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 冷戰:通向鐵幕之路(最終卷)
第104章 最後一場政變(29)

「胡佛么?」洛克菲勒沉思起來,「或許可以動動腦筋,但這傢伙上次玩弄過一次手段,我對他……」
洛克菲勒站起來道:「這樣的話,這幾個人不能留,將來是一件麻煩事。」
「……副……副總統閣下,您……您怎麼來了。」
很難想象這種話居然是從洛克菲勒的口裡說出來,那幾乎犯了錯的黑幫小弟逃脫老大懲罰才有的慶幸之語,出現了洛克菲勒身上簡直讓人碎了一地眼鏡。不過在他對面的摩根能理解這種感覺,在杜邦被總統衛隊用軍事手段強行滅門之後,他們何嘗不是一種從頭涼到腳的崩潰?
胡佛的眼神閃過一絲迷茫:麥克唐納要幹什麼,除掉自己?他瘋了么?好不容易秩序剛剛穩定下來,他也安全著陸了,還要在這種時候搞事情?
「你看,還是我笑到了最後!我笑到了最後!」
「哈……獨裁者死了,死了……我們不用死了……不用死了!」
「或許可以通過胡佛想想辦法?他現在應該也很著急,據說麥克唐納確信他與我們之間有聯繫。」
「但麥克唐納還在,他依然仇視我們……而且我接到可靠消息,他把自己的妻子和女兒送出了國。」
「你似乎不歡和_圖_書迎我來。」
就在兩人密謀通過胡佛這條線搞掉麥克唐納時,被談論的焦點人物正驚恐不安地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接見一個人——麥克唐納!
「這幫人腦子都不知道怎麼想的,他們打了敗仗、投降了敵人回來,不追究他們責任已算是格外寬容了,居然還敢要犒賞?他們以為美國賠出去的美元都只要開動印刷機就行了?他們以為我們在海外損失的產業都不要錢?」洛克菲勒怒不可遏地抨擊道,「打贏了分他們一點倒不是不能考慮,可現在還敢提,我都替他們感到無恥!」
「我……」胡佛卡殼了,他可不敢把那天還在和紅桃k接頭的事說出來,不過不回答是不行的,便急中生智道,「那天我坐鎮總部,一方面調度力量,一方面與情報線人聯繫,報信這種事我派托爾森去已非常重視了,不可能所有事情都我一個人處理——我只有一個人!」
「這我知情。」
「麥克阿瑟野心太大,杜勒斯、艾奇遜都防著他……」摩根嘆了口氣,「他和我接觸過,他想競選下屆總統,但依照目前的架勢,獲得黨內提名都困難。」
「無論如何,麥克唐納不能留,我總感覺有些www.hetubook.com.com危險……」摩根鄭重其事道,「這是我今天來拜訪您的主要原因。」
「我也知道,你看我都躲到這裏來了……」洛克菲勒苦笑起來,「當真是狼狽!」
論政治、論經濟、論手段、論人脈、論影響力,洛克菲勒和摩根財團有一百種手段去對付麥克唐納,但偏偏在軍事實力面前無解,各財團平時豢養的保鏢在正規軍面前根本沒有什麼作用,甚至還起了反作用——沒什麼抵抗的福特只死了20多個人,大局是保留了下來,而妄圖抵抗的杜邦卻幾乎滅門!
「不不不……我不是……我沒有。」胡佛還沒想明白,為什麼他按照在各個角落的警衛會不起作用,直截了當地讓麥克唐納闖了進來呢?
在絕對的軍事實力面前,財團那點力量根本不夠看!
