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電視柜上應該還擺著程雲高三畢業時全家去新都橋旅遊的合照。那時程煙還在上初中，雖然身高已經有近一米六了，可看起來還是很小很青澀的樣子。
「你別管！」
安教授什麼都愛操心，她是一家之主，內外兼顧，常常在家裡忙來忙去，不是拖地就是擇菜，不是晾衣服就是做毛線鞋子……
程雲記得原來程教授就喜歡在晚上坐在自己坐的這個位置看新聞，屁股只落半邊。因為要是他舒舒服服的躺坐在沙發上的話，在廚房做飯炒菜忙上忙下的安教授看見了就會感到內心不平衡，他就會挨罵。而早晨或下午程教授則會舒舒服服的躺在沙發上看著書或報紙，茶几上會放一壺普洱或君山銀針……
李將軍還坐在門口守著鍋盔攤。雨越來越大，也沒什麼生意。正好他也只是低頭捧著那本《孫子兵法》，看得十分專註。
「賓館。」程煙說著頓了頓，「照片不就是用來看的么，而且ｍ.heｔｕbｏok.ｃｏｍ.ｃｏm既然都洗出來裝裱好了，肯定要找個地方擺著啊，放抽屜里幹嘛！」
這裏也確實是兩兄妹都不想觸及的一個地方，飽含著以往的記憶，卻又沒有賓館令人安心寧神的魔力。也難怪程煙不敢一個人住在這裏。
程煙卻是一驚，似乎現在才發現程雲站在自己門口似的，不由有些生氣地喊道：「你這人怎麼一點聲響都沒有啊！」
當他們回到賓館時，已是十一點了。
程雲眼睛微微一眯，接著微微嘆了口氣。這一看就知道是誰的衣服。
「出去！！」
「拿哪去？」
程雲沒記錯的話相框應該放在電視櫃左邊抽屜裏面，他上次就想將它帶走，但思考了下還是沒這樣做。留給程煙以後看。
「嗯。」程雲拉起她的行李箱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問道，「你這些要帶到學校去的吧？」
「呼……」
而在房間中，程煙看著滿滿當當的行李箱，不由和_圖_書皺起了眉，她又扭頭看了眼床上一個已經很舊了的兔子抱枕，猶豫片刻，將行李箱中一件運動外套拿了出來。
印象中自從兩位教授出了事故后，賓館的生意也走上了正軌，兩兄妹就很少再回來過了。程煙最開始倒是回來住過幾晚，但很快就又搬回了賓館。程雲回來的次數就更少了，大多是像今天這樣，回來拿東西。
「……」程雲有些尷尬的拉著箱子走回客廳，還是覺得很莫名其妙——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嘛！親兄妹，她小時候光著屁股的時候自己已經有記憶了好吧！而且以前家裡洗衣服都是安教授洗啊，洗澡脫衣服不都是放在一堆，有時候安教授工作上忙還會叫他幫忙扔洗衣機呢……總之看見的時候多了去了，完全沒有害羞的必要啊！
「我站這挺久了啊，我還以為你知道我來了呢。」程雲有些莫名其妙地說道，同時順著她的目光往旁邊一瞥，頓時看見了一條https://www.hetubook.com.com白色的小內內……
當程雲拉著一個鼓鼓囊囊的行李箱走到程煙卧室門口，程煙還在裏面收拾，而且收拾得很糾結——她將一件薄外套橫著折了兩下平鋪在行李箱中，但她皺著眉思索片刻，又將之拿起來再折了兩下，塞進行李箱邊上的一個空隙中。接著她才又從柜子里拿出一件黑白的毛絨睡衣，繼續犯著難……
把兔子抱枕塞進行李箱中，她又找了個背包，將之前那件外套塞進背包里，這才往外走去。
他很快收回目光，卻正好和程煙對視了個正著，而程煙面色似乎有些羞紅。
程雲忍不住出聲道：「你帶這麼厚的睡衣幹嘛？這會兒天氣降溫哪有那麼快，十月初還會有一波溫度回暖的。你帶春秋穿的衣服就夠了，冬季的棉衣羽絨服下個月再回來拿也不遲。」
電視機被塑料罩子罩著，下面的電視櫃也被防塵布罩著，整個客廳中好似就只有程雲背後那副迎賓日出的刺繡還https://www.hetubook.com.com保持著原來的樣子。
可女生就不一樣了。
程雲一愣，問道：「你要把它拿走？」
程煙看了眼被布遮得嚴嚴實實的沙發，頓了頓，還是搖頭：「不坐了，還是早點回去做飯吧，沒吃早飯呢。」
程煙只是輕飄飄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而是不斷眨巴著眼睛，彷彿在思索著什麼。許久她才恍然的點了點頭，走到電櫃前，掀開防塵布拉開抽屜，拿出一個裝有相片的相框，裝進背包里。
「唔！」
說著，她目光不由往旁邊瞥了一眼。
殷女俠坐在沙發上打著王者榮耀，她身上不知何時居然裹了一件紅白相間的外套，看起來似乎是某個學校的校服。也看得出這件校服外套已經很舊了，紅色部分被洗得有點褪色，白色部分也已經不那麼白了。但衣服沒有壞的地方，穿在殷女俠身上居然剛剛好。
「……」
男生的東西收拾起來很方便，從柜子里拉出一個行李箱，把要帶走的東西一股腦的塞進去就行了。和圖書
「收拾好了？」程雲頓時問道。
「好吧……」程雲點頭，「快中午了，你還想再坐一會兒嗎？不坐的話就可以回去做飯了。」
程雲長呼出一口氣，走回沙發邊將防塵布掀開一角，坐了下來。
程煙還在她的房中收拾，忙來忙去。
他又走回了原來的位置坐下，扭頭看著窗外的雨，等啊等。
接著他又推開了窗戶，想讓屋子通通風。外面的雨聲一下子就變得清晰起來，淅淅瀝瀝的，有些影響人的心境。
程雲進門時還和他打了聲招呼。
以前電視柜上應該是一左一右放著兩盆綠蘿，窗台上種著仙人掌、水仙花和薔薇，但現在都搬到安居賓館去了。
他嘆了口氣，起身走回自己房間。
程雲將客廳的窗帘完全拉開，房間中才算是明亮了許多。
「是啊，放在這裏也沒意義啊！」
幾乎同時，俞點小姑娘也正好從樓上走了下來。她沒穿外套，而是套了一件粉白色的針織衫，有些起球，但倒是挺好看的，襯托得她清秀而又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