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誰敢這麼大逆不道

楊戩聽后,立即返回!
趙佶在宣德樓中喝半個多時辰的茶,去找張迪的小太監才回來回復:找不到張閣長,甚至就連跟著張閣長的太監也不知所蹤。
而楊戩則立即跟上了趙佶的腳步!
趙佶有心讓楊戩去地道中看看,可趙佶又不想暴露這條地道,因為這將是他政治上乃至人生上的一個巨大污點。
趙佶道:「屍體,誰的屍體?」
雖說蔡京、童貫、王黼、高俅等人也是趙佶的心腹,但此事關係到趙佶的臉面,更關係到趙佶的寶座,因此,趙佶只讓楊戩說了有人在他的寢宮殺了張迪等人一事,並沒有說傳國玉璽丟了。
楊戩道:「張閣長他……來不了了,他已經死了。」
又等了一陣,保留節目——由高太尉領銜主演的蹴鞠秀都快結束了,張迪還沒回來。
你道趙佶寢宮後面怎麼沒人。
可以說,到目前為止,舉辦的都非常成功。
太監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看蔡京等人,然後道:「奴婢請求後殿啟稟!」
趙佶不想傳國玉璽丟了一事被人知道,即便是他的心腹也不行,所以沖梁師成道:「你先下去吧。」
正在趙佶猶豫不決之際,門外有人道:「陛下,蔡太師、童樞密率領滿朝文武求見。」
楊戩道:「陛下,奴婢有要事請求單獨稟報!」
這個太監姓楊,名戩,是hetubook.com.com趙佶的絕對心腹,甚至就連趙佶與李師師的這段姻緣,楊戩都有份參与。
梁師成與楊戩鬥了也不是一天兩天,趙佶如何不如?趙佶不僅知道,這還是趙佶縱容的結果。
趙佶道:「說吧。」
蔡京最先意識到可能是出事了,所以出列道:「陛下當派人搜找張閣長。」
想到這種可能,趙佶不免起疑,要知道,這條地道可是張迪建議挖建的,而且還是張迪負責挖建的。
趙佶難以置通道:「張迪死了?玉璽呢?」
今年的「元宵晚會」就是在正月十五舉辦的。
趙佶暴怒,這才下定決心,派人去地道里看看那來無影去無蹤的賊到底是不是從地道進來的,順便再去醉杏樓看看他的紅顏知己有沒有受到那可惡的賊的傷害……
等梁師成走遠,不等趙佶詢問,楊戩就主動道:「陛下,找到張閣長了。」
梁師成是趙佶的近臣,趙佶的詔令都出自他手,王黼待他如父,稱之「恩府先生」,就連蔡京父子對他也要獻媚攀附,京城人視他為「隱相」,他兼任了百十個官職。
這時,趙佶才知道,他的書房也被那個賊光顧了,他心愛的文房四寶和那對還未被證實的古之名劍也被盜走了!
蹴鞠秀結束,趙佶站起身說了幾句閉幕詞,然後就和一眾大臣移和*圖*書駕去了宣德樓。
趙佶雖然昏庸,但並不是說他什麼都不在乎。
趙佶沖楊戩吼道:「還不去查!」
蔡京等人立即張羅搜找兇手,並張羅給趙佶增加護衛,然後紛紛猜測誰敢這麼大逆不道。
原來,佘陽被攆出去之後,入內內侍省的人很快就查明死的人不只一個,而且其中還有趙佶的心腹張迪。
身為一國之君,趙佶自然不可能等一個太監。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個趙佶熟悉的聲音:「陛下,奴婢梁師成有要事求見!」
小太監答道:「還未。」
趙佶大怒,道:「封鎖朕的寢宮,查找玉……查找殺害趙迪等人的兇手!」
而傳國玉璽是為數不多的幾樣能撼動趙佶的皇位的東西之一。
楊戩道:「張閣長請走玉璽后,有小黃門看見他們去了陛下的寢宮,在那之後便不知所蹤。」
不過內鬥也要分時候,傳國玉璽都你媽丟了,還他媽斗!
楊戩前腳剛出去,後腳梁師成就道:「陛下,是不是讓內侍省一塊去查,奴婢擔心入內內侍省有問題……」
這幫人一通瞎忙活,一直到了卯時趙佶才在一大群侍衛的護送下回到寢宮。
楊戩一拜在地,然後退了出去,路過梁師成時,楊戩怨毒的看了給他上眼藥的梁師成一眼!
