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生的修道者
第九十八章 一夜魚龍舞

「毛賊?」這毛賊偷偷摸摸向房子摸來,靠近了就用手指戳窗紙,想看一看房間內的情況,裴子云一開門,這人一下栽進房,在燈光下顯出模樣。
才吃了點東西回去,已經近黃昏了,門口就見到一個僕人拿著請帖,一見到裴子云就是上前:「公子,這是元宵燈會的請帖。」
這面具是一個花豬面具,很秀氣,似乎是一個女子塗鴉所作,不由啞然一笑,接過了面具帶上。
「娘,今年什麼時去看元宵燈會,去年說的帶我去看,可去了宮裡不陪我,今年可不許耍賴。」一個少女聲音響起,緊接一個十五六歲少女進來,拉著長公主撒著嬌說。
切開看了,查看成色,這掌柜才說著:「成色九七,十兩。」
「啊!」這張成真正慘叫起來,立刻臉腫了一塊。
聽著這話,裴子云才明白,這長公主憂慮何事,必是自己獻上的黃金太多,對方憂慮自己所求事情太大。
這僕人穿著華麗,為人恭敬,很有禮數,帶一絲儒氣,似乎也是讀書出身,接過帖子,帖子很華麗。
人來人往到處是面具,男男女女都有,路側有著不少花燈,書生猜著燈謎,一些小商販則賣著彩燈,好不熱鬧。
「切吧!」
裴子云離開公主府,並沒有直接回家,是去了錢莊,就尋著一個錢莊,看起來門面不大,但院落很大,進了錢鋪,就說著:「我有黃金,換著銀票。」
「我不嘛,我不嘛,今年你一定要陪我去,今年一定要陪我去。」少女撒起嬌來就是攔不住,長公主只得答應:「好,好,我陪你你。」
「蛾兒雪柳黃金縷hetubook.com.com。笑語盈盈暗香去。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在,燈火闌珊處。」
這狼護衛繼續向前,很快遇到了一行人,一個女子帶一個少女,戴著面具嫦娥、仙女可愛造型,兩人正對一個非常漂亮燈籠冥思苦想猜燈謎。
「九八!」
長公主就伸出著手指,敲打桌面,有些遲疑,一些無關要緊小事辦了就辦了,可涉及朝廷大政,哪怕是自己都少不了陛下大怒。
侍衛在前,裴子云在後,往人群里擠進去了。
「就是這個。」裴子云丟上去一根金條,這掌柜接過,內行反覆細看,又說:「按照規矩,得切開看。」
嫦娥女子用手指,輕輕點著剩下的花燈問著。
長公主沉思片刻,才笑著:「這可以考慮,不過簡單答應可不行,我聞你有大才,你以此燈會作個詩詞,要是讓我滿意,這就是小事。」
說著將燈遞著上來,夫人一側的少女就嘻嘻兩聲,將著花燈接過,開心收著。
一個老者出來笑著:「恭喜公子猜對了,這燈是你的了。」
這幾天一眨眼即過,元宵節,只聽外面早早就有鞭炮聲震天響,自將著張成送官,就是一片安靜。
遠處廣場大道煙火,煙火一簇簇銀光閃爍,不遠處,又有仙女,仙子面具的人群正在向前表演。
嫦娥女子,此時看不清表情,言語中透著笑意:「裴解元,你的確有點才華,只是你獻上重禮,是有何求。」
裴子云最後一指,指在燈光闌珊內嫦娥和仙女造型兩人,此詞一出,嫦娥面具長公主一瞬間哽咽了,沒有出聲,和-圖-書彷彿見到去世駙馬正看著自己,當下就痴了,沉默許久,才說:「三步成此絕詞,今日才知真有天人也!」
聽長公主的主的言語,裴子云笑了起來,恰這時有人舞龍,這龍紅撲撲的,在周圍燈籠映射下閃閃發亮。
掌柜伸出腦袋,說:「拿來看看!」
「這真是不見外啊,才見面就直接使喚人!」裴子云暗暗腹誹,隨著長公主手指就是看了過去,這盞八角燈籠上,寫著一句燈謎:「半醉半醒過半夜!」
裴子云上前把這事說明,又厭惡說著:「這種潑皮,你得治一治,至少不能讓他打攪了我會試。」
「這種潑皮,就得治狠了。」
聽說連皇帝都帶著諸妃高坐承天門觀看城下萬千民眾燈會盛景,這些都是前世的記憶。
裴子云見了,他接受著數個進士的才學,不假思考就脫口回答:「三思三量通三關。」
嫦娥面具如栩如生,似乎是某位大家所畫,見裴子云上前,就隔著面具說著:「我這個燈謎,我猜不透,你來給我猜下。」
長公主伸出了一根手指在額上輕輕一點:「你這傢伙就是調皮。」
「我知道是九八,可減一這是錢莊的規矩。」掌柜抬起首說著:「您是舉人吧,可天下都這樣,我並沒有欺您。」
聽著裴子云的話,張成還不服氣,大喊:「憑什麼,這可是我的房子。」
裴子云見周圍幾人都是狼面具,看上去遊玩,實際上保護,心裏就是一凜。
裴子云也第一次見到這種潑皮,心裏暗暗后怕:「我真是好運氣,他是現在才來,要是我出去了,他又提前來了,豈不是又被hetubook.com.com發覺了?」
「折九八官銀一百十兩。」
接著就略沉思了一下,才對管家吩咐:「你去準備帖子,給裴子云發貼,讓他一起參与燈會,為我女兒分憂解悶。」
說著,丟上五兩銀子,這捕頭聽著這潑皮前天才賣了房有幾百兩銀子,又得了這賞銀,就獰笑了起來:「舉人放心,我必治的他老老實實。」
就有著人來敲門,一個侍衛持狼面具敲著門:「公子,晚上邀約改了,是要用著這個面具。」
捕頭來了,張成才有些畏懼,一般出事都是衙役來,張成混著認識幾個衙役,想著事情不大,不想是捕頭親來,就有些怕了。
裴子云遲疑一下,取面具而下,遠處燈火闌珊,煙花綻放,花燈照耀下,裴子云一片從容,仙女面具下少女見了,露出來的耳朵立刻漲的通紅。
「那好,換成銀票。」
裴子云就指著說著:「這有何難,我三步就成。」
「是!」管家應聲答著,自是清楚,這事還得當面問清楚了才行。
外面有著一個鬼鬼祟祟的人正翻著牆,裴子云屏住呼吸看去,這人毛手毛腳牆上往內爬,鬼鬼祟祟,見著裏面有燈,動作就小了。
裴子云接過帖子就是沉思,讓自己參加燈會,是為了確定事情?
