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可卿聞言心頭微震，察覺到她似乎想錯了楊棠，可捫心自問，又找不出自己錯在了哪裡。
「勘驗時節……」
楊棠哂道：「你完全可以不買嘛，撇開優先權的問題，還是照原價，要麼簽約，要麼我走人！」
「簽、簽約！」秦亦情連忙攔住楊棠，明眸一轉，計上心頭：「但是合同里咱們得多加一條……」
「時節符合，第六夢境正式開啟！」
正因為如此，楊棠隨便寫了篇價值比滿分高一點點的作文，交差了事。至於其它科目，尤其是數學，他覺得進步比較明顯，應該能比上次模擬考多考個十五二十分左右。
「停車！」楊棠倏然道。
「加條什麼？」楊棠問。
等威佳迪拐上了大路，車況平穩下來，白可卿忍不住問道：「棠棠，『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這又是哪首……詞啊？」
「根據心之所求，可選場景有三：X……」
這晚，楊棠的複習進度提前了差不多半小時完成，於是他終於得空想點別的事了。摸了摸一直戴在左手上的蓮花虎指，他無意間看到了旁邊手指上套著的那枚「物品屬性轉移」指環。
明悟升起：「從第六夢開始，入夢者可複製兩項技能，或複製單項技能及單個物品屬性。」
楊棠一查曰歷，得，六月六號，高考前一天，他整個人頓時斯巴達了。
「對了，第六夢似乎可以轉移物品屬性，可我已經預定了想和*圖*書要學習搏擊技巧，這要怎麼算啊這個？」
……
白可卿雖然很想欣賞全詞，但卻並沒有一口答應下來，反而詫異道：「送我？為什麼？」
照舊是頭一天、二外數學，第二天、語文歷史，第三天英語的考程安排。楊棠這回做起題可比一個月前輕鬆多了。同樣，在語文答題的時候，他也低調了許多。
本來只是在考慮要不要讓秦亦情占「優先收購」這便宜的楊棠聽到加價后眼前一亮：「那就……三百五好了。」
「不準停！」白可卿心裏又是一震，下意識就與楊棠唱了反調；直覺告訴她，若任由楊棠就此下車，她與他恐怕會南轅北轍、漸行漸遠，「楊棠你說，我究竟哪裡不懂你了？」
秦亦情心裏恨死了楊棠的猶豫，忍不住加碼道：「大不了，合同金額提高到三百二十萬！」
楊棠又試著多問了幾句，見明悟再無反應，不禁有點失望，卻倏然想起他還有個關鍵問題沒問：「誒對了，第六夢什麼時候開啟啊？」
不多時，楊棠便發現自己已身處金色霧霾之中。
楊棠聞言一怔，這個時候他只要敢隨口應一句「不圖錢不圖詩，那你圖什麼呀」，那麼兩人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友誼恐怕將歸於塵土。幸好楊棠前世怎麼算也是有妻小的人，略一思忖便意識到白可卿想岔了，當下故作深沉地搖了搖頭，感慨道：「可白呀，你還和-圖-書是不懂我，同窗易得，知己難求啊！」
由於還有「優先收購」這個後續合作，秦亦情不得不忍著噁心禮送楊棠到了停車場。
楊棠把他的那份合同卷了卷插在屁兜里，拉開車門，坐進了威佳迪里：「秦老闆，我賣的詩你早就拿到了，錢你什麼時候能打給我？」
「呼~~幸好第六夢是六月六而不是六月七，否則真的會令人抓狂……」
「子曰：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le）乎？」楊棠悠悠道，「農人，烹羊宰牛且為樂！而我，吟詩作詞與友同樂，有何不可？」
「哎~~！」
六月五號二十四時一過就可以算是六月六號端午節了，如此一來，楊棠完全可以趕在六月六號拂曉前入夢完畢，所以甭管夢境里會否出現糟心事兒，他都還有一整個白天加一晚上來平復心情，集中精神備戰七號的高考。
「優先收購啊……」楊棠摩挲著下巴，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
「由於第六夢是正式夢境，場景可選！」
但實際上，岑麗和班上其他任課老師都在暗暗吃驚楊棠連著兩次模擬考大幅度跳躍式的成績提升。
……
白可卿聞言眼前一亮，她倒不是圖那點錢，而是楊棠在詩詞方面的確很有「才情」，她也相當喜歡他的詩。不過女孩子就是女孩子，心思往往別出樞機，因此白可卿不但沒有表現出獲贈詩詞的高興勁兒，反而冷臉道：「楊棠和*圖*書，你是不是覺得我幫你就是圖錢、圖你的詩？」
