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狼奔豕突雲煙亂
第0245章 落網

隆泰見齊寧過來,展顏笑道:「齊寧,你知道朕召你進宮要做什麼?」
眾人只能在後院又搭起了帳篷,以免大雪影響了煎藥。
唐諾顯然知道眾人都已經十分疲憊,讓眾人到了屋內,用銀針在每個人後腦勺兩處穴道各扎了一針。
「朕倒也不用你赴湯蹈火。」隆泰含笑道:「朕要你去神侯府一趟,單獨審訊九溪毒王那名弟子。」
「皇上,西門神侯稟報了什麼好消息?」齊寧問道:「難不成神侯府已經找到了解毒的方法?」
「九溪毒王暫時還沒有出現,也很有可能此番他並沒有親自出手,只是派了他手下的弟子前來。」隆泰道:「不過既然抓住此人,如果下毒的就是此人,那麼此人應該知道解毒的方法,神侯府正在審訊,一有交代,朕令他們速來稟報。」
到天亮的時候,大部分的藥材都已經從唐諾的藥材清單上劃去,只剩下了十六七味藥材還在試驗。
晨起開門雪滿城,雪飛雲淡日光寒。
「皇上,如果西門神侯真的這樣說,問題應該不會太大。」齊寧道:「我是擔心就算是那人下的毒,他也未必真的知道解藥。」
皇帝傳召,齊寧自然不好耽擱,只能先往宮裡去,到得御書房見到小皇帝,卻並沒看到其他大臣在此。
丑時剛過的時候,蒼穹之上,忽地如同蝴蝶般飄落細雪來,帶來了這個季節特有的味道。
齊寧不通醫術,停屍房內自有唐諾和宋大夫,齊寧插不上手,而煎藥熬汁有趙無傷等人,倒也不用勞動齊和圖書寧這位侯爺。
隆泰神情肅然起來,左右瞧了瞧,向齊寧招招手,齊寧靠近到御書桌邊上,隆泰才湊近低聲道:「朕讓你去,是要你帶回來真話,神侯府的人……朕並不信任。而且……朕要你去確認,此事是否真的與九溪毒王有關係!」
隆泰搖頭苦笑道:「你不明白,朕和你不同,你可知道昨天疫毒在京城爆發,有人私下已經將此事怪責在朕的身上。」
隆泰善於察言觀色,齊寧的表情,他看在眼裡,瞧出齊寧似乎另有擔心。
齊寧和段滄海便負責後勤事務,給眾人準備飲食,眾人也都是找點空閑時間,匆匆吃點東西補充一些體力。
「九溪毒王的弟子?」齊寧有些錯愕:「皇上,並不是九溪毒王本人過來?」
不過如果神侯府真的找到解毒方法,倒也不是什麼壞事,至少京城的許多百姓會因此而得救。
「現在還不能確定。」宋大夫道:「不過應該接近了。」讚歎道:「唐姑娘年紀雖輕,可是對藥材的藥性異常熟知,我是自愧不如。」安慰道:「侯爺,你放心吧,有唐姑娘在這裏,我看再有幾個時辰,只怕就能找到法子。」
隆泰似乎猜到齊寧一定會大感詫異,見到齊寧果然吃驚,哈哈笑道:「老神侯先前過來,稟報說抓到了九溪毒王的弟子,如今就關在神侯府,正在審訊。」
段滄海知道扎入這兩處穴道對人體並無絲毫的損害,只是眾人被銀針扎過之後,卻感覺精力似乎恢復不少,雖然不和圖書比精力完全充沛之時,但卻足以讓疲憊感消減不少,心下對於唐諾精湛的醫術更是欽佩。
隆泰淡淡道:「有人說朕剛剛登基,京城就爆發一場瘟疫,這是朕的德行不夠,觸怒上天,所以才會降下懲罰。」
田夫人雖然是生意人,喜好錢財,但卻也遵循了商人信守承諾的品質,齊寧回到永安堂不到小半個時辰,所需要的鬼目草和風骨子便即送了過來。
「皇上聽說什麼了?」
隆泰淡然一笑,道:「朕自然不會放在心上,朕只擔心那些百姓被蒙蔽,他們會放在心上。他們並不知道此番的瘟疫乃是有人故意下毒,還以為真的只是一場天災,有人在背後放出謠言,他們一傳十十傳百,難免會有不明真相的百姓信以為真。」
隆泰冷笑道:「京里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朕自然不能只聽幾個大臣在朕耳邊說,朕派了向師傅去探聽情況,聽到了一些從大臣們口裡絕對聽不到的話。」
「啊?」齊寧見小皇帝雖然臉帶喜悅之色,但眉宇間也確實帶有疲態,問道:「是西門神侯有好消息過來?」
隆泰笑道:「這也是朕意料之中的事情。朕德行不夠?哼,朕倒想知道,什麼樣的人德行才配坐在這把椅子上?」隨即道:「向師傅告訴朕的時候,朕還真是有些心煩意亂,不過剛才老神侯過來稟報了好消息,朕的不快就煙消雲散了。」
齊寧心下也是歡喜,暗想神侯府那邊聚集了一大幫子杏林高手,軒轅破還說什麼要找到解毒方法,需m.hetubook.com.com要幾個月時間,由此可見,唐諾的手段確實已經遠超一般人,在醫道之上,已經是頂尖高手。
