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傲骨嶙峋蒼穹淚
第0501章 大恩大德

「羅宗主,不要來這些俗套。」齊寧正色道:「難道本侯是因為要你們的謝禮,才救你們出來?各位都是江湖好漢,若是太在意這些,反倒讓我小看了。」心中卻是尋思,這幫人俱都是一幫一派的宗主,孝敬的厚禮,應該不會太寒酸,真要是都孝敬過來,應該能發一筆財。
齊寧道:「活著就好,活著就好。歐陽門主,節哀順變!」他能夠體會歐陽盾的心境,雖然此番攻打千霧嶺,諸幫諸派都有死傷,可是像五行門這般幾乎全軍覆沒的幫派卻是鳳毛麟角。
聽得羅戰之言,廳內其他三四人也都紛紛上前來,齊齊拱手行禮:「拜見侯爺!」
「不錯。」有人冷笑道:「鞦韆易只會鬼鬼祟祟暗施冷箭,瞧瞧他下次還能玩出什麼名堂。」
鞦韆易淡淡道:「何時進京?」
其他人也都是義憤填膺,臉上神色都是頗為惱怒。
鞦韆易瞥了齊寧一眼,淡淡道:「市井謠言,何足道哉,不過是有人想要在背後嫁禍而已,黑蓮教這些年背的黑鍋不在少數,多一樁也無妨,那些叫花子若當真以為他們的幫主是教主所害,大可以再殺上千霧嶺,我倒要瞧瞧,到時候能有幾個活著下山。」
齊寧心知當日諸幫派圍困黑石殿,不少人都是要將黑蓮教趕盡殺絕,並不在意那些俘虜的安危。
羅戰向齊寧拱手道:「我們知道侯爺事務繁忙,不多打擾。侯爺,以後錦衣侯府若有什麼差遣,只要派人吩咐一句,便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和*圖*書也在所不辭。」
「羅宗主,諸位……你們這是?」齊寧有些愕然,不明白這幫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你是何人?」一人並不是的鞦韆易,上前兩步,抬手指著鞦韆易:「好大的膽子,竟敢擅闖官驛。」
「這位是五行門門主歐陽盾!」羅戰介紹道。
眾人聞言,都是微微變色。
他本以為五行門主早已經遇害,此時聽得這人便是五行門主,倒有些吃驚,急問道:「你就是五行門主?當日……是你帶人進山打探消息?」
齊寧這時候已經認出,眼前這人,正是此前被黑蓮教俘獲為俘虜的鐵骨宗主羅戰,當日自己從地下通道誤入黑石殿,見過此人。
眾人這才紛紛落座,留了主位給齊寧,齊寧過去坐下,這才笑道:「羅宗主我是認識的,這幾位是……?」
齊寧進了官驛,到得官驛的待客廳,見到官驛之內火光明亮,幾人正在廳內說著話,見到有人進廳,眾人立時都瞧過來,隨即便見到一人起身來,快步迎上前,距離幾步,已經拱手深深一禮,道:「鐵骨宗羅戰,拜見侯爺!」
五行門主歐陽盾苦笑道:「正是在下,當日中了黑蓮教的埋伏,手下門徒,俱都被害,黑蓮教卻是將我抓起來囚禁,我本以為必死無疑,卻不想……哎,侯爺的救命之恩,歐陽盾沒齒難忘。」
鞦韆易哈哈笑道:「歐陽德,你這地老鼠鑽土挖洞倒是不含糊,可是想要與老夫動手,憑你也配?」往前踏出https://m.hetubook.com.com一步,抬起一隻手,道:「老夫就用一手與你過招,讓你心服口服。」
齊寧嘆了口氣,道:「此事以後再說。不過這次諸位受了委屈,我回京之後,還是要和西門神候好好說一說,該補償你們的,絕不能少了。」
「侯爺,正因為我們是江湖草莽,所以才要按照江湖的規矩辦事。」一人高聲道:「我們知道侯爺瞧不上咱們那些小東西,但這是我們的心意,侯爺若是拒絕,反倒是瞧不上我們。」其他人也都出聲附和。
話聲剛落,便聽得一個聲音冷笑道:「鞦韆易其實浪得虛名,莫說是你們,就算是西門無痕在這裏,老夫也要將他毒殺。」話聲之中,只見到一道身影如同蝙蝠般飄然掠入廳內,眾人吃了一驚,紛紛起身來,隨即看到那身影飄然而落,背負雙手,站在廳中,微仰著頭,眼角餘光左右掃了掃,輕哼一聲,正是九溪毒王鞦韆易。
「黑蓮教的人,雖然陰險,可是說話卻是算話。」旁邊一人嘆道:「侯爺,此番若不是侯爺竭力相救,咱們這些人可不能活著下山。」
「侯爺為了我等,沒能剿滅黑蓮教。」歐陽盾道:「但這幫妖人必不能留。本來還想著等待時機,可是黑蓮教主害死了向幫主,事情一旦查證,少不得又要重新攻打千霧嶺,有了前車之鑒,這一次必不會重蹈覆轍。」
「這……羅宗主,還有諸位朋友,大家先坐下說話。」齊寧知道這羅戰的鐵骨宗乃https://m•hetubook.com•com是八幫十六派之一,羅戰在江湖上的地位也算不低,對自己如此恭敬,自己也不能不給對方面子,回頭道:「齊峰,趕緊讓人上茶來。」
