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慧見大家笑，也跟著笑，「媽媽還說，老公，我好愛你！」
「你別看他剛才講的利索，他自己一個人在家，對著鏡子練了好幾個晚上。」這一桌的都是自己人，蔡虹也不避諱，「他說平時在公司說話沒事，這一次是在合作夥伴面前發言，不能丟了集團的面子，我看啊，他以前追我的時候，都沒有花這麼多心思。」
「五分之一強。」
馮一平夾了一小塊蜜汁叉燒給慧慧，「爸爸在家裡練習的時候，媽媽說什麼了嗎？」
拜會時間不長，金翎和周新宇收了江總奉上的資料，就告辭去拜訪下一家，正式的商談，定在大會之後開始。
石路現在表情就很糾結，王經理跟他打哈哈，他越是覺得馮一平他們三個身份不簡單，也估摸得出來，自己肯定是做了錯事，可是，要不要主動和江總提前說一聲呢？
江總也要準備，他讓石路拿出新產品的樣本和今年的銷售新政策，兩邊的老總難得碰面，總要談些實質性的東西。
「那肯定要去，我想看等下再見面的時候，他臉上是什麼表情。」
「去，為什麼不去，我今天幫了你一天的忙，肯定混不到工資，還不能混餐飯嗎？」她學著剛才石路的口氣，「還是在東方花園和*圖*書
大酒店，那可是五星級的哦。」
馮一平咳了一聲，女孩子最強大的就是這一點，歪樓的本事無與倫比，剛剛還說石路呢，現在就嬉鬧起來了，「大小姐晚上還要不要去那吃飯？」
省商集團的張副總在奔赴下一個應酬的時候，座車經過東方花園酒店，看到上面掛著的橫幅，「熱烈慶祝99年度有佳便利供應商大會隆重舉行。」
「那直接和你聯繫的王經理呢，工作作風如何？」
那一桌，還有另外兩個年輕的小夥子，一個帶著孩子的少婦，以及一個和那個小司機看起來關係很親密的姑娘，總之，那一桌好像是家庭聚餐。
金翎以嘉盛集團總裁和有佳總經理的身份做了簡短的講話，之後，還有一位梅姓副總裁也上台發言，就在他發言的當口，石路發現，隔著他這桌遠遠的，下午的三個小年輕赫然坐在一張桌子上，他的心馬上沉了下來。
「我和金總打交道比較少，她是哈佛商學院畢業，歸國後有過國企工作的經驗，和您應該有共同語言，我和周總接觸過幾次，周總就是我們上海人，原來我們本地最大商超的高層，業務精，人也精，處事圓滑。」
聯想到之前的一些端倪，石路暗自揣測和-圖-書，我下午招惹的，該不會是有佳或者嘉盛集團這些老總們的家人吧？
肖志傑和王昌寧他們兩個，雖然是第一次在五星級酒店的餐廳用餐，但完全能適應，去年暑假去江南旅遊的時候，他們一路玩一路吃，也光顧過不少高級餐廳，比起來，就是這個宴會廳更大一些，裝修更奢華一些而已。
要是在以前，聽到江總這樣的說法，石路肯定很開心，然而現在，想到王經理還有周總和金總對那三個小年輕的態度，想到金翎之前那冰冷的一瞥，他真的十分希望江總不看好有佳。
在他的忐忑里，王經理陪著周新宇和金翎過來拜訪，石路殷勤的端茶倒水，真的拿出了對待上帝的服務精神來，然而和江總交流的金翎自始至終都沒有看他一眼，當然，她也沒有在江總面前說起之前的事。
他分析了結果，提前說了，江總該發脾氣還是得發，該處理還得處理，可是，如果有佳不主動和江總提，那不就是一點事沒有？
石路明白江總這麼問的意思，「從來沒有向我提起過任何私人的要求。」
大小姐的這話，讓馮一平無言以對，上班和好玩，這就是魚和熊掌一樣不可兼得，或者就像是兩條平行線一樣，永遠不和*圖*書會交匯到一起的好吧。
「其實我們還算好，普通的員工，遇上這樣的事才真麻煩！」黃靜萍比鄭佳怡體會多一些。
