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天上天下
第一千零八十章 自古天意高難問,我心歸處即故鄉

李辟塵:「至尊何以教我?」
這些文字太古老了,古老到類似於花紋,故而最開始時,被夕陽遮掩,襯托的無比神聖,讓任何人都辨識不出來。
滄海飛塵,人世千載何模樣?
洞天居然就是至真之人!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古老的火桑樹矗立在此,靈秀的仙谷伴隨著古老的眾生,那些鹿與鳥好奇的看著這位突然出現的人,這座山谷,孕育著最初火光的山谷,正是甘山的內部,也是虞淵的盡頭。
「你……」
「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
遠方的聲音傳來了:
李辟塵看向任天舒,吐出感慨的話,後者則是驚詫萬分,他身上的炁息浮動的厲害,在天橋第九步與第七步之間徘徊不定,似乎修行了某種至陽至躁的秘法。
「你之前去到了哪裡?消失了數百年,怎麼會突然出現在火桑樹下?」
……
「有至高的螻蟻降臨了人間嗎?還是留下的一道後手?」
「這和*圖*書個我不是我,而是說……最初的……嗯……無名之君或是無何有之鄉。」
執筆人點了點沙地。
唯有鄉雲眾草伴世長!」
「如是花開靜寂日,秋火染白浪。
感覺到自身的變化,任天舒大吃一驚:「你怎麼會發現我身體的異常?日之炁壓過月之炁,我原本還準備用百年來調和,你……你的修行……」
壺中日月境,青天莫起浮雲障;
執筆人的背影消失在夕陽的盡頭,化作空空蕩蕩的光,李辟塵不知道這個至尊改寫了他人生中的一個字,但縱然是知道了,又能怎樣呢?
……
我知!
三界十方,它山煙雨驚萬象?
直接回到了峨眉山中。
「我的修行已經結束了,原本還需要百年來調和,沒想到你出現了,居然一下子就把躁動的日光安撫了……那種月華讓我心悸……」
執筆人:「你又不是最初的萬物,那時候出現的,是『道鄉』而不是煙火與餘燼,哪裡有什麼天上和人間,你以和*圖*書為那些不可知之地是從何而來?傻孩子。」
李辟塵望著他,耳中聽著這位「道之外」,唯一的超離者,他的笑聲,他在搖搖晃晃,唱誦古老的歌謠。
執筆人:「是的,但現在不能這麼說,要說煙火與餘燼的報復,那可是從遂古積累下來的怨恨,所得其力,便承其重,接不下這些怨恨,至真便是死境。」
這便是大聖化至真的秘密,承載著無數人間,百座「真正人世」的怨恨,縱然是大聖也不敢直面,會死。
他抓住了任天舒,隨後轉過身,踏出一步。
他把當年的很多事情俱都說了出來,李辟塵抬起頭,看向那株火桑樹,這並不是三桑之一,但卻是天桑之樹的前身。
「你知道洛水,那是天的故鄉,你知道無何有境,那是道的故鄉。」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
李辟塵:「我已經回來了和*圖*書很久,是這樣啊,你在甘山之中,不知道外界的變化……」
執筆者:「至真只有三十六個,嘗試書寫世間之書,亦是他們自己的《自傳》。這就是至真,不是那種小人間,小世界,而是真正在歲月與光陰中構築不朽的……【萬世千秋】。」
若是換做平時,不論是誰聽到,也會震驚無比,但在此時,李辟塵因為還沒有從那種迷茫中完全恢復,故而只是怔了一會,而後便恢復正常,好似無事發生過。
只是伸出五指,李辟塵壓向任天舒,於是整個靈谷內的六炁都被催動,任天舒的身軀中爆發出陽之偉力,日光壓過了月光,但靈谷的六炁被催動,讓那月光也愈發漲大。
天荒消失了,李辟塵出現在黎陽州上,那是虞淵的盡頭,但同樣是甘山所處的地方。
執筆人忽然伸出手來,在虛天之中寫下了一個文字,那個文字很快就消失在夕陽的餘暉中,仿若化作了一抹火光,居然把世間都給照亮。
執筆人:「我只有一句話告訴你。」
和-圖-書他感覺到四周的炁息,這裏面有一位大聖的古老之炁還沒有散盡。
李辟塵的聲音有些麻木:「天上與人間。」
「你怎麼能在一瞬間調和我自身的日月之光?陰陽之炁?你不應該有這種手段啊!」
傳說,古老時代的人們,以天竹的枝幹為書,以天桑的葉子為墨。
「這是一個嘗試,但是如果寫錯了,日積月累,最後就會……事實上至真之人已經死了,所以那些知道的人都對於此諱莫如深,不敢妄言,正是因為至真之境如果貿然說出其中秘密,就會遭到煙火與餘燼……你知道這是什麼吧。」
執筆人也笑起來了:「那是一切起始的地方,所謂螻蟻們,即大聖自己所封下的鄉,他們自稱的鄉,那是不算真正的鄉的,譬如現在有一位名為他化自在的大聖,他所立下的佛字,歸處,他自稱為雷音之鄉,雖然他的法有資格這麼稱呼,縱然那是極其久遠的未來之事了。」
這是雲原的甘山,是日出之地,李辟塵轉過頭去,見到了那位一直在此參https://www•hetubook•com.com悟的人。
東方玉童子,倒騎白鹿走星光;
李辟塵:「那便隨我回去吧。」
至高的螻蟻,這個稱呼十分的奇怪,任天舒一愣:「是……金烏大聖的一道化身……」
「你們生活在什麼地方上?死與生是相對的,陰與陽是互動的,你自己想一想,我就不多說了。」
踏去碧落空冥九霄上!
軒轅丘上履足印,有劍墜山旁。
我來!
「這座甘山被分開了,這是不幸的,但又是幸運的,因為這樣,它反而陰差陽錯的成為了湯谷的雛形。」
「自古天意高難問,我心歸處即故鄉。」
李辟塵忽然笑起來:「至尊,鄉……究竟是什麼?」
李辟塵:「萬物應當本從『諸空』來,諸空見我,我才能見諸空,故而才知諸有。」
他的話說完,便把翻出來的書整理好,屬於李辟塵的那一本也被收入其中,直至這時候,李辟塵才注意到,這書箱的外殼,或者說除去裏面的那些書卷外,外面的這些竹板上,居然可刻印著密密麻麻的文字。
終於,漸漸雛于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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