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遼地時，我還見過契丹女子都快要生了，還能先劈兩捆柴禾，再去生孩子。我不過是射一支箭，難不成我還不如契丹女人？」
「小霸王學習機，任重道遠啊。」
大聲地感慨了一聲，看了看鐘點，快到中午，收拾了一下東西，披上一件紗袍，正了正撲頭，便打算回家中吃飯，不在官衙填飽。
畢竟，一架馬車，尤其是一架四輪馬車的造價，遠比騾馬貴得多，保養費用也比尋常挽馬高得多。
「張郎，怎麼這光景迴轉？」
那新羅婢一臉忐忑，看了看張德，又看了看銀楚，卻是訥訥地不敢說話。
「好。」
真正的上升渠道還是閉塞的，只是這麼小二十年，老張不過是把「蛋糕」稍微做大了那麼一點點，不至於讓原本應該餓死的諸如屈突詮之流餓死罷了。
更何況，長途運輸，比如絲路和河套，馬幫駝隊相較於四輪馬車的優勢，不僅僅是機動靈活，更是地形適應性強。
張德短期內的目標，就是希望武漢地區馬騾登記數量在十萬匹以上。這不是流動的馬幫牲口擁有量，而是武和-圖-書漢地區的固定存欄量。只有達到這個數量，才能進一步滿足周邊地區，尤其是山丘谷地等地區的運輸業務。
「征地條件，比照江北？」
大貴族和大商人可以用保利營造製作的四輪馬車，但大部分小貴族和中小商人，就沒有這個必要。但是當道路條件大大提高，那麼質量稍微低劣一點的四輪馬車，又進入了這些人的承受範圍。
至於傳播疾病滋生細菌等等，那更是不得了的事情。
一路安穩，街道也還算整齊乾淨，到江夏城的府邸，剛剛進門，就見阿史德銀楚正一手持弓一手捻箭，瞄準了一個草垛，正要撒手。
「宗長，全聽宗長安排。」
「住手！」
老張瞪了她一眼，「得虧我迴轉看到，要不然，還不知道你成天是這麼個性子。」
「這是能比的么？你這女子，怎麼這般說不聽？」
銀楚渾然不在意地挑了挑眉毛，只是見張德急躁的模樣，卻是美滋滋地瞥眼看他，「不是你說的么？懷了六七個月，得適當地動動。」
「對了，賈君鵬來了信和圖書，說是重置河南府，有個『稼穡令』空缺，主要是管一個皇莊，有三十幾萬畝地。你要是想去，我就回信給賈君鵬。」
大唐帝國的最頂層，變化不大，唯一一個低出身宰輔級大牛馬周，他的恩主一個是守城門的常何，另外一個，則是領他入東宮的張德。
絲路之上，從涼州到肅州，就沒有四輪馬車發揮優勢的路段。
以至於到現在，只要是到了武漢的馬騾牲口，屁股後面，都掛了個屎兜子，都是被罰出來的。
「全憑宗長安排。」
而混上去的這些人，大部分要麼是家族有這樣那樣的缺陷，要麼父輩有這樣那樣的問題。程處弼、安菩、李奉誡等等，家族出身，都是一堆的問題。
而且瀝青碎石路面有一個好，不傷牲口蹄子，現行條件下，是個大優點。
「哎呀，你這突厥女子，怎麼如何都說不聽的？有孕在身，悠著點，悠著點！怎麼還跟個小娘也似，一點都不當心呢？」
至於在各大城市，兩輪馬車大量往來城市和農村之間，又通過河道，在船隻之間穿梭，短期內效率，m•ｈｅtubｏoｋ•com.ｃｏm依然是優勢相當大。
「……」
「觀察，試驗的幾塊瀝青碎石路，配方已經出來了，還要繼續試嗎？」
「怕個甚麼？！」
銀楚有點小驚喜地看著張德，將手中的弓一拋，有個新羅婢連忙接住，然後亦步亦趨地小跑跟來。
「我是說適當動動，可也就是走走路，散散步，沒讓你射箭！萬一乏力脫力呢？這是大忌！」
提前打好了招呼，等張乾離開辦公室之後，老張也是無奈地嘆了口氣。手頭能用的人，雖然這十幾二十年增加了不少，但大多數還是在底層打轉轉，能夠混入中層的，基本上都還是「忠義社」這個圈子裡的。
和馬騾數量十萬匹這個計劃并行的，就是直道、快道里程數平均月增里程二百里，年增里程兩千四百里。這個效率，基本就能滿足當下武漢核心地區的交通運輸狀況。城區通勤效率的提高，不僅僅解決百姓出行問題，更是解決了武漢工業品、手工業品出口的「最後一公里」問題。
作為幕僚，張乾還是張德的本家，屬於利益一體的，此時見張德這麼說，
和*圖*書顯然是有別的打算。
「我個人的意思，是你去做『稼穡令』，利大於弊。總要謀個官身，既然重置河南府，想來也算是『京官』，到時候外調，都要多算一品。再一個，你去京城，消息來得快，我也更放心。」
這是不得不做的事情，否則，按照將來的馬匹保有量，別說十萬匹，就是一萬匹，每天進出批次不用太多，有個十分之一，一千匹馬一天拉的馬糞，可以讓整個武漢不分南北東西，根本下不去腳。
「是，下走明白。」
張德大叫一聲，卻聽弓弦一震，「嗖」的一下，去頭的箭矢正中草垛。
馬車緩緩地前進，很有節奏地朝著江夏城的一處高門大宅前去。偶爾路過街口，便會聽到白役罰款的吼叫聲。和別處不同，武漢這裏針對衛生，管理相當的苛刻。外地有些不以為意的馬隊，到了武漢，因為馬糞，沒少被罰款。
言罷，張德看了一眼後面捧著弓的新羅婢：「記住，往後銀楚再做這等事情，你要阻止，若是做不到，拿你是問！」
「試驗還是要做的，但江南那個江夏碼頭還有樊口那邊和-圖-書的新設工坊，就先開始著手測繪吧。」
「到時候我讓松白和你同去，正好屈突詮在新南市混得開，我托一下孫師兄的關係，看看能不能安排進警察衛，然後在新南市當差。」
「江夏的日子，要比漢陽差一些，征地條件，可以下調一點點，具體下調多少，先算一算。遇到坐地戶，那些個不願意挪窩的，你讓李道宗這個郡王去背黑鍋。」
阿史德銀楚嘻嘻一笑，手指指尖挑起新羅婢的下巴，然後拋著媚眼給張德：「阿郎，要不……今夜就拿她是問？」
嚴格地說，瀝青混凝土還是要塞個百分之五的水泥，不過張德不可能這樣要求。因簡就宜一點，頂天摻合一些火山灰，再山寨一點，那就是地瀝青碎石路面。
成本控制、施工便利、通車速度等因素綜合考量，道路運輸僅僅是牛車馬騾的時代，基本滿足要求。
城市規劃是一個長遠、複雜、精細且麻煩和挑戰不斷的系統工程，作為一條工科狗，老張對此只能說「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且也只有這一丟丟的眼界，除此之外，他和貞觀年間的土鱉唐人沒有任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