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過程里，她開始對核晶的差異性有了興趣，想知道除了屬性、級別和狀態之外，到底是什麼因素，讓每一顆核晶都是不同的。」
「算上報廢的核晶，她至少深入接觸過上百萬顆核晶里的虛靈。舊時代里專門搞核晶蝕刻的魔法師，十輩子才可能有這麼巨大的數量吧。」
「正好我也在研究用核晶同調堆疊法陣的課題，就用同樣的原理，設計了一個對比參照的魔法儀器。」
笑容在薇姬的臉上凝固，再一點點消退。
梅恩憐憫的搖頭：「貝努因勉強可以算作外族，布萊德人雖然是同類，但產生了變異，有清除全族的想法雖然極端，但也可以理解。生活在神隕高原上的人，就完全是同類了。只是因為信仰不同，就要用這種手段來消滅，秩序女神果然已經徹底墮落了。」
「我相信一旦搞明白了微魔力場的原理，找出公式和定律，我們的魔導技術……不，包括神術、魔法和靈力，所有超凡力量的應用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堡壘里，中心柱下方的傳送門光幕盪動不休，一個個身影穿透光幕出現。
「當然沒輸出正確的信號，原因就是塞爾妲說的，每顆核晶都是不一樣的。但試驗證明了，核晶的差別非常細微，細微到測准器都激活不了，也就是小於一贊。」
這麼嚴密的防護是必要的，空間通道的秘密並不是只有哈德朗的老國王知道。如果敵人在先輩的記述里找到，甚至是當年參与該事的神祇動了壞心思，費共得確保第一時間集合人手，解決掉借這條通道搞破壞的恐怖分子。
「這種力場會可以產生非常微弱的波動，微弱到凡人的靈魂都無法直接觸碰。只有在大到凡人靈魂可以接觸的時候，才會表現為我們可以觀察到的超凡力量。」
命運魔女抱著頭呻|吟：「沒有……」
最先到達的是軍團委員會第一突擊隊，也就是榔頭突擊隊的一個小隊……
說到這梅恩笑容凝固，倒抽了口涼氣。
作為樞機局樞機，她來統領所有人馬順理成章。
薇姬哼道：「她倒是想得美呢，甚至還用一整支浮空艦隊來遮掩，但有我在，她的小算盤是撥不動的。」
高個子年紀大一些，笑道：「特殊情況下也能當武器用。」
什麼微魔力場雖然不能由凡人靈魂直接觸摸到，但可以通過各種手段間接控制……
梅恩眨眨眼笑道：「我當然知道是總樞機乾的，還知道厄普西隆的大神殿，就是以前的羅絲大神殿，同時也是空間通道的中樞。」
「這一系列的觀察讓我確定hetubook.com.com了，這是超凡力量在更小尺度，也就是微觀層面的表現，它又是一種自然擴散的力場，所以我取名叫微魔力場。」
「呃……」
薇姬說得唾沫橫飛，兩眼熾亮。
高個子少女歉意的道：「說到學術上的事情，導師就會這個樣子，別在意啊。」
蒂絲說：「不是可能，是肯定。」
這個問題簡單，梅恩張口就來：「當然是贊啊。」
再是情報局特科的應急小組……
「由告死者和自由人組成臨時戰術系統支持戰鬥，我親自調度。」
接著薇姬接過話茬：「我也是通過智靈賽爾妲發現了微魔力場的，嚴格說她才是第一發現者。」
警備隊的應急分隊……
她決然道：「不需要偵察和試探了，全體出動，見人就殺，不要留情！對方的目的是摧毀整個神隕高原，是窮凶極惡的恐怖分子！」
梅恩也聽得心潮澎湃，雖然根本沒聽懂。
神隕高原，靠近焦石曠野的群山中，看似什麼也沒有的一處峰巔上，微微漣漪蕩漾。
蒂絲為什麼說薇姬是個沉重的負累，就是每次薇姬或者愛麗絲在心靈網路里展開相關話題時，絲絲們就得被迫進行異常艱澀的理論思考，對不是科學迷的大多數絲絲們來說，這是非常沉重的運動。
