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鬼影魅現鳳凰琴
第0742章 大營

黑鱗營兵士卻也都是在訓練之中,段滄海等人簇擁著齊寧進了帳篷之後,段滄海請齊寧在主座去坐,齊寧搖頭笑道:「這個位置,我暫且不坐,哪天你幫我將這支黑鱗營訓練成無堅不摧的精兵,我再來這位置享受享受。」
齊寧知道這些人的血液已經融入黑鱗營,黑鱗營雖然重建,但前途未卜,這些人放棄自己的大好前程,跑來黑鱗營,其忠義之心,自然是不可質疑。
齊寧走出大帳,看著諸將離開,背負雙手,望著明媚的天空,喃喃道:「黑鱗營是我手裡的一把刀,我當然不能讓這把刀有朝一日傷了我自己。」
齊寧抵達之時,段滄海已經帶著黑鱗營的一眾將官都在轅門等候。
段滄海也嘆道:「侯爺,要訓練出一支驍勇善戰的騎兵,騎兵本身的能力佔了三分,還有三分卻要看戰馬,最後四分卻是要看後勤。只有騎兵和戰馬生死與共,才能在戰場上發揮最大的威力,而後勤的補充,那也是至關重要。等到這些兵士熟練了刀箭,勢必要開始和戰馬在一起,最少也要大半年才會產生感情,所以到時候每一名士兵,都要配備一匹上好的戰馬才成。」
段滄海道:「回稟侯爺,軍餉倒是沒缺,伙食也還算過得去,總能讓大伙兒吃飽。不過兵器方面,到現在還有些欠缺。」
段滄海拱了拱手,立刻帶著諸將出營聚集兵馬。
齊寧微微點頭,凝神細聽,眼前這名將官陸亢,他和圖書也是識得,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段滄海介紹陸亢之時,就誇讚陸亢的騎術驚人。
「諸位這陣子的辛勞,我心裡有數。」齊寧道:「你們心裏也清楚,黑鱗營的存在,讓許多人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他們最希望看到的便是黑鱗營毫無作為,但本侯既然奉了皇上的旨意重建黑鱗營,自然要讓黑鱗營重現曾經的輝煌,讓它成為大楚第一騎兵軍團。」
「對他自然還是要提防的。」齊寧道:「不過若他真心實意願意和咱們在一起,咱們就要拿他當自己兄弟看待。」看向陸大有,笑道:「三天之內讓他離開黑鱗營,我相信你們有這個本事,可是你們若是能讓他待在黑鱗營三十年,那才算真本事。」
齊寧站著,眾將自然不坐,齊寧掃了一眼,才向段滄海問道:「將士們的伙食和軍餉是否都如期送過來?」
齊寧立刻道:「我就是擔心你們如此。諸位,吳達林這人我還算熟悉,也算是個大將之才,我找你們在一起,就是要你們將他融進黑鱗營。我們黑鱗營要做的,不是排斥外來人,畢竟黑鱗營的元老,也就你們這十幾個人,這近千號人,也都算是外來人,若是咱們容不得外人,這黑鱗營也就重建不起來。」
眾人聽齊寧這般保證,都顯出歡喜之色。
眾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段滄海見到齊寧勒住馬,親自上前牽住了馬韁繩,齊寧翻身下馬來,眾將官都hetubook.com.com是紛紛上前,單膝跪下行禮,齊寧掃了一眼,這十多名將官,大都眼熟,黑鱗營重建之前,段滄海將黑鱗營一些殘部舊將召了回來,這些人自然就成了這支新建黑鱗營的主心骨。
黑鱗營本來已經荒廢了許多年,但段滄海負責重建黑鱗營之前,齊寧已經與其他部衙有過交涉,黑鱗營也重新修葺了一番。
眾人一怔,隨即都笑起來,段滄海在旁笑道:「弟兄們都聽到侯爺說了,吳達林若是過來,只要他不心存邪念,咱們就當他作為兄弟,若當真別有居心,咱們弟兄一人一刀砍了他。」
齊寧點頭道:「這是我沒有做好,你們的建議很是及時。你們放心,到了你們需要戰馬的時候,我必然一匹不少供應給你們。」
他接過刀,拔刀出來,立時就明白了莫復寬的意思。
齊峰幾人也下了馬來,自有兵士將眾人的馬匹牽了下去,齊峰也是黑鱗營舊部,與在場諸人俱都熟悉,這些都是劫後餘生的沙場兄弟,感情自然非同一般,齊峰上前與眾人一一擁抱,在眾人簇擁下,這才進了大營,直接往大帳過去。