裴子云一聽,就是明白過來,這夫人就是長公主,上前:「在下應州解元裴子云,參見長……夫人。」
話說裴子云試了下水,又繼續去別家,整個中午到下午,問清楚了錢莊情況。
除傳統猜燈謎,商會更組織耍龍燈、舞獅子、神鬼巡遊、踩高蹺、太平鼓表演,將這狂歡氣氛推向高潮www.hetubook.com.com
沉默稍許才笑著:「夫人,我所求不多,既不想得考題也不想當官,我入了道,想著推舉本門祖師真人成真君,總督已上得摺子,由季侍郎上遞,還希望夫人略相助即可。」
這就是這種社會下,錢超過身份的下場。
身側陪伴的狼護衛就上前跟著一個狼面具交接說了幾句話,似見著夫人也說了幾句,這護衛才過來:「裴公子請,夫人請你上前說話。」
上元節燈節是每年正月十五,這是最重要節日之一,京都處處都掛燈結綵,皇室、官府、民間團體與個人紛紛出資興建燈輪、燈塔、燈樓、燈樹等大型燈會飾物,用以助興。
小姑娘上前就是在長公主臉上親了一口:「多謝娘親了。」
外面鞭炮聲,家家戶戶張羅燈籠,各色燈籠一路而去,不少人都帶著面具在準備著出門。
說著踏行三步,吟著:「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看著這個,裴子云冷笑一聲,如果估計的不錯的話,這張成沒有銀子不過是吃了點苦頭就放出來,有著這幾百兩銀子,善點的也要脫層皮,不善的話直接會被打死,錢財給這些衙役捕頭私下分了。
長公主看著自己最小的女兒這樣撒嬌,就笑了起來:「乖女兒,你這傢伙,我不是為你著想多去宮裡,哪還有你皇舅舅的寵愛,錦衣玉食。」
想著,就叫人報了官,遞舉人帖子上去,沒多久就有一個捕頭前來。
裴子云有些疑惑,侍衛就是遞出了請帖,和以前一模一樣,裴子云才打消疑問,卻見一個豬頭面具遞和圖書了過來。
要是他不貪婪,還沒事,現在怕是有殺身之禍。
說著,就將張成這拖走,張成這才發覺不妙,慘叫了起來,一聲接著一聲,這捕頭不耐煩,一尺就打了上去。
回到房間,裴子云檢查著金子,白天這人偷著進來,這兩千兩黃金肯定曝光,只是現在去錢莊換銀,說不定長公主就有調查,還是等等,不過黃金藏起來才是。
既要去這燈會,自要有準備,裴子云想著,辭了牛車把四盒搬進去放好,點了蠟燭,就沉思——武鬥不可能,極有可能文試。
原來是張成,裴子云冷笑:「白天不服,晚上夜入舉人宅邸,你知不知道這可是大罪,你賣房四百五兩銀子,我只要一訴訟上去,你分毫不剩,你信不信?」
聽裴子云的話,長公主一笑,原來是這事,這封賞之事,要是活人的爵位特別是世爵,這自己開不了口,但對神靈,說簡單也簡單,說麻煩也麻煩,不過只要是正祀,又有官員上折,自己就能說得上話,這也不算是大事,其實有六百兩黃金,自己就可以答應了。
「你取下面具,有資格讓我記住你。」長公主停了一會說。
正研磨,突聽院子外面有聲音,眉一皺,有人襲殺?取著劍靠近房門看去。
自己還是沒有經驗,不知道分寸,聽著季侍郎說重金,自己就獻上了一千兩黃金,恐怕對方以為自己想攪合進政事。
聖上恩寵才是自己根本,要不看皇帝孫子,一個郡王,沒有太多聖眷的話,說勉強糊口誇張了,但不許干政的話也就那樣了。
很明顯,誰也不信裴子云是代表個人,買個官甚至問個考題都不值這個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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