梅恩撓頭，怎麼感覺這時候的薇姬跟動不動就說你們鄉下人啊就是LOW逼的伊芙一樣了？
她轉頭看梅恩：「微魔力場知道嗎？」
運輸機繞過山脊，下方的山谷里爆裂聲和槍聲不斷，隊伍已經跟敵人交上了火。
接著是公安九課小隊……
李奇認為光是封存還不夠，最好是徹底拆除。
安康魚緩緩升空，薇姬大概是無聊，主動開口：「梅恩，你知道超凡力量的最小單位是什麼嗎？」
薇姬一拍巴掌，興奮的道：「我做了很多重複試驗，確認了這種干擾的存在。而且還觀察到很有趣的現象，這種干擾只在級別非常低，比如零級法術，或者級別非常高，比如傳奇之上才能看到，在一級以上到六級這個尺度之間，干擾就消失了。準確說是觀察不到了。」
作為魔女的一員，薇姬當然對這番變故非常清楚：「你也和大家一樣，以為是自然變化嗎？」
後來那個誰在成神前仔細考察了這裏，確認拆除是不可能的，會影響到其他兩條通道的穩定性。於是小型觀察哨就被改建成大型哨站，還把厄普西隆那裡的隱秘結界換到了這裏。
她問傳送堡壘里值班的無盡法師：「有新情況嗎？」
結界里是一座大號的傳送堡壘，圓拱和圖書形的外殼嚴密閉合著，只向外伸展出類似機庫和起降坪的構造，一看就是非常重要的軍事設施。
「這是個重大發現，我進一步研究，把堆疊法陣的魔力迴路設計成多維式的，也就是任意顆核晶都可以合併為一組，這個有分散式計算架構的基礎不難辦到。」
「她說每一顆核晶都是獨一無二的，這是她製造核晶的最大障礙，她沒辦法像在白紙上蓋章一樣，直接把法陣蝕刻到核晶里，必須進行觀察和微調。」
「我是從黑鯨傳送過來的，黑鯨還有四個小時后才能到達，可能指望不上了」，蒂絲一來，擠在堡壘里的各支隊伍頓時有了主心骨。
「然後我又改變了儀器里核晶的編組方式，核晶雖然還分成兩組，但兩組裡的核晶會不斷變化。同時我通過塞爾妲的測試，盡量選取差別不大的核晶，這麼一來，就形成了連續但又變化的擾動。這種擾動靠凡人靈魂是觀測不到的，只有施放法術的時候才會有隱約跡象。」
眼角抽到薇姬身後，一大一小兩個女孩子驅趕著一部魔偶騾子，騾子背上扛著一部奇奇怪怪的儀器，梅恩轉移話題：「這是什麼？新發明的武器？」
「一條空間通道是到阿爾法，總樞機還是普雷爾子爵的時候，祖傳的那座小城堡。另一條是到貝塔城，最初還在傳送殿堂里做過偽裝，對外遮掩厄普西隆的存在。」
「結果……沒看到意外的結果，兩邊的確是平衡的。」
梅恩聽得頭痛欲裂，卻不得不保持著認真的姿態，同時暗暗叫苦。
「這個儀器是用立方堆疊架構設計的，可以容納七百多顆核晶，讓它們同時運作。要確保它們在魔力流動上完全一致，儀器才會輸出正確的信號，目的就是看到底是哪些因素導致了它們的差異。」
這個序列跟方面軍的戰鬥序列不同，抽調的是費共中央直屬部門的英雄級別成員。史丹和阿絲娜屬於第二序列，原本也準備出動，但他們被列在了指揮序列里，準備著在最危急的情況下接管費共和赤聯，只能呆在各自的崗位上。
這種永久性空間通道廢置在一邊，有極大的隱患。如果有人效仿第三紀元的事情，對通道動手腳，神隕高原又有可能再度沉陷，重新變回可怕的沼澤。
就是在封存上，大家有了不同意見。
原本計劃是在這裏建設另一座城市，可當時費共人手不足，治下人口不多，光是維持貝塔城一座城市就很費力，就決定暫時封存。
以她一眼就看出梅恩想法的狀況來看，薇姬還真沒少憐憫過人。
