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你們有麵條嗎?奶奶讓我吃面呢。
他努力地想讓自己看也來沒事兒,卻怎麼也做不到,連扯個笑容說句「去唱歌」都做不到。
那就祝他和晏航以後都能順順利利的,所有的事情都能平安過去。
老爸現在是在拘留所里嗎?
多久了?
接著就是牛排和湯,幾個人吃得非常愉快,要不是考慮到這是個高級西餐廳而且周圍還有老外,感覺他們聊著聊著能喊起來。
「嗯。」晏航掛了電話,拿了根煙下了樓。
初一跟著也笑了起來。
「沒有。」晏航說。
晏航在旁邊拉了拉他,摟著他的肩帶他往回走了一段,進了洗手間。
「行了,你媽都不管他了, 你也別操心了, 」姥姥說,「你爸最好沒殺人, 他要是殺了人, 我看你這輩子怎麼做人……」
「老崔,」晏航說,「你不是吧?這也太不是你的風格了。」
他想要好好過一個生日的心情已經很難再恢復,他不想讓晏航也被影響。
「土豆兒?」胡彪愣了愣,「好香啊我靠。」
「你們吃什麼就給我帶什麼就行,我只要有口吃的墊墊就行。」崔逸說。
他把麵包拿出來,往背上的開花里加上了奶汁之後重新放回烤箱,然後又回到了餐廳里。
初一笑了笑。
不過不太像今天的初一。
「你改個名字叫吹牛逼最合適了。」李子強說。
初一在一片興奮里及時地想起了之前的那一巴掌。
「你是不願意跟我坐一個車嗎?」晏航說。
晏航給他準備的這個生日晚餐非常豐富,一看就是精心設計過,除了一開始帶著小狗貼紙的巧克力,沙拉端上來的時候上面還放著幾顆白巧克力小狗腦袋。
「昨天,」崔逸說,「應該已經通知了家屬了,初一那邊沒有跟你說嗎?」
老爸終於被抓到了,被拘留了。
「啊。」晏航笑了笑。
「嗯,想吃什麼?」晏航問。
初一笑著摸了摸頭。
土斗麵包烤好了,晏航聞了聞,非常香,根據他豐富的經驗,這個麵包挺好吃,而且賣相很好。
「嗯。」晏航笑笑。
嗯。
「你爸被公安局抓了!」姥姥非常難得這麼有耐心, 又重複了一遍,「拘留通知書都送來了!」
初某,不,初某某抓獲歸案了。
「你有什麼用?」老媽說。
「他們帶來的生日蛋糕我先冰上了,」張晨說,「一會兒我推過去吧。」
土狗的願望很靈的,都會實現。
「嗯,」晏航看了他一眼,「現在過去吧。」
「如個屁,」晏航說,「就做一個菜一碗面,完全不夠我施展的。」
他長這麼大, 只收到過一次通知書, 就是他們學校寄過去的錄取通知書, 他第一次知道通知書還有別的種類。
「看不起我啊,起碼得是個雞蛋餅啊。」張晨說。
「快樂。」初一笑著看他。
這件事給他和晏航的生活帶來了多少變化?
晏航打開車門坐進了駕駛室,初一才嚇了一跳地轉過頭:「你來了。」
「要讓春,周春陽拿。」初一說。
「我們土狗開心過生日最重要啊。」晏航說。
晏航輕輕嘆了口氣。
現在有了些進展了,無論老爸被抓的事好壞與否,都是進展。
「你還擔心吃不完嗎,」高曉洋說,「我最多半小時,都不用唱歌就又能吃下兩塊了。」
他笑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笑,趕緊也塞了一口麵包到自己嘴裏。
他端著麵包走到初一身邊時,初一的眼睛一下睜大了,臉上的笑容頓時沒有了之前的勉強,笑得很開心。
看著這個小表情,初一突然猶豫了。
「聽航哥安排了,」胡彪搓了搓手,「我從中午一直饞到現在。」
「你們先過去唱著,要點什麼直接點不用管別的,」晏航說,「我跟初一一會兒到。」
他不希望老爸真的有什麼麻煩,但也害怕這件事就這樣一直懸在頭頂上。
他伸手在麵包背上開花那兒掰了一小塊帶著餡兒的,桌上幾個人就等著他先動手,他這一掰,大家立馬都上手了。
初一嘆了口氣,把手機放回了兜里,轉過身看著晏航。
初一眼睛老往地上看,大理石的地面光亮得讓他老覺得會一腳踩空。
「不過現在詳細的情況也都不知道,只知道人已經抓到,他家裡大概沒跟他說,」崔逸說,「你……」
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通知書?」初一輕聲說。
家屬什麼時候能去看望呢?
