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呼吸交叉在一起，喘氣間帶著曖昧的促音。
葉翹綠的細膩表現在情感之外。兒時憑著一個武俠片，就自以為喜歡上了羅錫。
所長雙手交疊，吩咐劉良，「把小葉叫進來吧。」
葉徑「嘶」了一聲。
葉徑冷漠起身，進了房間。
「那就這麼定了，我帶你上山，走回正道。」
算起來，他和她兩人重新定義關係之後，也就見過兩次。她要趕圖，他有進林的市外項目跟進。
葉翹綠這才說回正題，「如何？互相強吻過了，難道不用負責任嗎？媽媽一直教育我們要有擔當啊。」
劉良看看張偉卓，不再說話。
別人道他是天才。天才多孤僻。
葉徑坐了沒多久就離開。
她回：「想過啊。」
他又不吭聲。
「父母恩愛的家庭也不一定能生出她這樣的。」
半分鐘后，葉翹綠推門進來，微微頷首，然後坐下。
沉思著表白的葉翹綠沒有聽出來，她神色凝重跟著他坐下。「我們繼續開誠布公來解決問題。」
他便不說話了。
嘴邊是他充滿攻擊性的氣息。或許這就是朱彩彩所述的男性荷爾蒙。
然後，她見朋友圈裡的一個同學秀恩愛。
她的指甲在鏡面劃出一聲尖刺的噪音，接著雙手就被他單手扣起。她已經無法思考，唇瓣被他咬得又疼又麻，臉上熱燙燙的。動了動手指, 碰到了他的掌心，引來更火熱的探索。
同學發了一個更大的紅唇過去。
「出事的項目是你設計的？」
他鳳眸墨黑，盯著她的眼。
會議后，葉翹綠看著項目的照片。
劉良依言行事。
他難得的溫暖笑容，令她心中一動，她恍然明白了朱彩彩要收集美男圖的決心。
前幾年鄒象說她傻, 近兩年倒改口了，評價為：「大智若愚。」
他恢復成冷漠。
葉徑是真的不想理她。在他面前談美貌，她哪來的自信。
葉翹綠只好將小番茄往自己嘴裏塞，這新關係貌似也沒什麼變化嘛。離山頂還遠著呢。
葉徑淺笑點頭。
葉翹綠窩在房中思考，戀愛是要怎麼談的呢？這個問題她諮詢了朱彩彩。
報道出來那天，所長在外出差。
她咬下小番茄，「就是他啊。」她和張偉卓的合作非常不愉快。
他看著她歡蹦亂跳向他奔來，掉進一個坑，好不容易爬起來, 「撲通」一下，又進去另一個坑。
葉翹綠並沒有採納他的意見，繼續說：「我們可以順其自然，順理成章，順水推舟，把我們的關係重新定義一下啊。」
廣告語寫著：愛她就請她吃哈根達斯。
她腮色桃紅，艷唇水潤，一副慘遭蹂躪的可愛樣，卻擺出了正義凜然的表情。
葉徑不等她的回答, 抓住她吻了過去。
葉徑不回答。
「第一，我們從六年前，就是2008年的春天說起。」
葉翹綠點點頭。
葉徑將葉翹綠壓在黑色鏡子。
葉翹綠收回手，「好了，我強吻了你，你也強吻了我。我們要來談一談了。」
施與美隔著廚房的玻璃門見到兒子漠視女兒的情景，面露憂色。
「有啊！哪天定了你告訴我。」她抓了一把小番茄，「葉徑，你吃不吃和*圖*書，我喂你。」
他走之後給她發微信：「你最近有沒有想過我？」
她一掌劈向他，「斬妖除魔！」
聽朱彩彩說他喜歡她，但她遲遲等不來他的告白。不曉得這種心高氣傲的人在愛情面前是不是也愛端架子。
身為建築負責人的劉良道：「新聞報道正在調查。」
葉徑斂起表情，問：「有PPT嗎？」
葉翹綠去得早，先逛了逛。她見到一對對情侶手挽手，肩並肩，如膠似漆。
她的笑意淡去，怔怔的。
葉翹綠把項目事故和葉徑說了。
迷濛間，她掀開眼見到斜上方的鏡子倒映出了他的身影。然後，她手腕的鉗制驟松，她順勢搭上他的肩。
張偉卓看她一眼，突然道，「設計成這個鬼樣子，出事故不稀奇啊。看這造型不是圓的就是弧形，安裝這種玻璃幕牆，難度太高了。」
「嗯。」
葉徑慶幸她不是從1997年的春天開始。
就連朱彩彩都能明白到葉翹綠這等粗神經不能用溫吞方式, 葉徑哪能不知。他在等待時機。
「吳完暑期要開辦研習營，讓我去參觀他的公司。你有空不？」
這兩個小朋友關係還沒好轉么？
過去的幾年，施與美電話打得多, 他都應得簡潔。
所長坐在會議桌上端，嚴肅地問：「人齊了嗎？」
在世二十六年, 葉徑只遇過這樣一個葉翹綠。
想到這，她溫柔地拭傷變成了粗魯地搓揉。
「是呀，為什麼？」
他解釋：「我吻得很淺，不算強吻。」
葉徑深深吐氣。他怕一失控就把她抱床上去了。他鬆了松肩頸，轉和*圖*書身坐到沙發。「過來談吧。」聲音有慾望的收梢。
