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 安得倚天抽寶劍
第七章 算術怎麼算

我信了你的鬼!
比如說雍州盜馬劉,這老烏龜簡直歹毒,打的就是「和親」的主意,當他是突厥特勤呢,摁住了就扒褲子!
張滄更是不想動彈,等著天黑了,直接開溜,走夜路他可是不怕的。
劉弘基這個靠犯罪躲兵役的老雜碎,指望他有多麼高尚的道德情操,還不如指望他在京城散財,扶老奶奶過馬路。
「……」
一個個證據串聯起來,指向了必要的結果,溫七娘頓時笑了笑:「所以,這是個算術題。家裡藏書,多有錄入人畜里程,便算張大郎是個猛將,多上十幾二十里,他卻也不敢真箇豁去體力。否則,萬一被姓劉的逮住,當即讓他入洞房,連反抗的氣力都沒有。」
「姑娘,你想說什麼?」
溫七娘一身男裝,臉蛋紅紅的,還是不好意思放開了喊。
而除了劉弘基之外,這樣的老雜碎……還有好多個。
一群舔狗瞬間變惡狗有木有!
都他娘的賤人啊!
倫理?那是啥玩意兒?好吃嗎?
貞觀朝的社會邏輯放在那裡,可又相當的講究實際m.hetubook.com.com。綱常倫理,那是有用的時候才叫綱常,要面子的時候才有倫理。
舔狗應有盡有,一直舔一直有!
「再往前追,怕也是追不到張大郎。」
張滄幾欲氣絕過去,這種逆天背時運也能碰上?
「甚意思?」
只聽溫七娘環視一周,「倘使他真箇是張江漢的兒子,豈不聞張江漢當年乃是務本坊坐上座的?」
「……」
溫五牽著車馬往前走了一段距離,然後背對著。姑娘說要洗洗手,其實就是「出入恭敬」一番,多有不便,這才說的馬虎些。
和自家老爹比起來,自己遭遇的這些貨色,都是什麼狗屁檔次,偏偏還招架不住。
忽地,一輛馬車原本是賓士而過的,卻減緩了速度,慢慢地停靠在路邊。這裏已經不是官道,而是經年累月踩踏出來的土路,大概是為了靠近河岸取水,這才形成的小道。
「大郎!大郎!」
遠在武漢的老爹張德,此時還不知道自己大兒子到了京城已經「落地成盒」,連走了一遭西京和圖書也不清楚,當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萬幸,沒給張大郎腦袋上澆灌一下。
馬車在上面走,本來就是受罪,周圍陷在地里的馬車有好幾輛。
「五叔,我聽阿耶說起過,張江漢少年時,便有前隋先登猛士護衛。京中幾個會館,大多都在鐵杖廟、麥公祠,這麥公,便是和那先登猛士同出南朝。素聞江南遊俠多有隱匿手段,或是上樹,或是下水,便如那麥公,一夜橫渡揚子江,夜裡江北劫掠,白日江南撐傘,這是長久的本事。」
「唔……」
張滄蹲草叢裡喘口氣,就琢磨過來這些京城王八蛋們的想法,有棗沒棗打兩桿這是肯定的。是張德兒子最好,不是也不虧啊,「女兒國」多大規模多大產業?就算是正牌女婿,養著也是一條肥魚啊。
「姑娘,那咱們還去偃師么?」
窩樹叢里的張滄差點就想跳出來,沖這閨女好好地誇一誇:姑娘,你真是條漢子!
張滄整個人都木了,因為一股熱流澆在身上,這小娘皮,嚇尿了。
「五叔!且慢!」
「張大郎再www.hetubook.com.com能走,被追了恁久……人力終有極限。」
臉上糊了好大的一塊泥巴,兩隻眼睛眯了起來,根本看不清這草叢底下還窩著個人。
「先到河洛水看看吧,津關那裡,還沒去過呢。」
這話相當的自信篤定,彷彿已經看到了結果一樣,只聽她接著道,「五叔,這其實是個算術題。」
可到底不想被女人尿一臉,一咬牙,當下躥出來捂住了溫七娘的嘴,低聲喝道:「是我!」
「……」
「……」
「姑娘,怎麼說?」
聽了溫七娘這麼一說,溫五並沒有覺得荒誕,反而連連點頭:「姑娘所言不差,南朝水軍精銳,大多都有這等本領。多出吳楚二地,那『女兒國』東主若真是張江漢的兒子,還真是不好說。畢竟,『寶龜如來』混跡大別山不是一兩日,卻折在他的手中,可見手上本領不小。」
溫七娘的聲音平穩了許多,傳到張滄耳朵里,頓時讓他有了印象。這小娘皮,是溫挺的女兒吧,還被老二誆了個香囊。
嚯!你還想有他意!
他是真的hetubook.com•com跑不動了,身體上的勞累到了一定程度,必須緩過來。而且張滄也算是明白了,所謂天子腳下首善之地,這他媽首惡之地也是天子腳下啊。
累覺不愛的張滄此時此刻心塞的很,他突然有點佩服自己的老爹,公主辣么多個都能弄回來給他做小媽,怎麼做到的?關鍵問題是,好像還很和諧。
事兒只要傳揚出來,張德作為老子可以不認賬,可江水張氏還是要有所表示。
「甚?尋人怎是個算術題?」
就跟張德正牌老婆是徐孝德之女一樣,哪怕沒過門,這也不能虧待了不是?
見溫五走出去挺遠,河畔又有樹木,溫七娘臉色微紅,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尋了個還算乾淨隱蔽的地方,然後解開玉帶,躲在草叢後面蹲了下去。
「大郎,你若在這附近,便出來好了。此間除了我和五叔,周圍並無他人。」
張滄打定主意不出來,這小娘皮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好在張大郎久居江南,坦叔專門調|教過的,窩草叢裡,平穩了呼吸之後,又用了些手段遮掩痕迹。整個人就像是變色龍一樣和-圖-書,隱匿在了草叢和濕地中。
反正張滄沒親眼見過公主在家裡撕逼,他母親安平公主也一副社會多麼和諧,世界多麼美好的態度。
「那張大郎絕非蠢人。」
說話間,溫七娘又道,「五叔,你牽馬走遠些,我去河邊洗洗手。」
「五叔,怕是他不在附近。唉……無趣。」
溫七娘明顯被嚇了一條,羞憤、恐懼交織在一起,一雙美眸閃爍含淚,整個人只覺得一半火熱一半涼,一股羞惱上頭,伴隨一聲嗚咽哭腔。
普通勛貴就是這麼琢磨的,至於那些老油條,那就更狠了。
只是溫七娘又接著道:「大郎放心便是,我這次出來,也是想要開開眼界。大郎若是去許州、豫州,我只是想著追隨同行,並無他意。」
「唉……」
「好。」
你這小娘皮說得真雞兒有道理哈。
陸續有人從這裏走過,離得最近的時候,有個王八蛋隔著一棵矮桑掏襠露鳥就是一泡尿。
真要是南北朝的逆天妖孽,草媽狂魔都是輕的。動不動就冒出來什麼高日天、蕭日天、陳日天、拓跋日天、宇文日天……草天草地草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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