初一笑了笑,把麵包往晏航嘴邊遞了過去。
初一仰了仰脖子。
「初一玩嗎?」周春陽問,「你上回不是說在玩了嗎,帶你。」
「我再加瓶辣醬吧!」胡彪捧著一瓶辣醬。
「你爺爺那邊你去說吧,我不想說。」老媽說。
「嗯?」晏航愣了愣看著他。
這個被抓的日子也真是挑得太准了。
「煎雞蛋么。」晏航笑了。
好像又磕著牙了。
笑了一會兒,他轉過頭看著晏航:「為什麼不,不說?」
「那你想到什麼了?」晏航笑著問。
「我給你煮麵去。」晏航咽下了麵包,轉身走開了。
初一一直坐在桌子旁邊聽他們說,基本沒有開口。
「這個是,我嗎?」初一問。
晏航也沒說話,只是張開了胳膊。
初一側過臉看了他一眼又轉回頭把碗里的面吃光了,再一頭仰光喝光了湯。
「那你找個合適的時間吧。」崔逸說。
「……不了,」初一扯扯嘴角,「我看,你們玩。」
「嗯。」初一回過神, 轉頭看了看檯子放的東西,點了點頭。
晏航皺了皺眉。
初一拿出手機,看到是一個陌生號碼,他皺了皺眉,接起了電話:「喂?」
還……希望所有的人都健康平安。
「好的,」李子強點點頭,「快點兒啊,等著聽壽星唱歌呢。」
幾個人邊喊邊開始了遊戲。
-我們馬上到了!
慢慢地到這會兒了,他才發現自己所謂的輕鬆,其實只是個假相。
「別人的話呢,我肯定就放著音樂過去了,航哥你的朋友呢,」張晨一揮手,「我跳著舞過去都行。」
晏航張嘴正要咬的時候,後面有服務員叫了一聲:「航哥,那邊有客人要簽單。」
初一掛掉了電話。
「是不是覺得挺過癮的啊,」張晨笑著看他,「成天想著去后廚,今天如願了。」
見到老爸,自己要說什麼呢……
初一爸爸叫初建新。
「手短,了點兒。」初一有些不好意思。
手機響了一聲。
「我知道。」初一看了看四周,旁邊都是包廂的門,時不時能聽到裏面的歌聲,偶爾還有人經過,讓他有些緊張。
「開了老崔的車。」晏航點點頭。
「來看我的,」和-圖-書胡彪說,「非常牛逼的我。」
今天的初一笑起來沒有麵包好看。
「好。」初一點點頭。
「真不是吹!」胡彪不服氣。
「能打聽到他現在什麼情況嗎?」老媽問。
-其實不吃也沒事吧,我也不知道
回了宿舍大家圍著桌子一塊兒一坐, 邊吃邊聊。先是商量著晚上要怎麼過去,是打車還是公交車,要控制時間,吃飯別吃太飽,邊K歌還得邊吃,K完了還要去宵夜, 又爭了半天應該去哪兒吃宵夜,吃什麼……
「我也不能跟他說啊,」晏航說,「他今天生日。」
「裏面是奶油芝士焗土豆泥,」晏航說,「嘗嘗吧。」
晏航皺了皺眉,那個完全不會考慮任何人哪怕是親外孫感受的人,估計都不記得今天是初一的生日,也許記得也會無所謂,只要能讓身邊的人不舒服,她就舒服了。
「好。」晏航應了一聲,迅速湊了過來。
晏航不太喜歡這種感覺。
「無論發生什麼事,」晏航說,「都有我呢。」
看著烤箱里變成了土狗色的麵包,他感覺還不錯,麵包笑起來還挺像初一的。
「洋氣的事就,就讓洋,氣的人去,做唄,」初一說,「我去了不,不知道怎,么說呢。」
「你都沒,什麼用,」初一皺著眉,「我能多有用?」
「做多了怕你沒肚子吃蛋糕了。」晏航說。
他並沒有輕鬆,那些他覺得想也沒有用的東西,一直在腦子裡轉著。
也許是自己跟警察說的時間就不對。
生日蛋糕被張晨小姐姐唱著生日歌推過來的時候,初一聽著宿舍幾個人一起小聲唱出的生日快樂,還有旁邊不知道哪桌傳來的happy birthday,突然就覺得眼眶發熱,趕緊閉上了眼睛,對著蠟燭許願。