「說了，」慧慧喜歡吃這種甜甜的肉，「老公，你好帥！」他繪聲繪色的學媽媽講話。
他們兩個，對其它那些桌上的賓客們很感興趣，那些人，也都算是一個個公司的精英吧。
「就是白領骨幹精英的簡稱。」黃靜萍白了馮一平一眼，對鄭佳怡解釋道，誰知道他哪裡來的這麼多稀奇古怪的詞。
有佳？他吩咐了坐在副駕的秘書一句，「找到他們與會人員的名單，另外通知採購部，讓他們明天把我們供應商大會的參會人員名單交上來。」
「你才是白骨精呢。」
「你才是小土妞呢。」兩個女孩子異口同聲的說他。
「哈哈」，滿桌大笑，就蔡虹哭笑不得。
「小舅現在講話，越來越有章法了。」馮玉萱笑著對蔡虹說。
「這樣的要求也理所當然，這樣的客戶，就是我們要重點維護的客戶，你一定要服務好。」
「對了，那個石路討不到好吧！」她趴到馮一平的座椅上問。
「你都跟金翎說了，他還能討到好？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白骨精是什麼？」鄭佳怡又問了一句，按語境分和*圖*書析，肯定不是孫悟空打死的那個妖精。
「金總和周總是什麼樣的人？」他問石路。
……
馮一平覺得這話有些耳熟，好像昨天肖志傑也抱怨過類似的話，「憑他是大地方的人，憑他是白骨精，在他眼裡，以他這樣的條件，你們這兩個小土妞還不是一盤小菜。」
「那就是還有很大的增長空間，他們也從來不拖欠貨款的是嗎？」
「最煩的就是這樣沒品的人，」鄭佳怡說，「他憑什麼就以為，負責接待的小姑娘就一定要順著他？」
馮玉萱差點被嗆到，鄭佳怡笑得直捶桌子，黃靜萍笑的沒力氣，靠在椅背上，至於肖志傑和王昌寧，那兩個傢伙，笑的直抽抽。
「銷售的同類產品里，我們的商品占的份額有多少？」
那還是先不要坦白的好吧，他抱著僥倖的心理做了決定。
「哈哈，應該的。」石路觀察到，江總看起來挺高興，可是走在前面的金翎，好像沒有聽到這句話一樣，側身在和周新宇交談。
黨風廉政建設還沒有像後來那樣緊抓，臨到年底，那些身居高位，或者手握實權的人，每到晚上，總是分身乏術，一晚上總要赴好幾個局。
「呵呵，這麼一說，這還是個夸人的好詞，」鄭佳怡笑對黃靜萍說，「你個白hetubook.com.com骨精。」
晚上的聚餐真的很上檔次，有佳包下了東方花園酒店的宴會廳，而且每一桌只安排了八個人就坐，參會的好多人都是熟識，江總不斷的和人打招呼，交換名片，交流去年的情況，情緒很不錯，還把石路介紹給其它一些同行，這讓石路心裏踏實了不少。
「噗。」這一下，連蔡虹自己也笑起來。
現在他真的有些後悔，剛才真是豬油蒙了心，做出那樣不理智的事來。
「是，我知道。」
送他們出門的時候，王經理還拍著石路的肩膀對江總說，「石經理是個優秀的市場專員，和我們配合的很好。」
「從來沒有，他們奉行先款后貨，」石路想著補充了一句，「但價格也要求最實惠。」
他知道王經理帶著有佳的兩位老總，是要來拜會一些合作夥伴，江總肯定也是其中之一，當下不敢怠慢，跑上去敲開了江總的門，「江總，有佳的金總和周總過來了，估計一會要來拜會。」
他們更羡慕在台上講話的金翎和梅義良，都暗暗想著，總有一天，也要像他們那樣。
「原來上班也不好玩。」鄭佳怡坐在後排，有些惆悵的看著外面的街景。
「哦，」江總和陳總還在熱聊，聽他這麼說，陳總說，「那我先回房間，明天再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