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校長工資……大概也還是會給的。
「……」
倒不是說虞昶胡開腦洞，這樣想也無可厚非。皇帝的身體大不如前，尉遲恭必然要邊陲卸甲，然後返回中央重操舊業，給皇帝老子看大門去。
「校服。」
作為老牌的吏部尚書，長孫無忌一聽張德派來的說客說要讓他去主持「德明學堂」，一向拿捏身份的長孫無忌，這一回想都沒想都答應了下來。
虞昶說是這麼說，但也就是說說罷了。實際上比較適合這個位子的人，江東也不是沒人，虞世南就算一個。
「眼下看來，圍繞『虎丘園』，怕不是成了個大市場？」
連被褥都好幾件，特色就一個字——貴！
「操之，這長孫無忌怎地願意來蘇州？」
再說了，老夫又不是空手套白狼，那是真金白銀投資生產的。
出了繅絲廠之外，大量的織機零件也陸續運送到了蘇州，一個全新的織布廠就在短短的時間內在蘇州成立。而且不單單是成立，開工的第一個月就忙的熱火朝天，根本不缺訂單。
虞昶微m.hetubook.com.com微點頭：「有理。」
於是乎，反而沉浸到了細節之中，尋找著延續長孫氏輝煌的路數。
「不種地吃什麼？」
為什麼要續命？因為續命之後才有可能，活著，可能才是無限的。死了，就不存在什麼可能。
操持蘇州露田事宜的長孫子弟是長孫濬，此時已經去職，屬於光身到了的蘇州。土地到手之後，一大批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倭女就住到了臨時的工棚里。
老魔頭這一世以及下一代的所有榮華富貴功名利祿，都是綁定在了李世民三個字上。尉遲日天又沒有王莽的資源家底，皇帝下旨說你自裁吧，可能當時就抹脖子拉倒。
「這是個甚？」
「校服？」
說好的種地呢？
什麼都說了，唯獨這新辟出來的田地怎麼算，卻是沒說。
虞昶久久不能平靜的，不是「德明學堂」有校服，而是這種旱澇保豐收的訂單，憑什麼給了姓長孫的？
「利弊取捨，大抵是如此的。有宰輔坐鎮，這江東縱使有什麼妖孽，也和*圖*書
翻不起風浪來。」
期間他撈了多少，又或者發展了多少人到他門下，還是說跑關係塞了多少關係戶進來，都是默許的好處。
雙方各取所需，陸氏賺的是長久，老陰貨現撿幾年便宜，給「德明學堂」保駕護航幾年，從第一任校長任上下來之後，學堂的發展，毫無疑問也進入了正軌。
「這是要作甚？」
而尉遲恭返轉中央，眼下還沒有到需要他主持京畿防衛的地步，是扔到兵部還是哪裡做事，都是個形式。與其如此，倒不如為李唐皇室的萬世功業繼續添磚加瓦，陸德明這裏自有情分在，皇帝給尉遲恭封個天使，再來點嘉獎，口頭上再給點承諾，蘇州城內願意賣身的土豪多不勝數……
此時順著南運河一路裝逼的長孫無忌正悠哉悠哉地喝酒，老陰貨表示憑本事當的校長，老夫為什麼不撈？
盯著服裝上面偌大的一個「德」字，虞昶久久不能平靜，而老張原本想著這校服上縣要是弄個「龜」字，說不定也能出幾個戰鬥力破萬的……
對李董來說，www.hetubook.com.com哪怕老婆造自己的反，尉遲恭都不會造他的反。
和蜀錦那種高端賣法比起來，「校辦廠」的價格還控制在了範圍內，沒有到貴的離譜的地步。
老張要是能窩在蘇州，倒也不必如此，可惜他肯定要回武漢的，這種利益交換，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他如何不願意來？」
可惜虞昶老子死得早，死得早說什麼都是白說。
「讓他撿這便宜，當真是不甘。」
只是這年頭笨蛋雖多，聰明人也不少。就「校辦廠」這個路數，學生年年增加年年有，這訂單還不是年年有年年增加？
過了這麼久，老張終於告訴了虞昶真相。
很快就有姓長孫的年輕人過來承包了一大批露田，不是賣，是貨真價實的承包。租賃合同非常齊全，當地宿老還專門做了見證。
老張笑了笑，對虞昶解釋道，「如今他上台無望，京城就是個大渾水，不若抽身了去。這年頭，誰都不如他逍遙。看似皇後防著他掌權，可退一步講，于天下人而言，他不還是皇后兄長，當朝國和*圖*書舅？」
奈何風水輪流轉，這種落差和妹夫皇帝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房玄齡把「九鼎」這麼一獻，老陰貨回望過去二十年，只覺得王八蛋張德不是人啊不是人。
「這光景，這老貨怕不是在揚州泡個熱湯修個腳面，不鬧點動靜出來，讓人知道他來了蘇州，那便不是長孫無忌。只他的名聲，就是個市場，更何況，如今這學堂內外，本就是個人才市場。」
因為訂單來自「德明學堂」，以及跟風「德明學堂」的大多數蘇州本地大型學堂。
一個月之後，第一批繅絲廠的機子全部安裝調試完畢之後，這些明顯是熟練工的倭女，就開始十分辛苦地在開始工作。
「種地。」
旁人心說堂堂老令公居然還貪這麼點錢，簡直是丟人。然而到了揚州修了個腳的老陰貨表示連小錢都不願意貪，你憑什麼說自己還能貪大錢？
知道「德明學堂」第一任校長什麼來頭之後，虞昶頓時心中暗罵：校長了不起嗎？校長就可以為所欲為嗎？校長就可以讓學校買自己家生產的東西嗎？
虞昶能這hｅtuｂｏｏｋ•coｍ•com麼想，也是綜合考量的緣故。
沉澱過後一尋思，媽的老夫又不是皇帝，老夫急個鳥啊。
真正讓長孫無忌糾結的，無非就是權力得到又失去，那種成就落差很難平復。
不過張德賣關子，虞昶再怎麼猜測，也是不作數的。
過了幾日，京城來了一批官吏，說是要視察一下江東農桑事宜。陪同的還有都水監等衙門，大略地測量了一下水道之後，朝廷來的天使表示蘇州諸縣疏浚河道還要繼續，圍圩造田依舊進行。
勿以錢少而不貪，勿以錢多而怕貪……
就是校服有點多，一年四季各一套不說，鞋帽被服都得用「唯一認證指定單位」生產的。
為官一任，需要勇氣和智慧，更要有毅力，幾十年如一日的堅持！
可再怎麼貴，只要不是蒼頭黔首人家，眼下在蘇州還真是能負擔得起。即便只是小市民階層，賣唱的船娘咬咬牙，這錢掏了也就是掏了。
「姓長孫的還種地？」
白撿的錢。
再者，因為尉遲家子弟的緣故，算是一個緩衝，張德即便有點不爽，也不會真的對尉遲恭如何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