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逆流:世界的轉折
第068章 尼米茨的反擊(22)

他對史密斯道:「你看,德軍潛艇沒去攻擊休伊特,他們一定還在後面跟著我們。敵軍速度不慢,如果我現在調頭,夜裡又會撞見他們。」
14:37,Ju-198攻擊機開始返航,全部被引導去讓·巴爾號上降落,看著空蕩蕩的海面和還在冒硝煙的戰列艦,所有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心頭積壓著全是怒火。
「陸軍打贏了俄國人,我們海軍一定能打贏美國人!」
「各位戰友,成敗在此一舉,我對不起大家!」富蘭克林號上,尼米茨走出艦橋踏上甲板,本想給飛行員們打打氣,卻不知該說什麼。這些熟悉、不熟悉的面容再過幾十分鐘就要踏上征途,他不知道能回來多少人!從某種意義上說,他是在親手送這些小夥子去死。
第一次進攻后,搜羅後備機加休伊特提供的48架飛機后美軍還剩餘140餘架飛機,在防空作戰中損失了43架(落水飛行員救援上來了近一半),兩相衝抵后,尼米茨還擁有230餘架飛機,現在戰鬥機比重已上升到42%。
「打完再彙報吧。」尼米茨慘然一笑,「說不定我們全部葬身於此而回不去了,多說也無益。」
尼米茨的想法很乾脆,如能保留一艘艦隊航母,到時候抵達珍珠港搭配上太平洋艦隊手中的2艘戰列艦和10餘艘護航航母,再加這幾個月苦心訓練的艦載機飛行員,面對即將來臨的聯合艦隊主力勉強有一戰之力。至於大西洋方向,隨著8月份德軍主力艦隊抵達,多1艘還是少1艘航母都與事無補。
「好好活著回來!」尼米茨流著眼m.hetubook•com•com淚和他們一一握手、擁抱,「無論多晚,我都在這裏等你們!」
「再發動一次進攻,然後我們去南非,取道澳新、太平洋回國,如有航母剩餘全留給哈爾西和英格拉姆。」
在機群回收前,防空戰鬥機已補給完成重新升空,空余位置足以容納全部飛機。
「南美局勢怎麼辦?」
特納猶豫了一下,艱難開口道:「即便尼米茨將軍打贏這一仗,德軍即將抵達的主力艦隊也是他承受不起的,海軍可能要進入休整期,等10月份新航母服役。我下午已和船廠打過電話,催促再次加快進度,但船廠表示再多隻能加快5-7天,不可能再快了。」
「那要看敵軍有多少兵力?」
好在德國飛行員比較多,伊勢號、國王號上的後備飛行員在落水后輾轉又上了讓·巴爾號,有足夠人手進行替換。
「快!」
收到克拉克的求援電報,空軍咬牙切齒地又擠出了16架掛載副油箱的戰鬥機飛往艦隊上空,德軍防禦力量終於達到了80架這個令克拉克比較心安的數字。
「海軍萬歲!」
李海張了張嘴,想補充些什麼,但最後明智地沒開口說什麼。現在局面已大大惡化了,但他也不想去怪尼米茨,能打成今天這個模樣,尼米茨已算是非常拚命了,還能要求他什麼?
「您覺得怎麼辦?撤退么?」尼米茨搖搖頭,「不能撤退,如果敵人不撤退追著我們打怎麼辦?必須要拼掉這支德軍艦隊,為陸軍在南美布防爭取時間。然後陸軍為海軍恢復元氣爭取時間——假設hetubook.com.com還繼續打仗的話。」
「讓返航攻擊群中的戰鬥機加快返航並先行降落補充,騰出位置為攻擊機補充。」
史密斯一愣,隨即下意識地點點頭,擔憂道:「您打算怎麼辦?」
「保持225度航線不要動,艦隊最大航速前進,威斯康星號……」尼米茨說著說著,眼淚就下來了,「讓驅逐艦用魚雷擊沉!」
這意味著下一步作戰要進行交叉換位:上一輪執行防空任務的戰鬥機將執行護航任務,而上一輪護航的戰鬥機將執行防空任務。
德軍現在一共還有159架飛機,考慮到美軍還有2艘航母和不俗的空中力量,他決心留下64架戰鬥機,出動95架飛機投入進攻。
「但這一路過去?」
就在尼米茨為下一步怎麼走而絞盡腦汁時,克蘭克也在為容納返航的攻擊群煞費苦心。
讓·巴爾上也進行著差不多的動作,各種各樣的魚雷、炸彈、燃油箱提前擺列開來,連欣茨本人也撲上一線,只有克蘭克和幾個核心參謀在安排下一步編隊構成。
按照他的要求,在外海的偵察機全部飛去里約降落,剩餘20餘架防空戰鬥機迅速降落增補,空軍增援而來的戰鬥機或已在戰鬥中墜毀,或在海面迫降而由驅逐艦援救。
「海軍上周已出動艦隊協助陸軍搶運物資,數量將近30萬噸。明天會再放行一批貨輪,數量在25萬噸左右。」特納建議道,「接下去只能靠陸軍守住南美北線,海軍希望再用戰略空運搶運5-6個師上去。」
但杜魯門否決了這個建議:「我覺得戰列艦建造周期和_圖_書太長,要3年後才能用,據說日本、德國都不再興建新的戰列艦,我們能完成現有建造計劃已不容易,何必再自討苦吃?」
至於下一步是戰是和,還是讓杜威去頭疼去吧——你以為總統這麼好當?
