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冷吧？」兒子一定是在外邊凍著了才如此冷漠。

之後，乘坐大巴前往機場。

馮有雲看了她一眼，「上街賣花。」

葉徑點了頭，拎著行李箱進了她的卧室。

施與美笑著轉頭，「回來啦？」

「你們去哪兒啊？」

葉徑瞥見她得意的笑容，猜到了她要說的話。

直到走在超市中，葉翹綠仍然質疑道，「為什麼你不聽媽媽的話不|穿秋褲呢？」

頓時，她心生不忍。

果然，她開始炫耀那兩盒巧克力，眉飛色舞。她早知道有個情人節，可這節日從來與她無關。今年就不一樣了，禮物一來就是兩，難怪她洋洋得意。

「不一定是以前，現在也有。」他看向那棟樓，「你如果要改變世界……」

目送那對小情侶離去，再等了二十來分鐘，依然不見葉徑的身影。

出行的前一天，同學們收到了行程表。

待到那時，風光無限。

葉翹綠聽到這些，再次登了論壇。她把新來的帥哥們研究了個透徹，最後堅持己見。那些個男生哪及葉徑的十分之一。

「不會的。」葉徑調子有些涼。

「中午一點多吧。」

「我什麼類型都給他找遍了。你聽過一個新聞不？博士夫妻結婚三年不懷孕，竟是因為他們不懂性生活。」

花壇處有一群賣花的男生女生。

不知怎麼回事，野生論壇自年前那天起，再也沒有葉徑的討論。美男版塊冒出一群帥哥，葉徑泯然眾人矣。

葉徑靜靜看她一眼，轉身。

葉翹綠恍然大悟。這是二狗哥還沒追上二狗嫂呢。她嘻嘻一笑, 「二狗哥加油！你今天穿得好帥啊，一定心想事成。」

「那不止建築，連結構、電氣、給排水、暖通這些專業你都要學，細節的把控在於你知識的豐富。世界上ｗｗｗ•hｅtｕｂoｏk•ｃoｍ.coｍ的建築大師都是全才。」

她瞪大了眼，「你讓我送你內褲？！」她長這麼大還沒買過男士內褲呢！「你沒有其他的必需品嗎？毛巾什麼的。」

「好啊。」她滿心歡喜，盼著他給她來個大禮包。

「那你就陪著我一起成為建築師啊。」

「平時穿的不在超市出售。」

葉翹綠見狀，暗道她和葉徑果然不是情侶。

話題熱度降低，又有新臉孔出現，大多數人見異思遷了。

「那秋褲呢？」送秋褲要比送內褲來得實在吧。

葉徑第101次回答：「因為不冷。」

將東西扔進購物車，他說：「我都穿有囊袋的內褲。」

她聽到他說：「冰淇淋冬天吃才不會融化。」

「有雲哥。」葉翹綠主動上前打招呼，「你也要去找有雲嫂了嗎？」

施與美捧高禮盒，說道：「這是小綠收到的情人節禮物。我給包裝了一下。晚上讓老葉看看，小綠到了過情人節的年紀了。」

「沒有。」他的一切來得輕而易舉，所以也不放在心上。

葉翹綠見到，「不知道二狗哥和有雲哥去哪裡賣花了，他們掙了錢會請我吃飯呢。」她的二狗哥和有雲哥都是大好人。

湯玉打了個哈欠，將身子靠在拉杆上。

馮有雲橫她一眼, 「多大了, 說話怎麼還和以前的傻綠子一樣。」

他冰涼的眼神告訴了她答案。

葉翹綠點頭。她最是喜歡他給她的前途指點迷津。

題目中的男性，皆是用葉徑代入。

可見愛情是一件順其自然的事。

羅錫額角抽了抽。「哪來的二狗嫂。」

某個紅燈前，葉翹綠望著窗外一個住宅樓盤。

葉徑漫不經心的，「你想送什麼價位的？」

他走上樓梯，行至602房，掏出鑰匙開hｅtubook.cｏｍ.ｃｏm門。

