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徐世界
第三百九十九章 駕崩(上)

向窗一看,就看見自己車駕,正經過謹國公府,而大隊甲兵沖入了府邸,裏面傳來了哭聲。
「咦!」
太子聽了,卻取笑:「要說不是常例,卿才是典範,你讀書中舉,這還可以說是十年寒窗。」
謹國公是一等公,下降一等是郡公,再下降一等是一等侯,結合起來,就是謹勉侯。
領著裴子云登上,這御輦內很寬大,四角裝飾著夜明珠,車內擺著一個小桌,在桌子上擺著茶壺,茶杯。
「百戰精兵。」裴子云不由啞然,成了地仙,感覺更敏銳了不知道多少,只是隨意的站著,就感覺到殺氣緊鎖自己,連著一條隱隱結成真龍的氣相,都睜開了眼看著自己。
「要是只圍剿盜賊,只要依靠數倍數十倍兵力,堂堂正正碾壓過去,就可獲得勝利,孤也願意成全這種儒將。」
裴子云笑著:「臣也是讀過幾本兵法,倒不是憑空就會。」
皇帝心中早忌諱於我,璐王也是皇帝的兒子,始終只是皇家內戰,要是殺了我,就去掉了變數,心裏這樣想著,心中一念:「梅花!」
「既是陛下有召,太子自去即可,不必顧著我們。」長公主說著,又對著小郡主示意,小郡主才是安心下來。
太子一沉吟,就命著引路,一路而入,連經六個殿,甬道左右出入口,每隔五步就是一個親兵,抵達到寢宮外,銅鼎焚了香,裊裊御香冉冉散開,平添了幾分神聖莊嚴,更是有著數列侍衛排布。
「咳咳」和圖書皇帝突咳嗽了一聲,把葯碗推開了,這時抬起了頭,嘆了一聲:「太子既求情,那就饒他的妻女,抄家也免了,至於爵位,唉,看在三姑的份上,就減二等襲爵罷。」
裴子云不由一怔,就見一個太監上前:「真君,這邊請。」
這樣想著,不由冷汗滲出。
皇帝掃過了一眼太子,宣著:「裴子云,朕也聽聞許久了,卻真要好好看一看,不過不必讓他進來了,扶朕出去,朕與他就在。」
「咳咳」紅衣太監扶著皇帝出去,登上了御輦,皇帝傾身靠在了座位上,這時精神分外的好,有往日沒有的狀態,見到裴子云跪下,笑著:「棲寧真君不必多禮,來,坐到朕身側來。」
「皇上起駕了。」隨皇帝的話,太監大聲喊。
「是,殿下。」太監就要轉身,裴子云這時欠身:「太子想問什麼?」
太子若有所思,看了一眼謹國公府,昔日繁華的宅邸,今日面臨一場生死浩劫,而這正來自自己的父皇,良久一嘆,對太監說:「剛才命令取消,傳令下去,執行父皇旨意,不過國公妻兒先不要動,抄家也暫緩。」
就在這時,紅衣太監捧上藥碗,一匙匙喂葯,太子謝恩,遲疑了片刻,才是張嘴說:「父皇,謹國公身為皇親國戚,數次託病不戰,辜負皇恩,賜死是應該,不過念在過去薄有功績,又是三姑奶奶的血脈,還是稍稍加恩吧?」
「我想問父皇為什麼突然賜死謹國公m•hetubook•com.com,謹國公並無大錯。」
太子微睨了裴子云一眼,這讀過幾本兵書,就可以指揮大軍與天下第一流名將爭鋒?
寢宮
「什麼?」太子臉色一變,自己已經監國懾政,大小事都基本出於自己手中,怎麼才出來不久,就有這樣旨意?
裴子云和太子二人同坐一車,裴子云就說著話,說到了山林追殺,轉戰千里時,太子方吁了一口氣,靠在車墊,說:「難為了卿,卿才是為了我大徐的典範……」
說著這樣的話,裴子云也不由動容,欠身說著:「太子這話就顯了英明,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打仗還得將軍來。」
皇帝驀睜開眼,見窗外天色陰沉,隱隱有著日影西下,不遠處侍衛仗劍而立,幾個太監垂手侍立,皇帝勉強起身:「是么,你終於把他帶來了,這事情還辦的不錯。」
裴子云還是相信梅花占卜,這可是一月一次,這時就起身,向了太子一躬:「殿下,請」
「是,殿下。」
裴子云聽著太子的話,目光霍一閃,心裏咯噔了一下,暗想:「帝宮是法禁之地,一旦入內,法力全消,要是朝廷對我埋伏,這又如何是好?」
功臣除鐵券世襲罔替,余盡減等世襲,其實皇族也一樣,只是皇族有個底線,每一支嫡脈降到伯,就不再下降。
可皇帝次次都動手了。
皇帝聽著太子的話,神色看不清楚,一時沒有說話,太子在下,感受著皇帝的威嚴,汗https://www.hetubook.com.com就是流下。
「現在朕卻很想看看,經過十年,朕治下的京城,會是怎麼樣。」
「論到詩文,還可以說觸類旁通,端是讀書種子。」
「成了地仙,待遇果不同了。」
現在雖璐王大勝,正是朝廷用人之際,但裴子云熟讀歷史,知道每次被殺掉的大臣和重臣,有一半以上都有理論和實際信念——現在是某某之時,皇帝不會也不敢這樣!