她訓斥：「不要打斷我的話。」
聞言，原先懶懶的葉徑突然轉頭看她，眉梢眼角染上惑人的妖異。甚至可以說是驚喜了。
張偉卓臉色僵掉，掉頭就走。
劉良點頭，「齊了。」
她笑了。
「你閉嘴。」葉翹綠再次訓斥。「這動作和你輕重有關嗎？我是要問你，你為什麼要吻我？」
朱彩彩：「明晚有空嗎？出來吃飯，我給你分析。」
男朋友給了一個親吻的表情。
月末，某個樓盤出了事故。一名工人在安裝玻璃幕牆的時候滑落受傷。
周五晚上，葉徑聽到葉呈鋒外出應酬，便過來吃晚飯。
劉良：「施工事故賴不到我們頭上啊。」
張偉卓不懷好意一笑。
抬眼間，忽然見到一個巨大的紅色廣告牌。
「他改圖了么？」
不過，如今新時代了。葉徑輕薄她，那她能反輕薄。他不來告白……她可以強行把他拖上山。
之前她對他的強吻只覺是啃雞腿，正在感受中的這個親熱卻像極了冊子里的男女。
而她和葉徑交往之後，都沒空出來逛。他好幾次約她，但她都在加班。昨天他回家，兩人除了工作的事，都沒聊多少。
她也有天份，卻是以另類的自信瀟洒獨行在世界。
葉翹綠算了算她和葉徑的交往日子，到牽手的階段了，再過一段時間就能擁抱，然後親吻等等。
「上個星期交了規劃報建圖。」
她抬眼，只見他唇上的傷口又滲出了血。
「要，當然要。」
葉徑喝著氣泡水，「張工就是商業城的結構設計師？」
她點頭
和*圖*書，「你否認我也不會聽的，就當你默認了。然後第二，就是為什麼我要吻你。」
她看他半天沒反應，說道：「這就是我的分析，你有意見的話就反駁啊。」
「沒意見了吧？那我就有個很好的建議啦，想不想聽啊？」
「你真的不知道？」他伸展了身子，先前因為慾望而繃緊的肌肉放鬆下來。
她愕然抬頭。
她嚇得雙手摳在涼涼的鏡面, 卻抵抗不得。
劉良笑了笑，「小葉沒有參与這個項目，張工記錯了吧。」
「我逼著他改。我把崔工都拉上了，最後他才肯改。」她有些來氣，「我不喜歡和他做事。」
他輕搖頭。
其實，他和她都不合群。
社交在她的理解中是十分淺白的, 喜歡誰就和誰玩。從不花時間在人際關係的彎彎繞繞上。遇到不友善的人, 她耿直地回之。
這美色著實勾魂攝魄。
所長：「我去問了開發商，事故是因為工人踩空掉到排架外了。」
那是設計所前年的項目。
「不是，方案是肖工做的，但是方案組解散了嘛，肖工早走了，留下的手尾都是我在跟。劉工說出了事故要例行檢查，但設計沒問題。」
升華了與葉徑的關係，葉翹綠神清氣朗，開始忙接下來的各項目。
葉徑停下親吻，親昵地將鼻尖蹭了蹭她的臉，「比起你強吻我，這回舒暢多了。」他聲音很啞，令她想起他變聲期前的嗓子。
她的眼睛一溜，漸漸顯現出一絲嘚瑟。「朱彩彩說你喜歡我呢。」
「我忘記了。」她無辜地看他，「進去第三個階段吧，你為什麼要強吻我？」
「這次的談話分和-圖-書三個階段。」她用主持會議的腔調彰顯話題的嚴肅性。
勢如破竹的侵略讓她兵敗如山倒。
她拭了下他的傷口。
吃完飯，葉呈鋒突然回來。他見到葉徑的出現有些驚訝，面上表現倒鎮定。
「你記得嗎？你那時候就強吻過我。」她盯著他。
劉良：「別想太多。再說了，這方案又不是你設計的，張工搞不清楚狀況。」
嘴中舔到有血的味道。
所長搖頭，「沒出事一切好說。只要出了事，不管是不是我們的原因，肯定都會被查，就怕查出個紕漏來。誰負責啊？這圖紙上籤的都是你們的名字。」
坑越來越多，她跌得暈頭轉向，離他越近。
「……」
施與美嘆道：「媽媽從小對你噓寒問暖, 你的性子還不如單親家庭長大的小綠開朗。」
張偉卓慢條斯理說道：「劉工別忘了，這個中標項目是方案組做的設計。」他用鋼筆在桌面敲了敲，「葉工那會兒就在方案組呢。」
「還是那個答案，朱彩彩說你喜歡我呢。」葉翹綠的得意之色掩不住了，「我那天回去想了很久，她的話是有道理的。媽媽說我從小就是個漂亮可愛的小美女，你喜歡我很正常的啊。」
「嗯。以防萬一，你們把這個項目所有的圖紙都過一遍，一定要仔細。」
她很聰明, 也很單純。
三天後，所長回到D市，立刻召了該項目相關人員開會。
劉良看不過去，接話說：「D市的地標性建築就是圓的，照你說也是設計有問題了？」
「你現在項目忙不忙？」
兩人約在商場等。
他撫了下唇傷，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