他點出了晏航的名字。
晏航轉過頭問了一句:「誰啊?」
起碼過完這個生日吧,對於他和晏航來說都挺重要的生日。
晏航笑了笑,轉身走開的時候又順手在初一腦袋上彈了一下。
比起知道航哥還有這樣的雕功,初一吃驚的是航哥還能想到這樣的細節。
「我們去樓,樓下等你,」初一說,「停車場?」
「航哥,你弟他們是幾點過來?」張晨過來問了一句。
「你……」晏航咬著麵包,「怎麼沒給我直接塞胃裡去呢。」
也許是現在還沒有真正回過神吧,初一覺得自己甚至沒有去想老爸到底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他到底被牽扯進去了多少。
哪怕是明天才告訴初一,也不見得有多合適,早一些晚一些都會好得多。
「你做的嗎?」周春陽問。
這個喂麵包的動作,桌上幾個人都沒注意到,就算注意到了,對於這些腦子裡只有姑娘的男生來說,也不會有什麼想法。
「初建新被抓獲歸案了。」崔逸說。
快走到包廂的時候,初一的手機響了。
終於被抓到了,終於不用再擔心老爸是死是活,過得好不好,也不用再去埋怨他沒有擔當。
很好吃。
「你這樣我心情也不可能原樣了啊,」晏航嘆了口氣,「也沒什麼了,時間這麼久了,早習慣了,說吧。」
晏航表面上不太看得出來,但上回抓到瘸子的時候,晏航的失控就能說明一切。
「嗯,」初一回頭看了看,「那你偷偷吃一,一小塊兒,狗子麵包https://www•hetubook•com.com,會被發,現嗎?」
他笑了笑,看著這個驚嘆號,他都能想像出初一的表情來,把麵包放進烤箱之後,他走到一邊給初一回了消息。
宿舍一幫人聊完天拿出手機開始一塊兒玩遊戲。
「嗯。」晏航笑笑。
「要點兒臉吧,」周春陽說,「你一會兒能把這一瓶辣醬都吃了就加上。」
「這心意。」周春陽感嘆了一句。
服務員說是航哥雕的。
但那邊崔逸卻說了一句:「那我掛了。」
「嗯。」初一喝了一口湯。
他腦子裡反覆地回憶著姥姥的話,想要得到更多的信息,但姥姥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他再想找到別的信息不太可能。
初一家裡應該是把這件事告訴了他,初一媽媽「離家出走」聯繫不上,那麼就是姥姥吧。
他無論多開心,想到這件事的時候都會心裏一沉。
「生日快樂。」晏航走到桌子旁邊笑著說了一句。
「是不是有什麼消息了?」晏航問。
蛋糕重新裝好系好之後,晏航走了過來,給了周春陽一張名片:「我還有二十分鐘,你們打個車先過去,坐不下的等我。」
「嗯。」張晨應了一聲。
初一偏著頭,看著胡彪的手機,看了好一會兒他也沒看明白,甚至都沒聽清他們幾個在喊什麼。
「你開,車了嗎?」初一問。
晏航笑了:「謝謝。」
員工通道外面的這幾個垃圾筒,要是能說話,晏航估計已經跟它們是老朋友了。
「嗯。」初一低頭挑了一筷子面放進嘴裏。
他張了張嘴。
想也沒有什麼用吧,人已經抓到了,警察很快就會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怎麼樣?還在上班?」崔逸問。
「我怎,怎麼打聽。」初一嘆了口氣,走到窗邊,他不想讓晏航聽出來他和老媽說的是什麼。
「嗯。」晏航笑笑。
周春陽帶著胡彪幾個先過去了,大小強留下來坐晏航的車。
老媽非常熟悉現在聽著卻又很陌生的聲音傳了出來:「你爸被抓到了你知道了嗎?」
警察開始審問他了嗎?
