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十里洋場
第四十六章 又一個半神徒弟

蕭克之說道:「甘先生你是我們的朋友,斧頭幫在上海灘的風評不太好,因為大家都知道,我們對敵人一向都很冷酷,但對於朋友,卻是掏心掏肺,絕對不會有半點兒怠慢的……」
小木匠有些慚愧地說道:「當時的情況太危急,我們被團團包圍住了,如果沒有斧頭幫的指路,我也活不下來,所以……哎,我沒辦法帶著二強兄弟回來……」
現如今江軒師叔來了信,他便立刻啟程,趕往了北平去。
小木匠說道:「我聽斧頭幫說過,將這個人的外號,叫做人形虎,聽說很厲害,而且還有一個很強的師父……」
小木匠瞧見周紅一臉認真的表情,終究壓住了心中的著急,點頭說道:「好。」
小木匠告訴周紅,說他想見杜先生一面,結果被告知杜先生正在會客,暫時不方便見他。
會面的地方不在以前的辦公室,而是在後院一處茶間,杜先生在那兒等待著。
小木匠說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小木匠說道:「好。」
他只能夠等到斧頭幫這邊有了確切的消息之後,找個機會,去把殺了許二強的那個真空大藏給弄死。
門口這裏,出現了幾個陌生的身影,小木匠打量了一下這幾人,感覺到個個都是氣韻悠長之人,有的勁氣外放,有的神韻收斂,應該都是極為厲害的高手。
周紅說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事兒沒辦法計較——甘先生,不管怎麼和圖書樣,你先在這兒待一會兒,等日本人走了,再讓杜先生跟你解釋這事,可以么?」
杜先生笑了,說道:「你覺得呢?」
周紅感覺到了小木匠心中的不高興,但她還是很無奈地說道:「甘先生,實話告訴你,現在跟杜先生見面的,是虹口日本商會的會長,和日本國內的一個大人物,而這兩個人過來呢,卻是指名道姓,來找你的。杜先生讓我在門口等著你,就是怕你跟日本人打照面……」
因為他感覺得到,周紅離開之時,似乎對自己有幾分鄙視。
這回王述樵帶他過來,差不多也算是犯了忌諱。
抵達杜公館之後,周紅卻在門口守著,瞧見他,立刻把他拉到了一邊去。
小木匠出了房間,王述樵過來送他,往外走的時候,小木匠問起了那個莫得感情的殺手江軒,被告知他已經離開了。
他沉默了許久,這時門被敲響了,然後門外傳來了管家的聲音:「甘先生在裏面么?」
這是一件讓人很憋屈的事兒,但小木匠能夠做的卻不多。
杜先生點頭,說:「對,他的師父,是日本半神,涼宮御……」
只要他做好足夠的準備,讓自己的狀態更好一些,在單對單的情況下,小木匠感覺自己有機會弄死那個真空大藏。
兩人站在土地廟門口,王述樵與小木匠交待了幾句,讓他千萬不能跟任何人講起這個地方,就算是杜先生,也絕對不能。
小木https://m.hetubook.com.com匠一聽,額頭的青筋冒起,問道:「日本人找我?這是要讓杜先生把我交出來么?」
周紅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事不怨你,只怪二強子命太薄了……」
小木匠冷著臉說道:「死了。」
聽完小木匠的講述,周紅的臉直接就黑了下來,眼睛也泛了紅,咬牙切齒地說道:「那幫小東洋,做事怎麼會這麼狠啊?」
小木匠也笑了,說:「您若是答應了,那麼就不是威震上海灘的杜大亨了。」
這樣的人,小木匠之前居然都沒有在杜先生身邊見過,可見當下的風聲太緊,使得杜先生不得不將壓箱底的高手,都亮了出來。
不管怎麼說,他還年輕,而真空大藏卻老了,他的經驗或許會漸漸累計,但體能卻會下降,自己總有弄死那傢伙的一天……
王述樵帶著小木匠走了另外一條地道,出口卻是一個很小的土地廟。
小木匠與蕭克之聊了一會兒,發現他們似乎也有要事,於是提出了告辭。
小木匠問:「杜先生你答應了?」
正是如此,小木匠對他越發感激,拱手為禮,說道:「一定。」
杜先生問:「你聽過松本菊次郎這個人么?」
小木匠最早跟日本人打交道,是在西川的時候,而那時日本人就已經派了繪測員,去了西南各地勘探繪測畫地圖,而此刻又派了大量人員趕往上海灘,到底懷揣著什麼心思,答案不言而喻。
和-圖-書周紅又問起了許二強之死,小木匠並不隱瞞,將事情的緣由一一說來。
