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面對著馬力，他沒太控制，只保證骨頭不斷就行。
「張晨，」晏航轉過頭，「號碼你記對了嗎？」
當然，就算顯示號碼，一分鐘換一個也不是什麼難事。
晏航看著他的背影，心裏對他的厭惡達到了頂點。
到底是怎麼了？
但馬力要知道他號碼太容易了。
「接著打啊，一個兩個有什麼用，」洗手間里有人在低聲說話，「跟之前一樣就行。」
-新鞋好穿嗎
最重要的是，他沒有證據證明這是馬力乾的，也就沒辦法用任何正當的手段讓馬力得到教訓。
每一拳每一腳都結結實實。
沒走兩步就看到馬力叼著根已經點上了的煙從餐廳後門走了出來，往這邊的時候看到了他也沒有任何反應，就是把嘴上的煙拿到了手上而已。
一個晚上晏航都覺得自己腦子發矇，周春陽吃完飯走的時候過來跟他打招呼，他差點兒都沒能擠出笑容來。
馬力的手沒有阻礙肆意飛揚地一揮，甩在了身後的牆上。
初一嘆了口氣，腦子裡跟炸了似的一通狂想，之後一下就平靜下來了，有些鬱悶。
這事兒陳金鈴休假之前就聽說過，不過沒有準消息，新總監來了之後有過不少調整，餐廳生意明顯好了很多，服務員也新招了一些，增加班組也正常。
不過在晏航的事情上, 他應該是很敏感的。
「鱈魚拼蝦，」周春陽小聲說，「上回看你挺喜歡吃鱈魚的。」
雖然覺得小孩兒有點兒奇怪，但晏航對他總體的印象還是挺好的。
馬力被他扔到兩個垃圾桶中間，接下去的五分鐘時間里，馬力都沒再有機會站起來，只能一直抱著頭。
「Everything is under control so far. Thank you very much。」晏航說。
一整天也沒再接到龍先生的電話。
馬力躺在地上，抱著頭一動不動。
晏航挺希望一次多來幾個領班，直接讓他干回服務員……或者去后廚。
周春陽有錢，他過去往餐廳里一坐，是可以點菜的，理由是非常充分的。
「Although I don't think you are the one to blame for most of them， I'm still expecting a better performance from you。」總監笑了笑。
「披薩，還有點心，」周春陽拎著一個大袋子，往桌上一放，「還有肉餅，我打車回來的，還熱呢，有吃的嗎？」
-他今天晚上在我們餐廳這兒吃的飯
他撐著吧台，低頭看著地面。
宿舍門被推開了，初一沒抬頭，就聽到胡彪喊了一聲：「春陽你上哪兒……帶什麼吃的了！」
晏航往他身上掃了一眼：「這身材減肥是要氣死胖子么？」
「要不我給你打個十一折吧。」晏航說。
初一趴在上鋪，一眼就看到了袋子上晏航他們餐廳的標誌。
經常來的客人他差不多都認識，點名叫他也不奇怪ｗｗｗ.hｅtuｂｏｏk•ｃom•ｃoｍ，但他想不起來自己跟什麼姓龍的客人有過交情。
但放在今天，他卻想得真是一點兒也不少。
「嗯，」晏航笑了笑, 「我是不是太緊張了。」
那個訂團餐的電話也許跟他沒有關係，不過早上的那個電話，卻很難讓人不懷疑他。
「哪兒買的啊？」張強問。
「袋子里還有呢，」周春陽笑了笑，「我就是看你那樣子估計搶不著。」
「航哥，」一個服務員走過來，「那邊有客人找你。」
行走江湖，要的就是肆意洒脫，現在成了定點擺攤，也就顧慮重重了。
「靠，」李子強有些不滿，「你上那兒去不叫我們？」
而他買雙鞋都得晏航給他塞紅包。
終於不用再看到這個人了，這是今天最愉快的事。
打到這人什麼也不敢說為止。
龍先生。
「……哦，」周春陽愣了愣，「不好意思。」
總監點了點頭：「 Talk to me if you've got any problems。」
他搓了搓臉。
「嗯？」晏航看著他。
「嗯，」周春陽點頭，「宿舍里一幫狼呢，帶點兒回去給他們解饞。」
-是啊，不過我不太想上課
「我坐公, 交車就行，」初一愣了愣, 「不, 不用叫車, 吧。」
「放開！」馬力瞪著他。
晏航一陣煩躁，有種想把手機掏出來砸到馬力臉上的衝動。
-那你去要飯吧
只有馬力這種檔次的人，才會選擇這樣LOW逼的方式。
「謝謝。」初一說。
「這種事也沒誰能鎮定自若，」崔逸說，「正常反應。」
「洗手。」晏航說。
