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感覺李衍和金國有可能聯合在一起一事非常棘手，可王黼還是沒敢打斷趙佶的興緻。
……
完顏銀術可的話，讓王黼想到了一種非常可怕情況——李衍和金國聯盟！
對此，聰明的王黼心知肚明。
王黼一邊感嘆：「喬貴妃真是好手段！」、一邊輕車熟路的來到了喬貴妃的宮中。
可這有損皇家的體面。
如果按照之前宋國與金國簽訂的盟約，如果再將李衍算成宋臣，那麼可以說，宋國是徹頭徹尾的違約，不僅毫無誠信可言，而且還有跟金國開戰的嫌疑。
不過喬貴妃可遠不如小劉妃賢德。
完顏銀術可知道這是必然之舉，並沒有反對，只是道：「我們與李衍之間的戰爭一觸即發，所以你們宋國最好快點作出決定，我們金國好決定是跟你們宋國聯盟，還是跟李衍聯盟。」
李衍在宋國的名氣極大，關於李衍流言和傳說甚廣，有些說書人甚至將李衍的一些事迹編成了段子演藝
和_圖_書。
完顏銀術可明白，王黼這是要去跟趙佶請示，要與其他宋臣商量。
不想這喬貴妃手段了得，竟又將趙佶弄到了她的宮中。
見完顏銀術可沒有否認，王黼道：「李衍，賊寇出身，野蠻，狡詐，毫無誠信可言，而且野心勃勃，你們大金國若是跟李衍結盟，必遭其噬，言盡於此。」
沉默了許久，王黼道：「此事我不能現在答覆你們，咱們明日再談如何？」
這個喬貴妃，是小劉妃過世了之後，比較受趙佶寵愛的一個妃子。
回到宮中之後，趙佶忽然想到，那左邊的一棵檜樹，亭亭高標，遮雲蔽石，正好像征大宋朝滅遼取燕、威振八紘的雄姿，右邊一棵長得比較低矮些，逸枝旁斜，卻也有一副偃蹇傲桀的姿態，正好像征遼朝滅亡天祚帝不得不匐伏在他御座前俯首乞降的樣子。
進了宮之後一打聽，王黼得知，趙佶現在在喬貴妃那裡。
前段時https://m.hetubook.com.com間，趙佶隨手畫了一幅《鸂鶒戲水圖》，準備賜給喬貴妃。
朱勔辦事越來越得力，不僅給趙佶弄來了一塊生有千百個玲瓏剔透的洞竅的太湖神石，又帶他去看了兩裸矯夭不凡的檜樹。
言畢，王黼就讓下人請完顏銀術可等人去休息，而王黼則連夜進宮去見趙佶。
……
為此，太宗背上中了遼兵追騎的流矢，回京后不久就駕崩了，真宗的澶淵之盟，被遼人勒索去了三十萬銀絹的歲幣，仁宗時又增加二十萬銀絹，先帝神宗時，遼人又來聒噪，割地數百里。
這兩棵檜樹都很好的迎合了趙佶的心思。
前天，趙佶去參觀了即將竣工的艮岳。
不怪王黼如此急切，如果李衍真跟金國聯合到一起，然後被李衍佔了燕京，那對宋國而言，有可能就是滅頂之災。
銀、絹、土地，都是小事。
有關於李衍的事，一點都不難調查。
而完顏銀術可的確已經將這些https://www.hetubook.com.com事尤其是有關李衍的事弄清楚了。
喬貴妃聞訊之後便到處張揚說：《鸂鶒戲水圖》中的一對鸂鶒指的就是官家和她。
被太監引進了書房之後，王黼就看見趙佶正在作畫。
「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王黼心道。
不過有識之士都知道，這隻是表面現象，李衍早已經成為宋國尾大甩不掉的後患。
王黼看過《雙檜賦》之後，大讚道：「官家之字，真像那騰猿過樹，逸虯得水，舒展自如，氣勢宏偉。再觀官家此賦……志比秦皇漢武，大氣又勝於唐宗太祖。好賦！好賦！」
想他們泱泱大宋，從太祖趙匡胤開始，就想收復燕雲十六州，擁有穩固的邊疆，以保大宋萬世江山。
雖然已經這樣做了，可趙佶心內猶感不足，又做了一篇《雙檜賦》以志其盛。
因此，只要有心，很容易就能收集到李衍的很多信息。
想通這些，王黼對完顏銀術可道：「想必關於李衍你們已經調查www.hetubook.com.com得很清楚了。」
王黼的瞳孔猛得一縮！
因而趙佶補題了「朝日升龍之檜」和「卧雲伏龍之檜」兩塊字額，使內監送去給朱勔製成玉牌掛在樹上。
如此一來，引出來了一場不小的風波，搞得趙佶頭大不已，無心朝政，也不願再見喬貴妃。
面對完顏銀術可的質問，王黼啞口無言。
「假如李衍跟女真人結盟，那麼……已經四分五裂的遼國不可能是女真人和李衍的對手，恁地時，燕雲以北歸了女真人，燕雲以南……大宋危矣！」
如今被他趙佶等到了遼國滅亡這千載良機，他要是不把握住，可就愧對列祖列宗了。
「你們宋國對這些做何解釋？」
直到趙佶滿意的放下筆，招呼王黼上前，道：「看看朕的這幅《神石賦》如何？」，王黼才敢上前。
至於李衍和宋國的關係，找朝中重臣了解一下，或是用心分析一下，也能搞清楚。
舒緩了一下心中激蕩的心情，趙佶道：「據和詵奏報，現在燕京人心惶惑和*圖*書一片混亂，燕京漢民都盼望著回歸中原。他以為此時出兵或可不戰而勝，蔡攸他們也都是這麼認為的，不知愛卿你怎麼看？」
如今馬上就要造完了，這種大事趙佶怎能不上心？
所以，聽趙佶問他意見，王黼毫不含糊道：「臣也認為當趁此千載良機北上收復燕京故地，而且……現在也由不得咱們大宋不派兵北上……」
這座皇家園林，已經造了好幾年，花去了趙佶無數心血。
蔡京之所以致仕，由他王黼宰執天下，除了因為蔡京確實年邁、他王黼年輕力壯以外，更主要的是因為蔡京對聯金滅遼收復燕雲這個戰略構想的態度越來越消極，這與趙佶的宏圖壯志背道而馳，而他王黼則能完全迎合官家這一想法。
當然，從名義上來說，包括在民眾的認知當中，李衍和宋國之間，還是臣屬關係。
王黼說中了趙佶的心思。
說白了，這些其實都不是秘密，也就是因為這個時代通訊不方便，否則完顏銀術可都不用來宋國，就能搞清楚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