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浪里白條張德
第三十章 生活哲學

我說我死過一回了,你特么信么?
唉,想到這裏,老張不由得覺得熱血沸騰起來。
聽到這裏,安平頓時神色一軟,幽幽道:「真是苦了你了。」
這不要臉的話一出口,安平小公舉嬌軀一顫,卻還是咬牙切齒恨恨然道:「休要說些好聽的話來,若是我美,怎地便讓你爬上那狐狸的踏上,進了她的暖帳!」
為了活命,工科狗厚顏無恥到了極點,肚子里那點窮酸墨水,北里聽來的措大流言,這會兒一股腦兒倒了出來。
「江南小兒,去死——」
作為一條工科狗,上輩子又沒有系統學過泡妞,有妞上門問罪,不說是趕緊點頭認錯跪地求饒主動掏出鍵盤……搓衣板,居然還敢狡辯還敢反駁,簡直是自尋死路。不過正所謂人都是逼出來的,老張靈光一現,突然有了一個念頭。
金屋藏嬌的結局不咋樣,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安平覺得很爽。總之,跟瑪麗蘇之魂燃燒一樣,霸道總裁張操之,怎麼可以不愛老娘?!老娘這麼可愛這麼美!
老張眼睛一亮,偷偷地鬆了口氣,然後躲在一棵牡丹後頭,朗聲道:「亭亭玉立,美不勝收啊。」
也不管是哪路刀法,老張拔腿就跑,心說這妞真是心眼比針尖還小。當初自己嘴炮說不在乎的,結果還沒跟表妹有什麼呢,就差點一哭二鬧三上弔。至於和*圖*書銀楚,這就不僅僅是生理需求問題,這是……這是為了工業革命的偉大獻身!
土豪大力操|我不要停的升級版,其實就是霸道總裁愛上我。
哎喲卧槽!
「唉,娘子有所不知啊。這東瀚海比不得彼處。吾在外打拚,為的不正是我等將來嗎?彼處物料豐產,不拘是水力海運田產,皆是煤鐵大興的好去處。她既然做了一回女都督,自是有些門路的,不說是陛下的看護,只說她那些亡國的突厥殘黨,在那裡蠶食東北諸部,也是要緊的勢力。我若是不攀扯她,豈不是被河北道的望族佔了先機?」
進門之後,金刀將房門一栓,然後安平一邊自己脫衣服一邊冷眼看著張德:「還愣著作甚?脫衣服!把你用在狐狸暖榻上的招式,全給予用一遍!」
當然,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好好享受吧。
張德大叫一聲,抄起一根哨棒,這本來是小院支門板條的,倘若門栓未曾插上,便用這個支一下。守夜的門房,若是遇到賊人,還能當個防身的物件。
「……」
嗯?!
「娘子,怎麼是廢話呢?在別處,見慣綠女紅男,卻也沒見過娘子這般姿態得體的。只說這一點絳唇,好似啼血杜鵑,一開口,那便是解人心憂的妙處……」
特么這是跟那位琅琊公主嬸嬸廝混過的吧?
梁豐hetubook.com•com縣男虎軀震的抖若篩糠,一雙眼睛鼓的宛若牛眼,嘴角抽搐,連忙叫道:「真要害我?!」
「……」
「醋罈子!」
啪!
「操!這時候胡思亂想什麼!」
「呸!竟是說些廢話!」
「三郎是我兄弟,雖非親兄弟,卻好似親兄弟,焉能不愛?但三郎之愛,同娘子之愛,焉能混為一同?」
「娘子……」
頓了頓,梁豐縣男更是語重心長道,「我是個外來戶,在京城那是承蒙長輩看護,兄弟照應。來了河北,便是要和望族爭個高低,還不消說你家二哥……」
安平秀眉挑了挑,將細鈿插回了頭上,拎著金刀站那裡抬了抬眼皮,勻了氣道:「便是我這般美的,怎地不愛?便是程三郎,你愛他也勝過愛我!」
安平大怒,醋勁大發,頭上拔出一根金釵,攥在左手。又拔了一根細鈿,上頭十好幾個牙齒,尖銳非常,握在右手。
抄起金刀,瞅准了一個當口,隨手就甩了出去。這手法,這腕力勁道,著實不像是當年一臉幽怨玩「塞上牛羊空許約」的那位文學系少女啊。
刀子扎在地板上,那地板乃是青磚鋪就,河南道官窯廠的手筆,這一刀子下去,居然就刀切豆腐一般的輕鬆。
至於精確歸納一下的狗男女生存哲學,總結起來就一句話:一炮泯恩仇。
一聽這和-圖-書等話語,張德頓時怒道:「放屁!老子何曾負你!」
說到這裏,張德突然回想起安平的櫻桃小口,的確是解人心憂啊。也的確妙不可言,真是妙處,是心裡話。
套路!這特么是套路啊!