「弟兄們,加油干啊!」欣茨在讓·巴爾甲板上鼓勁,「美國人撐不住了,哪怕我們拼光了也不要緊,元首安排的增援部隊過幾天就要啟程!到時候南大西洋是我們的天下!」
「現在南美我軍有多少兵力?」
杜魯門掃視了一圈,接下去3個月對他而言是至關重要的,第一,有最後一場總統候選人辯論;第二,南美局勢會見分曉;第三,11月份要展開總統大選。
「什麼?」史密斯大吃一驚,「為什麼?」
杜魯門乾脆現場辦公,討論是否要繼續追加衣阿華級建造的需求——這個建議是特納提出來的,開口要增加3艘。加上配套經費,差不多優勢5億美元的預算開支。馬歇爾不太支持,但他不好直接表示反對——否則上次造1000多輛毫無用處的M6重型坦克的事怎麼解釋?那也是近1.5億美元!
15:38,美軍第二波攻擊群出發,所有人都坐立不安,等待命運宣判。
「敵軍目前將近8-10萬部隊,如果再加10-12萬,至少就有20萬人,德國人還有海軍優勢。」馬歇爾苦笑,「我認為南美兵力不能少於40萬,裝甲師也不能少於5個。」
「沒事,從南非抽幾艘輔助巡洋艦,只要貼著印度洋邊緣走,不去招惹日德基地,危險不大。」尼米茨嘆了口氣,「就算有威脅,也總比和圖書令人頭皮發麻的潛艇埋伏陣好吧?」
「長官,和德國佬拼了,美利堅沒有孬種!」一位年輕的飛行員攥緊拳頭吼道。
「長官,您也要保重!」
即便這樣,返航的130餘架飛機也不可能全部容納。好在讓·巴爾號航母是3艘主力航母中體型最大的,可容納近80架飛機,L-12護航航母可容納30來架,只要調度得力,還可以周轉開,他迅速發布命令:
「可這麼大的調動您是否先和金上將彙報?」
下午3點,整個參聯會都知道了海軍戰況,還知道金上將再次住院,尼米茨又不在,現在是特納臨時代理主持海軍事務。
「告訴空軍,如有可能,請務必再支援我們16架飛機。」
從上午開始美德兩個戰鬥群一直在互相接近,雙方彼此距離已縮短到只有600公里左右。唯一讓尼米茨欣慰的是,返航的休伊特艦隊未遇到可怕的德軍潛艇。
史密斯無奈點點頭:德軍飛機航程更遠,飛行員精銳度更高,他們想拼還是有機會的——離太陽下山還有整整4個小時!
這一波固然取得了不錯戰績,但飛機損失也極為巨大,放飛的260架飛機只回收了132架,損失率將近50%。相比之下,投入攻擊的182架德軍飛機回收了136架飛機,損失率比美軍小得多,當然如果按德軍標準,超過25%就算損失慘重。
「那就加緊搶運。」杜魯門想了想,「如果有30萬兵力,你們有信心堅守到10月份么?」
雖然他已做好了放棄的準備,但該想法還沒和黨內高層溝通過,他必須和大佬們協調:退選雖比和*圖*書落選更令人震驚,但對他來說卻不失為一個保全面子的做法。甚至還可以做得更高風亮節一點:承認自己領導戰爭不利,主動承擔責任而退選,但要表示將繼續與邪惡軸心繼續抗爭。
「長官,我們真的還要打下去么?」在富蘭克林號航母上,史密斯也在勸尼米茨,「我不怕死,但如果所有人都死在這,我怕將來您很難面對……」
14:02分,第一批返航戰鬥機出現在視野範圍里,他們還不知道本方艦隊的情況,只知道儘可能去L12號航母上降落,看到海面上空蕩蕩的模樣,很多人在耳機中驚叫起來:「國王號呢?伊勢號呢?L11呢?」
「元首萬歲!」
「總統和參聯會拒絕了日本人的和平議案,按我對堀悌吉的了解,他馬上會發動大規模進攻——聯合艦隊已休整了很久,力量比較雄厚,上一次和平議案被我們拒絕後他不就發動了大規模進攻么?」
後者點頭應允。
「11個師級單位,大約25萬人。」馬歇爾道,「但有7-8萬部隊缺乏裝備和物資。」
「別找了!全沉了!立即在L12號降落!」
尼米茨臉色沉重地點點頭。
多諾萬道:「根據多方情報佐證,德軍這批增援部隊可能在10-12萬人之間。」
潛台詞特納是明白的,萬一大選落敗,他何苦要為其他人作嫁衣裳?
「就按這兵力調度吧。」杜魯門對特納道,「希望海軍能在德軍主力艦隊抵達前完成增援物資和裝備調度,兵員一律從空中走!你們有困難么?」
L12號上,全部地勤、後備飛行員、司令塔里空余的參謀們全跑過去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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