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9章 聖道匯聚

中年男子嚇呆,眼睜睜看著夫人連出四棒,把孩子的兩肩雙膝徹底打爛。
現如今天空的聖道力量高度凝聚,只要再加一把勁,就可能形成實質的聖道力量,到時候無論是引發《孝經》投影懲戒柳山,還是孕育出曾子意念降臨,柳山必然聖道全毀。
所有人望著柳山。
皇宮之外有一條河流流過,自西到東貫穿京城,西方屬金,故稱金水河。
柳山牙齒緊咬,兩腮凸起,額頭青筋顯露,面色蠟黃,伸出雙臂,讓第二張詩頁落在第一首之上。
孩子的話還未說完,婦人揮舞棒子對著兒子的肩頭就是一棒。
「我爹說你有嫁妝,你把那些金銀首飾賣了,再去你娘家討要些錢就夠了!這你都不肯,怪不得我爹罵你是婊子養的!」孩子一邊罵一邊抽打。
左相黨人望著方運,流露出絕望之色,方運這一招實在太高明,一步一個腳印,不給柳山任何機會。
「柳公……」
他們何曾見過如此委屈的柳山,這一刻,甚至比給方運脫靴更加難堪。和-圖-書
這一次,每個人都清晰地看到,柳山的雙臂重重地下降了兩寸,以致他的身體微微晃動,差點因站立不穩而摔倒。
這時候,一個中年男子緩步走來,輕咳一聲,道:「峪兒,不可對你娘無禮。」
那婦人突然起身,跑到不遠處拿了一根棒子,沖向父子兩人。
那是願賭服輸,而這次,則像是垂暮的老狗。
中年男子還未等開罵,那女子便揮舞著木棒劈頭蓋臉打下去,最後把丈夫打得支離破碎,生生打死。
「爹,打死她,她竟然敢還手,簡直不顧三綱五常,應該活活打殺……啊……」
在柳山接下第二首詩的時候,京城上空的烏雲開始快速向四面八方蔓延,在方運開口的時候,已經蔓延到景國全景,甚至連慶國、啟國與武國也受到影響。
柳山的腿彎曲,但他的脖子挺直,他的頭顱依舊高高昂起。
聖音引龍門,萬魚競相躍。
「百善孝為先,論心不論跡,論跡寒門無孝子」形成的聖道之音在天地間引發聖www.hetubook.com.com道共鳴,曾子遺留在天地間的力量迅速向京城的正上方聚集。
砰!
他的雙腿,微微彎曲。
金水河瞬間沸騰,所有的水族拚命向龍門游去。
高空原本凝聚濃厚的雷雲,並且徐徐吸納天地間與《孝經》和亞聖曾子有關的力量,但現在聖道之音一出,不僅加強《二贈柳山別老母》的效果,還加強了之前《一贈柳山慈烏啼》的效果。
腿曲文膽直,手垂頭顱高。
中年男子怒罵道:「賤婦,放下棍子!」
離京城八百里的昌縣,一個八歲的孩童手裡抓著一根荊條,拚命抽打身前的婦人。
就在此時,天空突然降下一道手臂粗的雷霆,直直打在婦人身上。
皇宮正門的對面,便是金水河,而現在,河中浮現一座十丈高的龍門。
方運不再詢問柳山,伸手一彈,紙張飛向柳山。
高傲的柳相,驕橫的柳山,絕強的宗聖弟子,雜家的大學士,再也無法站直身體。
「啊……爹,她打我!」孩子帶著哭腔大吼。
https://m•hetubook.com•com京城內外不分男女老少,全都抬頭望天,紛紛感慨。
是柳山自己答應接方運的贈詩!
「啊……」孩子倒在地上慘叫著,鮮血四濺,面色慘白,痛苦不堪。
此時此刻,柳山的目光反倒無比平靜,每一個人都從他的雙目中看到無可匹敵的意志,彷彿這天地間無人能將他擊倒。
就在此時,女子用力一擋,藤條飛彈,落在孩子身上。
婦人身上到處是新傷和舊傷,面色凄苦。
父子兩人驚訝地看到,婦人雙目發紅,神態瘋癲。
慢慢地,京城上空匯聚出一種浩瀚偉岸的氣息,沒有人能看到烏雲之上有什麼,但每個都感到高空彷彿站著一尊聖人,一尊由孝敬之道凝聚而成的半聖。
直到聖道之音出現,左相黨人才明白柳山為何如此震怒。
父子倆嚇得急忙後退,驚訝地看著中年婦人。
那中年婦人疼得哇哇叫,卻只敢用手臂擋著,不敢還手。
那中年男子大怒,快跑兩步飛起一腳踢在中年女子臉上,那中年女子慘叫著摔在地https://www.hetubook.com.com上,頭重重撞在地上,嚇得哇哇大哭。
天底下只有宗聖能救柳山,可那也意味著宗聖會付出巨大的代價。
聽到孩子說這種話,孩子的父親竟然沒有生氣。
左相黨人此刻心中無比矛盾,明明都期盼宗聖出手,可又怕宗聖付出的代價太大傷及自身,可宗聖若不出手,那接下來萬一柳山撐不住,前途盡喪,左相黨將徹底覆滅。
方運淡然一笑,輕輕點頭,道:「柳公好氣概,方某佩服。那麼,接下來的第三首,你敢不敢接?」
打了一會兒,那中年婦人終於撐不下去,哭嚎著道:「孩兒啊,我是你親娘啊,別打了,別打了!老爺,老爺你快出來救救我啊……」
那中年男子猛踢幾腳,孩子也跟著用力去踢,一邊踢一邊罵。
《二贈柳山別老母》這首詩本身寫的極好,彌補了第一首才氣不足的缺陷,讓天空中的孝道偉力增加了一種奇特的悲憤甚至憤怒,讓烏雲中的雷霆更加濃密。
「你……」
那孩童一邊抽打一邊罵:「臭婆娘,讓你給我買一方明寶m•hetubook•com.com齋的好硯台都不肯!」
那孩子一邊繼續抽打,一邊看向父親,道:「我娘連那硯台都不給買,你說該不該打?真應該像你說的那樣,打殺了算了。不,你說過還不如讓她出去賣。」
那木棒內部好像藏著一種巨力,只一下,孩子的肩頭骨肉盡碎,血肉模糊,左臂隨時可能掉下。
一些大儒冷眼看著柳山,雖說宗聖賜予柳山執道者身份,但執道者的力量有許多限制,可以攻擊威脅他生命的敵人,但無法跟此刻的人族孝道偉力對抗,更不能在文比中破壞規矩。
一些人發現,柳山的右手輕動,但沒有引發任何變化,猜到柳山妄圖使用執道者的力量化解卻失敗。
「接好。」
幾個一直跟隨柳山的官員眼圈一紅,差點哭了出來。
「你說的那硯台沒有七百兩銀子下不來,咱們不過是小戶人家,拿什麼去買啊。」
柳山的呼吸變得粗重,他的雙臂彷彿在捧著兩座山峰,而不是兩張紙。
眾人再次看那紙張,和之前的感覺一樣,這張詩頁同樣像一座山峰,而且比先前的山峰更加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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