果不其然，一周后，模擬考成績出爐，楊棠語文125，數學116，歷史115，英語125，法語117，總成績598分，差一點上六百的坎，級部第三十三名，恰好淹沒在了年紀前三十兩文兩理四個重點班每班六七名同學組成的六百分大軍里。
聽到這掐頭去尾的詞句，秦亦情眼前大亮，正想叫停白可卿的車，誰知威佳迪連預熱都沒有，直接便已起步，一溜煙開出了停車場。
「我隨便新寫了一首……」不得不說，楊棠的臉皮早已煉得比鋼鐵俠的戰衣還厚，「要不要我把這詞補全乎了，送你呀？」
接下來的事就簡單了，修改合同，添加條款，然後一式四份，雙方簽字，各由律師樓保存一份。
秦亦情差點沒被氣死：「你……一個優先權你居然想賣我五十萬？」
「同等條件下，你的詩詞我們秦川集團擁有優先收購權！」
幾天後的周末，高考前最後一次全市統一的模擬考試拉開大幕。
「夢境等級不夠，同時複製兩個物品的屬性將不被允許！」
楊棠發現，即便他寫出了「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這樣的名句，但在模擬考試中，由於沒什麼媒體爆料，加上改卷又是糊名制的，所以最多引起一些老傢伙的共鳴，于卷面分數並無太大幫助，畢竟就算寫出值一萬分的文章來和-圖-書，在試卷上最多也就得個幾十分的滿分，不會再多一星半點。
明悟沒有回應。
「那可不可以放棄複製技能，專門複製兩個物品的屬性啊？」
秦亦情瞄了眼楊棠屁股底下被蹂躪成草紙的合同，面無表情道：「你放心，照合同約定，四十八小時之內，你指定的帳號上肯定會多出三百五十萬的……」
五號整個白天，楊棠窩在家裡走馬觀花地把幾個科目的知識大體梳理了一遍，白天沒梳理完的吃過晚飯繼續梳理，直至深夜十一點才洗漱沖涼，上床睡覺。
「要不是你提前幫我註冊了那首『秦川美酒鬱金香』，我今天哪能賺到三百五十萬……所以呀，這三百五十萬裡頭，至少一半都應該是你的。」楊棠解釋道，「但我又一想，送錢、忒俗，何況我看你跟秦老闆應該有點什麼關係，所以就琢磨著改送詩詞得了！」
這句話幾乎是從秦亦情牙縫裡擠出來的。
幸好楊棠並沒有自己放縱自己，他哪怕回到家也依舊保持著十一點才上床睡覺的習慣。要知道，有「超強記憶」在發揮效用，楊棠的學習效率至少是別人的三倍以上，換言之他每天回家複習兩個半小時就相當於同級學生搞通宵了。
「由於夢境等級大於「五」，進入場景后將正式開啟單一物品屬性轉移功能，該功能將佔用複製技能數額一，可選！」
轉眼，已是六月初，高考將近，楊棠自覺各科已經複ｍ.ｈｅtｕｂook.cｏm.cｏm
習得相當不錯，只待順利度過夢境，就可以全力迎戰高考了。
成功把白可卿忽悠瘸了的楊棠下午還是沒回學校上課，而是回了霧大，到圖書館找了些資料，強化突擊高考五個科目中底子最差的法語。
「由於夢境等級大於「五」，進入場景后可複製技能的數量在原有基礎（夢境等級÷5）上，額外加一！」
端午節？
……
「那就好！」話音未落，楊棠就已順手帶上了車門。
聽完這番解釋，對「古文學」有相當功底的白可卿渾體劇震，原來楊棠想要分錢送詩給她，只是為了分享那份成功簽約的喜悅，並無她自己心裏那麼多「齷蹉」心思。
秦亦情頓時風中凌亂，卻隱約聽見楊棠在車內吟道：「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這麼說，以後等夢境等級足夠的時候，還是可以複製多個物品的屬性啰？」
「我買，三百五就三百五！」
同時，這些帶了至少三屆畢業班的老師們誰也捉摸不準楊棠高考能考多少分，是超常發揮考個六百出頭，還是只有五百來分的水平，可不管哪樣，老師們都相信曾經爛泥糊不上牆的楊棠如今最低限度也能上重本，所以對楊棠仗著開過假條、時不時就遲到早退提前回家這些，連熊貓麗都絲毫不再過問了。
「第六夢開啟時間為農曆五月初五，端午節！」
「棠棠，對不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