晏航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方式雖然對他沒有什麼殺傷力，但的確很影響他工作。
-你幫我留意一下有沒有兼職吧，我想打工
走到公交車站，他靠在廣告牌上，給初一發了個消息。
幾個人跟搶似的開始從袋子里往外掏吃的。
馬力過了能有十多秒才喊出了聲，但晏航手裡的刀貼到他脖子上時，他又立馬沒了聲音。
晏航拿起吧台的電話，按照號碼撥了過去。
「……這麼客氣。」周春陽笑了笑，跳了下去。
晏航很久沒有這樣打過人了，上一次是打初一的那個同學，還沒敢下重手。
他挺能忍的了，畢竟他對目前的工作沒有什麼不滿。
「這段時間工作壓力大嗎？」總監問。
其實這事兒擱平時，他根本不會多想，客人的號碼報錯了，客人臨時改主意了，都有可能。
「怎麼感覺她比陳姐還凶，」張晨跟晏航一塊兒往外走的時候小聲說，「謝謝老天你沒把我分過去。」
「初一給你發照片不會是用彩信吧？」周春陽問。
「我現在是代理領班，要多向你學習，如果我有什麼做得不對的請一定給我指出來。」晏航笑了笑。
-你今天怎麼沒跟周春陽一塊兒過來？
「檸檬汁就行，我減肥。」周春陽說。
「還行，干服務員壓力也不小。」晏航說。
-過哪？他去哪了？
初一看著手機上晏航發來的這條消和圖書息，有種眼眶裡都快冒血了的感覺。
總覺得感受到了某種視線。
「拚死不會出錯的你放心。」張晨笑了笑，跑進了女更衣室。
「按說不太可能，你這兩天注意點兒，」崔逸說，「我找人再打聽打聽。」
回到大街上，聽到了車子的喇叭聲，身邊行人的說話聲，商店裡傳出的音樂聲，他才慢慢找回了些實感，而自己身體里的怒火也總算是平息了一些。
「就上回去的那個西餐廳，」周春陽說，「領班是初一朋友那家。」
他可以換號，這個號碼用的時間不長，而且主要都是酒店和客人聯繫用，換掉了沒什麼大的影響。
他希望馬力認識不出來他，但如果馬力真認出了他，他也無所謂。
晏航愣了愣，差點兒沒反應過來，一邊迅速適應一邊在心裏把總監是個好人的評價收了回來。
-嗯
「航哥晚上好。」周春陽沖他笑了笑。
「嗯。」晏航應了一聲，把手機調成靜音放回兜里，一邊走一邊往服務員指的方向看了看。
今天果然還是老樣子，慢悠悠地騎著車出來，拐上酒店和旁邊商場之間的小路。
「我今天下班之前把名單做好。」晏航說。
因為電話在快到晚餐的時間，頻率開始加快，跟那種響一聲的騷擾電話不同，這個電話差不多是一分鐘一個，每次都堅持響到自動掛斷，而且因為不顯示號碼，也沒辦法拉黑。
晏航接了一個沒有人說話也不顯示號碼的電話, 然後就有些走神。
車先把晏航送到了酒店，晏航下車的時候扒著車窗沖他笑了笑：「到地方了給我發個消息。」
褲兜里的手機又震上了。
看到晏航時，他臉上的表情平靜，跟平時一樣連看都沒看晏航一眼，直接就往門外走。
今天不知道是什麼日子，各種神奇的事一個接著一個，晏航回到吧台，打開了電腦上的日曆。
不過他對總監印象好倒不完全是因為表揚，總監這人沒什麼架子，挺隨和，唐經理看著都比他像總監。
周春陽撲進去搶了個盒子出來，然後拉著初一上鋪的欄杆，站到了下鋪，把盒子遞給了他。
-行
周春陽一個人去的！去吃飯了！
晏航笑了笑，轉身走開了。
初一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個敏感的人, 長這麼大, 他一直需要在隱身的同時察言觀色，但也要不斷忽略掉那些或大或小無法避開的傷害。
晏航對著手機笑了半天，頓時感覺人輕鬆些了，他伸了個懶腰轉身往餐廳走。
他跟前兒了馬力也沒有打個招呼的意思。
「如果是真的，」張晨說，「你一定要讓我在你這組啊，換到別的組我怕適應不了。」
真·窮&真·摳
嘖。
平時他一般不走員工通道，他沒有車，每次都是直接從大堂出去坐公交或者溜達幾站地回去。
「你這月再出錯我就讓你過去。」晏航說。
但現在他卻突然就消了氣。
「我叫個車到樓下，」吃完早點之後晏航拿出手機叫了車, 「直接送你回學校得了。」
「是。」晏航回答。
最後馬力終於抱著腦袋出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聲：「航哥我錯了……我真錯了，你放過我……」
