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
這就他娘的尷尬了！
楊寧擺手道：「也不能說敗了，黑鱗營是被血蘭軍埋伏偷襲，兩敗俱傷。」
顧清菡搖頭道：「卓先生上門來，說是看看太夫人，自然不能把話說明白了，我這邊要是現在把銀子送上，豈不是說卓先生是為了要銀子而來？卓先生為人清高，那隻會得罪了他。只能先等幾日再將銀子送過去。」
唐諾詫異地打量楊寧一番，忽然問道：「你真的是錦衣世子？」
「原來如此，看來這位卓先生倒還真是了不起。」楊寧笑道：「他如今年紀應該不小了吧？」
「血蘭軍！」唐諾道：「黑鱗營應該是你們錦衣侯一手打造出來的軍隊，但已經全軍覆沒，就是敗在了血蘭軍的手裡。」
「如果我沒有記錯，應該近七十歲了吧。」唐諾道：「看來卓先生的身體還行，如今還在為書院奔波。」
「這是為何？」
「哦？」楊寧詫異道：「原來你們家和卓青陽也有淵源。」
楊寧心想幾千兩銀子可不算少數，一個書院每年幾千兩，吃喝拉撒甚至是給其他先生髮薪水，那也是綽綽有餘。
「莫說是你，當時開辦書院的時候，石破天驚，說什麼的都有，風言風語。」顧清菡笑道：「一開始的時候，沒有姑娘入書院，你可知道第一個進書院的是誰？」
唐諾搖頭道：「我到京城，是為了看看疑難雜症，不是為了看這座城。」
楊寧進入侯府之後，幾乎是沒人提及錦衣世子的母親，這似
m.hetubook.com.com乎是禁忌話題，此前顧清菡也是並不提及，此時聽到顧清菡忽然提起，豎起耳朵，想要多知道一些，可顧清菡只說了一句，似乎就意識到這個話題不宜多說，笑了一笑，道：「後來陸續有王公貴族將家中女子送過去，人數也越來越多，最多的時候，瓊林書院有上百人。」
「卓先生當初遊歷天下的時候，指教過家母的書法。」唐諾道：「琴棋書畫，天下四絕，卓先生的書法便是其中之一，與其他三人並成為四藝絶士！」
唐諾道：「多謝夫人安排，如果可以，那我明日便過去看看。」
「看來北漢皇室倒很出人才，一個北堂慶琴藝了得，這牧雲侯北堂幻夜棋藝了得。」楊寧嘆道：「北漢皇室成員似乎很風雅啊？」
「北堂幻夜？」楊寧一怔，皺眉道：「這名字聽起來也是北漢人。」
「自然知道。」楊寧笑道：「九天樓是北漢收納奇人異士的地方，目的是為了幫助北漢打探情報，楚國這邊，就有不少九天樓的探子。」
「還有最後一個呢？」楊寧問道：「四絶士最後一位自然是棋藝精湛，那又是誰？」
唐諾很乾脆道：「不信！」
他對九天樓自然是頗為熟悉，九天樓的木神君與他有過親密接觸，想忘記也忘記不了。
「可是據我所知，黑鱗營已經不存在，但北漢血蘭軍還存在。」唐諾道：「出刀見血，收刀撫琴，說的就是北堂慶。」https://www.hetubook.com.com
「誰？」
楊寧心想顧清菡做事還是十分周全，笑道：「我看過兩天我親自送過去，也算是對卓先生表示歉意吧。」
「你見過他？」見唐諾對卓青陽十分了解，楊寧不禁問道。
顧清菡微一沉吟才道：「我聽說她在瓊林書院讀過幾年書，而且文采很好……罷了，不說這些了。」頓了頓，才道：「進入書院讀書，不用花費分文，只要卓先生認為天資尚可，就可以入書院。書院里除了卓先生，還有好些個先生，朝廷下過旨意，瓊林書院自立門戶，沒有卓先生的應允，無論是誰，哪怕是太子也不可擅自進入。書院每年花銷不少，主要是靠幾個府里的資助，老侯爺在世的時候，就立下規矩，錦衣侯府每年向書院資助五百兩銀子，雷打不動，此外忠義侯府每年也是五百兩，另有幾家多少不一，不過都已經形成慣例，每年書院也能得到幾千兩銀子。」
「除了書聖卓青陽和畫藝超群的西門無痕，北漢長陵侯北堂慶也在四絶士之中，他琴藝非凡，早在很多年前，北堂慶的琴藝幾乎就無人可及。」唐諾緩緩道：「多年過去，他琴藝應該更有進展，只是已經多年沒有北堂慶的消息。」
唐諾微點螓首，道：「他是一代大儒，據我所知，瓊林書院是他一手經辦起來，他是瓊林書院至今為止唯一的一位院長。」若有所思，輕聲道：「他曾經遊歷天下，不單是在瓊林書院，便是在其他地方https://www.hetubook.com.com，也有不少學生。」