正午時分,齊寧正等著唐諾的好消息,宮裡卻有人跑到永安堂這邊,傳齊寧進宮。
神侯府找到解毒的方法,就等於唐諾等一干人這兩天來是白忙活了,雖然唐諾幾乎要找到解毒方法,但畢竟沒有真正配煉出解藥之前,那也不能說已經成功。
沒有旁人在場,齊寧倒是隨意了些,笑道:「皇上看上去十分高興,應該是喜事。」眼珠子一轉,問道:「皇上,是不是在疫毒之上有什麼好消息?」
整整一夜,永安堂都是在忙碌之中,後院煎藥,只要葯汁煎好,立刻送到唐諾解毒的房內。
齊寧身體一震,駭然道:「當真?」
隆泰道:「老神侯倒也沒有這樣說,他只說有了那人在手中,解藥也會很快到手。」問道:「齊寧,你是不是有什麼擔心?」
「怪責皇上?」齊寧有些詫異。
這幾十種藥物互相組合,最多時有十三四味草藥混合在一起,最少時也有三四味藥材。
「你倒是聰明。」小皇帝笑道:「你可知道,朕昨晚一夜沒睡,直等到西門無痕過來,朕才鬆了口氣。」
只是軒轅破當時的表情和語氣,並不似作偽,否則此人的演技也實在是太逼真了得了。
隆泰含笑道:「老神侯還是有些本事的,並沒有讓朕失望。」指了邊上的一張椅子,「這裏沒有旁人,你先坐下說話。」
唐諾兩天兩夜都不曾合眼,疲憊不堪和*圖*書,而段滄海等人和齊寧一般,也都是許久不曾歇息,一個個也都是眼冒血絲。
齊寧聽五味藥材之中,其中兩味都是田夫人那邊送過來,問道:「田家藥行送來的兩味藥草都能用上?」
齊寧微吃了一驚,心想昨天軒轅破還說要解毒需要幾個月時間,怎地這才過了一個晚上,神侯府就找到解藥?難不成神侯府是故意在欺瞞自己?
「真是無孔不入。」齊寧冷笑道:「皇上,看來還真有人借這個機會霍亂人心。」
宋大夫顯得也頗有些激動,卻還是搖頭道:「侯爺,快了,快了,唐姑娘真是醫術神通,真是了不起,已經找到門路了。」衝著後面叫道:「斑蝥、風骨子、鬼目草、蛇蛻、佛甲草融各取一錢放在一起熬汁,越快越好!」
隆泰忙搖頭道:「朕沒說明白,解藥還沒有到手,不過也快了。」頓了頓,才道:「神侯府抓到了下毒之人。」
「這是皇上有上天的護佑。」齊寧笑道:「既然找到解藥,此番這場災難也就能夠挺過去了。」
齊寧知道隆泰口中的向師傅就是身世離奇的向天悲,向天悲乃是劍術高妙的高手,亦是隆泰極為信任之人。
隆泰頷首道:「你的擔心,朕也有所考慮,不過既然有了頭緒,接下來的事情就會好辦得多。」頓了頓,才道:「朕要你過來,不只是告訴你這個消息,而是還有一件事情要你去辦。」
只是大家都知道,這小小的藥鋪,很可能就關乎著成千上萬人的生死,所以誰也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一開始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時候,唐諾總共是列下了三四十種藥材,只看那密密麻麻的藥名,就讓人頭暈目眩。
齊寧笑了笑,倒也沒有客氣,坐下之後,才道:「皇上要保重身體,還是不要太過操勞。」
「皇上,是西門神侯說,從九溪毒王的弟子口中能知道解毒方法?」齊寧皺眉問道,心裏此時卻在尋思神侯府抓到的究竟是誰?
「皇上,這……這是為何?」齊寧一愣,有些詫異,「神侯府有專門的刑事處,就是審訊犯人之用,他們審訊過無數人,審訊的手法一定十分高明,在他們的手裡,九溪毒王的弟子如果真的知道解毒方法,應該會被神侯府的衙差們從嘴裏掏出來。」
初雪忽如其來降臨,雪片並不大,也並不密,如柳絮隨風輕飄,隨著寒風飄蕩,雪也越下越密,雪花也越來越大,像織成了一面白色的大網,將大地罩于其中,到了天亮的時候,大雪紛飛,丈把遠已經是看不清楚。
他知道小妖女阿瑙是九溪毒王的弟子,而且現如今似乎就在京城活動,卻不知道神侯府抓到的就是此女還是阿瑙另有同伴一同在京城。
隆泰哈哈笑道:「我就說你聰明,不錯,神侯府已經找到了解毒的方法。」
到了正午時分,只見到宋大夫從停屍房內出來,一臉歡喜之色,齊寧看的清楚,急忙上前問道:「是不是找到方法了?」
「他娘的,這是誰在胡言亂語?」齊寧罵道:「皇上,這等鬼話,你可不要放在心上。」
齊寧站起身,拱手道:「皇上有什麼差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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