初一覺得自己真是太沒脾氣了。
「挺會享受，」晏航說，「想吃什麼？」
-我到學校了，今天沒什麼安排，去教學樓轉轉參觀
晏航笑了笑，琢磨著干點兒什麼比較合適初一，不用多說話，不佔用上課的時間……
「去開會吧，」總監再次切換模式，「好好乾。」
初一也沒再說話，車到了之後他跟晏航一塊兒下了樓。
晏航戴上口罩，悄無聲息地追了上去。
系統提示此號碼未啟用。
「I will see what I can do and give it my best shot。」晏航心裏有點兒不爽，但還是中規中矩的給了個標準回答。
看著車開走之後，晏航拿出手機給崔逸打了電話過去：「我爸的事有什麼消息嗎？」
所以他時而敏感, 時而遲鈍。
馬力不吭聲，狠狠地想甩開他的手，但他抓著沒鬆勁。
不過這個稍微晚些，晚得挺多的，晏航安排人衛生都做了，今天的工作也都收尾準備走的時候，她還在跟服務員說著話。
酒店的員工投訴都是匿名的，馬力要是去投訴他十次八次的，就能造出挺磅礴的效果了。
-好穿，走十步配倆掃堂腿一點兒問題沒有
環境的改變真是特別磨練人，他現在彷彿忍者神龜，要擱一年前，就馬力這樣，有一次他就該動手了。
「嗯，」晏航放下聽筒，「沒事兒，等他再打來吧。」
但今天早上他的確是因為那個電話而心慌意亂，那種恐懼和突然湧上來的他不願意細想的記憶，幾乎把他這段時間以來的平靜全盤打破。
晏航也沒說話，跟他擦肩而過的時候一抓住了他拿煙的手，然後在手腕上一捏。
「沒，就一個人。」周春陽說。
安排完工作各自散開之後，張晨走了過來，小聲說：「是不是有新領班過來？」
「好，」晏航點點頭，「喝飲料嗎？」
回到餐廳，晏航站在吧台旁邊開始琢磨分組的事兒，別的服務員還沒想好，反正馬力他肯定要分到王琴琴那組去。
馬力猛地往旁邊一蹦，皺著眉皺了口氣，煙從他手上落到了地上。
「可能是我想多了, 」晏航說, 「早上接了個沒人說話的電話，也沒有來電顯示。」
這句話之後馬力沒再說別的，掛了電話，從最裡面的隔間里走了出來。
「服務員分組就由小晏來安排吧，」唐經理說，「他比較熟悉這些人。」
「那倒不是，」晏航沒想到他會說這個，「不過那是私人號碼，我沒有對公的微信號。」
從唐經理辦公室出來之後，他搓了搓臉上的假笑，鬆了口氣。
「好的，」王琴琴說，「辛苦小晏了，以後多多指教。」
他對總監的印象挺好，總監自打剛來的時候去餐廳微服私訪一通刁難都被他扛住了之後，每次見了他都是笑眯眯的，還表揚過他好幾回。
初一愣了愣，看著他沒說話。
右邊人行道上來來往往的人，下班的，出來逛街的，看上和_圖_書去沒有什麼特別。
手機響了一聲，初一發了個消息過來。
晏航笑了笑：「嗯。」
「航哥，今天不用給我打折了，」周春陽說，「我拿的我爸的卡，不用給他省。」
宿舍里幾個人立馬圍了過去。
跟崔逸又聊了幾句之後，晏航進了酒店。
其實晏航更希望這件事就是馬力做的，這樣他不僅能夠鬆一口氣，他所有的憤怒不爽，也都有了出口。
晏航甩了甩手，沉默著轉身往另一頭走了。
晏航又把他揪出來，在地上踢了兩腳才停了手。
晏航站在門口，一耳朵就能聽出這是馬力的聲音。
快下班的時候晏航把服務員分組的名字給了王琴琴，她拿著名單來了餐廳，通知她那一組的服務員一會兒稍微晚些走，相互熟悉一下。
馬力平時騎小黃車，但每次都會把小黃車藏到停車場里。
哪怕現在知道了這件事是馬力乾的，他也沒有辦法馬上讓自己的情緒平穩下來，也沒有辦法馬上把腦子裡那些他一想到就會痛苦的記憶壓回去。
今天他也照樣從大堂出去，然後繞到了酒店員工停車場那邊的路口。
商場後面是一大排垃圾桶，他拎著馬力的衣服，把他拽了過去。
周春陽回來之前，他非常生氣，雖然不知道自己在氣個什麼玩意兒，總之就是一想到周春陽一個人去了晏航他們餐廳吃飯，而自己只吃了個破食堂就非常生氣。
周春陽笑了起來：「沒問題啊。」
「晏航，」張晨走了過來，「剛有個客人打電話來想聯繫團餐，直接說找小晏，我說我們暫時不接受團餐，但是他說要直接跟你說，要我把你電話給他，我沒給，說讓你回來給他打過去……這是他的號碼。」
經過電梯的時候，電梯門開了，晏航停了停，看到了總監從裏面出來，他打了個招呼：「總監早上好。」