「不過和_圖_書在測試的時候，塞爾妲說她的觀察線程似乎受到了微弱的干擾。然後我把這台儀器放在了她正在蝕刻核晶的線程旁邊，那個線程的蝕刻結果果然出現了偏差，明顯是被某種非常怪異的力量干擾了。」
她掃視現場上百人馬，李奇雖然把相當於費共第一二序列的高端戰力都拉到邇香去了，但聚集到這裏的人馬還是很可觀的，對付幾個傳奇應該夠了。
「曙光帝國……不，秩序女神，還真是鐵了心的要幹掉我們啊。」
爭執中這條通道被暫時擱置，沒有將其打通，只是設立了隱秘的觀察哨，定期派人巡視。
梅恩把薇姬的話重複了一遍，凱姆在上個紀元也參与過這個計劃，作為凱姆的後繼者，特蕾希婭當然知道這個秘密。
「只要是基於現有魔網的法術，還有神術，都無法可以阻止微魔力場發生作用，尤贊他們在這個原理的基礎上搞出了微魔傳訊術，但他們只知道應用，不知道原理，這個重任就落在我身上了。」
薇姬眯起了眼睛：「黯精靈完蛋了，迷霧沼澤也沉陷了。兩年多以前，這裏又升了起來，成了神隕高原，然後李奇帶著魔女們和最初的費共到了這裏種田。」
不是說距離敵人只有五公里嗎？怎麼飛得這麼慢！？
小個子是個灰精靈女孩，抖著尖耳朵說：「這是儀器，不是武器！」
被梅恩問到，薇姬興緻盎然的開始科普：「你應該知道，神隕高原這裏其實是從費恩主大陸上分離出去的獨立陸塊。」
當然損害不會大到那種程度，通向阿爾法和貝塔的兩條空間通道已經被加固，跟羅絲神屍以及幽暗地域形成的複合次位面也消除了。
梅恩點頭，神隕高原以前是迷霧沼澤，折劍要塞所在的長牆山脈，還有那道可怕的溝壑，人人都知道。
蒂絲面無表情：「每次你進我們的心靈網路，都是可怕的負累，還沒有自覺嗎？」
如果有高級別的超凡者靠近，仔細感應的話，會發現上面其實立著一座隱秘結界。
接著是情報局突擊隊的一個小組……
「我也是第一次來啊，別說公安，情報局應該都不是很清楚」，薇姬也很好奇的東張西望：「還以為李奇說的那種事情不可能發生，結果居然真的發生了，曙光帝國那邊真是鐵了心的要把我們幹掉呢。」
愛麗絲講了一堆感覺應該是很基礎的概念，當然對梅恩來說深奧得完全聽不懂。
薇姬呵呵笑道：「錯！贊只是智慧生靈的靈魂能夠觸摸到的超凡力量最小單位，在贊之下，還有尺度更小的存在。」
「我跟她聊https://m.hetubook.com.com天的時候，她說到了自己的煩惱。」
「當然還有一類特殊法術，不管級別高低，都會產生影響，那就是靈魂法術，包括核晶蝕刻法術。」
梅恩跟薇姬接觸不多，之前覺得薇姬文靜內斂，在魔女里算是個奇葩了。現在聽這傲氣橫溢的話語，覺得這才是魔女應該有的正常畫風。
就像黃段子魔女菲妮，貪財魔女緹娜，地域歧視魔女伊芙，千變萬化魔女歐蘿拉、怠惰魔女卡琳，以及該稱為魔王的凱瑟琳一樣，正常的魔女，對普通人來說就是不知道該怎麼搭話的存在。
除此之外還有公共安全部的特勤隊……
薇姬說出了梅恩才意識到的事情：「這裏，就是第三條空間通道！」
她熱切的問：「那麼，公式和定律，有了嗎？」
愛麗絲年紀很小，脆嫩嗓音里還帶著一絲奶氣，她努力扮出認真姿態給梅恩上課：「不是十分之一也不是百分之一，是無法度量的一種運動，你就把它理解為傳奇具備的領域，我們把它叫做微魔力場。」
再轉向薇姬：「你那個東西，確定能有效？」
梅恩茫然搖頭，她聽說過微魔傳訊，但不知道這什麼力場。
不僅如此，這裏還存放了各類運載工具，機庫里甚至有兩架安康魚和三架河豚，就是為了在這種情況下提供給增援部隊使用。
費共打通了阿爾法和貝塔兩條空間通道后，該怎麼處置第三條空間通道也有過爭論。
