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天上星星參北斗
第七十三章 楊六郎的差事

一旁楊氏護衛嘴角抽搐,有心勸說自家王爺別胡思亂想,但是深思一下,又覺得吳王殿下給梁豐縣男加的這個設定,確實挺帶感的。
「離開蜀中,本以為前途寂寥。如今有了張操之,哈哈哈哈……」李恪不由得大笑起來,「本王真是快活啊。」
一想到張德那「點石成金」的本領,一想到太子老哥光靠「太子糖」就能讓東宮幕僚直接成為「高薪養廉」的典範,李恪就渾身舒爽。
畢竟,鄭琬也是滎陽鄭氏啊!
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李恪為了給張德送女人,算是用上了心思。他首先想到的是從弘農楊氏弄個女子出來,畢竟楊皇帝攀的親戚,也是弘農楊氏。
揮揮手,李恪有些無所謂,在長安時,做點事情總要被人提醒母妃出身。李泰雖然總在他面前顯擺,皇帝老子也從來不掩飾對李泰的喜愛,不過李恪除了有些覺得李世民偏心之外,並沒有像李泰那樣心生不該有的想法。
李恪白了他一眼和圖書,彎彎繞繞的,真是不爽快。
心念於此,李恪於是對楊氏護衛道:「六郎,你回京一趟,幫本王打聽一下韋氏女郎,可有姿貌絕倫者。」
作為前隋遠支宗室之後,楊氏護衛一臉的鬱悶。從來只聽說過別人給親王送女人的,還沒有聽說親王眼巴巴地給人送女人,而且還要深思熟慮苦思冥想。
「這……」
「殿下,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像貞觀一二三年這種連續大災害的情況,之所以讓李董忍著也要吃蝗蟲,實在是因為這種情況太罕見,以至於很容易動搖繼位的合理性。
「只是……殿下便是要同張操之聯絡,也沒甚交情。傳言此人『未婚得子』,乃是有才無德之輩,若是用他整飭水務,于殿下倒也有用。不過如此一來,也只是公務交往,私誼是不成了。」
楊氏侍衛一臉的為難,這種事情,實在是不太好開口,事關皇族親眷,傳揚出去,李恪頂多就是被斥責,他搞不好得和_圖_書流放。
「……」
不過李恪想了想,又把這個念頭給拋之腦後,因為李恪的王妃,也是弘農楊氏的。到時候他怎麼和老婆說起這事兒?本王把你娘家姐妹送給張操之暖榻?
天命這個概念股,一旦玩脫,那就是連割肉都沒有機會。
入娘的,老子可不可以不幹?
「不成就不成。」李恪撿了一顆阿月渾子,剝了之後扔到嘴裏,然後才搖頭晃腦道,「他既好色,送上美人就是。本王又非請他做事,只是謀些用度罷了。旬月等候俸祿賞金,本王稱甚吳王,不若叫丐王。」
侍從是李恪的心腹,乃是楊氏所出的男丁,為隋朝宗室旁系。
「殿下,梁豐縣男和太子素有交往,可謂友朋。便是居於督府之下,亦非殿下能用之人。」
「唔……張德有個洗腳婢,聽說是太皇薛婕妤的外甥女?」
「唔……這名門女子,還須破落門第,方能為權貴褻玩。張操之口味獨到,要送他美人,著實惱人,和_圖_書惱人啊。」
地多人少,連續的對外戰爭和內部政治資源整合,使得武德年至今,傳統中原農耕區是帶有濃重「休養生息」的黃老之學意味。
「殿下緣何這般高興?」
雖然李恪從沒想過天命會在他那裡,但是當聽說沔州長史會是張德這條江南土狗的時候,他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一掃聽說王府長史是權萬紀的苦悶心情。
和李泰不同,如果李恪想要對太子之位有點想法,他唯一可以投靠的,只有皇帝老子一人。而李泰呢?文學館中自有清流,平康坊中自有選人,「賢王」這玩意兒,李泰戴上這帽子,又不是一天兩天。
「『未婚得子』那事,可是洛陽白氏?」李恪問心腹。
「本王何曾想要用他?」李恪晃蕩著杯中物,笑得合不攏嘴,「你以前不在京中,不知張德少年時的風範。所謂『有了張操之,生活很輕鬆』,絕非虛言啊。東宮太子糖,莫非你真以為是太子所制?」
「聽說張hetubook.com.com操之在平康坊,卻有贖買過一個犯官之後,姓薛名招奴。」
他不想做「賢王」,也不想有哪個畜生文人跑來吹捧他,他只想混的稍微滋潤些。所以他找張德,不是為了拉攏張德或者收買張德,而是想要找張德弄些摟錢的路子。能夠供他四處遊玩到處浪就行。
將酒杯放在桌上,李恪站起來來回走動,然後喃喃問道:「你說,張德會不會是喜好名門女子?聽聞大凡異人,多有怪癖。魏武素愛人|妻,幾為此好受困。張德縱不如曹孟德雄才大略,經濟之才卻是不輸陶朱公,只怕就是有這等怪癖。」
於是李恪轉念一想:杜陵韋氏如今時運不濟,宮中雖有韋貴妃,外朝卻只有韋挺一人,我若尋摸一二,定能尋得入眼女郎。
「醒的醒的。」
是李唐皇族不能籠絡五姓七望之餘,儘力籠絡的另外一支世家。
中原的優質耕地和熟練優異的農民,可以飛快地恢復生產,自然而然的狀態,也只需要兩三年,就https://www.hetubook.com.com能有不菲的積累。
和漢末袁紹家的四世三公比起來,弘農楊氏的四世三公含金量更高,並且更加的堅挺。
「哦。」
「殿下慎言。」
「的確是洛陽白氏,和柴二郎也有些干係。」
「計議個甚?去!快去!」
啪。
我家親王才十七八歲,正值大好年華啊!
楊六郎還要掙扎一下,畢竟,他要是去打聽杜陵韋氏的女郎,肯定會被人知道,到時候,太極宮派人來過問,他怎麼說?我家王爺為了巴結梁豐縣男,準備弄個上檔次的大戶妙齡女郎送過去暖榻?
李恪在臨時園邸飲酒,飲而不醉,面色微紅卻帶著微笑,顯然心情不錯。這讓護衛們都是鬆了口氣,至少不同繼續每天對著李恪那張不知道是不是要發飆的臉。
沔州雖為下州,但因漢陽緣故,地位並不低。而且定為下州,問題還是在於唐朝建立之後,戶籍統計不如隋朝。自開元建國至今,逃戶黑戶隱戶問題,始終沒有得到解決。不是不能,而是沒有解決的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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