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英雄論跡不論心
第十四章 又在一起(3)

「你們看,我就說小童子這機靈鬼一定死不了。你們偏不信,還與我打賭。我贏了,快給我銀子。」
那些美好的影像此刻不停在林屹腦海跳躍閃現,是那溫馨那樣明晰。
走了許久,路經一條小溪,林屹佇足。當年正是在這條溪流邊,秦定方逼著蘇錦兒洗去臉上污漬,讓她露出本來容顏。林屹現在還清楚記得,當初蘇錦兒洗凈面容,揚起她張俏麗生動臉蛋兒的瞬間,真美。
望歸來看到這些強盜「哈哈」大笑道:「你們這幫小兔孫子,這山是老子的家。你們居然在我家門口打劫我,真是笑掉老夫我大牙了。都放馬過來,看老夫把你們一個個打成七零八碎。」
林屹道:「一言難盡,改日空了細說。」
左朝陽走到林屹身邊,他看著有些恍惚的林屹,指著前方山峰上的白雪道:「青山原不老,為雪白頭。林兄你又為誰失魂?」
為首那人身寬體胖,如一座小山似的。他腦袋也碩大,但是眼睛卻很小,https://www.hetubook.com.com還有些對眼。他扯著嗓子衝著林屹等人叫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識相的就把身上的值錢物件留下。不然就把你們都剁了喂山中野獸。」
「小童子!」
曾小童則指揮著曾家的人把他們的馬牽上,而且還把車上棉被什麼的都悉數搬下車帶上。除了那輛馬車,曾小童連一根針也沒落下。曾小童知道在這嚴寒的深山中,所有東西都有用。
前幾日連續下了兩天大雪,現在望人山中一片雪白,滿目清寒。
那胖子叫曾肥,他聽林屹與左朝陽這話,那雙對眼轉動,然後他氣怒道:「你們又是什麼東西?!我怎麼不知道少爺還有大叔公二叔公!」
左朝陽饒有興趣地說:「你銷聲匿跡兩年,我倒真想知道這兩年發生了什麼事。」
這群強盜雖然看著挺囂張,但是他們也看出林屹等人都不是等閑之輩,並不敢貿然攻擊。他們都看著那胖子,似等胖子和*圖*書發話。
他心中喃喃道:錦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何要嫁給李天狼……
林屹臉上露出溫暖的笑意。
原來是群強盜。
林屹回過神來,他道:「為心中之人。左兄,我們在世一場,心中都會藏著一個人。永遠不會忘記,永遠讓你魂牽夢繫……」
曾小童笑著對曾肥說:「肥哥不得無禮,他們讓你稟報你就快去。我敢肯定,少爺一定賞你……」
十年了,十年光陰倥傯過,再回首讓林屹感覺如同一場夢幻一般。
曾小童一把拉下圍巾道:「你看我是什麼東西!」
原來這些強盜都是曾家的人,這讓左朝陽意外又高興。他遂也戲謔那胖子說:「對,趕緊去稟報你們大王。就說他大叔公與二叔公到了。」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洪厚男子的聲音亢奮響起。
胖子很是驚訝,他用那雙對眼瞪著曾小童道:「你又是什麼東西?」
山中那些峭壁懸崖覆著雪也更顯幽險雄偉。一道冰凍瀑布掛在前方,m.hetubook.com.com如一條蜿蜒冰帶。
「我好看嗎?」
曾肥和眾兄弟聽曾小童這樣說,都半信半疑。曾肥便帶了幾人先入山而去了。
林霜與左家的人也跟在他們後面。
但是想到臘月二十八蘇錦兒就要嫁給李天狼,林屹心中一痛。心中也添了難以平衡的惆悵。
左朝陽聽了林屹這話,心中也頓時想起一個女子。
強盜們看到曾小童真容頓時歡聲四起。
林屹笑道:「那我們再『鵲占鳩巢』。反正江湖無道理,世事無憑據。成者為王敗者為寇。」
想到此處,左朝陽心裏發出一聲幽幽嘆息。
林屹心情大好,便對那胖子道:「胖子,快去稟報你們大王,讓他迎我們,不然我便搗了他的巢穴。」
這時曾小童蹦到前面,他看著這班強盜,突然笑了起來。笑聲充滿興奮喜悅之情。曾小童邊笑邊對那胖子道:「肥哥,真沒想到你現在盡然做了強盜。哈哈……」
林屹等人這才知道原來這伙強盜是曾家的人。林屹心中高興和圖書,既然曾家的人在此落草做了強盜,那十有八九曾騰雲與慕夷雙也望人山中啊。
左朝陽則笑著對林屹道:「看來你這望人山已是鵲巢鳩佔了。」
左朝陽對林屹道:「你變了。不過你現在越來越像一個合格的江湖人了。」
「好看。」
曾小童現在戴著兔皮帽子,又圍著棉圍巾,包裹嚴實那胖子一時認不出來。但是曾小童卻認出了胖子,胖子這體態和他的對眼,身體特徵非常容易讓人辨識。
左朝陽不由抬手摸摸|胸口,那個女人在他胸口鐫刻上了今生都難以磨滅的印跡。而他與母親當年能逃出生天,也都是拜那個女子所賜。
「咯咯……那你多看看,看一眼少一眼……」
「哈哈,原來是你這小子……」
隨著喊殺聲,從山林中冒出十七八個人來。他們穿著各種的獸皮襖子,臉上也遮著獸皮巾。手裡各自拿著兵器。
「哈哈哈……天吶……小林,左陽陽原來是你們!小林你還活著,我這不是在做夢吧!哈哈,真他娘的痛快hetubook.com.com,我們又在一起了……」
可惜,那個女子卻是敵人。
這班強盜都紛紛扯下擋風巾,一個個歡喜上前圍住曾小童熱情地問這問那的。
再次回到「望人山」林屹感慨萬端,望歸來也似思緒萬千,二人也各帶一份難以名狀心情進瞭望人山。
山林被冷雪染白,朔風吹來,樹海雪浪此起彼伏。在堆滿積雪的樹冠下面,不時現出幾翠綠松枝,分外生動。為這蕭索清寒氛圍添了一份生命光澤。許多樹的幹上都包裹著冰梭,發出琉璃般的光亮。那些灌木叢象是一叢叢冰做的珊瑚,奇異獨特。寒雪中的望人山宛若一個童年般的世界。
林屹看著冰凍的小溪,冰面上似浮現出蘇錦兒當年影像。蘇錦兒的聲音也似穿越十年時空響在林屹耳畔。
說來也巧,林屹他們現在進山的路,正是當年楊仲秦定方押林屹進山的路。這讓林屹不免觸景生情。隨著行進,往事也一幕幕湧上頭。
林屹慨嘆道:「有時候兩天時間便可徹底改變一個人,更何況兩年時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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