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英雄論跡不論心
第十七章 四十載情何堪(3)

莫靈姬抓著望歸來手不放,望歸來一時難以擺脫,無奈他只能動用內力。一股強勁內力朝他手臂涌去,硬把莫靈姬的手震開。
林屹到了湖邊,冰凍的湖面如一面鏡子。在陽光照射下閃著清粼粼的光芒。冰面上還有一個冰窟窿,林屹上前細看,這冰窟窿是被人砸出來的,應該是有人為了取水砸出這冰洞。
聽到望歸來喚了一聲「可兒」,莫靈姬驀地張開雙眼,那一刻她眼中閃爍著鑽石般的光澤。「可兒」是她的乳名啊,極少有人知道。當然,當年的「秦哥」知道,他總喜歡喊她的乳名。而她也喜歡他喊。莫靈姬突然伸出手一把握住望歸來的手。
於是兩個頭髮蒼白年近古稀的老人擁在一起朝頂上飛去。
莫靈姬腦海中也出現一副美好畫面。當年她在「半月灘」,在被月光映照的美輪美奐的海邊等候「秦哥」,秦哥便會乘一葉輕舟而來,然後躍過來抱著她在空中飛旋,在沙灘上翻滾,那是她一生最為美好快樂的時光。
然後林屹施展輕功朝山峰西邊的湖那邊奔去。因為那裡是藏「消雪劍」之地。林和_圖_書屹一直解不開「消雪劍」隱藏秘密。他甚至想,是否因「消雪劍」太過重要,當年三爺為了確保「消雪劍」不輕易被人尋到,在藏劍洞里做了手腳。他找到的劍也許只是迷惑人的,也許真正消雪劍還在洞深處。當年他本想再去山洞探下,結果卻正好遇到「梅梅」發了一些事未能如願。
「你到底是誰?!」莫靈姬披頭散髮神情激動叫嚷道:「你為何知道我叫『可兒』!除了他,再無人這樣叫我?你難道真是『秦哥』嗎……」
莫靈姬已重新整理了凌亂容裝,又把蒙面遮上。
兩人在峰頂落下,望歸來想甩開莫靈姬的手,但是她卻死死抓住望歸來的手不放。
「你,小林子,你這個烏龜王八蛋混球混賬小騙子……總之你就不是一個好東西,你爹娘怎麼生出你這麼個東西……」
莫靈姬說:「當年『秦哥』與南院蘇震大戰,蘇震一劍傷了他左臂,那一劍傷的很重,險些斷他一臂。他左臂上方留下一道劍痕,你讓我看看。如果沒有,你再與我無任何干係。我苦盼這麼多年,得給https://m.hetubook•com.com我一個交代……」
「你快些回去吧。從哪裡來,便回哪裡去。」
二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處。
當然,此處不是「半月灘」,兩人也沒法翻滾。望歸來攬著莫靈姬身軀腳在峰壁輕點兩下,身體又升起來,朝峰頂飛去。勁風更是把莫靈姬的三千華髮凌亂飛舞。
莫靈姬說:「那你為何不讓我看?!」
林屹帶著些許失望從冰瀑后出來。
「你到底是誰?那你告訴我?」
「我不是尋娘娘而來,只是來此找些東西……」林屹又話鋒一轉道:「娘娘,我把望歸來帶來,也算兌現了當年承諾。當年得罪之處,還請娘娘釋懷。」
望歸來說完便躍下山峰。人也倏忽消失在莫靈姬視線中。
望歸來抓住了莫靈姬的手一拉,莫靈姬身體便飛入他懷中。他另一隻手又攬住她的腰肢。
看到望歸來獨自下峰,林屹忙問:「老哥,望山神女呢?你不是要取她頭顱嗎?」
他看到莫靈姬朝這邊飛掠而來。
莫靈姬道:「我不怪你了,你能帶他來我很高興……」
「你可是望人山的大王啊https://www.hetubook.com.com。」
「等下,」莫靈姬叫住林屹。她用一種別樣眼神看著林屹緩緩問道:「你可知望歸來的真實身份?」