在太子看來,帝宮危險,可裴子云還是迅速答應,這就是對自己的信任了,當下大聲對外面吩咐,又對著長公主說著:「姑母,我和裴真君入宮,晚些時間再來叨擾。」
說著隔著窗望著外面人流,良久才冷冷一笑:「有些將軍,受朝廷隆恩,卻不思報效,屢屢以多病拒之。」
「父皇!」太子大驚,就要上言,見皇帝擺了擺手:「太子不必勸了,朕南征北戰,打下了江山,只是隨著成了皇帝,幾乎沒有外出過。」
裴子云跟太子出門,小郡主眼一直看著,直到裴子云背影消失在門口,才是停下,長公主看著,這時心中卻不由嘆了一聲:「這一去,卻不知是福還是禍。」
並且謹國公自己還得叫上一聲叔父,怎會突然之間賜死,頓時就有些不安,問著:「謹國公人呢?」
「好,立刻擺駕入宮。」太子露出了笑意,原以為還需要點時間說服裴子云,可沒想到裴子云這樣快速就答應,不由輕鬆了許多,暗中長長吐了一口氣。
梅花和*圖*書動了起來,一如既往帶著一種難以言語古樸,更有一種道意。
最奇的是,一行天子車駕在外面,太子心中納悶,直直入內,裴子云留在寢宮外面,掃過了面前甲兵,只見甲兵身帶殺氣,渾身肌肉精幹,太陽穴凸起,裴子云目光只是掃過,甲兵身子就一震,肌肉緊繃。
「難道太子想不明白嗎?」裴子云說著,嘆了一聲,就不說話了。
見太子車鑾進宮,幾個太監立刻迎上來,稟:「太子,皇上有旨,您一進來就去寢宮見駕!」
要求皇帝或朝廷理智,不如期待肥豬上樹。
正行進車隊停了下來,一個太監立刻奔來,躬身:「太子,有何吩咐?」
太子掃過了一眼謹國公府,說:「給孤查查看看,到底是何人派兵,查抄謹國公府。」
心念一動,梅花出現,旁人看來裴子云只是稍一沉吟,在裴子云眼前出現了一幅梅花。
這姑且不說,只見皇帝似乎很滿意:「你沒有為謹國公求情,說明你懂事了,為君者不能婦人之仁。」
車鑾繼續前行,一路入宮,宮牆連綿,天街掃得纖塵不染,宮門一片莊重肅穆,侍衛釘子一樣站著,給人一種寂寥肅殺的氣氛。
「雖裏面或有一二是人傑,不學自會,但這總不是常例。」
這就是評價了,太子聽著心中歡喜,又暗暗一驚,若是剛才自己求皇上留下謹國公一命,父皇又怎麼樣評價自己?
說到這裏,又止了口,太子睨了裴子云一眼,長長一嘆:「文臣反好些,有和_圖_書人願去,但說實際,忠勤伯並非無能之輩,也經歷軍事,結果卻一敗塗地,有些文臣怕更是不濟。」
「這兵法謀略,你怎麼就通了呢?」
「正準備賜死,藥酒都已拿出來了。」小太監恭敬回答,太子一驚,就說著:「傳令下去,先暫停行刑,待我入宮向父皇問的明白。」
「至於爵號,就加個勉字罷。」
太子出行,本是有規格,現在更是青黃不接之時,更增了警衛,刀、盾、弓矢盡備,足有三百人,核心更有侍衛按刀簇擁著車駕徐徐而行。
「可璐王雖反,也是孤的兄弟,孤是知道他擅兵法,性英斷,有幾分似是父皇,文臣去對壘,孤怕一敗再敗,連收拾殘局的機會也沒有。」
小郡主這時看向了裴子云,眼神帶著一些緊張和擔心。
「自古的那些儒將,其實真細看,那次不是率數倍十數倍兵力才得勝,對付的還是那些草莽盜賊。」
太子入內,見著皇帝閉目養神,就行禮:「父皇,您醒一醒,裴子云,兒臣已經帶到。」
「叮」系統顯示出現了占卜結果:「凶中帶吉」
正想說話,突就是聽見了慘叫哭喊聲,不由一怔,堂堂大徐京都,太子鑾駕所在,怎傳來慘叫?
「發生什麼了?怎會有甲兵沖入謹國公府,我今日批閱公文,並無此事。」太子心中念頭閃過,臉色陰沉招手:「停駕。」
「是,殿下。」太監轉身而去,稍過一會奔回,躬身:「殿下,已查清楚了,是陛下下令賜死謹國公,還命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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