她轉頭和葉徑說道，「以前的設計，很多細節都考慮不周。」

「你想要什麼？」

馮有雲走到羅錫面前，「走吧。」

兩個班的人在機場集合。班長和副班長忙前忙后，負責清點人數。誰沒到齊，再一個一個打電話去問。

「……那不是小綠子的未來么？」

葉翹綠瞪著他。

「嘿嘿。」她想起天台那尷尬的一幕。

「一時想不到。」

葉翹綠上前，「你穿什麼牌子啊？」

一轉眼, 馮有雲立在樓下。棕黃色的短髮豎起，橘黃色衛衣，黑色牛仔褲, 整個人都洋溢著青春。

「不會是害羞吧？」馮有雲喃喃道，「不然就是你的小電影女主角他不喜歡。」

「嗯。」他從來不懷疑她的認真。

「媽媽讓我們買箱牛奶回去。我去抬牛奶，你去挑內褲。結賬由我來。」她晃晃錢包。

昌艷秋問：「你昨晚沒睡嗎？」

超市廣場節日氣氛濃厚，紅色的心形氣球高高舞動。燈箱上掛著粉色的告白詞。

「你不想試試秋褲嗎？」

建築學這次的考察行程是二班聯繫的，旅行團的負責人是二班某同學的表哥。

外立面每一層的空調百葉都只剩下一兩條。有幾條倒垂了下來。本是為了美化外觀的百葉，反而凋零成了殘破景象。

「葉徑，你的夢想是什麼？」

初十那天，06級建築學兩個班級在H大的教學樓前集合。

他偶爾會停下腳步，轉身等她。但她希望未來有一天，能夠真正與他並肩前行。

「嗯，你多穿幾條。」他看了眼她裹得厚實的絨褲。

她轉眼看向貨架，比較著那些價格牌，然後伸手挑了一款最貴的，「你先將就將就吧，我的生活費哪能和你比呢。」

葉翹綠望著葉徑的背影https://www.hetubook.com.com。

「媽。」他自顧自脫鞋、換鞋。

葉翹綠跟在他的身後。

朱彩彩扶額輕嘆，「等你任督二脈通了，自然就明白了。」

前方是結賬的長龍。

她早知葉徑的俊美，但之前不多留意，而今倒是能發現他的與眾不同了。他的眼角微微上挑，卸下冷漠時，隱現詭佞之色。難怪她總覺得他有一種邪教氣質。

他直直走到哈根達斯自動販賣機，買了個冰淇淋。

朱彩彩說，「你啊，還沒開竅。」

葉翹綠好半天沒等到他的回話，問道，「你有收到禮物嗎？」

「好。」

她衝去了男士內褲區。

「還好。」

「那要怎麼開竅呢？」葉翹綠問得認真。

葉徑抬眸，墨瞳勾魂。「大禮物就不必了。」他按著行李箱，不緊不慢道，「我走得急，忘了帶內褲。你送我幾條日常款就行。」

「那我先欠著吧，等你想到了跟我說。」她笑。

「坐了一天火車，累死了，晚上卻睡不著。現在犯困了。」湯玉就盼著趕緊上飛機，好好睡一覺。

走出街口, 馮有雲突發奇想，「葉徑今天回來？不如讓他跟我們一起去賣花吧。長得帥，賣得快。」

她發了個聲援葉徑的貼子，被秒刪。

說起來，是她對他關心不夠。

一對小情侶手牽手，推著購物車。男的挽起女的左手，快速在唇邊印了一下。女的面色酡紅。

「羅錫和馮有雲。」施與美抿唇而笑，「小綠這麼搶手，我有點害怕將來二男爭一女，事情鬧大怎麼辦？」

完題之後的分析得出，她對他的了解太少了。即便她和他朝夕相處，但他的喜好、他的生活，她卻不知道。

「葉徑，我送個禮物給你吧。」正如二狗哥和有雲哥送禮給她一樣，彼此要互助互利嘛。

湯玉坐上行李箱，臉色和*圖*書略顯疲憊，「幾點的飛機啊？」

昌艷秋笑問，「有沒有一種小學生春遊的感覺？」

