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小張說，瞥了眼余紹廷，然後又開口：「所以我剛剛打電話給組長，問他能不能讓你過來協助調查。」
余紹廷說：「這是我們在傅明析公寓里找到的。因為感覺像女性衣物上的裝飾品，所以想問問你這是不是你的。」
余紹廷的電話在車子接近市區時響起。他接過，對方不知說了什麼，芯辰就在後視鏡里看到這個男人倏忽一窒的目光：「有這回事？好，我馬上回去！」
所以她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那兩顆柳釘。
尹芯辰做出一臉不可思議狀：「那也太奇怪了吧？」
「哇靠，那更恐怖了！傅明析死的時候他家放的就是這首歌！」
「而且，每晚放的都是同一首曲子！」
「嗯？」
是的，這就是前天晚上周延風和她說過的——其實一顆柳釘也並不是那麼重要或者說並不是那麼具有探究價值，但問題是：它上面竟然沒有任何人的指和-圖-書紋！
「你說呢？」小張睨她一眼，眼神里有種莫名的輕蔑，可礙於組長在場，他只是不太明顯地嘲諷著：「沒那意思，只是有個東西想讓尹小姐你看看。」
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流在空氣中浮動，所有人一邊談論著這件怪事一邊感覺自己身上的寒毛一根根豎起，直到小張喝了一聲：「你們夠了！神經病啊？叫你們過來討論案件沒讓你們來演鬼片，還讓不讓人下班哪真是！」
「兩點半？哇靠，太邪門了吧，要不要去找個道士來問問這時間有沒有什麼特殊含義？」
「這是什麼？」當然——尹小姐說過的——她可是智商一百六的天才啊，再怎麼著也不能表現出一副蠢貨的樣子。
余紹廷失笑了，小張也失笑了，在場所有警察都失笑地翻了翻白眼：「如果那上面有指紋的話，我們早就去找人了。」
芯辰笑了。
而小https://m.hetubook.com.com張遞到她面前的果然就是那兩顆柳釘，被包在物證袋裡遞過來：「尹小姐，你認得這東西嗎？」
「那麼不喝酒跑去擁抱大自然還是很有價值的。」
「有這回事？」余紹廷走到會議桌的正中央坐下，同時不忘拉出另一把椅子，示意芯辰也坐過去。
「派人到現場查過了嗎？」
兩人在聚龍小鎮渡過了一個輕鬆的下午，好山好水，空氣清新，教人大腦里所有的陰霾一掃而光。
整個警局都沉浸在一種奇異的氛圍里。芯辰隨著余紹廷走進，就聽到噼哩啪啦的討論聲。
「我看行，每天晚上兩點半準時傳出音樂聲？媽呀，不會是冥歌吧？」
「查過了，」這次回答的是小張，「公寓里沒有任何特殊情況。我們原本還懷疑是不是報案的鄰居聽錯了，可是後來連樓上樓下的人都跑來作證，說音樂聲開得很大。」
「不過什和-圖-書麼？」
「組長，」站在最裡頭的小吳先開口：「今天下午四點多我接到電話，是傅明析生前的鄰居打來的，說連續四天傅明析的公寓里都在凌晨兩點半有音樂傳出來，而且聲音很大。」
「不過很多女人都喜歡，所以，我覺得這兩顆柳釘不具有代表意義。對了——」
「就是啊，還每天晚上準時！」
「讓我過來協助調查？」芯辰不可思議地指著自己：「老大，你該不會懷疑是我三更半夜跑到明析家放音樂吧？」
天哪天哪，她竟然忘了！她竟然把延風好不容易拿到的第一手資料忘光光！
可是余紹廷看上去一點兒揭露真相的跡象也沒有：「怎麼了？」
除去兩人在相親前的關係，這個男人作為自駕游的同伴還是很不錯的。高大，英俊，邪魅，以及永遠不會令人尷尬的大智若愚，都教同伴欣喜。
「案情出現新情況，」余紹廷調轉方向盤，聲音依舊m.hetubook.com.com閑散，可是幾次接觸下來，她還是聽得出這音調里所隱藏的不平常，「芯辰，這回我可能需要你的協助。」
「怎麼回事？」
說著沒好氣的眼睛一轉，剛好看到余紹廷和芯辰一同走進：「太好了組長，趕緊回來管管這群神經病！」
「怎麼會？太放鬆了。」這簡直就是明析出事後她最放鬆的一個下午。
「別緊張，我沒有要吻你。」余紹廷的聲音輕輕的，嚼著一抹邪魅卻性感的弧度，輕拉開兩人的距離：「我保證，在你準備好之前我不會吻你——雖然我不否認那是我現在最想做的事。」
其實剛剛在進門時她就聽到這些警員的討論了，可是荒唐的事件便縱輕易地將下午聚龍小鎮帶來的好心情都沖刷掉了，也難以讓她置信。
余紹廷一走進，剛剛那群侃得天花亂墜的小警員頓時收斂不少。
說著，小張轉到另一個房間，隨後出來時，手上多了個袋子。
「媽和*圖*書呀，這太靈異了吧？」
芯辰還是一臉莫名地指著自己的鼻子：「我？可是我沒有鑲柳釘的衣服啊，雖然這是現在的潮流元素之一，但是我不是很喜歡。不過……」
小警員們頓時面面相覷——這個……不就是傅明析案的頭號嫌疑犯嗎？可現在為什麼這兩個人怎麼看都不像是警察捉小偷的關係？
「是《致愛麗絲》？」芯辰忍不住問出聲。
「而且——每晚準時。」又有另一個警員補充。
「你們為什麼不去驗指紋呢，TVB里不是都這樣播的嗎？」
完了！芯辰腦袋裡立即閃過她的那堆褲子、鞋子、首飾、包包。
「冥歌你的頭！剛剛不是聽了嗎，是那首什麼《致愛麗絲》！」
「怎麼了？」
回去的路上余紹廷問她：「累不累？」
他定住她雙肩的手又升起，替芯辰理過一縷凌亂的髮絲。那大腦到底是不夠精明還是太精明了？總之下一刻，他說出來的話教芯辰一時安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