「三娘，卓先生過來做什麼？」楊寧不接茬，直接轉變話題道：「他過來要什麼銀子？」
便在此時，聽到呀的一聲，顧清菡推門進來，見兩人相談甚歡，立時笑容滿面，扭腰走過來，道：「怎麼只顧著說話，快吃東西。」又向唐諾道：「唐姑娘，我派人已經去了永安堂，跟那邊打聲招呼，你隨時都可以過去。」
「北堂幻夜！」
楊寧坐直身體，雙眉舒展，笑道：「北堂慶我知道，他是北漢的長陵侯，聽說很會打仗，麾下有一支……唔，血……血什麼軍來著，十分厲害，和我們楚國的黑鱗營曾經血戰沙場。」他對長陵侯北堂慶的名字還是十分熟悉，段滄海曾經就對他提及過北堂慶。
「長陵侯與現在的北漢皇帝是親兄弟，牧雲侯是當今北漢皇叔。」唐諾對兩國風雲人物竟然是如數家珍，「天下人都知道長陵侯，可是知道牧雲侯的並不多。牧雲侯為人低調，據說連北漢高官重臣也是常年見不到牧雲侯一面，最近這些年，甚至有傳言說牧雲侯已經過世了，只是北漢皇室不對外公開而已。」
「你沒吃幾口啊。」楊寧道：「再吃一些吧。」
「他是北漢牧雲侯。」
唐諾瞟了楊寧一眼，問道：「你可知道九天樓？」
楊寧卻有些納悶，問道：「唐姑娘，你對瓊林書院似乎很了解，那位卓先生叫做卓青陽嗎？」
顧清菡道：「卓先生和咱們侯府的淵源很深，你父親和你三叔和_圖_書小的時候，老侯爺就是請了卓先生到府里來授教，他們兩個在卓先生門下學了三年詩書，後來卓先生要開辦瓊林書院，老侯爺是極力支持。」
唐諾搖頭道：「不是，牧雲侯和長陵侯都是北漢皇族，不過兩人卻是叔侄關係。」
「哦，既然如此，明天讓寧兒送你過去。」顧清寒依然是笑面如風，看向楊寧：「寧兒，你明天陪唐姑娘過去。」
唐諾道：「九天樓的樓主，就是牧雲侯，世人只知其名，未見其人。」
唐諾只是微微搖頭，並不多言，轉身而去。
「可是……可是我真的不認識。」楊寧甚至覺得老臉有些發燒，「唐姑娘，西門神侯究竟是什麼人？」
「哦，如此說來，是北堂慶的兄弟？」
唐諾卻已經起身道：「夫人，我已經吃好了，明天要去永安堂，我先去準備收拾一下。」
等唐諾離開，顧清菡才壓低聲音道：「寧兒，我看你們聊得很好啊，是不是我不該進來？」
「你娘！」顧清菡道：「你娘是第一個進書院的姑娘，後來……！」
唐諾顯然對堂堂錦衣世子竟然不知道瓊林書院的存在感到頗為詫異，卻也並無多說什麼。
楊寧端起茶杯，飲了一口，放下杯子，尷尬道：「唐姑娘，如果我說我不認識西門神侯，也不曾聽過，你……你相不相信？」
「如果你不是坐在這裏吃飯，我絕不會相信你是錦衣世子。」唐諾十分直白道：「你身在京城，而且是楚國錦衣侯世子，不可能不知道西門神侯的名字。西門神侯就是西htｔps://ｍ•hｅｔuｂｏｏｋ.cｏm•ｃｏｍ門無痕，西門無痕是神侯府的領袖。」
「四藝絶士？」楊寧一怔，想不到唐諾不但藝術了得，對這些事情也是瞭若指掌，這才知道唐諾年紀輕輕，但肚子里的真材實料不少，請教道：「唐姑娘，這四藝絶士又是些什麼高人？」
楊寧心想難道這丫頭看出什麼來，心下一驚，但還是鎮定自若道：「我不是錦衣世子，怎麼可能坐在這裏吃飯？」
唐諾想了一下，才道：「卓先生被人稱為書聖，書法超群，自不必說，還有畫絕，也在南楚國內，你自然不會不知道西門神侯！」
「我……我母親是在瓊林書院讀書？這樣說來，卓先生也是母親的老師？」楊寧問道。
「可別覺得有多少。」顧清菡似乎看出楊寧心思，「瓊林書院每年都會有一些活動，花費不低，此外還會挑選書院里出眾的詩詞歌賦編撰成冊，那也要花費不少銀子的。本來我們早該將書院的銀子送過去，因為將軍過世，事兒耽擱下來，我也差點將這事兒忘記了。」
唐諾道：「我沒有見過。」頓了頓，才輕聲道：「我母親見過，而且得到過卓先生的教誨。」
「原來他教過父親和三叔。」楊寧詫異道：「我聽說瓊林書院都是姑娘上學，怎地卓先生想到為女子開辦書院？」
「明天？」顧清菡道：「那倒不急，你先歇息幾天，寧兒回來了，讓他陪你在京城轉一轉。」
「神侯府？」楊寧依稀感覺似乎聽過這個名字，但卻記不得這神侯府到底是什麼所在。
「銀子已經給了？」楊寧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