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生的修道者
第三十二章 腐化

「想不到巡檢這人看似方正,也這樣容易就腐敗。」裴子云也沒有想遇到了巡檢,略一沉思,就明白了。
「能有畫舫,看來至少是二等了。」
「看來我還得去縣裡一次。」
如果說巡檢,以前不過是不入流,現在提到從九品,許多人還認為這不是正經官職,但是這縣尉,上千年了,都是朝廷命官。
「噯,立刻!」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殷勤回應著。
這畫舫甲板開著半圓拱廊,拱廊上一塊雲紋黑匾寫著「彩繪」兩個金字,彩繪就是這艘畫舫的名字。
「你們急什麼,我已親自去請了,十數日後,就是秀才集會,到時就可以下手。」只見這唐真玩弄著一片雪白,不肯釋手。
只見就算下雨,還是有穿著蓑衣的人上著畫舫。
站在船上,可以看到河面,水流平靜緩和,燈籠的燈光昏暗,在風中搖搖擺擺,絲竹之聲傳了出來,歌妓用拍板婉轉低唱,歌聲細得髮絲一樣,似有似無,而外面還有人在叫。
說著指點著一個半新不舊的牌子。
「想當日時,你風姿從容,一派公子之態,現在卻落到了這地步,可惜這是你自己作死,怪不得別人。」
裴子云藏了起來,先看見一層,見這層裏面是幾個官員,爐子溫著美酒,看了一眼,還認識幾個,都是縣裡官吏,巡檢就在裏面,似乎是中心。
想到這裏,見船遠了河岸,也不等待,輕輕從船上滑落,只聽一聲輕微「撲通」的www•hetubook•com•com水響,沒有人注意著,只見著水只是帶了一些波瀾,輕輕的擴散開來。
進店,門面不大,兩間前店擺了六張桌子,這時由於陰天,已經點著油燈,稀稀落落只有七八位客人,有的吃飯,有的吃酒閑談。
「教渝也是迂腐之人,肯定忍不得,又在眾目睽睽之下,不革了此人的功名,必不罷休。」
「到時,我們就完成任務了。」
一個美妓正給巡檢奉酒,巡檢喝酒,笑著:「這個自然,不過眼下我們不說公事,能與諸位尋遍這盧河畫舫,封公拜侯也不及我等此時快意。」
「文會的船上,已有著養神香,單是這香,不但對人無害,反還能養神,誰都查不出來。」
貼近窗戶往著裏面一看,只見裏面蠟燭正亮,一個男子在這裏面,定睛看去,正是唐真。
店夥計一見裴子云,揮著搭布巾迎過來,說:「這位公子,請進,本店雖不大,可是菜卻不錯,你嘗嘗。」
聽著這話,唐真默不作聲,臉色有些不快,就見著剛才說話的錢家小姐,用手推了一把唐真說:「你不快什麼?你我雖定了婚約,可我連嫂子都帶來了,與你一起玩樂,我門修行聖法,不乎這點。」
「不過這不關我事,就算因腐敗殺頭也是他的事。」裴子云繼續沿著船,慢慢的潛了過去,又到了一層。
由於客人不多,上菜很快,白斬雞和花生米只一二分鐘就上了和圖書,鯉魚和炒素菜也不慢,酒很普通,就是黃酒。
裴子云看了,只點點首,選了角落的一桌:「上壺酒,這裏靠著河,想必鯉魚很新鮮,上一盤紅燒鯉魚,一盤白斬雞,再炒一個素菜,一盤花生米!」
這幾人聽了都是笑罵:「佔了便宜還來賣乖,什麼尋遍這盧河畫舫,我等只是來此體察民情。」
唐真手裡一動,就聽著懷裡的女人嬌喘,笑著說:「你們入這聖門這麼久,身負道法,怎麼會怕區區的風響,我才不信?」
而縣尉職掌司法和監獄,捕盜、審理案件,判決一般案子,可以說是巡檢的上司,的確得了正果了。
聽到這裏,裴子云就是冷冷一笑,原來這就是唐真的打算,這才殺了黑風寨,沒想到這獄聖門就有著反應。
縣尉位在縣令之下,與縣丞主簿同為縣令佐官,掌治安捕盜之事,縣丞是副長官,輔佐縣令行政,主簿是勾檢官,負責勾檢文書,監督縣政。
店夥計立刻吆喝了一聲:「好,公子稍等。」
「而且你無論有什麼苦衷,但陷害我已經是作出了行動,我不但救不了你,還必須還之顏色。」
「而且這舉報的人,還可以得個清正的名聲,雖我們聖門的人,受龍氣猜忌,再怎麼樣圖謀,都當不了七品官,但也可以多個地頭蛇了。」
唐真此刻擁著兩個女子,兩隻手不閑著,分別入得兩女的衣裙內,這時就有打情罵俏,不時有著嬌喘聲,https://m.hetubook.com.com不時還喝著酒,說著一些閑言碎語。