初一沒有跟他說自己爸爸被抓的事,但晏航感覺他並不是不知道。
鬆了一口氣。
「你唱著生日歌過去嗎?」晏航問。
通知了上開胃菜之後,晏航又去后廚,看了看土斗麵包,今天這個麵包他第一次做,分段烤的時間他沒數,得盯著點兒。
初一嚇了一跳,手裡的麵包已經遞到了晏航嘴邊,頓時不知道是該繼續還是收回來了。
走廊上有幾個人,靠在欄杆上說著話。
「還得有一會兒,約的五點,」晏航說,「我一會兒去后廚做個菜。」
「嗯,」晏航把麵包放到桌上,「這個麵包叫土斗。」
初一沒說話,盯著晏航看了一會兒之後,他猛地一下勾住了晏航的脖子,狠狠地親在了晏航嘴唇上。
他看著眼前的煙霧,沒有風的時候煙能在空氣里凝固很長時間,吹了一口氣才散開了。
也不用再問姥姥,要真還有什麼別的內容,剛才她就已經說了。
「問你呢。」初一說。
「說好是五點,」晏航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
晏航的舌尖探進來的瞬間,像是在他小腹里放了一把火。
看得出來晏航心情很好。
「啊,」初一頓了頓,「我沒想到這,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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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老媽提高了聲音,「我就是想說這事兒我不管,誰願意管誰管!」
有些細節知道了也沒什麼用,但卻會讓你在某件事里陷得更深。
初一坐在副駕,看著車窗外面的路燈出神。
「不知道也猜到了,」晏航說,「就你,隔十里地放個屁我都能感覺到震動。」
「本來是想直接說的,感覺你心情不錯……」崔逸說,「就又算了。」
非常小,初一目測自己大概兩口就能吃完。
大小強大概是過年還沒玩夠,這會兒要去唱歌,有點兒興奮,倆人在車後座上就已經激動地提前唱上了。
「想得真遠。」晏航看著他樂。
「不錯啦,我要想去后廚做個菜,你看他們讓不讓我去。」張晨說。
不知道該許什麼樣的願,腦子裡轉著的都是晏航的臉。
「我也挺,洋氣的,」初一嘖了一聲,「飛機我都會,坐呢。」
-奶奶說了吃就吃,也不麻煩,你等我再給你做一碗滿星的麵條
而且他想看看初一。
「我上班呢,」晏航彎下腰在他耳邊小聲說,「一會兒你們吃完下班了就去唱歌。」
「這個我自己來, 」胡彪一指初一, 「狗哥真給面子。」
伸了個懶腰,假裝要透氣,拿了手機走出了宿舍。
「那我屁,屁股得是,個活火山吧。」初一說。
「那是,越來越洋氣了。」晏航點點頭。
「你是,不是知道了。」初一把下巴擱在他肩上。
這個其實是餐廳按屬相做的,晏航挑了一款跟初一形象最相符的立耳小狗。
但是兩個人似乎都沒太在意,晏航頓了頓之後就迅速地迎了上來,舌尖在他唇間滑過。
「你一塊兒嗎?」初一小聲問。
「那我看時間通知后廚吧,」張晨點點頭,「這些你就不用管了,一會兒你就去做菜吧。」
-沒問題,看我的,我還是第一次給人操辦生日,都不知道得吃面?
「沒事兒。」初一說。
晏航看了他兩秒之後笑了起來:「居然不叫春陽了啊?」
「你說什麼?」初一拿著電話, 覺得自己的聲音有點兒遠。
晏航點了煙,抽了好幾口之後才緩過勁兒來。
晏航不在場的時候,初一對著宿舍的幾個同學,連強扯的笑容都沒有了,看上去心不在焉的。
只有周春陽……他看了一眼,果然周春陽正邊吃邊沖他樂。
晏航輕易不會流露出任何他能看得出來的情緒,所有的事晏航都會藏在心裏。
拘留通知書?
爺爺奶奶還不知道呢,要怎麼跟他們說呢?
晏航的手機在兜里響了,他拿出來看到是崔逸的號碼:「我接個電話。」
初一笑了笑。
初一猛地停下了腳步。
「現在先給你們上開胃菜。」晏航手扶著初一的肩膀,輕輕捏了捏。
「初建新?」晏航愣了起碼兩秒才反應過來,這是初一他爸,「什麼時候的事?」
「沒事兒。」晏航抱著他輕聲說。
能探望的話,老媽會去嗎?