接著沒等馬力起身，晏航過去對著他的臉又是一腳蹬了下去。
挺平凡的，連黃曆上的話都平淡無奇。
而他下午吃的食堂，特別難吃，還齁貴的，吃得他肉疼。
「你還打包了？」晏航看了他的單子。
「小晏啊，」總監笑了笑，「去開會？」
沒過多大一會兒，唐經理就打了電話過來，上過二十分鐘去他辦公室開個短會。
就因為周春陽怕他搶不著吃的，專門拿了一盒給他。
晏航沒出聲，對著他肚子又是一腳。
「You` ve been doing a very good job recently，」總監突然切換了模式，「but I do hear some complaints。」
晏航換好衣服，走之前路過餐廳，看到王琴琴的談話還在繼續，服務員們一臉麻木。
晏航看了看時間，到餐廳後門的走廊窗邊站了一會兒，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今天這一大早的開頭沒開好，他不想在開會的時候帶著情緒，哪怕是個短會，哪怕他並不在意領班這個職位。
「沒事兒。」晏航的回答很簡單。
而一下午手機上接到的三個無聲電話，讓本來還有些不確定的晏航幾乎能夠肯和_圖_書定這件事就是馬力做的。
「鱈魚拼蝦，」周春陽沒看菜單，「土豆泥雞肉餅。」
「嗯。」初一點了點頭。
晏航沒再理他，進了餐廳，跟幾個服務員交待了一下要去開會，然後出門往唐經理辦公室那邊走過去。
「嗯，」晏航接過紙條，看了看上面的號碼，「我給他打過去吧。」
頓時疼得臉都擰上了。
「沒有什麼動靜, 怎麼了？」崔逸馬上問。
「不清楚，」晏航挺佩服張晨，乾的時間沒比他長多少，但總能打聽到小道消息，「還沒有跟我說呢。」
……當然想不到了，晏航在上班，玩個屁。
他一下午都沒見著周春陽，還以為他回家了，怎麼也沒想到周春陽會突然跑到晏航他們餐廳去了！
但他完全沒想到過去找晏航，他一下午屁事沒有，他卻沒想到去找晏航玩！
晏航把煙頭踩滅了，看了他一眼：「上班時間不能抽煙，走廊上不能抽煙。」
在馬力要拐彎的時候一腳踹到了他腰上，把他從車上踹了下來。
雖然覺得是緊張過頭了，但卻有些控制不住，他轉身去了洗手間，得洗個臉讓自己情緒穩定些。
「記對了的，我還跟他核對了兩遍的，」張晨說，「怎麼打不通嗎？」
「約了朋友嗎？」晏航笑笑。
他迅速地下了樓。
-他一個人嗎？
晏航愣了愣，又重新撥了一遍，依舊是未啟用。
每天早上安排工作是個挺煩人的事兒，特別是看到故意站得懶懶散散一臉不痛快的馬力，他就尤其感覺煩躁，本來一大早心情就不怎麼樣，這會兒就想過去收拾丫一頓。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卻讓晏航突然對這個人產生了懷疑。
-是啊，不過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不想讓你們知道，你要沒說，你就別問了
去健身還戴個平光鏡，是有多臭美啊！
「意外，」周春陽推了推眼鏡，「我爸在樓上健身，非拉著我去，我待不下去了就去餐廳了。」
正出神呢，有種奇怪的不安的感覺讓他往右邊看了一眼。
「晏航！」馬力咬牙低聲說，「我知道是你！」
跟張晨的情報一致，新來了一個領班。是個叫王琴琴的姐姐，名字很溫柔，但風格跟陳金鈴很相似，唐經理從別的餐廳挖來的。
工作狀態不錯，但還是有人投訴他。
有些意外地看到了……初一的同學。
周春陽笑了起來，在晏航幫他下了單準備轉身走開的時候，他又說了一句：「航哥你真不用微信么？」
-明天上課了嗎
唐經理的短會的確挺短的，沒十分鐘就結束了。
晏航沒動，在感覺到馬力運足了氣準備拼盡全力甩手的那一瞬間，他鬆了手。
對於別人的示好，只要他能感覺到是真心的，哪怕只有一丁點兒好，他就立馬能變成一坨橡皮泥。
「這是第二次了，」晏航說，「規矩是拿來遵守不是拿來通融的，聽懂了嗎？」
「好的。」晏航應了一聲。
馬力停下看了他一眼，轉身走到洗手池邊洗了洗手，然後面無表情的從他身邊走了出去。
晏航沒有什麼想法，唯一的感覺就是以後工作會輕鬆很多了，休息時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