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望斷天涯多少路
第六章 西海(3)

西海沒有大海的波濤洶湧,驚濤駭浪。
只有這對腳印。
這才有了十八路英雄征西海的壯麗篇章。
任她怎麼逮都捉不住它。
便裝作看一邊的飛鳥,將臉兒轉過。
令狐藏魂和小五拜祭完后,令狐藏魂看著一片片的墳塋,口中念道:「令狐冷崖,你在哪兒。當年未找你屍首,你是死是活……」
那個畫面,今生註定鐫刻在她腦海中永遠難抹去。
心更是如這草原上撒歡的羊羔亂奔亂跑。
林屹突然想起這是誰的腳印了。
慘不忍睹。
她們遭受著令狐族的人無休止的折磨蹂躪。
但是有一種安靜柔和溫情脈脈氛圍。
她腦中又不由閃現出「封神嶺」那場血戰情形,尤其林屹將她拽下懷中那一瞬間。
他立在湖邊眺望,四周蒼翠遠山環抱。
後來藺天恕他們暗中行事,各自隱姓埋各,也不敢重建家園,更不敢明目張胆重振令狐族當年。
風將她的髮絲吹到了額前,絲絲欲飛。
林屹不傻。
馬佩玲到近前,她笑道:「我就知道林王和*圖*書來這裏了。」
他以前觀察過令狐藏魂的腳印。
他所受的傷,比林屹重多了,但是由於他那幾乎接近魔鬼般變態的體質讓他在不到半月時間內,身體便恢復如常了。
林屹從小觀察入微,這兩個腳印他感覺很熟悉。
林屹為避免尷尬,他將話題轉開。
然後他又將目光投向瑰麗如夢幻般的湖面,林屹看著這壯麗的西海,開始在湖邊慢步。
聽了這話林屹心中一動。
令狐藏魂一定是經過此地,在這裏佇立過。
紅的如同晚霞。
令狐藏魂路經自己的故鄉,他在這裏停留了三日。
在經過此地時候,令狐藏魂身上的傷已痊癒了。
秦唐抓住這個時機,號召武林剿滅西海令狐族。
林屹道:「此處的確是讓人留戀忘返。既然馬小姐有此意,那日後不妨就在這裏扎個帳篷,一了這心愿。」
這時,林屹聽到身後有響動,他驀然回首,便看到馬佩玲牽著馬兒朝他走來。
林屹踏著如地毯一般的青草來到湖邊m.hetubook•com.com,湖周圍是蔥綠的草原。星星點點的各色不知名的野花點綴在草原上。
但是林屹不會知道,令狐藏魂就在這裏,整整站了一天一夜。
他蹲下身來,看到兩個腳印。
而那些被擄去的女子,則更慘。
可以說非常聰明。
林屹雙腳站在那對腳印上,然後他面朝落日下奇幻瀲灧的湖面,他似想體味著令狐藏魂當時的心境。
夕陽中,行在青草鮮花中的馬佩玲更顯裊娜娉婷。
後來令狐族更是做了下一件人神共憤的惡事。
林屹快馬而行,沒多大功夫,眼前便出現了一片巨大湖泊。一眼望不到邊。如一面鑲嵌在高原上的巨大鏡子。水面上煙波浩渺,群鳥翱翔。湖光山色盡在其中,讓人心曠神怡。
還有好多人頭顱都被割下,掛在屋檐下。
但是令狐族卻逆天而行,他們不斷騷擾中原武林,燒殺搶掠無惡不做。
而日月山也是當年令狐藏魂盤踞之地。
他放開馬兒,讓馬兒吃草。
幾個大寨連成一片,令狐老魔及各兄弟每和*圖*書人佔一寨。人馬加起來數千,見可當年令狐族有多鼎盛。
這是令狐藏魂的腳印啊。
而且手段極其殘忍。
令狐族的祖墳在青海湖東南的「日月山」上。
中原有一個門派,惹了令狐族。令狐族幾百高手竟千里奔襲,將那個門派血洗。除了年輕美貌的女子被他們擄去。其餘所有人,男人、老人、包括孩子、甚至是雞狗豬鴨都被殺害。
她光浩的額頭,浸染著落日的紅暈。
此刻,林屹身心放鬆,心都如被眼前美景融化一般。
令狐藏魂他們也是一路急行,他們是行兩天,歇一晚。
當年秦唐率十八路人馬進攻令狐族,將令狐族及其黨羽幾乎殺盡。那一戰打了一天一夜。日月山上的令狐族所有山寨也都燒毀。如今,只剩下一片斷壁殘垣。
而他現在還不知道,他應該怎麼做,才能不負梅梅。
此刻,天幕都似沉入了湖底。
林屹去的地方,就是青海湖(又稱西海)
林屹又看了下這腳印四周,再找不到其他腳印了。
馬佩玲仍立在原地,看著湖m.hetubook.com.com面那些盤旋鳴叫的水鳥,心裏發出一聲幽幽嘆息。芳心也如絲一般紛亂了。
慘!
而先前林屹舞劍高歌,更是讓她如飲瓊槳一般迷醉。
此刻在林屹面前,卻顯卻如小女子一般。
令狐藏魂先去令狐族的墳地看了看。
湖的另一面,隱約可見牧民的帳篷星羅棋布。
甚是壯觀。
馬佩玲此刻面色微紅,她雖然生的貌美如花,身上卻有著男兒的一些豪邁氣概。她從小天不怕地不怕,如同一個瘋丫頭一般。
此事徹底激怒了這整個中原武林。
如魔鬼倒塌的宮殿。
馬佩玲低聲道:「但是一個人住在這裏也無趣。應是良辰美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啊。」
而且他從腳印上看出,踩下這對腳印的人,武功非常高。
由於令狐族實在強大,而且西海又中途遙遠,中原武林也拿這個惡族沒有辦法。
馬佩玲整理了下思緒,她道:「四年前我們販馬曾經過此地,我還在這湖邊睡了一晚。說實話,真不想走了。真想在這湖邊住下,如這些牧民和-圖-書一樣,享受這上天恩賜。遠離紛爭殺戮……」
一個是蘇錦兒,一個就是梅梅。
林屹道:「我兩年前路經此地,不過那時候氣候已冷,百草已枯萎,雁已南飛。所以今日再故地重遊。現在,真是太美了。」
所以,他心裏再容不下別人了。
這一刻,馬佩玲美的如在一幀畫中。
林屹猜的沒錯,這對腳印正是令狐藏魂留下的。
是什麼心情,讓令狐藏魂雙腳入地一尺!
林屹走出十來丈,突然佇足。
不過她的臉蛋,似更紅了。
是什麼人佇立這湖邊,留這雙腳印。
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后,便拋棄在荒原中,任野獸啃噬。
但是當年滅族之恨,毀家之仇,卻一直都斧刻在每一個令狐族後人心上,一生都難以抹去了。
因為這雙腳印,入地近一尺。
她現在都能回憶起林屹的體溫,林屹的體味……
四百多人,沒有一具全屍。
說完這話,馬佩玲有些害羞。
西海離他們宿營地不遠,有十來里路。
他當然能看得出馬佩對他很特別。
只是他心裏已完全被兩個女人佔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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