小木匠說道:「這便是我要跟杜先生彙報的事情……」
小木匠與江軒之間的關係比較奇怪,說淺不淺,說深不深,這裏面最主要的原因,則跟顧白果有一些關聯,所以對於江軒的離開,小木匠不置可否,沒有細問什麼。
周紅聽了,沒有說什麼,而是問道:「那他現在如何?」
對於小木匠的恭維,杜先生很是受用,不過他笑了笑之後,卻又嚴肅地說道:「我雖然將這事兒給擋回去了,但最近這幾天,你最好還是不要露面為好,畢竟這幫日本人,看起來是準備來真格的了……」
不過一來他也是迫於無奈,二來王述樵的身份也算是比較特殊,再加上小木匠昨夜還剛剛救過他們,所以即便是四大金剛之一的蕭克之,也沒有說什麼。
杜先生點頭,然後說道:「甘先生,剛才日本人那邊來找我了,除了虹口日本商會的鶴田會長之外,還有一個人,叫做松本菊次郎,這兩人找到我,指名道姓,讓我將你給交出來……」
進了茶室之後,杜先生起身來迎,態度一如以前一般,小木匠與杜先生見禮之後,兩人坐下,隨後杜先生開門見山地說道:「甘先生,許二強的事情,周紅已經跟我說過了,我也吩咐人去找尋他的屍首了,這件事情你不必放在心上,畢竟混這一行的,腦袋都是掛在褲腰帶上的,什麼https://m.hetubook.com.com時候走,都是命……」
這個男人不但修為高深,為人處世也十分了得,與小木匠認識沒多久,關係卻迅速拉近了許多。
就算是弄不死,他也能夠逃走。
蕭克之挽留了兩句之後,笑著說道:「你既然著急回去,那我也不留你了,回頭我們有了關於真空大藏,以及那幫日本人的消息,會找人去杜公館給你口信的。」
小木匠知曉斧頭幫做的,一直都是刀口舔血的生意,樹敵太多,所以習慣了隱匿行蹤。
離開這兒之後,小木匠先換了一身衣服,隨後沿著小巷子一直往前走,大概走出了很遠之後,這才找了一個黃包車,直奔杜公館。
或許這是一種錯覺……
管家推開門,笑盈盈地對他說道:「甘先生,杜先生叫我過來找你,他想要跟你談一談……」
小木匠瞧見杜先生一臉顧忌的樣子,問道:「什麼意思?」
小木匠不是大丈夫,也不是真君子,他的教育背景和經歷,塑造了他一些樸素的基本觀念。
周紅卻說道:「杜先生在跟一個很重要的客人會面,等他與客人談完之後,我第一時間過來通知你,好么?」
她的態度有點兒惱,小木匠感覺自己有些過激了,口氣也緩和了一些,說道:「我自然知道杜先生不會這麼做,只不過日本人怎麼知道我在杜先生這裏的?」
但小木匠卻知曉,這幫人或許正在準備換一個窩兒呢。
小木匠感覺心裏憋悶,不知道說什麼,而周和*圖*書紅讓他在這兒待著,她去找人問一下,看看能不能想點辦法,把許二強的屍首給找回來。
有仇必須報。
至於他與真空大藏之間的差距,在他看來,反而沒有那麼重要。
比如殺人償命,比如欠債還錢……
江軒並非斧頭幫的人,他之所以留在這兒辦事,是因為他師叔的吩咐。
但小木匠知道,不管是不是,這件事情,終究是自己做得不對。
小木匠拱手,說道:「如此可就多謝了。」
狼子野心,無外如此。
周紅沒有讓他回房間,而是將他引到了別院處的一個小房間里,讓他在這兒待著,這時小木匠感覺到了不對勁兒,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周紅說道:「杜先生什麼人,他能夠把你交出去?」
周紅卻問:「二強子呢?」
「什麼?」周紅一臉驚訝,問道:「怎麼回事?」
小木匠說道:「那幫人是衝著我來的,二強這算是遭了無妄之災——紅姐你放心,殺人者我已經打聽清楚了,叫做真空大藏,是日本居合拔刀流的劍術大師,我一定會將這傢伙的腦袋斬下來,給二強兄弟的在天之靈祭祀送信……」
小木匠嘆了一口氣,再一次表達了自己要幫著報仇的決心。
周紅離去之後,小木匠坐在那房間的一張條凳上,臉色很是難堪。
小木匠點頭,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後與管家一起出去。
他師叔,與王述樵的大哥有一些交情,所以留他在此鍛煉呢。
小木匠站了起來,應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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