齊寧見過的刀具不少,他自己就有一把隨身攜帶的寒刃,對於刀具的好歹,自然是清楚,眼前這把刀,黯淡無光,刀口甚至稱不上鋒利,一看就知道是被淘汰下來的刀具,皺起眉頭,莫復寬已經道:「侯爺,兵部卻是送來了一千三百把大刀,但幾乎都是這種www•hetubook.com.com刀具。此外他們送來的長槍和彎弓,那都是別人用過淘汰下來的,只有極其少量是剛打造出來的兵刃,這些兵器暫時訓練一下倒是無妨,可是真要與人廝殺,根本起不了作用。」
齊寧揮手笑道:「都別客氣了,起來說話。」
因為是按照沙場的習慣來練兵,所以營地里的建築其實都是以行軍帳篷搭起來,除了兵器庫之外,其他繞著營地一圈搭建帳篷,而士兵宿舍,也都是每天日落之後,統一搭建,次日一早便會收起來堆放在一起。
段滄海和諸將齊齊拱手道:「我等誓死效忠侯爺,誓死恢復黑鱗營的榮光。」
齊寧看向段滄海,道:「段副統領,點齊將士們,本侯有幾句話要交代他們,讓他們也都長長記性。」
「上了戰場,人和馬就是一體。」陸亢正色道:「人不離馬,馬不離人,眼下還只是訓練刀法和弓箭,如果到了後面,就要讓兵士和自己的戰馬同吃同住,朝夕相處,但現在的情況,根本不可能實現。」
眾人當然都知道是什麼案子,有人顯出尷尬之色,有人已顯出內疚之態。
黑鱗營重建,營地卻是設在曾經黑鱗營的舊址,位於建鄴城南不過幾十里地,營地附近有一處湖泊,因為湖泊四周一到春夏時節,便會長滿雞冠花,所以這處湖泊被稱為雞冠湖,這處湖泊一年四季湖水清澈,倒是解決了營地飲水的問題。
齊寧哈哈一笑,道:「不過今www.hetubook•com•com天我過來,是為了整頓一下黑鱗營。你們別誤會,我不是說你們訓練的不好,不過林子大了,總有害群之馬,段副統領應該和你們說過了,這兩天朝廷要調人過來。」
莫復寬頷首道:「侯爺,吳達林這人,末將也有些了解。這人當年在秦淮軍團待過,其實也很得大將軍器重,不過後來犯了錯,這才被逐出了秦淮軍團。此人能耐是有的,而且為人也算忠義,上戰場也是驍勇善戰,不過……他當年被逐出秦淮軍團,也不知是否對大將軍心存記恨,若是那樣,此人前來黑鱗營,恐怕居心不善。」
邊上有一名將領道:「侯爺,這些倒也罷了,但是黑鱗營打一開始便是以騎兵訓練,到了戰場,一人是配兩匹馬,千人編織,少說也要兩千匹戰馬,而且還要預備至少五百匹以隨時更換,但直到現在,從兵部送來的戰馬,不到四百匹,真正能夠稱得上是良駒的,不到五十匹,兵器可以將就,但戰馬卻無法將就。」
營地一圈都是木珊欄圍住,有兵士守衛,轅門處豎著兩面旗子,一面飄著「楚」字旗,另一面則是勾勒著黑色鱗甲的黑鱗旗。
旁邊一將猶豫一下,終是道:「侯爺,恕卑職直言,兵部是金刀澹臺家的勢力,澹臺家對錦衣齊家一直心存嫉恨,這次咱們黑鱗營重建,兵部一直都在故意刁難。」轉過身,走到大帳邊角,取了一把刀來,遞給齊寧道:「侯爺,你瞧瞧這把刀。」
眾人之前和圖書與齊寧接觸過,知道這位小侯爺雖然地位尊貴,但卻並無架子,為人隨和,俱都起身來。
次日一大早,齊寧便帶人直往黑鱗大營而去。
「吳達林調來黑鱗營的緣由,是因為黑鱗營犯了案子,被人抓住了把柄。」齊寧神情嚴肅起來:「這件案子我確實沒有想到,但卻又是在情理之中,這一次不怪你們任何一人,是我的疏忽大意,但是今日我前來整頓黑鱗營,如果下次再發生類似事件,那便是你們的失職,到時候我拿你們是問。」
段滄海昨日已經率先回營,所以今日是齊峰帶著幾個人隨行護衛,駿馬如飛,揚起灰塵,人數不多,倒也是氣勢洶洶。
也正因如此,白天營地里的帳篷並不多,段滄海所在的統帥大帳,那自然是十分顯眼。
莫復寬立刻道:「侯爺說的是吳達林吧?」
齊寧記得此人叫做莫復寬,莫復寬在黑鱗營敗滅之後,擔任了武衛中郎將一職,在黑鱗營殘部之中,可說是官職最高的一人,但是段滄海召喚一聲,莫復寬便即辭去官職,前來協力重建黑鱗營。
雖說修葺的十分粗糙,但好在配置齊全,無論是廚房、馬廄、兵器庫、宿舍、藥方還是操演場,都算完整,佔地面積不小,特別是練兵的操演場,雖然編製只有千人,但容納兩三千人卻不在話下。
齊寧點點頭,旁邊一名叫做陸大有的將官立刻冷笑道:「侯爺放心,吳達林不來則已,要是來了,咱們讓他在這裏呆不了三天就灰溜溜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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