最後到達的是蒂絲、薇姬等人。
其他人，尤其是小紅覺得太浪費了，畢竟是條永久性的空間通道，不知道耗費了多麼龐大的資源和力量，對那時候算計著柴米油鹽過日子的費共來說，簡直就是犯罪。
這座堡壘是費共時代，還在打黑掃惡的時候就開始建設了，到現在已經成為一座設施完備的秘密基地。常駐著一個中隊的警備隊員，配備了各類探測設備，無盡法師是新增的編製，用來監視周圍的亞空間波動。
「然後我把核晶分拆成兩組，讓它們通過正反兩個方向對測准器做功，看兩邊是不是完全對等。」
薇姬黑了臉：「說得我好像是負累一樣，蒂絲你不能這麼埋汰我！」
薇姬憐憫的道：「真是可惜啊，等史詩性的一幕出現時，你就只能跟其他人一樣目瞪狗呆了。」
薇姬昂起胸脯，深沉的道：「這是劃時代的存在……」
然後是費共第三戰鬥序列的三個四人小組……
薇姬再道：「第三紀元末期，神祇加上凡人一起努力，通過三條空間通道把幽暗地域跟主位面連接的地方炸斷，坑了入侵主位面的羅絲和祂的黯和*圖*書精靈。」
蒂絲嘆氣：「那就保護好自己，別湊到太前面了。」
他補充道：「根據這裏探測到的亞空間擾動，傳送過來的東西不小，對方可能有傳奇。」
一行人上了安康魚運輸機，這時候兩架河豚，也就是三文魚改裝的小型運輸機已經起飛了，在堡壘下方的山壁之間，一部部浮空摩托和浮空車飛出，載著上百精英，朝目標地點飛馳而去。
沒錯，這裏就是一直被封存著的第三條空間通道。
什麼龍語魔法、精靈魔法、魔網魔法乃至神祇的神術，不過是這個力場在宏觀尺度的不同呈現……
「你明白了嗎？這就像光線一樣，只有在太亮和太暗的情況下才存在，那恰恰就是人類肉眼看不到的那種光線，總樞機應該跟你們說過紅外線什麼的吧？」
「不過她生前……呃，應該說前身只是個低階魔法師，在魔法理論上沒什麼造詣，所以就請教我。」
梅恩繼續點頭，這也是基本常識了。
「什麼事情？」
車庫裡嗡嗡聲不斷響起，那是浮空摩托和浮空車的動靜。
梅恩叫苦：「我是來打仗的，不是來當保姆的啊。」
薇姬的臉色更不好看了：「都把我當累贅，你們收斂點啊！」
意識到大家還等著下令，她趕緊揮手：「行動！」
「她不是在日以繼夜的製造核晶嗎？魔導武裝、魔導車、魔導飛機和各類魔偶上的虛靈核心，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她用蝕刻法陣製造的。」
各隊人馬湧向堡壘下方的車庫，蒂絲叫住某個穿著輕便公安武裝的少女：「梅恩，你的小隊負責保護我們的……計算器殿下。」
梅恩帶著小隊，護衛薇姬這隊人朝外面的機庫走去。一邊走一邊打量環境，感慨的道：「這座基地連我們公安都不清楚情況呢。」
那個身穿紫色短袍的法師搖頭：「還在距離這裏五公里的山谷里，空間通道沒有異常，敵人應該還在做準備。」
可至少三分之一的陸塊崩裂，厄普西隆那裡的羅絲大神殿也有可能被摧毀，對費共來說仍然是不能接受的損失。
薇姬指著那個嬌小的灰精靈說：「愛麗絲，你來給梅恩科普。」
梅恩瞠目，這不是演戲是真心的震驚：「更小？有多小？是十分之一贊還是百分之一？」
什麼微魔力場其實就是與所有物質結合的源初魔力，直接基於微魔力場波動生效的是源初魔法……
薇姬攤手：「不確定，老實說只是實驗。」
這個愛麗絲也是絲絲魔女，在絲絲里算個另類，對魔法原理很熱衷，投到薇姬門下成了弟子，當然絲絲魔女們也正好靠她來理解薇姬的那攤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