只是片刻,河岸就跳上一人,這時夜深了,自然不怕人看見,就向著自己家裡奔了過去:「幸現在是四五月了,天不是很冷,穿著這濕衣一時半刻,也不要緊,不過既陰謀已經知道,卻要立刻反擊了。」
「對付起來,也太容易不過,只是使著幾人幫了他一點小忙,就拉著他下水了,也是他是武人轉業,在郡縣裡勢單力薄,所以一拍就中。」
夜晚的風有點涼,吹的窗戶有點呼呼聲,這時就聽著裏面女子帶著撒嬌聲音說:「這風吹的,真是讓人聽聞就是有些害怕,唐郎關關窗戶去。」
說著一人就對著懷裡的女人說著:「小女子,你有何苦痛,與本官稟來。」
除了商船,還有就是畫舫,這些畫舫是木造的雙層大船,每層都有十數個房間,是遊玩的必選之船。
裴子云漸漸聽得明白,原來這二個女人,一個錢家媳婦,一個是錢家小姐,錢家是縣內大戶,都是正經的女人,此刻不知道為何在這裏與這唐真廝混。
「蘭姐,快上菜。」
一杯酒下肚,裴子云吐了口氣,剛才雖沒有下雨,但風吹的也涼,現在斟酒吃菜,就漸漸緩過氣了。
用完了飯,天色漸漸晚了,裴子云出了店,沿著河道而行,雨絲不大,點點滴滴,就有不少畫舫沿河而流,官員士子習為常事,官府也是睜一眼一閉眼。
幾個官吏都有佳人在懷,有人就與巡和*圖*書檢說著:「你是得了運了,據說這次黑風盜,不但得了不少好處,還能晉一晉,要是真當了縣尉,你可就得了正果了,可別忘了我們。」
這些畫舫都是沿河岸徐徐而行,不為行路只為欣賞,裴子云見天夜了,走到一處岸上,見沒有人注意,就跳上一船,又一跳,就到了畫舫上。
「還有這巡檢也是一樣,不過巡檢就用不著我出手了。」
這時天色不暗,裴子云沒有去,知道位置,就遠遠盯著,這種地方,自是有著賣酒的酒店,而且又有零星雨絲,就尋了一家酒店,一看,見這店叫紀家酒店。
「而且不說眾目睽睽下,他占不了便宜,就算佔了也是無妨——我們假名妻妾,實是同門,相互交流正常,要不,豈有你現在享的艷福呢?」
當下就是有了計較,就要離開,又聽著裏面說著:「不單是這裴子云,你看那個巡檢大人,也是公子指名要對付的人。」
「二等就所謂的良妓,是經常接客,號稱賣藝不賣身,不過是以文藝來吸引恩客而已,至於三四等,就是普通了。」
「一方面酒色財,一方面讓他辦些違法的事,等利用的差不多了,再由我們的人,出面舉報,證據切實,把他辦個死罪,砍了他的頭,抄了他的家,連著他的女人都充到這畫舫里去,才見得我們聖門的手段。」
這時聽著小姐說:「嫂子,這事你就不知道了,我已和著唐郎定下了計策,到時由著唐郎將他騙來。」
只見畫舫上和-圖-書就有著人在樓上點起燈籠,房間里也有著點點燈光閃爍,印在河裡星星一樣,還有著樂聲傳了出來。
頓時眾人都是大笑。
這條河就是盧河,是交通要道,沿途連接數十個縣,數個府,商船游弋如鯽,川流不息。
一路追隨後,景色變化,時而山村,時而叢林,牛車漸漸慢了下來,遠遠看見了一條河,裴子云躲到一側,見青樓連河,台階傍水,垂柳連綿,船夫緩緩搖櫓,河側人家婦人拿著棒槌在水洗衣。
這時一個女子推了推唐真:「唐郎,別玩鬧了,不知道公子安排你的事宜準備的如何了。」
聽了這話,裴子云暗暗看去,果見著唐真臉色大變,這話說的是巡檢,實際上卻是警告著唐真,真是一舉二得,不過裴子云卻毫不同情。
這時牛車停下,就見唐真下去,上了一個畫舫,裏面甲板上,就有數個姑娘臨水照影,畫眉梳妝。
這巡檢有著黑風盜的功績,看樣子沒有吃獨食,還送些銀子給上司運作,現在想必能升上一級,成了縣尉。
懷裡女子就笑著:「大人,小女裙內這裏苦痛,還請大人體察民情。」
裴子云吃著菜,暗想:「聽聞妓子分四等,一等上,非有人引導,不得入門,是不是就是聖獄門的那些良門妻妾偶然出來?」
「但是只要酒杯里再放一種葯,酒配著香,就算聖人都忍耐不住,到時我們借口遊玩,只要一靠近,他必忍耐不得,當眾做些無禮的事折辱與我,到時,就可壞了他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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