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命運風中轉
第八十二章 無間無色

張署長是個身材高大的老警察,臉上稀疏的絡腮胡很有氣勢。
「現在倪家是陸啟昌在盯著,如果你能說服陸啟昌,我就答應西區和九龍聯合辦案。」
如果不是看在曾經雷蒙為他擋過子彈的份上,張鬍子掏槍沒都可能讓步。可沒辦法,過命的人情,再舊都得認。
不過沒關係,陸啟昌這個人,他可以讓標叔搞定。
「那時候你還是個小小高級督察,我們兩個人聯手抓捕一個逃犯,是誰為你擋了一顆子彈?」
警員們見此立即把頭低下,根本不敢想象兩位署長在裏面做何交易。
不過……
近幾年,九龍區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條,各大社團都規規矩矩。和署長開會的時候,風頭一向都在雷蒙之上。
但是雷蒙這張老臉,好像最近貶值的很厲害。
下面貼著一張倪永孝的照片,再下面是他手下的五大頭目。
雷蒙卻不管不問,繼續解扣子,好似不見彈孔,誓不罷休。
張署長的臉色也愈發焦急,連忙放下桌上的腳,快步走hetubook.com.com到門口,刷的一下,拉下百葉簾。
很顯然,雷蒙不是第一回用這一招,張署長對此早已麻木。
就連剛剛走到辦公室門口的陸啟昌,都頓時止住腳步,靜靜等待兩位署長談完公事。
他知道九龍警署的人,盯著倪家很久了。
一邊說話,一邊還要伸手解扣子,絲毫不害臊。
BUG什麼?應該不存在的吧……
「英國留學回來,很難搞的。」
不過完全交出案子,就等於把全部功勞送出去,張署長是不可能答應的。就算他答應,反黑組的夥計也不會服氣。
「張鬍子,那我就直說了。」
張署長自然很清楚,雷蒙這傢伙的打算。
晚上洗漱睡覺之前,他打開水龍頭,看著鏡子里的臉龐。
李少澤將黑筆一丟,轉身走到辦公桌前。他已經向署長申請,以毒品網路案為理由,介入尖沙咀倪家的調查。
「行。」
西區,重案組。
到這個時候,他只能和以往一樣,做出一定的讓步。否則和_圖_書等到雷蒙真把褲子脫了,他這位高級警司可丟不起臉。
恐怕沒這麼容易交出調查權,不過這種屁事,扔給雷蒙去解決就行,壓根不用他操心。
到他們這個級別,警隊里任何風吹草動,都能夠收到風。
由於九龍區反黑組人強馬壯,足足有一百多人,所以警署的格局和西區不同。署長辦公室沒有單獨一層,而是和反黑組同樣放在三樓,這時在外面辦公的警員可不少。
陳家駒嘿嘿一笑,他才不好意思,把講座上聽來的話,當作自己的東西賣弄。
張署長肯定不會把倪家交出去,因為九龍警署已經盯了倪家很多年。現在恰逢倪坤身亡,倪家陷入動亂之際,很可能是搞定倪家的好機會。
李少澤忽而展顏一笑,他可是繼承了記憶的穿越者,無論是國中還是警校時期的記憶,都並沒有任何缺陷。
「歷史上的每一場革命,都是由犯法開始的……」
「好你個張鬍子,十一年前,就是十一年前。」
雷蒙很爽快的答應hetubook•com•com下來。
九龍區警署,張署長翹著二郎腿,將皮鞋搭在辦公桌上,手裡拿著一根煙,瞪大眼睛盯著前的死對頭。
張署長搖頭嘆氣,當一個人無恥起來,戰鬥力是十分可怕的。
陳家駒則在李少澤轉身後,看著「灰色」這兩個字,腦海里閃過一句話。
不過這隻是一個大概的分配,如果有緊急情況,警力也可能按照李少澤的意願,隨時進行調動。
「黑不一定是黑,白不一定是白,犯法不一定是犯罪。」
「別做夢了,你有頭馬我就沒有?知不知我九龍陸啟昌的大名,不輸你的小飛俠啊!」張署長將煙器掐掉,吐了口口水。
這件案子,李Sir定了一個代號——無色。
陳家駒抱著手,手中拿著一根熱狗。
巧合的是,「無色」為佛家三界之一,「無色天」沒有物質,超脫束縛,只剩下受、想、行、識四種精神,是精神的居所。
雷蒙既然敢來,就有他的底氣。
「這次說什麼,我都不會讓你。」
「尖沙咀倪https://www.hetubook•com.com家交給我先,事關大案,搞定請你吃飯。」雷蒙背負雙手,站著八字步,說出了今天到訪的目的。
而且記憶當中,始終都沒有聽過韓琛的名字。
「我靠!」
外面值班的警員們,聽見裏面都爭吵聲,都放下手中的文件,將目光悄悄掃過來。
每一個墜入無間道的人,心裏都在追求無色|界。
李少澤聽見陳家駒在背後神叨叨的念著什麼,轉過頭來:「家駒你說什麼?」
「哦哦,沒什麼。」
單論對付悍匪,或許警隊後起之秀中,出身重案組的「雙李」要厲害一層。但說起治理黑社會,陸其昌帶領的反黑組,表現才最為亮眼。
李少澤擦乾淨白板,在頂端寫上「灰色」兩個字。
李少澤將東西收拾好閃人,臨走的時候特意將那份文件帶上。
這個人比想象中的陌生。
可是最近雷蒙這傢伙,越來越囂張,聽說前幾天還搶了國際刑警的案子,今天來找他准沒有好事。
不過案子是這麼好搶的嗎?
而現在陳家駒的A隊,跟著他主www.hetubook.com.com抓這個案子。陳晉則帶著B隊,負責轄區內其他的突發案件。
如果不是衝著這塊好處,雷蒙根本就不用豁出老臉,直接讓李少澤帶著人,跟九龍反黑對著干就行。反正兩個案子兩邊查,誰先查出來功勞算誰的。
他年齡要比雷蒙大上幾歲,但比中區的趙胖子要年輕不少,是警隊中的青壯派,歷來和雷蒙不對付。
……
西區重案組小飛俠名頭很響,九龍區反黑組陸啟昌,也是很有實力的。
「再難搞也要搞。」
這已經是張署長能做出的最大讓步。
因為倪家不是一個小字頭,兩區聯合辦案,可以借用九龍的人手,也可以調閱以往的資料,自然對西區是有好處的。
「拿你沒轍,真的拿你沒轍。」
「雷蒙,你來我這裏搞咩嘢?」
他才不管你黑色白色還是灰色,到他手中統統抹盡,什麼顏色都別想有。
「那好,下班吧。」
張署長見此大為惱火說:「雷蒙這個死撲街,不就擋了一顆子彈?還是打在大腿上的,又沒死又沒瘸,嘰嘰歪歪說了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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