老爸現在只有「被抓了」這一點消息,而晏航正愉快地在給他準備生日,甚至很高興地帶上了可愛的表情,如果他現在把這件事告訴了晏航……
拘留通知書。
耳邊頓時安靜了下來。
晏航在後廚剛把土斗麵包做好準備烤的時候,初一發了消息過來。
初一看著晏航的回復,晏航發消息幾乎不帶表情,但這條帶上了一個很可https://www.hetubook•com.com愛的笑臉表情。
過了一會兒,晏航又端過來一小碗牛肉麵。
不知道為什麼,在終於反應過來這個事實之後,初一第一秒感覺到的,是輕鬆。
跟晏航說著話的時候還好,這會兒一個人獃著,腦子裡一不留神就又開始想著老爸的事兒了。
晏航發現自己到現在了才知道,一直也沒想過要打聽,或者說有故意沒去打聽。
「初一和他同學過去了沒啊?」崔逸又問。
事兒肯定是要說的,但這個時間實在是太不合適了。
初一今天笑起來跟平時不太一樣,有些牽強,扯著嘴角。
初一趕緊把手裡的麵包往他嘴裏一塞,還用手指往裡推了推。
「你還真是不肯放過後廚啊,」崔逸笑了,「行吧,晚上給我帶點兒宵夜回來。」
一想到晏航一邊琢磨著這件事,一邊還要給他準備生日,讓他開心,他頓時就一陣心疼。
后廚這會兒挺忙的,他基本上不能讓出位置來就讓出來。
晏航走到走廊,接起了電話。
是晏航發過來的消息。
-我跟后廚申請了,一會兒我去給你做道專菜。
「應該不會,」晏航低聲說,「你掰一口給我。」
跟之前晏航在家裡做的小號土狗麵包味道不一樣,這個大號土狗麵包帶著焦糖的甜香味兒。
領著他們去包廂的小姐姐又高又漂亮,大小強一直緊跟著她,沒話找話地問著。
「帶著唱歌的時候吃吧,」張強說,「唱歌挺費體力的,唱著唱著就餓了。」
「好。」晏航等著崔逸說正事兒。
「說真的我就在想,你這一天天的也沒少吃,」胡彪看著他,「肉都長哪兒去了啊?」
初一跟到吧台,小聲問晏航:「為什麼不,不讓我拿名,片過去。」
初一頓了頓,過去用力地摟住了他。
晏航回到餐廳,看到張晨已經把初一和他們宿舍的幾個人帶到了留好的桌子旁邊,每人面前都放了一顆圓球巧克力,上面有印著小狗圖案的生日貼紙。
初一走過去,在欄杆最邊兒上站下了,默默觀察了一下四周的人,確定沒有人注意到他,也不會有人聽到他說話的時候才把手機拿到了眼前。
幾個人都樂了,胡彪嘆了口氣:「感覺我們宿舍吃下去的肉都長我身上了。」
吃飯了嗎?
蛋糕沒有吃完,周春陽說會買個大蛋糕,還真就買了個巨大的雙層蛋糕,一人吃了一塊兒應景還剩了一半有多。
「嗯,」晏航把車鑰匙給了他,「你們先上車獃著吧。」
-好嘞壽星
比如一旦知道了初一他爸叫初建新,這個人因為名字的出現,跟這件事的關係立刻就變得緊密起來了。
崔逸打電話都是有正經事,反正不會是為了初一的生日打過來,之前跟警察說了把可能看到了初一他爸的事兒之後,晏航心裏就一直有些不太踏實,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不然還能曠工嗎?」晏航笑了笑,「怎麼了?」
「你身上啊。」初一說。
「生日快樂啊,小狗,」晏航小聲說,「長大一歲了,要每天開心。」
晏航訂的這家KTV跟他們餐廳一樣,很高級。
看到這個麵包的時候,初一感覺自己這一下午的心情才算是有了一點上揚。
「嗯。」初一應著。
「沒錯,」崔逸嘆了口氣,「直接掛才是我的風格。」
「趕緊的!」周春陽拍了拍桌子。
「一起結嗎?」收銀員在旁邊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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