「毒王似乎很鎮定。」齊寧在邊上的椅子坐下,笑道:「毒王難道沒聽說,貴教教主殺了丐幫向幫主,接下來可是有大事發生。」
他當日出戰,主要還真不是為了保住這些人的性命,當時吞服了鞦韆易的蝠血丹,若是無法令八幫十六派撤走,蝠血丹一旦發作,自己也要給黑蓮教陪葬。
羅戰起身道:「侯爺,這幾位都是一門一派的宗主,俱都是八幫十六派中的人物,說句慚愧的話,咱們這些人,都是在攻打千霧嶺的時候,被黑蓮教抓去的俘虜。」說到這裏,包括羅戰,眾人神色都有些尷尬。
五行門精英盡出,盡歿于千霧嶺,元氣大傷,歐陽盾心中自然是十分難受。
「莫說官驛,便是皇宮,老夫想去便去,誰能阻攔?」鞦韆易傲然道:「你們想要剿滅黑蓮教,老夫就在這裏,你們儘管一起出手。」
羅戰道:「諸位,侯爺說的是,這裡是官驛,不便動手。來日方長,咱們與黑蓮教的讎隙,有的是機會算清。」
九溪毒王武功未必是江湖頂尖,但用毒之術卻是眾所周知,面對這樣的老毒物,便是頂尖高手也要小心提防,心中戒備。
不過此事他當然不會告知眾人,嘆道:「諸位為了攻打黑蓮教,盡心儘力,否則也不至於中毒被擒。其實我一直覺著八幫https://www.hetubook.com.com十六派和黑蓮教恐怕有些誤會,如果因為這樣,害了大家性命,那實在是不值。」抬手道:「諸位都是老江湖,也是江湖上的擔當,若是被害,江湖必然動亂,我也只能儘力而為。」
這幫人做事爽快,當下都是告辭,齊寧親自送到官驛大門,眾人見齊寧雖然是錦衣候,身份尊貴,卻絲毫沒有架子,平易近人,心中也都是十分舒坦,辭別過後,齊寧回到廳中,只見到鞦韆易依然坐在椅子上,上前含笑道:「毒王,這幾日久等了。」
羅戰一臉感激道:「侯爺,我們幾個在成都等了好幾天,就是要等侯爺回來,親自向侯爺道謝。」
「有沒有物,較量一番就知道。」鞦韆易也是冷聲道:「老夫這幾日正閑得慌,恰好你們幾個在這裏,老夫正好可以活動活動筋骨。你們要是不想一起上,那也無妨,一個一個上來,老夫一一領教,瞧瞧是你們八幫十六派了得,還是黑蓮教厲害。」說話之間,眾人確實瞧見,這老毒物抬起的那隻手,五指竟然微微發黑。
幾人也知道齊寧在場,當著齊寧的面在官驛動武,終究是失禮,都是惡狠狠地瞧了鞦韆易一眼,鞦韆易卻是冷哼一聲,收回手,背負雙手走到一張椅子邊,大剌剌地坐了下去,旁若無人。
諸人都是面露感激,羅戰道:「大伙兒過來,是先向侯爺道謝。我們此番前來西川,也沒有帶什麼東西,沒有什麼謝禮,等我們各自回去之後,必定會備下厚禮送去。」
其他人也都紛紛站起來,和-圖-書齊聲道:「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齊寧心想你這老毒物吹牛不要太過,雖然這幾位宗主單打獨鬥未必是你對手,可是幾人聯手,你鞦韆易未必能討得了好,咳嗽一聲,道:「毒王倒是如約而至。」那是向幾人點明,站在你們面前的可是威名赫赫的九溪毒王。
齊寧聽到「五行門」,立時想到,當日攻打千霧嶺之前,五行門主帶著手下門人率先潛入山中打探地形,後來卻全軍覆沒,而洛無影卻喬裝易容成五行門弟子,混入了駐地,殺死數人,攪得雞飛狗跳。
「原來你就是鞦韆易。」歐陽盾臉上漲紅,目露殺意,上前一步,冷笑道:「五行門歐陽德,倒要討教幾招了。」
旁邊一人冷笑道:「鞦韆易,你也未免太過張狂,當真覺得天下英雄如無物?」
齊寧見得鞦韆易如約而來,心下倒是對此人的信諾再不懷疑,可是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種時候過來,實在是掃興。
齊寧起身來,皺眉道:「諸位,毒王是要隨我進京配合調查前番的京城疫毒之案,有什麼恩怨,來日方長,總是有機會解決,今日大家還是坐下喝杯茶,不要動武。」
「侯爺,我們都聽是了,有人想讓我們死,只有侯爺挺身而出,為了保全我們的性命,不但孤身進了黑石殿,而且連贏三陣,保住了我們的性命。」羅戰又是感激又是憤怒:「如果不是侯爺,有人便想著讓咱們為黑蓮教陪葬。」
齊寧立時明白什麼,道:「諸位都安然無恙嗎?這可太好了,黑蓮教倒算是言而有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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