「呸!你這江南浪蕩子,便只有嘴上說的好聽!你負我——」
「張德!便是這個辰光,還要護著那狐狸!你……你去死吧!」
言罷,一把攥著張德的衣衫,往閨房拖了去。
此刻安平便像個小女人,走到張德身旁,拉著他的手,安慰道:「大郎辛苦,予也是知道的。只是,大郎怎地總把予當傻女子?」
抽了自己一個耳光,吞了一口口水,張德更是又道,「再說娘子這玉足如蓮,便十輕移挪步,就有漢宮飛燕的輕巧,西子捧心的嬌媚。不說這等尋常的,只說這娘子的颯爽氣度,英姿不凡,想那出塞的昭君,戲火的褒姒,也沒有能相比的。娘子,你說你還能不美么?」
「哼!既是我美,卻不知美在哪裡?」
「你最有理,總有說道。便是和那突厥狐狸踏上翻滾你儂我儂,也是有理,也有說道。賤人!呸!」
安平頓時不喜,彎腰將金刀從青磚中拔了出來。
老張不由得感慨萬千,為什麼工科狗一直不能好好地泡妞?並且一次次地失敗?問題就在這裏了。
甩手就是一個耳光,李芷兒冷笑一聲:「賊https://m.hetubook•com•com漢子,花言巧語就像含混過去?你當予是小家出身的碧玉,無知懵懂的閨房少女么?」
「娘子美壓群芳,只恨生在帝王家,否則,定是要讓娘子享受一回金屋藏嬌。」
我說……我就是煩你們這些用詞!很讓人……很讓人渾身難受好吧?!
「不說別的,只說怎地爬上了狐狸的軟榻,摸進了淫·娃的暖帳!」
嗤!
手中的金刀耍的有模有樣,李氏家族怎麼教育女孩子?就這特么還是琅邪王氏後裔?蒙誰呢!
老張一看有戲,連忙舔著臉爬出花叢,拍了拍身上的樹葉花瓣,然後跟哈巴狗似的過來諂媚道:「娘子知道就好。」
「少廢話!跟予回房!」
卧槽!你練的什麼鬼東西?!
這一聲嚇的老張面色發白,頓時小宇宙燃燒,回憶起在平康坊行賄受賄開官商勾結大會時候的種種場面。
老張躲在樑柱後面,大叫道:「莫要出口傷人,張口狐狸閉口狐狸。人家已經家道中落,是個亡國公主,你還待怎地?」
張德大怒:「老子在外打拚,奈何性命攸關的事業。你這女子好沒良心,若非老子運籌帷幄,哪有你安利號的痛快。若真是管不住褲帶,吾在長安,便是夜夜笙歌燈紅酒綠,誰能阻攔?!好的不學,學甚麼房氏婦!」
這便是雙刀在手的架勢,老張正要抬頭瞄一眼,就見香風襲來,卻m.hetubook•com•com不是什麼美人投懷送抱。迎面就是一根金釵,噗嗤一聲,扎入楠木樑柱裡頭。
「突厥女再美,哪有娘子的美獨一無二?娘子便是這矯健的身手,態如雲行,妙如飛燕。突厥女子,少女時還則罷了,若是作了人婦,胖大丑陋,簡直不堪入目。豈能跟娘子這等妙人相提並論?」
「你先死上一回再說!」
叮!
「毒婦!你待怎地?!」
只見他跑的比誰都快,卻還在那裡喊道:「娘子,莫要傷了手腳,你這等美人,若是折損了,天大的損失。便是讓吾這光景死了,卻是讓娘子有個小擦小傷,這如何咽得下氣?」
這不是冤枉人么。
老張他高尚,且驕傲。
可是從內心出發,作為一條工科狗,他不能夠接受這種沒有任何邏輯沒有任何道理的滾床單。
老張好歹也是江海沉浮過的,水中便好似一根白條,端的是身手不凡。這光景雖然又是一個驢打滾接著一個狗吃屎,狼狽之間,卻也躲了那鋒銳的金刀。
老張有點肚子難受,想吐,太特么噁心了。
「你不愛我,如何不害你!負心漢!賊漢子!便讓你收不住腰封,管不住褲帶。突厥狐狸就是要比我李家的美么?!」
張德嚇趕緊抱著頭冠繼續跑,一邊跑一邊叫:「且繞了我這一回,如何?!便有甚麼說道,吾也罪不至死吧!」
「你怕什麼?!張操之!你給予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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