進入後殿,趙佶剛坐下,楊戩就迫和_圖_書不及待道:「跟趙閣長一塊不知所蹤的還有……玉璽。」
他們不敢耽擱,直接就去找楊戩彙報此事!
原來,趙佶今夜興緻不錯,又苦於沒有知己與他分享這份興緻,便想去找非常有共同語言的李師師,於是將張迪派去取玉璽,順便將他的寢宮與地道之間的人全都攆走,以便他「微服私訪」,這才被李衍和陳麗卿鑽了空子。
再表演一個壓軸節目,宋徽宗趙佶再在早已經準備好的歌功頌德的榜文上用璽,最後趙佶再照例講兩句冠冕堂皇的閉幕詞,這場「元宵晚會」就能圓滿落下帷幕。
趙佶心說:「難道張迪帶著玉璽從地道出了宮?」
至於沒用玉璽的榜文怎麼處理,自有人會去理會。
所以,趙佶捨不得他的皇位。
就在這時,一個太監急匆匆的進來,道:「陛下,奴婢有要事啟稟!」
趙佶一揮手,道:「下去吧。」
……
……
就在趙佶考慮是不是讓內侍省一塊查這件事的時候,剛剛出去的楊戩竟然又返了回來。
趙佶心說:「攆點人需要這麼長時間?」
試問,趙佶怎麼可能不關心?
楊戩道:「張閣長等人身上沒有玉璽。」
等楊戩出來后,入內內侍省的人立即上前,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給了楊戩!
趙佶皺眉道:「去催催。」
梁師成一進來,就拜道和*圖*書:「陛下,黃門佘陽在打掃陛下的寢宮時,發現了一具屍體!」
聽聞宮內發生此等大事,蔡京等人怎能不來看看?這可不單單是這事的本身,還有一個態度的問題在!
原來,梁師成根本就沒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他只是覺得這是攻擊他的大敵楊戩的一個好機會,因此,讓人將由入內內侍省負責管理的帝寢發生命案一事給捅了出去。
一首小詞寫道:「奏舜樂,進堯杯,傳宣車馬上天街。君王喜與民同樂,八面三呼震地來。」說的便是宋朝皇帝在宣德門與民同賞元宵的情景。
聽了楊戩之言,趙佶「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滿臉震驚道:「你說什麼?」
趙佶扭頭問一旁的太監:「張迪還未歸來?」
每年的正月十四(或十五或十六)之夜,皇帝都要乘小輦幸宣德門,觀賞花燈,諸色藝人在宣德樓下早已搭好的一個露台上表演相撲、蹴鞠、百戲等節目,皇帝則和一眾大臣、妃嬪坐在樓上欣賞表演,先到宣德門下的市民,甚至還可以近距離一睹龍顏。
梁師成看了楊戩一眼,然後道:「奴婢不知,佘陽還沒看清屍體的相貌,就被入內內侍省的人給攆出了陛下的寢宮,佘陽認為茲事體大,便找到了奴婢,將此事告知給了奴婢,奴婢不敢耽擱,立即來稟告陛下。」
王黼隨後道:「此和_圖_書事蹊蹺,陛下應多遣人去找尋張閣長等人。」
宋朝的元宵節有一個慣例——天子與民同樂,以示親民。
蔡京先後四次任相,共達十七年之久,四起四落堪稱古今第一人,你可以說蔡京是奸臣,但你卻不能說蔡京無能。
太監聽言,立即安排人去找張迪。
可楊戩卻先一步來宣德樓彙報玉璽丟失一事,來找楊戩的人只能跟來宣德樓,然後在宣德樓外等著楊戩出來!
入內內侍省掌宮廷內部侍奉事務,更接近皇帝,楊戩擔任的知入內內侍省相當於清朝時的大內總管,而攆走佘陽的那幾個入內內侍省的人就是楊戩的手下,實際上佘陽也是入內內侍省的人,否則他也不可能有機會打掃趙佶的寢宮,只是不知佘陽為何會改投梁師成,這才給了梁師成給楊戩上眼藥的機會,也給了梁師成插手入內內侍省的機會。
聽見門外之人是梁師成,趙佶皺了皺眉,不過還是讓梁師成進來了。
若論歷朝歷代當皇帝當得最舒服的,趙佶一定能榜,並且名列前茅。
趙佶一喜,道:「找到了,他人呢,快帶他來見朕!」
因此,趙佶想了想,便移步去了後殿。
在趙佶眼中,楊戩辦事穩重,如果沒有大事,是絕不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提出去後殿稟報的。
見張迪如此怠慢,趙佶都不責怪張迪,周圍一眾太監無不羡慕嫉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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