得有些面紅耳赤。
「我猜柳總，是不是很喜歡足球？」
宋偉平作為足球圈人士，是深知如今的國足水平，已經從亞洲二流穩步朝著亞洲三流邁進了。
「這……兩位。」一旁的宋偉平插話了，「我們不聊這個彩票了。柳總，不瞞你說。我和剛才老馬聊得也是和足球有關。」
他曾經也支持過國足，2004年亞洲杯，日本隊用手球打入國足的大門，竟然被判有效。
「老宋！」馬芸將聲音拉長，認真地說道，「我保證，柳總不會同意。沒有話語權的事情，他肯定不幹。」
但有熱情還遠遠不夠，他還知道再過幾年，綠城隊會從中超降級到中甲，苦苦煎熬，直到2018年都未打回中超。
當那些初次接觸足球彩票，又不太懂規則網民而言，他們興緻勃勃地去領獎時，結果這幾家互聯網公司的客服不痛不癢地回了一句：足球比賽如果90分鐘內沒有分出勝負，統一按照平局計算。
柳雲淡然一笑，也站了起來。
不過柳雲和宋偉平之間的交情不錯。畢竟一個是互聯網大佬，而另一個是地產大佬。
眼前一亮憨厚的老宋，手裡還握著一隻職業足球俱樂部。
兩家公司的業務很少會發生衝突，所以他們兩人看對方都十分順眼。
江南省的確是足球的荒漠，靠著這位熱愛足球的民營企業老闆，苦苦支撐著。
這一天遲早要到來，這一幕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一個是因為熱愛苦苦支撐，一個則是蠢蠢欲動。
而造成這蝴蝶效應的人，正是柳雲。
其實如今的綠城足球隊應該處於近十年以來的巔峰期，他們已經打入了今年的亞冠。
足球是一個非常非常燒錢的東西，綠城即使作為江南省首屈一指的地產公司，幾年投資下來也是捉襟見肘。
結果，他的綠城足球隊依然在亞冠賽場輸得一塌糊塗。
這兩人站在一起，一個高大魁梧，而一個又矮又瘦，對比可是十分的明m.ｈｅtｕbooｋ•com.ｃｏm顯。
他最早想到的是老馬，而對方也願意投資，但希望一半的股權，要有話語權，他就將主意打到了柳雲的身上。
一旁的老馬聽到后，眼睛亮了，轉著眼珠子不知道在打著什麼主意。
畢竟在生意場上，哪有真正的朋友？
柳雲眨了眨眼睛，問道：「我懂了，宋總是想邀你入股綠城足球隊。」
柳雲心中一動，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但依然裝出一副懵懂的樣子，用嫌棄的眼神看了老馬這小身板，笑道：「馬總應該對足球沒有興趣，他唯一感興趣的就是打太極。」
那一刻，他早對亞足聯，亞洲足球沒有了一絲好感……
綠城俱樂部的存在，完全是因為宋老闆個人的興趣愛好在支撐著。
近十年的時間，他為這隻足球隊也不知道投入了多少真金白銀，而回報寥寥無幾。
「優酷花費巨資，一口氣買下三屆世界盃的網路直播權，柳雲可是下了血本。」
柳雲的表情，卻還是平淡如水，笑道：「我聽說過，但宋總你要明白一點。領導人，他不可能是某支俱樂部的球迷，他即使喜歡，也是國家隊的球迷。可你覺得未來幾年之內，國足有戲嗎？」
在擁有著3支CBA球隊的江南省，對於足球而言卻是一片荒漠。
馬芸輕嘆一聲：「就在昨天，國家部門出了文件，網路購彩一律停止。彩民想買彩票，只能去實體店裡。」
這其實也斷了他以後進入足球圈的路。畢竟這是人家的地盤。
他離開位於杭城的悠信辦公樓后，坐入專車直接前往下一個目的地——綠城大廈。
他們兩人沒有注意到，柳雲的神色變得異常精彩了。
也唯有足球，會讓這個看似憨厚的老闆，變得十分激動。
當時，阿里還有騰訊的彩票網站，靠著一場接著一場的冷門，大賺特賺。
「我手裡已經有了足夠多的底牌，微信想要成功不會像前世那麼容易了。」柳雲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口中喃喃自語著，「悠信的事情解決了，不過還有一件事情得處理下。」
或許這真的是因為熱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