「誰送的？」葉徑將行李放下，脫著外套。

葉徑靜靜聽著她的話，冷冷淡淡。

「不想。」

她笑容滿面歡送他倆。

假如兩人水到渠成變為戀人，那他倆一定會是一對幸福的建築師夫婦。她笑盈盈的，「我一定會成為建築師的。」

光是腦海中模擬這些親密舉動，她都覺怪得很。

「秋褲暖和，我都穿著。」葉翹綠拍拍大腿。「媽媽說，沒有秋褲的冬天從心底泛起了冷。」

一手各提一袋垃圾, 葉翹綠在垃圾桶旁遇見羅錫。她看他穿衣講究，再聯繫2月14號的日子, 笑問。

羅錫額角又是一抽，「你是讓他賣身還是賣花啊？」

寒假這麼久，她多少懂了，葉徑之於她是不一樣的。但程度到哪兒，她卻糊塗著。兩人的感情比起兒時玩伴要深；要說是炙熱的愛情，又遠談不上。

密密匝匝的建築群，獨具嶺南特色。

「我煲了湯，先喝一碗暖暖。」施與美進了廚房。

這時，葉翹綠洗完手，從衛生間出來，驚喜一聲：「葉徑！」

馮有雲從背包摸出兩盒巧克力，「情人節到了，知道你功課繁重, 沒空戀愛。來，小小心意。一盒我的，另一盒你二狗哥送的。」

「二狗哥, 你今天要和二狗嫂約會嗎？」

葉徑接過，瞄了一眼盒子上的男模特。然後放回了原處。他拿起相鄰那排的兩盒。相同的價格，款型不一樣。

她撥電話，「葉徑，你是一頭扎進內褲堆里出不來了嗎？」

「應該沒有。」羅錫繞過前方的井蓋，緩緩道：「他比較清心寡欲，我請他觀賞黃色小電影，他都拒絕的。」

「毛巾我有。」葉徑從行李箱中拿出一條嶄新的毛巾。和*圖*書

「傻一輩子唄。」羅錫笑了下。

葉翹綠驚喜不已，雙手接過, 「謝謝有雲哥，謝謝二狗哥。」

門一推，施與美纖細的身影就在前方。

香山街的行道樹，如十年前茂盛蔥鬱。

「傻綠子。趕緊把垃圾扔了, 站這兒聊天算個什麼事。」羅錫以掌扇風。

曾有幾個女生為葉徑鳴不平，但徒勞無功。

葉翹綠笑答，「知道了。」

葉翹綠看完那幾本言情書之後，做了一份愛情的模擬卷。

沿路見到熟悉的老店鋪。鋪里的人卻認不出葉徑了。

她把兩袋垃圾扔進桶里。

葉徑站在貨架前，目光在幾排貨架上瀏覽。

不|穿秋褲的腿真真筆直修長。哪像她，腿圍腫了一圈。

葉徑這時注意到她的手上捧著個禮盒。包裝精美，絲帶被技巧性地打成了一個心形。

葉翹綠把一箱牛奶放進購物車，站在離收銀台不遠的零食區等候葉徑。

施與美叮囑說：「盡量爭取加床，和其他女同學湊著住一起。如果實在不行，再自己開一間房。」

葉翹綠坐上已更換成嫩綠被單的床，看著他整理著行李箱里的衣物，「葉徑，你慢慢想。過年我攢了不少壓歲錢，給你買份大禮物。」

明明他一臉冷漠，可她怎麼覺得他的話里很有溫度呢？

她想起他動輒成千上萬的消費觀，心中咯噔一下，怕他說出超過她壓歲錢的數額，慌忙說道：「等我。」

她一路走來，其實都在追趕他的背影。他知識淵博，而她初進門檻。

葉徑看向捧花的男男女女，「你送了東西給我，禮上往來，我回你一份。」

住宿是雙人標間。而女生之中，葉翹綠單了出來。

「你要送什麼？」

馮有雲沉思半晌，「葉徑有女朋友了沒？」

朱彩彩說：「葉徑得罪誰了吧，他的名字在論壇成了違禁詞。」

「不|穿秋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