「搞不下去,麥克唐納在總統衛隊中的影響力根深蒂固,把他搞下去容易誘發震蕩,衛隊本來就對政府不發獎金表示不滿,現在要裁撤也不滿,所以杜勒斯連把麥克唐納換下去都要拖延一番時間,總算最近他還老實,遣散了1萬多人,不過德國又塞了3萬回來,參聯會也很頭疼……」
所以在接到杜邦滅門和圖書慘訊的第一時間,洛克菲勒和摩根就選擇了逃逸:錢財都是身外之物,唯獨命是自己的,只要保住這條命,將來總有翻身的時候。眼下不就是最好的證明么:沒什麼牽連的杜邦財團完了——連名聲帶財產全部完蛋了,而洛克菲勒和摩根還好端端的在那。
「當初不是提議用軍隊武力解決么,怎麼又沒聲音了?杜魯門牛皮吹得震天響,結果呢?」摩根抱怨道,「他拿了我們的活動經費,要有效果啊,否則……」
「有消息你一定不知情。」摩根道,「剛剛確證的消息,他女兒肚子里有杜威的遺腹子。」
「杜魯門也是這意向,我同樣不太看好……屬於他們的時代過去了!」
「聽說您對我的妻女很關心?他們有什麼風吹草動你就把情況透露了出去?」
「很好……您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你自己不來,而要派自己的副手來?」
這樣前後判若雲泥的反差,即便洛克菲勒再見識過大風大浪,也要為自己的命運慶幸一下。
「這些將軍們一個個都成了政客……」
「來不及了……」摩根攤手道,「他們昨天已搭乘飛機去了巴西,然後會有德國飛機把他們接走……老混蛋保密意識很強,杜和-圖-書勒斯也亮了綠燈。」
「不不不,我沒有這個意思……」胡佛吃不準麥克唐納的意圖,但眼神里這點慌亂是無論如何掩飾不住的:麥克唐納怎麼會找上門來的?
「別看了……你的人員都被特勤隊們控制住了。」麥克唐納輕蔑一笑,「就憑FBI那點三腳貓的功夫,能和特勤隊相提並論?你要知道,這支特勤隊不但是從25萬亞美利加集團軍中挑選出來的,還經過了勃蘭登堡部隊的教導和培訓,連你們都管不住,我真是白瞎了……」
「為什麼?」洛克菲勒一驚,「他要幹什麼?」
「這件事我很遺憾,也很悲痛,不過……」胡佛大聲爭辯道,「我給你們發出了預警信號,還特意拍了托爾森前來彙報,你們……」
「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呢?我甚至都建議杜勒斯趁這個機會把杜威欠下的債務賴掉,反正也沒有正式公文……但他不敢,你知道么?不敢!」洛克菲勒苦笑道,「連派人去紐芬蘭參加演習都決策了很久,最後是李奇微說去才去的……我對這群人深感失望,合眾國的政治家經過戰爭完全都萎靡不振,一點兒精氣神都沒有……將軍們也是這樣。至於杜魯門……眼高手低,根本沒有任何機和_圖_書會,或許麥克阿瑟會好一點,但他在陸軍中居然沒有支持者,你知道么?當過西點軍校校長、擔任過總參謀長的上將居然沒有得力擁護的部下,甚至連布萊德利也沒有旗幟鮮明地表明態度,真是一件咄咄怪事。」
「這老混蛋說不定還打著將來讓杜威離婚並公開娶他女兒的主意……幸好……」
「杜勒斯和艾奇遜為什麼不把麥克唐納搞下去?」
「有一樁醜聞……他女兒是杜威的情婦。」
「怪不得,怪不得……」洛克菲勒連連點頭,「我一直就在想,麥克唐納以前和杜威沒什麼交集,為什麼突然轉變這麼大,就算杜威許給他一些好處,也犯不著這樣,現在終於明白了。」
「怎麼,想諷刺特勤隊沒用?這麼嚴密的保衛,居然還讓刺客溜到眼皮底下並幹掉了總統?」
「別提了……」洛克菲勒搖搖頭,「他倒是很賣力,上躥下跳,還聯絡了馬歇爾、金上將,可一點用都沒有。馬歇爾鄭重其事地說了武力解決,四大金剛三個反對一個棄權;至於金上將,滑頭得像條鱔魚,除了海軍,其他事他一概不關心,說不定還巴不得陸軍繼續亂。」
「這一次不一樣了……上次他還可以左右逢源,這一次他敢怎麼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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