「我是一個不祥的人,也是一個罪孽深重的人,我只會帶來災難和死亡,連方青雲都說我不得善終……我是要下地獄的人,你莫要在問了。你也別再尋死了……」
湖邊那條瀑布也已然成了一條冰帶,如一條冰蟒蜿蜒在山間。
望歸來再不說話,轉身朝前而去。
望歸來道:「我左臂比大姑娘屁股都光溜呢,你不要再纏我。」
莫靈姬失魂般佇立原地,她回想著一切,她激動地自言自語:「他一定是『秦哥』,不然秦廣怎麼會多年一直陪伴著他,不然他怎麼會知道我的乳名,不然他怎麼會不讓我看他左臂。但是秦哥怎麼會變成這副鬼樣子,他為何又裝瘋賣傻死不承認,到底出了何事……」
她對林屹道:「你怎麼找到此處?」
莫靈姬啞然,她的『秦哥』的確不是這副鬼樣子。「秦哥」男生女相可是少見美男子吶。
望歸來走到林屹面前,用一隻手指著他的鼻子,手指都有些hetubook.com•com顫動。好像林屹做下了什麼「令人髮指」的惡事。
林屹樂了,他笑道:「老哥息怒,我也是欠她的,她讓我帶老哥來……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同時林屹觸景生情,不由回想起當年第一次見「梅梅」時候的情形,她正在這湖中「沐浴」,如同一個落在凡間洗浴的仙子一般,美的不可方物……
「好吧,那我告訴你。」望歸來似遲疑了一下,他道:「我與你『秦哥』當年是摯友,我們彼此什麼事也不隱瞞,是他告訴我的……」
望歸來說完身體竟然還似因寒冷而觳觫觫抖了起來。
林屹站在原地,看著望歸來賭氣離開身影,突然笑了起來。笑的極為開心。
望歸來咳嗽一聲道:「大妹子……為了那個混球你又何必尋死。不值不值,你快放開我的手。我……」
「騙子,胡說八道……」莫靈姬分明不信,她依舊抓著望歸來手不放,她道:「那你脫了衣裳,讓我看看你的左臂。」
林屹叫道:「老哥……」
「老子現在就回去把位子讓出來。」
望歸來道:「你的『秦哥』是我這副鬼樣子嗎?」
望歸來趁機身形掠到峰邊,www.hetubook•com.com他朝莫靈姬甩下一句話。
莫靈姬為何會到這裏,林屹馬上明白,也許她的藏身處就在這附近。林屹迎上前,莫靈姬看到林屹在此處,她蹙了下眉頭。
莫靈姬看林屹誠懇,心想已林屹現在的武功,完全可以不把她放在眼中,但是卻依然對她彬彬有禮,不是忘恩負義之徒,也不枉她把「飛鴻渡影」傳授於他。
結果林屹費勁爬入瀑布后那個狹窄山洞,搬開洞壁上那塊「晶瑩白石」,在藏劍的那個小洞里又徹底探尋一番,結果一無所獲。而且林屹確定洞里再無它物。
而望歸來下了山峰,一副氣急敗壞模樣。林屹還在峰腳下等候。
所以林屹決定再去藏劍處一探究竟。
望歸來回道:「別叫魂似的喊了。我與她大戰二百招,哼哼……她果然厲害,我不是對手。你另請高明吧。」
得到莫靈姬的原諒,林屹心裏非常快慰。他笑道:「既然娘娘不再怪我,我便心安了。那我便告辭了,還請娘娘善自珍重。」
望歸來嚷道:「我的左臂又沒有生花長草,有什麼可看。」
望歸來道:「此處如此寒冷,我怕受了風寒。」
「你告訴我,你為何知道我乳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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