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隱隱感覺到，文佳會幫唐易，恐怕和五古封燈當年這些長老的後人靠向唐易不一樣。因為他們和唐易的年齡層有差距。
廖沫兒的腦海里突然又蹦出一個詞兒：運勢。
「他早就成了一個傳奇。我聽到的，都是故事。故事里的事，說是也是，說不是也不是。」
結果呢，根據她看到的聽到的，偏偏是這兩個人的後人和唐易走的最近！老譚直接委身在唐易店裡，文佳是唐易的左膀右臂，不然不會跟著他一起去幫徵集辦探查大西寶藏。
廖沫兒一邊想，一邊簡單吃了點兒，「你慢用，我先走一步。」
這些如果都排除了，那唐易的個人原因就成了主要因素。
滅掉唐易，就是滅掉唐易的運勢，這對錦毛鼠來說，有點兒螳臂當車的意思。不過，小角色之所以是小角色，恰恰就因為他們只看表面和眼前，看不深遠。
「就你這酒量，少喝點兒。」匡海生捏了捏下巴，「和-圖-書巧了，我剛查過一些徵集辦的內部資料，按說不該對你說的。不過我現在喝醉了，你明白么？」
唐易看匡海生的無比清醒的樣子，笑了笑，「難不成報雪堂和五古封燈有過節？」
「不，姓廖，據說老門主年近百歲還活著，只是不知道在哪裡隱居。報雪堂的前身是民國時期的一個江湖門派流星堂，以暗器著稱，所以，廖家的人，大多都有功夫在身。」
「這報雪堂和東京史料館有來往么？」唐易一邊問，一邊心裏暗忖，東京史料館對自己和五古封燈知之甚多，有可能在猜測自己和唐掌門的關係，哪怕不能確定，但是玩一手借刀殺人倒是不難。
「謝了。」廖沫兒拉門離去。
所以，唐易到底是不是唐掌門的後人還未可知。最起碼唐易的父親肯定不知道，否則怎麼會起一個和祖上同樣的名字？
廖沫兒一笑，解釋道，「廖江告訴我，讓我在你動手前https://www.hetubook.com.com離開，免生意外。」
錦毛鼠也不多說，點點頭，「慢走！」
「我都是老輩講故事聽到的。恐怕未必有你知道的多吧？」錦毛鼠慢悠悠反問了一句。
「黃立三雖然是黃鎮五的孫子，但是如今他已經基本洗白了，而且主要做高仿生意。你也知道，古玩行里，做高仿根本抓不住把柄，人家聲稱是藝術品，你非要高價買，誰能攔得住？」
「聽說過五古封燈唐掌門么？」
「當著我的面，他們就說過兩個，火門長老陸火聖的徒弟在瓷都，水門長老魚水星的孫子在津門。」錦毛鼠仔細回想了一下，「不過，話里話外的，又好像不止這倆。」
這裏面還有一點，根據廖望潮的講述，五古封燈的長老和護法，並不是都和唐掌門關係好。特別是玄門護法姚廣聖和土門長老譚厚土。
看來，錦毛鼠想三天後動手。廖沫兒無端生出一種對錦毛鼠感到www.hetubook.com.com可憐的感覺，三天之後，恐怕掛掉的未必是唐易。
但唐易又是靠什麼籠絡這幫神通廣大的後人們呢？顯然，官方的力量不是關鍵因素，因為這幫人未必都會買官方的賬。
東京史料館了解五古封燈，的確比很多華夏的江湖人士都多。莫非河野太郎沒有說謊？他在華夏有很多老關係，兩個兒子又在華夏經營多年，挖出這條線索也有可能。
唐易有些納悶了。看來，不是東京史料館的參与？而且，這位莫小姐就算是假名，但也不像是有血海深仇的樣子。
「那你對五古封燈知道多少？」廖沫兒接著問道。
錦毛鼠臉色一變，這事兒，自然是不該問的。
「報雪堂從來不直接和東京史料館做生意。」匡海生擺了擺手。
「不要說你了，來徵集辦之前，我也沒聽說過。你參与的緬甸的那次地下拍賣，我懷疑就是他們組織的。這幾年報雪堂為了穩妥安全，很多地下拍賣都在華夏周https://www.hetubook.com.com邊的國家，在國內交易的，反而是海外迴流的，甚至有合法來源的東西。」
但是，自己是唐掌門曾孫的事兒，經過那麼多線索和周折才基本推斷出來，這報雪堂怎麼會知道？
「怪不得我沒聽說過。」
而唐易，此時正在和一個人吃飯。
廖震源殺了黃鎮五。那麼就是唐掌門殺了廖震源了。來找他，就是因為唐掌門。
廖沫兒走到門口，手搭上門把手，忽而又轉過頭來，「你準備什麼時候對唐易動手？」
「流星堂當年的門主，叫廖震源，黃鎮五就是他殺的。那個年近百歲的老門主，叫廖望潮，是廖震源的兒子。」匡海生說罷，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吃菜吃菜。」他自然了解唐易，這一句就夠了。
徵集辦三室主任匡海生。地點則是徵集辦的食堂一個小包間。
「那這個家族是不是姓莫？」
「報雪堂是民國年間產生的，正好是在五古封燈散架之後。不過，這個報雪堂，從不光明正大和圖書做生意，而且是家族生意，所以十分嚴密。」
只不過，報雪堂卻從不直接和東京史料館做生意，這是廖望潮定下的規矩。如果有人二次轉手再倒給東京史料館，他們也不干涉。
這樣的人，居然被錦毛鼠當成了軟柿子，想下手除掉。當然，唐易不通玄門之術，看起來又沒有功夫在身。但年紀輕輕就能達到如此地步，絕對不是好惹的。
廖沫兒點點頭，看來錦毛鼠知道的也就這麼些了。從他這裏，能確定文佳的確是姚廣聖的徒弟。
「報雪堂的人，來試探我幹什麼？」唐易又喝了一口酒。
「這麼說，和瓷都的老黃有點兒像。」
「這麼說，你懷疑是報雪堂的人？」唐易喝了一大口啤酒。
錦毛鼠沉吟了一下，「那你三天內離開吧！」
「仇恨，有時候不如利益重要。」匡海生頗具深意地看了唐易一眼。
的確，從她和唐易的接觸來看，此人眼力過人，說話辦事兒也老練得很，那個老譚不也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